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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关己赞同道:“这个城市不只有我们几个幸存者,就算真的有物资,也被他们拿走了。而且附近一片我们都去了,食物要么被感染了,要么腐败不能吃了。”

    沈岁桉点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还去?”左心茹宛如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可能……”沈岁桉稍稍歪头,“我这个人比较叛逆。”

    “……”

    沈岁桉微垂眼眸,晃了晃手中的面包,“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左心茹他们手中的食物看着比她手上这块面包更难以下咽。

    左心茹别扭地别过脑袋,生硬回道:“不需要。”

    肖晓很想提跟沈岁桉一起去,不过想起几十分钟前看到的,瞬间歇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她没能力,到时候肯定会拖后腿。

    郑青生欲言又止。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该去多管闲事,尤其还是这么冲动的决定,但是……

    不等他回话,沈岁桉就抬步离开了。

    优柔寡断素来不符合她。

    郑青生见状,叹了口气,低下头狠狠咬着干的不行的面包。

    面包着实硬,硌得他的牙有些疼。

    郑青生,她说的没错,如今都末世三年了,别再烂好心了。

    到时候不仅会搭上自己的命,还有可能连在乎自己的人的命也会被搭上。

    关己,徐世还有路海很自觉地闭上嘴。

    反正提醒是提醒过了,听不听随她。

    他们又不熟,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命。

    左心茹低声“切”了声。

    和上次见到她一样,唯我独行。

    **

    “你不是这么冒然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不能被别人知道?”吞吞在空中转了两圈,看起来格外兴奋。

    沈岁桉淡定地捏了捏它的脸蛋,“没有,单纯饿了。”

    “……”

    转念一想竟然又觉得很有道理,沈岁桉这个人,光是看一眼,就觉得该是要娇养着的,受不得半分委屈。

    说起来,这个环境,确实是委屈她了。

    吞吞自动给自己洗脑成功。

    甚至还觉得要不是自己疏忽没把能量储存满,现在沈岁桉就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越想越愧疚。

    最后头顶的帽子软趴趴地塌着,整个统子看起来蔫儿吧唧的。

    沈岁桉莫名想笑,伸手戳了戳它,“别脑补,这边跟上。”

    “哦。”

    死寂的街道上,一抹靓丽的身影闲庭信步地转悠着,不像是逃生,更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嗬嗬……”

    刺耳的低吼声响起,都来不及再吼半声,一团火焰霎时笼罩了它们,秒变灰烬。

    吞吞眼神怜悯地看了飘荡在半空中的尘埃一眼。

    你说说,你说说,人家本来就因为饿心情不好,你们偏要不怕死地凑上来找死?

    你们不死谁死?

    活该!

    沈岁桉动了动手指,眉宇一闪而逝的烦躁。

    怎么突然间控制不住力道了。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沈岁桉用最快的速度摸了摸,依旧是热的。

    湿漉漉的杏眼犹如浸染了水的琉璃珠,漂亮且炫目。

    这条手链,到底在暗示她什么?

    亦或者是在暗示谢聿白?

    她撩起眼皮看向远方,目光暗沉。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了?

    会不会已经在朝这里赶来了?

    距离花市不远处的一座城市,已经赶来的某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雪白腕骨间那条黑色的手绳。

    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薄唇轻启,声如呢喃:“岁岁,是你吗……?”

    他眺望着花市的方向,双目染满了思念和忐忑。

    充斥着血腥味和腐朽气味的阵阵热风将他黑色的衣衫吹的鼓起,柔软的发丝略显凌乱,狭长的眸子隐隐可见细碎的光亮。

    “嗬嗬。”

    “嗬嗬。”

    这座城市已然是一座死城,平常人根本不会来踏足这里,不过这也是到达花市最近的一条路。

    谢聿白密长的睫毛颤了颤,不断摩挲着手腕上那条手绳。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疯狂嗜血的情绪压下去。

    以往还好,但现在不行了。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他就必须要敛下所有的负面情绪。

    因为她会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事,他向来不做。

    【

    第28章

    遇幸存者

    “嗬嗬、嗬嗬!”

    周围的丧尸闻到活人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扑来,没有瞳孔的眼睛罕见的闪着绿光,似乎在渴望。

    谢聿白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可诡异的是,在他转身那刻,滚烫的火焰将周围原来就蒸腾着热气的空气直接扭曲,火舌贪婪地黏连着丧尸的皮肤,不断蔓延。

    “嗬嗬——!”

    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哀嚎渐弱。

    风一吹,原地一片空旷。

    他打开加固的越野车的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单手扶着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

    **

    北州三区。

    实验室内。

    穿着白大褂的邋遢男人眼神炙热地看着面板上得到的资料,嘴角咧开疯狂的笑容,不算明亮的房间内,古怪到诡异的笑声愈来愈大。

    他翻着这些资料,心中已然想好了一整个盛世蓝图。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眉头一蹙,不悦地朝门外道:“何事?”

    “教授,得到消息,我们在花市做的实验被人毁掉了。”

    毁掉了?

    男人激动的心情瞬间冷却,“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还没,花市附近几座城市都成了死城,我们的人不好进去。”

    “啧。”

    男人心中烦躁,“那就换一条路走,花市又没有被死城包围。”

    “是。”

    门外的人准备离开,屋内又传来沙哑的声音:“等等。”

    “教授还有何吩咐?”

    “找到那个人后,活着带回来。既然把我的实验毁掉了,那就让她来当我的实验吧,桀桀……”

    门外的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应了声,跑走了。

    长官说的没错,这个地方不要轻易靠近,要不然会做噩梦的。

    远在花市的沈岁桉不知道自己再次被盯上了,此刻她站在一家大型超市内和一小队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变得僵持。

    当然,那是对那些人而言。

    沈岁桉淡定的一批,慢悠悠地在残破的货架上寻找能下咽的食物。

    最好能找到些厚衣服。

    天色越来越沉,温度开始降低了,沈岁桉不确定到了晚上是不是更低,总要做点准备。

    不远处的一小队人面面相觑,看向干净到不染世俗的女孩,眼中划过一丝精明。

    末世这么久了,哪有人浑身上下是干净的,眼前这个人,要么有人庇佑,要么有实力。

    不过他们更偏向于前者。

    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相视的几秒间,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喂。”

    没人理。

    “喂,那边的幸存者。”

    依旧没人理。

    沈岁桉在货架旁正耐心地翻找,看着上面腐烂发霉的看起来像面包的面包,精致好看的眉头一皱,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那边好像有人在喊你。”

    “是吗?”沈岁桉瞥了眼,又收回目光,“没关系,不认识的人。”

    吞吞点点头,朝旁边的楼梯口通道看了看,“要不去楼上看看,这里的食物已经不能吃了。”

    “可以。”

    这里各种气味堆叠,难闻得刺鼻。

    “对了,你要吃东西吗?”沈岁桉走了两步,不忘轻声问,“吃的和我们一样么?”

    吞吞摇头:“我以前不吃东西的。”

    沈岁桉“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喂!”

    她的一只脚刚准备踏上黑色的脏兮兮的台阶,一个人冲过来就要拉她的手腕。

    沈岁桉侧身一躲,撩起眼尾看他。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有事?”

    “我们喊你呢,你怎么没反应?”

    离得近了,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精致和漂亮,眼中划过几丝惊艳和异样。

    沈岁桉奇怪地瞅他眼,声线缓缓,“喊我?我们认识吗?不认识为什么要有反应?”

    “如今这个世道,碰到幸存者不是件好事吗?”男人堵住她的路,不让她走。

    “所以呢?有关联吗?”她的嗓音微凉,神色懒倦,但熟悉一点的,都知道她此刻没了耐心。

    可惜,这人不懂。

    “要不我们一起怎么样?这样多了很多保障?”

    “不需要。”沈岁桉眼皮微抬,懒得废话,轻启红唇,只一字,“滚。”

    “你……!”男人被拂了面子,气的脸燥红,“你别不知好歹……啊——!”

    话音未落,身体径直往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他的伙伴们一看,顿时收起了玩味心,忙跑过去扶人。

    沈岁桉淡然地收回长腿,眸子中闪过几丝诧异。

    她的力气,似乎变大了呢。

    趴在沈岁桉肩上的吞吞稳如老狗地打了个哈欠,顺便同情且幸灾乐祸地看着被队友拉起来的比之前更狼狈的男人。

    啧啧,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大魔头。

    还缠着她说了这么多废话,动一些不该动的歪心思,不打他打谁。

    不过,这还是它第一次看沈岁桉动手,利落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不得不说,还挺帅的!

    真不愧是它选中的宿主。

    吞吞自己都忘记了,这个选中,是被迫的。

    “喂,你太过分了!”

    “我们只是好心想要帮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沈岁桉忽视了几人,轻抬下巴,直直地睨向那个被队友围在中心的男人,笑得散漫且危险:“你的眼神,我非常不喜欢。”

    “要是再看,我不介意脏了我的手。”

    吞吞咽了口唾沫,望向沈岁桉的眼神充满了星星,满满的崇拜。

    这样一对比,发现沈岁桉之前对它的态度简直好的不得了。

    果然,它是不一样的。

    男人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反应过来深深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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