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画屏急忙安抚她:“侧妃千万别心急,您这会去闹,王爷肯定会不高兴的。”盛云湘都快要哭出来了:“那怎么办?王爷就跟忘了我这人似的.........”
画屏见她态度软了下来,忙扶着她回去坐着:“侧妃,您想要打听王爷的消息,想要处置那个女人,实在不需要自己动手啊。”
“您忘了在围场的事,自己出面难免惹得一身骚,府里有这么多人,多的是愿意为您办事的。”
不得不说盛夫人将画屏派来服侍是有道理的,盛云湘性子急躁做事不顾后果,画屏就沉稳多了,还能给她出谋划策。
听着她的话,盛云湘又想起围场的事情来了,平白惹了一身闲话。
两人说话期间,另一个丫鬟玉屏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盛云湘不耐烦地问道,这里虽然相比原来的寝殿离厨房远了些,也不至于一个时辰才回来。
玉屏连忙请罪:“侧妃恕罪,实在是那个柳氏太不安分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她拉着奴婢说三道四的,等她离开,这糕点都凉了,奴婢只能又回去拿了新的。”
“柳氏?”盛云湘差点都忘了这号人。
上次她被送回来禁足在府里后,因为惹恼了元珩,只能对着自己伏低做小。
盛云湘磋磨了她几日就厌倦了,让她搬到这后院来眼不见为净。
谁知道自己如今也一块搬了过来,这柳氏是瞧着自己失势,想要骑到她头上来了不成?
“去把她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盛云湘气不打一处来,今日要不好好收拾她一番,连个侍妾都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是。”玉屏闻言便退了出去。
画屏站在一旁思索了半晌,才弯下腰对着盛云湘耳语了一番。
盛云湘面上的神情由怒转笑,赞赏地看了画屏一眼。
柳婉在来的路上还是有些忐忑的,之前盛云湘那般折磨她,如今失势了,自己今日瞧见玉屏就忍不住奚落了一番。
现在沈蓁进了府,自己巴结盛云湘还不如去巴结她,人家才是真的得宠,说不定还能在王爷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
这样想着,她对盛云湘那点忌惮也没了,她要是敢为难自己,刚好趁这个机会去王爷面前博同情。
谁知到了盛云湘的院中,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她的笑脸。
柳婉当即就懵了,这人转性了?怎么这么奇怪?
盛云湘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好久没见柳妹妹了,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拜托你。”
柳婉心下一惊,疑惑地打量着她。
她还以为叫自己过来是兴师问罪的,没想到盛云湘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侧妃抬举妾身了,侧妃都办不到的事,妾身定然也是不行的。”她连忙推辞,才不信盛云湘能有什么好心思。
盛云湘笑而不语,这时画屏从侧殿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了一件披风。
“天气转凉,这是我给王爷做的披风。”盛云湘说着就将那件披风拿下来打开,这是用上好的熊皮做的,黑金色格外的大气威严,针脚细密平整,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盛云湘面露难色:“上次从围场回来,王爷就生了我的气,我也不敢自己拿去给他,只能拜托妹妹跑这一趟了。”
柳婉出神地看着面前做工精致的披风,这般昂贵的披风,她也不免有些心动。
等她送过去,谁知道是不是她做的,到时候王爷要是心一软,就解了自己的禁足,那岂不是就有机会争宠了。
见她这样子,盛云湘也知道她是心动了。
柳婉出身低微,眼皮子浅,见到一丁点利益就跑得比谁都快。
如今王爷对她俩都是厌烦的态度,这时谁凑上去都得不到好处,倒不如先把这贱人收拾了,省得她天天在自己面前惹人嫌。
“妹妹可愿意?”盛云湘放缓了语气,“我也知道从前我有些不对,但是如今我俩可是同一处境的人啊......”
“要是我俩再起嫌隙,这王府,当真就是那姓沈的一人的了。”
柳婉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她就说这盛云湘竟然愿意拉下面子让自己办事,原来是想拉拢自己一起对付沈蓁。
这实打实的心思可比说些花言巧语让人放心,柳婉警惕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侧妃既然这样说,那妾身自然不敢推辞了。”
话音刚落,画屏就笑着将托盘交到了柳婉手上,盛云湘笑道:“那就有劳了。”
等柳婉离开,盛云湘才晦气地呸了一声,这贱人果然眼皮子浅,和她在一个府里,自己都觉得晦气。
“好了侧妃别生气了,以后说不定也见不着她了。”画屏替她顺了顺气,“就让她自己作死去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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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用完午膳过后,沈蓁就有些倦怠了,元珩便带着她出了宫。
马车摇摇晃晃的,沈蓁撑不住了就靠在男人腿上睡了一小会,直到马车停在王府大门处时,她才悠悠转醒。
“唔......好困......”她像只小猫一样在男人身上蹭了蹭,耍赖不想起来。
元珩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外面人可不少,确定要本王抱你下去?”
“不要.......”沈蓁躲过他作乱的大掌,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我自己走。”
没睡够让她心情很不好,等她进门看见柳婉站在自己院落门前,手里还捧着一件披风的时候,不爽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她愤愤地瞪了元珩一眼,冷哼一声就越过众人自己进了屋,还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元珩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他暗道不好,急忙就想提步进去,谁知柳婉立马挡在了他面前。
第94章
讨要鞋子
“王爷.....”柳婉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生得也美,特别是眉眼间,总带着一丝妩媚,只是那股做羞涩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此时她对着元珩不断地暗送秋波,小腰一扭一扭地来到他面前,羞涩地道:
“王爷,这是妾身给王爷做的披风,如今天气凉了,王爷又在外操劳,可一定要注意身体.......”
没等他说完,元珩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看到她就想起上次她爬床的事情,元珩心下一阵恶寒。
“禁足的人也能在府里乱跑?”他没看柳婉,只是对着三福冷言训斥,“你这管事做得越来越好了。”
三福吓得连忙跪下请罪:“王爷恕罪,奴才这就将人带走。”
“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于是,柳婉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就被三福叫人强行压了下去。
“王爷!王爷!”她还不死心地大喊着,手上的披风也掉在了地上。
元珩只瞟了一眼,就叫人赶紧拿走,别在这碍眼。
等收拾了柳婉,他才快步走到门边敲门:“蓁蓁,把门打开。”
沈蓁在里边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柳婉来谄媚的时候那么不爽。
她将这些莫名的情绪统统归咎于起床气和怀孕上面。
沈蓁侧躺在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耳朵,不想理会外面那人。
元珩敲了半天门也没开,干脆停下来,走到一旁的窗户边上,将窗户推开,然后翻了进去。
“你干嘛?”沈蓁听到动静,一睁眼就看见元珩翻了进来,她无语地扔了个枕头过去。
男人躲开枕头攻击,直接走过来将人拉起来半搂在怀中:“把门关着,不准我进来?”
沈蓁推了推他,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叙旧吗?不识好人心.....”
元珩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和那女人有什么旧可叙?最近唯一一次交际就是她帮着那女人算计自己。
显然沈蓁刚说完也想到了这事,她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服气地掐了这男人一下。
元珩懒得和她吵,反正有理没理她都不会认错,干脆直接将人压在床上吻了下去。
“唔唔......”沈蓁被他亲得浑身软得像一滩春水,根本没力气找茬了。
“小没良心的......”元珩好半晌才放开她,看着她潮红的小脸轻笑一声,“不相干的人都知道给我做衣裳,偏偏你,连做个荷包都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没良心?嗯?”
沈蓁身子发软,柔荑搭在他肩上,微张着小嘴还没回神。
元珩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喘着:“我的荷包做好了吗?”
沈蓁愣了半天才想起这回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心虚地撇过视线。
“呵......”元珩冷笑一声,捏着她的小鼻子笑骂道,“我就知道,早就把我的事情忘干净了,小没良心的......”
沈蓁拍开他的手,没什么气势地嘟囔着:“一个荷包而已,你想要多少库房里都有.......”
她越说越小声,因为男人的脸色越说越难看。
“好了!我做就是了嘛!”沈蓁受不了男人这样子,推开他大声说道,“不知道还以为你穷得连个荷包都买不起了!”
元珩将人拉过来,恶狠狠地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我反悔了,不要荷包。”
“真的吗?”沈蓁双眸一下就亮了,“那.......”
“你给我做一双鞋吧。”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元珩就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过两日要去西山练兵,在那之前你给我做一双新的鞋子吧。”
沈蓁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愤愤地掐了他一下,小声骂道:“得寸进尺!”
元珩笑得得意,他今日见越青有了双新鞋子,那人还在他面前显摆这是他娘亲手做的。
呵,元珩冷笑,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沈蓁不想答应,元珩就一直缠着她,非要她赶在去西山前拿一双新鞋子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
沈蓁气得不行,等他下午出去办事的时候,就叫汀兰进来帮她做了一双。
“姑娘,这......合适吗?”汀兰一边绣着鞋底,一边担忧着,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沈蓁不以为然,两天做一双鞋子,他想累死自己不成?
她可是怀孕的人,能这么操劳吗?
“你放心吧,他哪能看出是谁做的,再说你手艺好,便宜他了。”
沈蓁愤愤不平,明明今日是柳婉来给他献殷勤,是自己该生气的,怎么到最后变成自己还要给他做鞋子了?
才不给他做呢。
晚上就寝前元珩还不忘督促她,沈蓁被他缠得都快没脾气了,只能敷衍道:“真的在做了。”
为了安抚他,她还拿了个自己绣的荷包给他:“给你,这个你先拿着吧。”
这是她前几日绣着玩的,上面是一只雄鹰,刚好也挺适合他的。
元珩一看这图案就不是小姑娘用的,还以为是她特意给自己做的,兴高采烈地系在了腰间。
“口是心非。”他捏了捏沈蓁的小脸,嘴上说着不给自己做,其实背地里早就做好了,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沈蓁也没戳破他这美好的想象。
等到两日后,元珩出发去西山之前,沈蓁果不其然拿出了一双鞋给他。
“真乖!”男人低头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高兴地穿上了新鞋。
看他这得意劲,沈蓁有些心虚地撇开眼。
“还挺舒服的。”元珩穿着新鞋将人搂进怀中,“我就去三日,这三日你乖乖待在府中,等我回来。”
“嗯。”
两人腻歪了一阵,元珩才带着人马出发。
上马的时候,他还在越青面前晃悠了一下。
越青无语地叹了口气,知道这是沈姑娘亲手做的了,别显摆了。
第95章
发烧了
这三日沈蓁一直待在府中养胎,一步都不曾外出。
可是到了第三日傍晚也不见元珩回来,她莫名有些急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汀兰端着安胎药进来,见她这样子偷笑了下,在她看来,姑娘这就是关心王爷,只是自己嘴硬。
“姑娘放心好了,刚刚越青送了信回来,说有事耽搁,可能要半夜才能回府,姑娘先歇息吧。”
沈蓁回过头看向她,小声嘟囔着:“你不早说.....”害她白担心。
汀兰笑着将药端给她:“奴婢要早点说,哪里能看到姑娘这口是心非的样子?等王爷回来,奴婢可要好好给他说一说......”
沈蓁作势就要打她,汀兰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晚上,沈蓁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围绕着自己,她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
“醒了?”元珩抬起在她胸前作乱的脑袋,双眸含笑地看着她。
沈蓁怔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衫已经是凌乱不堪了,她恼怒地瞪着男人,伸手揪了揪他的头发:“大半夜的,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觉吗?!”
“这么多天没见,我忍得好难受......”元珩的大掌还放在她的腰侧,一边说一边轻轻揉捏着她的肌肤,“乖,我就亲一亲,你怀着孕呢,我又不能做什么。”
沈蓁认命般的躺回床上,那男人自娱自乐了一会,将她浑身上下吻了个遍,这才作罢。
被他这么一闹,沈蓁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她有些难受地哼哼了两声,元珩和她相处久了,自然知道她爱干净,便将人抱起来用帕子给她擦拭着。
“我叫水进来?”
闻言沈蓁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这么大半夜的叫水,别人得怎么想啊?而且她还怀着身孕,要是被人误会怀着孕还做那档子事,她还要不要脸了?
元珩轻笑一声,抓住她的脚踝:“再乱踢,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擦过她白嫩的脚心,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上来,沈蓁连忙收回脚。
“不闹了.......我好困.......”
生怕这男人兽性大发,沈蓁随意擦了两下就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小鹿眼盯着他。
元珩进去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站在床边将外衣脱了去。
沈蓁发现他肩膀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鼓起来了,她便随口问了句:“你肩上怎么了?”
元珩脱衣服的手顿了顿,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在军营里受了点小伤。”
受了伤还这么急色,沈蓁撇撇嘴,痛死活该,哼。
身边又有人暖床了,沈蓁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本以为能睡个好觉,谁知道天微亮的时候,她就被身边的人烫醒了。
感觉到男人身上越来越热,沈蓁睁开眼,借着窗外的微光看向他。
“哎.....你怎么了?”她推了推元珩,但他没反应,沈蓁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小心翼翼地下床点了支蜡烛。
元珩额上有点滴的冷汗,眉头紧紧蹙起,一只手还捂着肚子,似乎是哪里不舒服。
“不会是发烧了吧?”沈蓁喃喃道,立马披上件衣服就推开门去叫人。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这男人身体一向很好,遇到他这么久了,也没见他生过什么病,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
门外守夜的下人立马去叫了大夫,越青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沈姑娘。”越青行了个礼,神色有些焦急地看向里边,“不知王爷如何了?”
沈蓁站在门边,寝殿内灯火通明的,刚刚大夫已经进去了,她也还不知道元珩是怎么了。
“他好像有些不舒服......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