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0猪猪+更章）第八章
现在想起来，其实程欣也打过她。
她初三，程欣高二，也是夏天，校门口挤了一堆人，乌泱泱一片。
她新的小男友过来接程欣放学，顺手买了一捧花，还有两瓶乌龙茶。初中部先放学了，她只得和程欣的男朋友一起在校门等。
陈皮味的乌龙茶本是程欣想喝的那瓶，递给姚玥影了。
男生掏出手机，说要加微信，姚玥影摇头，说没有手机，男生不信，问她胆子怎么这么小。“我又不吃了你，加个好友而已。”
说完就闹她，往她校裤里摸，姚玥影一边躲一边后退。
程欣刚出校门就看到了，冷着脸，当场给她来了一耳光。还把剩下的半瓶乌龙茶浇在头上。姚玥影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只是因为程欣说了一句让她记忆犹新的话。
“你最好别对着我身边的男人犯贱。”
犯贱是怎么个贱法？她没有对男生们主动攀谈过。她自认为，她的表情十分疏离了。
贝颖给她打了一顿，姚玥影倒是没哭，就是脸肿了，手劲还挺大。
她躲在卫生间放水消肿，顺带把裤腿的灰尘拍干净，这时候班长章珊给她打来电话，她接通，剧院里已经放起了音乐，章珊声音很大。
“我给你占了位置，第一排，你快过来吧！”
“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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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断，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是麻木的，干燥的短发仿佛也和她一样麻木，卫生间光打在身上，这副躯壳很瘦弱，就好像即将干瘪下去。
姚玥影把水关停跑了。
学校里的演艺大堂是欧洲剧院水准，每一排座位都像海浪一般起伏交错。音乐剧，舞台剧，临时汇演都曾在这里上演过。
楼上暗红色的vip包厢会给一些特殊来客，程欣知道宫泽在哪里，但她被阻挡在了门外。几个大二的男同学纷纷守在包厢外，说宫泽不想被打扰。
“女朋友也不行？”
“不行。”
“一首歌的时间而已，宫泽听了就走。”
“听了就走，听了就走？就因为Nevara来了？”
“他难道没有跟你们说过他女朋友是谁吗？！”
“说过啊。”
那几个男生回答。
程欣表情特别恐怖，她知道宫泽不怎么喜欢来学校，除非有必要事。Nevara跟宫泽是高中同学，还和贝颖喜欢的人交往过，这女的校门外不仅有一堆脑残粉，就连宫泽他们三个男的都为她折服，不是，她凭什么啊？
程欣气炸了，她拿着包往那帮男生身上砸过去，尖着嗓子叫，那股疯劲把几个男生吓坏了，因为是宫泽女友，他们又不敢还手，最终还是纷纷让开了。程欣一脚把门踹开，但踹开的那一刻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怎么敢的啊…
不怕被扔掉吗。
程欣捂着胸口，高跟踉跄了几步，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被耍了。
包厢里一个人都没有，迎宾桌上只摆了瓶红酒在那里，甚至没开过。
而她爱的宫泽此时正坐在剧院大厅后上方，周围同学自动退避三尺，不过目光或多或少都会往那边扫去，只是没人敢上去攀谈。
以往是三个人，今天其中一个没来。所以除了宫泽外，还有良严旭。
良严旭是学校篮球队中锋，之前也打过世界大学比赛，他体格高大，肌肉也很紧实。加上长的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喜欢他的人很多，据说还有地下应援团。
学校里的女生不敢明着递情书，因为这些通通都会被八个冬菇阻拦下来。
“你再往下缩就躺地上了。”
宫泽提醒他，也不知道一米九的个头怎么能这个姿势，一双长腿迈到了下一个台阶，屁股悬空，整个上半身都陷进了座椅里。
“别吵，忙着呢。”
良严旭手指飞快，手机界面停在微博，他正在和，因为有人质疑Nevara去参加这一届说唱比赛会不会拿到链子。
良严旭骂的脏话一句比一句脏，很快对面的黑子就破防了，说要举报他等着收律师函。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昏昏欲睡的开场白，不温不火的小明星用顶级音效搭配，怎么着都不会很难听。
姚玥影到的时候，歌曲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台上有大家唯一期待的Nevara，纯白色，针织帽，亚文化，舌钉。病态的白皙，像泡面一样的长发。
每根手指纤长无比，双手合十，轻轻按在话筒上。
身后班长章珊在叫她，姚玥影就像听不清了一样愣在原地。
美式发音，语速太快她也只能听清零星的英语与中文混杂。
“先不回家了妈咪就算了吧，关于灯光她反复开开了又关。”
你听不懂是吧，反正这里也没人懂啊。懂的都在外面，蹲在校门外。
歌词像精神病患者一样想到哪写到哪，一会英语一会中文的，甚至还夹杂着不少日语。
雪的声音很懒惰，尾音会带出点颗粒感。
姚玥影因为学分才卖力奔跑过来，大门没有完全紧闭，这些歌词碎片就带着凌厉的金光吹进她耳朵里了。
姚玥影的心狂跳不止，脉搏又在耳朵边炸开，地面随着伴奏的轰鸣声震颤不停，就在那一瞬，她的灵魂和歌词共鸣了。
第一排，鸡立鹤群一样站着。
姚玥影的眼泪猝不及防往外流。
如果说…
如果说她是坐在电瓶车上的那一个。
那她肯定会是程欣口中说的疯婆娘。
像那群普通女生一样。
为Nevara献出灵魂和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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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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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喝好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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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第九章
天堂犯罪者
第九章
程欣喝醉了，听说干了一整瓶红酒。剧院散场，Nevara坐在保姆车内被校外人簇拥着离开。
姚玥影一直魂不守舍，她站在空旷的操场往上望去，身后是章珊，问她怎么不回宿舍，天都黑了，待会校门要关，要不一起去外面买点甜品吃吃吧。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八个冬菇在微信里反复给她打电话。姚玥影接通后对面立马一连串炮弹式地质问。
“不是跟你主子一起看的么，跟丢了？”
“人呢人呢人呢，老子问你人在哪呢，你主子喝吐了知道吗。”
她让她十分钟之内赶紧来，电话挂断，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回味那首歌就只得慌慌忙忙往地下停车场跑，章珊跟在她后边问。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帮我告诉一下王梓别留门了。”
十分钟后，姚玥影到场。
她隔了一段距离时就看到程欣东倒西歪的身子，贝颖个子矮，搀扶着她很费力，而真正该照顾她的男朋友此时却坐在车内无动于衷。
“快点，快点过来！要倒地上了！”
她接过，程欣靠在她肩膀上，一直不停嘟囔。
“你知道吗…她上次刺激我…”
“还说…还说…”
“还说不仅跟你是高中同学，还是初中，还是…小学…小学同学。”
她闭着眼睛，脸颊绯红一片，姚玥影把她往车内塞，刚坐上去，宫泽就从车上下来了，换到了前座。
“然后呢…”
他问，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指尖快速在手机屏幕游走。
良严旭抓人去了，抓一个惯犯，一个他很看不惯的男人。另一个又不在本市，剩下几个男的太过谄媚，跟他们玩没意思，女的又聒噪，现在时间还早，肯定不能一个人先睡觉的。
冬菇问姚玥影要了几张纸，刚才程欣直接在车边吐了，溅开的呕吐物粘湿了她的鞋，她忍着恶心反复擦了两下。
“烦死了烦死了！”
索性当场把鞋脱了泄愤一样扔出老选，随后回过头来，盯着姚玥影。
“鞋脱了，给我穿。”
她俩个头差不多高，姚玥影要高一点，脚上穿着很普通的凉鞋，带魔术贴那种。贝颖别无选择，她总不可能光着脚回家。
姚玥影看见她强势的表情，也只得把鞋脱了递过去
“她还说了…和你是…幼儿园同学…”
“你们还一起洗过澡…”
她嘟囔，然而前座的男人透过车窗依旧是那句话，“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程欣哭了，一边哭一边喘气，贝颖穿好鞋后无奈摇了摇头，她看向宫泽，本来想说句什么，但碍于这男人很讨厌听一些说教类的废话，她索性扭过头便走，姚玥影给她擦了脸，湿纸巾几乎用完一整包。
然而贝颖能走，她却走不了。车行驶在路上，不一会拐到了程欣的高级公寓。
宫泽不可能留下来伺候一个醉醺醺寻死觅活的女人，在他的男朋友义务清单中没有这一个选项，所以一切都只能安排给姚玥影。
天色黑透，光着脚的女人把他醉醺醺的女友搀扶下车，体贴地关好门，脚踩在水泥地上，离开前眼神刻意回避，只说了一声。
“我带她上去了。”
男人坐在车里，没有回话，甚至没往她身上看一眼。车窗开了一半，他嗯了声，算是回复。
这辆商务车速度太慢，是家里公司的。一个月前他两辆车前前后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报废了，家族的人便下令他以后都不会有车开。
“走，去买点宵夜。”
他吩咐，司机调转头，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而去。
Nevara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快睡着了，她最近不怎么忙，每天除了去录音棚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里玩游戏打发无聊日子，
宫泽的声音就像是男版的她，懒惰，缓慢，不尖锐也不低沉，但很目中无人。家里长辈从小就觉得他们没礼貌，但天知道，他们只是不想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不关注的东西永远不会把目光分出去。
Nevara在打游戏，游戏里的帕鲁卖力工作，她说没什么事就挂了。
“程欣喝醉了，吐一地。”
“然后呢。”她问。
“你挺喜欢整人的。”
“是的，然后呢。”
她操控鼠标，从传送门移动到地图另一边缘，她看中了一个双马尾塔主，想把她圈养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我表妹。”
宫泽问，电话那边的Nevara啧了声，说这帮女的真没意思。
无论是程欣也好，还是他之前那帮女的也罢。都耀武扬威的，但凡有长得好看的危及她们的交配圈，就立马开始群起而攻之。包括她也不例外，偷拍她照片，装作路人随意散播到网络上，说她圈子乱，一晚上跟几个男的泡吧磕药磕嗨了。
“只要我Nevara还在这个圈子内一天，她们就别想心情好过，就这么简单。”
宫泽被气笑了，说她这么一搞，今晚本来想打一炮的，没得打了。
不过其实说实话，有一点腻了。
交往三个多月，上床，热恋，换情侣头像情侣id，跟以前一模一样。她们仰慕，接近，热情，勾引，一气呵成。
达到顶端后就会开始对脚下踩踏的这片区域充满不实感，患得患失，一有风吹草动就开始哭泣。这时候到了分离的日子，看着她们从高处坠落下去，尖叫不甘的样子也成了他的乐趣。
“我想起那谁了，不是当你面割腕来着么？”
Nevara说，那女的也漂亮，以前学习好，只是跟宫泽混了之后一点点变了。开始在意起了穿搭，在这之后成绩一落千丈。
Nevara说，下一首歌歌名叫天堂的犯罪者，最近一直在找灵感写词。
“你知道么，一个人想步入天堂的话，跟她单不单纯善不善良无关。”
人都会被绚烂的东西吸引。
他就像是个身处在天堂的犯罪者，等那帮姑娘们一个个怀揣着爱步入云端，迎接她们的确是一杆枪。
“砰”的一下。
血就像花瓣似地溅开。
喜欢宫泽的人有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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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NANA，蕾拉是Nevara的一半原型，另一半是KKECHO，她和那奇沃夫唱的忏悔录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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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第十章
一眼洞穿
（300猪猪加更章）
第十章
程欣又吐了，吐了姚玥影一身。
她光着脚把床清理干净后给她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衣服换下来洗干净，但没用洗衣机搅，想着如果让程欣知道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而且程欣很讨厌别人穿她的衣服，除非那件衣服她决定送人以后不会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