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张纸陡然甩到安宁脸上,上面赫然写着卖身契!安宁睁大了双眼百思不得其解:我什么时候签过这种东西?
穆安歌低眸似在思索,片刻后抬头,道:“我替她赎身。”
安宁更为震惊!眸光灼然的盯着他的背影:不会吧不会吧,这是要开启我的恋爱副本嘛?是那种帅气又多金的嘛?不管了不管了,只要不是穆安歌,怎么都好说。
袭人风情万种的走到安宁身旁,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还真是不巧,她,千金不赎。”
穆安歌站起身,伸手去拉安宁的手腕,袭人轻笑一声,猛然退后,盯着穆安歌,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身份!
穆安歌伸出去的手猛的顿住,赤红的眸子任由袭人将她带走:身份!这个荒淫无度的身份,又怎么能让她知晓,适才戴着面具,也是此等缘由。
重新回到皇宫的安宁,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去出这一趟,竟然就艳遇了。
那人的背影,眸光,有力的大掌,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你到底是谁啊,竟然让我这般神魂颠倒!”安宁抱着枕头,从床头滚到床尾,就是睡不着。
眼看着天空就要泛起鱼肚白,咔哒一声,穆安歌才将手中笔放下。
平铺开的宣纸上,画着一位身影朦胧的女子,虽看不清容貌,但仍可知,非等闲之辈。
“辰寻。”
“在。”
“调查她的身份。”
“是。”
辰寻挑眉:没了?难道就让我拿这么一张朦朦胧胧的画去找人吗?
穆安歌盯着那幅画看了半晌,叹息一声:“她在怡春苑。”
辰寻终于松了一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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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朝堂之上,出了一件天大的事,翰林院张太傅,被革职了。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张太傅是皇帝幼时老师,皇帝犹在浅龙之时,就辅佐在旁,此番情谊,不是旁人可比的,可如今怎么说革职就革职,处置的如此雷厉风行?
穆安歌心中疑虑,听闻此事在是养居殿密谈,皇帝屏退众人,只留下了吴公公,和一个叫小宁子的小太监。
当晚,穆安歌就潜入了安宁房中。
“三爷,你这就过分了吧!”
小屋里,穆安歌旁若无人的坐在安宁床边,眸光灼然的盯着她。
“情势所迫,本王必须尽快知道张太傅是什么情况。”
安宁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眉头拧起:“你先起来,坐我床上算怎么回事。”
穆安歌挑眉:“你一个太监,有什么好避讳的?”
听到这话,安宁不由的想起昨日那人,他虽是闯进屋,却不曾对自己做出任何逾矩之事,不像眼前这位登徒子,大半夜进我屋门,还上我床。
见安宁眉毛都要竖起来,穆安歌不得已站起身:“好好好,现在总能说了吧。”
安宁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努力回想着晨间,皇帝和那个老头儿的对话。
“那老头儿科举舞弊,好像还和皇子勾结,不过,皇帝没查出来是和谁勾结的。”
穆安歌直接翻了个白眼儿:“还用查?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太子。”
安宁摇头:“非也,那老头儿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钱,不过是数目太大,他没能抵得住诱惑。”
“皇帝没追查?”
“正在追查中。”
安宁突然狞笑着看向穆安歌:“要不然,我们想想法子,嫁祸给太子?”
反正现在要对太子出手,管它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捣鬼,推给太子不就好了?
穆安歌看向安宁,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昏暗的烛火中,照着两人阴恻恻的脸,活脱脱的反派角色。
“那我们得好好筹谋一番。”穆安歌索性直接盘腿坐在了安宁床上:“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去皇帝那里吹枕边风,本王去联络太子身旁的暗探。”
安宁诶了一声:“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这么轻易的就上别人的床,尤其还是一个太监的床。”
穆安歌很不理解:“这有什么?本王还能占你便宜吗?”
’本王心里已经又人了!‘穆安歌很是傲娇的心里嘀咕道。
安宁八卦的眸子瞬间就亮了: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哈哈哈,笑死人了。
穆安歌还啰哩啰嗦的说着计划的细节,安宁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穆安歌心里那位还未曾谋面的心上人。
穆安歌说:“皇帝多疑,你说话时注意分寸。
安宁心里说:’姑娘,你别怕,我会日日为你烧香祝祷的。‘
穆安歌继续说:“若是太子单独见你,你千万不要理会。”
安宁心里继续想:‘姑娘,我会为你的悲惨遭遇莫默哀一分钟。’
穆安歌还想再说,却见安宁满脸悲切的垂下了脑袋。
“你干什么?”他低声吼道。
安宁默默看他一眼:“你不懂,我在为你积德行善。”
穆安歌白了她一眼:“我谢谢你,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本王刚才在说什么?”
安宁一脸懵的:“啊?说什么?”
穆安歌冷哼一声:“本王该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离开了。
安宁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却猛然瞧见房顶上趴着一个人。
“啊!!!鬼啊!”
安宁一瞬间坐起身来,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却听的黑风在身后说了句:“对不起。”
安宁白嫩的手从门窗上划落,颓然无比的坐到了地上:“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吓人?”
黑风看了她一眼,果然面色惨白,双眼恐惧。
他低着头,又说了句:“对不起。”
安宁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疑惑问道:“找我有事?”
黑风淡然道:“没事。”
安宁凝眉:“那你趴我房顶上干嘛?”
黑风一脸无辜:“我每晚都在啊?”
“啊??????”
安宁炸裂了,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你偷看我睡觉?”
黑风面不改色:“或者,你也可以说,保护你的安全。”
“你.....你比那个穆安歌更可恶,你......你不许在上我屋顶。”
黑风有些委屈:“是。”
第40章
本王带的从来都是杀人的东西
安宁瞧着他丧眉搭眼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好了好了,你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呆着吧,反正就是不要在我房顶。”
黑风点头:“是。”
三王府。
芙蓉手里正拎着一个人的脑袋,上面还滴着血。
穆安歌敛下眉眼,芙蓉忙道:“属下这就扔出去。”
去不想房门这时被人猛的打开。
“三爷,今晚儿上去我.....”
话音还未落,陡然瞧见芙蓉手里那颗鲜血横流的人头。
她大叫一声,双眼一番,晕倒在地。
穆安歌不耐烦的摆摆手:“扔出去,连她一起埋了。”
“是。”
这些天,太子又给他塞了些人进来,看来是还不放心自己这个浪荡子人设。
可那又如何?他的这颗人头,也不过是囊中之物。
隔了几日,穆安歌从暗探那里得到些消息,此刻,必须和宫里的那个小太监,互通有无。
是夜,穆安歌一个翻身,落到安宁的小屋。
却不想黑风竟然倒挂在门口,眸光森然的盯着他。
安宁听着外头的动静,无奈到了极点,看见穆安歌之后,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屋里走:“诶呀,见怪见怪,他非觉得这样舒服,我也没有办法。”
“怎么样?探查到有用的消息了吗?”安宁问道。
穆安歌扫了一眼黑风,道:“银子是一个书生送去的,人早就被处理了。”
安宁皱眉:“皇帝这边也查到是一个书生,不过.....他并不知道人已经没了。”
穆安歌眼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他复活!”
安宁大惊:“难不成你还会什么复活人的蛊毒秘术?”
穆安歌白愣她一眼:“本王唯一会的就是金蟾蛊,本王的意思是,重新安排一位书生,然后让他嫁祸给太子。”
安宁一听金蟾蛊这三个字,恍惚间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
她深吸一口气,陡然愣住:等等......
砰。
穆安歌回头去看,就见安宁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怎么了?”
安宁捂着肚子,怨恨无比的瞪他一眼:“呵,自然是三王唯一会的金蟾蛊。”
穆安歌微愣,随后将她一把抱起,可怀里这熟悉的重量,竟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他很快想起来,自己先前就抱过他,大概是有了肌肉记忆,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回府解毒。”
安宁疼的冷汗直流,拽着他的衣领,有气无力道:“这种救命的东西,你就不能随身带着吗?”
穆安歌有些不解:“本王带着的,从来都是杀人的东西。”
不知为何,这次的痛感,比上一次更猛烈一些,好似有无数把小刀,隔着肚皮,将里面的内脏一寸寸的划开,安宁实在受不住。
她紧紧拽着穆安歌的衣领,无助的呜咽出声。
“呜呜呜,好疼,呜呜呜呜。”
穆安歌唇瓣紧抿,垂眸看她。
只见她喉间发出一声低过一声的呜咽,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眼角滑落的泪水,滚烫的好像灼烧了他的心。
穆安歌猛的一角踹开府门:“辰寻,快救人。”
“是。”辰寻立即会意,从暗格中拿出一粒解药。
穆安歌小心翼翼的将安宁放到床塌之上,却赫然发现,她身下,竟然流了血......
第41章
幕僚之情
穆安歌愣在原地,看着她,吞吞吐吐道:“你.....你怎么流血了?”
安宁猛的扯住他的衣袖:“废你娘的话,快给我解药。”
她素来都是这个脾气,心情烦躁的时候就喜欢骂人。
辰寻进来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小太监对着自家三爷破口大骂。
三爷也像被夺舍一般,愣愣接过解药喂到了小太监嘴里。
‘这?是什么情况?’
喝药了之后的安宁,终于缓过半条命,可是她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我肚子还是好疼,你这药是假的吧?”
安宁瞄了穆安歌一眼,却见他呆愣在那儿,指着自己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在流血啊?”
安宁微愣,低头去看,一瞬间涨红了一张脸:‘靠,葵水来了,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我......我......我想回皇宫,你能送我一程吗?”
穆安歌拒绝的很干脆:“不行。”
安宁睁圆了眼睛瞪他:“为什么?”
穆安歌语重心长道:“你留在本王府中医治,等好了再送你回宫。”
安宁无语:这货以为自己受伤了。
“没事,你先出去,我......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穆安歌看着他那一张惨白惨白的小脸,很是不放心:“本王觉得,你自己不是很行。”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辰寻上前附在穆安歌耳边低声道:“王爷,有那位女子的消息了。”
穆安歌心中大喜:“本王这就去。”
走到一半,匆匆忙忙给安宁留下一句话:“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安宁看着他这般匆忙的身影,有些酸溜溜的道:
‘丫的,这货找那心上人去了吧。’
不过,他走了,安宁处理自己的葵水,也更自在一些。
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却发现整个府中都没有合适自己的衣衫,她尝试着穿了一下穆安歌的衣服,好家伙,好像小矮人穿上了大猩猩的外套。
只好偷偷溜进运姐姐屋里,找了一件勉强穿上。
谁知道,才出屋门,却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她打扮的妖异无比,通红的嘴唇,好像刚吸了谁的血。
她上下打量着安宁,满是不屑:“呦,你是从哪个穷乡僻壤里被王爷给捞出来的?”
安宁心中了然,这人把自己当成穆安歌的小妾了。
可是她现在小腹疼痛难忍,不想和她多说话,只想喝点热水躺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