第5章
手的主人奖赏似的落下一个吻,撬开唇齿,将一粒新的药丸递入。痛楚被情欲覆盖,肌肤相贴,蔓延的炙热温度让我止不住地颤抖。
「已经不难受了。」身上的男人气息紊乱,嗓音满是欲望餍足的愉悦,「为什么还在哭呢?鸳奴。」
这个奇怪的名字似乎劈开了一丝混沌的神智。
「我不叫鸳奴——」
我摇了摇头,尾音因过于仓皇而近乎嘶哑。
「我不叫鸳奴,我的名字不是鸳奴。「我茫然地蜷缩着身子,」我叫……我叫什么名字啊?」
这是我穿来这个世界的第几年?
前路迷惘,后路漆黑。
来去皆无自由。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燕渡不疾不徐地把我揽入怀中,手指摩挲着我的后颈。
他解开我覆眼的黑布,在幽暗烛火下,逼我看着他的双眼,眸光里徐徐绽开笑意:「你是鸳奴,本王的鸳夫人。」
接着他起身离去。
任我留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
不知朝暮,不知岁月。
不见天光的日子过得久了,我愈发觉得困倦,大多数光阴都是沉沉睡过去的。
到最后就连燕渡喂药,我也提不起精神,似乎连知觉都一并麻痹。
燕渡在我耳边冷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话音落入耳中,我只是浑噩地侧了侧头,下半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燕渡却好像更生气了,低头啃咬我的锁骨,直至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
再醒来时,我发觉我换了地方。
眼前覆着一层白纱,模糊了过于刺眼的日光。
我却没有闭眼,贪恋地捕捉这份光明。
有人在说话,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殿下,恕属下直言,那药不能再喂下去了。」那人停顿了下,继续说,「阿姐体弱,会受不了的,长此以往,怕是会变得痴傻。」
燕渡讽笑一声:「傻了好啊,傻了就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只能一辈子留在本王身边。」
那人继续劝道:「殿下要真是这么想的,就不会请太医来看她了。」
燕渡再不作声。
他掀帘而入,冰冷手指抚上我的下颌。
「还想再被关回去吗?」燕渡问道。
我瑟缩了一下。
燕渡兀地轻笑,意味不明。
之后一连几日,他都未曾现身。
07
燕渡不在,我还是在惊惧中度日。
夜晚入睡,总担心再睁眼,又回到那片死寂的黑暗中。
阴冷、寂静、所有恐惧的想象都会在关上门的那一瞬,扑上来撕咬我的灵魂。
只剩下无尽的痛苦,逐渐磨灭的理智。
梦境里,又是那只手抚上我的脚踝,带着踏夜而来的凉意。
我猛地惊醒起身,却踢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一声痛呼,从地面上传来。
月华漫过窗棂,那个小小的身影逐渐清晰,她跌坐在地上,怔怔看向我,眼眸里闪烁着受伤的色彩。
「你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不喜欢我吗?」
枝玉开口问我,嗓音有些无措。
我看着地上的女孩,这段日子,她好像长大了些。
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我记得生下她的那一夜,仿佛要将整个身体撕裂的痛苦汹涌袭来。
直到婴儿啼哭声伴着晨曦升起,宣告这场酷刑的结束。
燕渡把枝玉抱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