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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罗杰里德手杖一挥,将他送出了魔法秘境,并告诉了他青藤同盟驻百花王国办事处的地址,让他有需要可以去那里寻求帮助。

    唐措没有发现靳丞的离去,他已经摸到了战场边缘,躲在一处断墙后观察情况。此时他的主线任务已更新为“杀死玫瑰”,时限为七天。

    如无意外,这个副本的主线就是打boss。

    可NPC没有说明路易十四的战斗路数,也没说他究竟什么时候出现,是已经在这里,还是要到后半段才出场。

    一切都得靠唐措自己来打探。

    他没急着往前冲,猫在外围静静观察了大约半个小时,为自己做了初步规划,谓之——磨刀计划。

    在这个副本里,他不是统帅,无需对所有人负责,所以计谋暂且可以放下,他需要给自己来点硬的。

    这里既有战士又有魔法师,对于唐措来说是天然的试炼场。而正如罗杰里德所说,战斗是最好的老师,尤其是在战场上,特殊环境造成的压力会大大激发人的潜能。

    路易十四和他的士兵,就是唐措的磨刀石。

    当然,他不会傻到去相信罗杰里德说的在这个秘境中不会死亡这种话。也许故事的设定原本是这样,但这是永夜城的副本,怎么会轻易出现死亡豁免。更别说还有乌鸦先生这只作弊鸡在。

    试炼有七天,但秘境开放时间只在晚上,恐怕到了第二天,一切都会从头来过。所以前几天唐措完全可以先适应这里的战斗节奏,积累经验,摸清玫瑰的位置,等到最后再奋起一搏。

    有了成算,唐措不再迟疑。此时恰好一队士兵从前方的拐角处冲出,唐措眸光微敛,目光迅速从他们身上扫过。

    两个身穿暗金盔甲的皇家护卫队精锐骑士,两个刀斧手,一个弓箭兵。重甲步兵似乎都留在了后面,拱卫王帐。

    对方人多,唐措眸光一闪,便翻进断墙,借夜色和墙面掩护自己。战场中心是沸腾的,这里却安静得落针可闻,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招来杀机。

    唐措屏住呼吸,猫腰在阴影中悄无声息地向他们靠近,待双方即将错身而过,他立刻从端墙后杀出——

    如猎豹突袭。

    属于唐措的夜拉开了帷幕,靳丞则抱着他的小竖琴走上了街头。

    夜晚的花令街与白日的花令街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格调,白日唯美似童话,到了夜晚,又浪漫如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百花王国,无疑是整个西西里特大陆的中心。无论是神秘的精灵之森,还是富饶流金的小风车海港,亦或是强者如云的波波罗岛,都不能掩盖它的风采。

    几个副本走过来,靳丞总是能从路边小贩口中、从其他吟游诗人的诗篇里、从冒险者的感叹声里,听出他们对百花王国的向往。

    四季如春的南方国度,是被神眷顾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它曾是个被苦痛滋养的流离之地,泥土下埋着无数先烈的遗骸。

    靳丞一边走,一边自然地与人攀谈。

    百花王国的街头也有不少吟游诗人和冒险者,赏金猎人们则多半佩戴着青藤同盟的徽章。这些外来者们自由自在地行走在百花簇拥的大街上,偶有贵族的车马路过,从他们行的礼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中还有不少是贵族出身。

    也是,西奥多贵为公爵阁下的弟弟,正统骑士出身,也以赏金猎人的形象游历大陆。这是一片包容、开放的土地,哪怕是被困于黄沙之中的月隐之国,也在努力生活。

    走着走着,靳丞又来到了白天时路过的喷泉广场。一个年轻的吟游诗人在弹琴,他有一个女伴,伴着琴声在唱一位女骑士的故事。

    靳丞站在人群里听了一会儿,颇有感触,于是找了处没人的路灯下席地而坐,掏出羽毛笔和羊皮纸,低头唰唰写着。

    没过多久,笔尖又倏然顿住。

    靳丞挑起眉来,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原打算借鉴的,因为时间紧迫,他又不是专业人士,吃不了这碗饭,只能靠世界名曲。可谁知他写着写着,旋律就自动到他脑子里来了,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听过,也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那就只能是属于兰斯洛特的。

    眨眨眼,靳丞承认这个副本真的很特殊,其细节之完备实属罕见。兰斯洛特再怎么样也不过一个NPC罢了,系统竟为他量身打造了那么多乐谱。

    月隐之国小杰克那儿有几份,在法兰公国时为巴兹所做的《风吟之歌》又是一份,如今又来几份,人物鲜活饱满,宛如真实。

    摇摇头,靳丞把羊皮纸上刚刚写下的东西全部划掉。一边哼着脑海中的旋律,一边把它们如实写下。

    与此同时,永夜城。

    冷缪已经和荣弋冷战很多天了,当然,这几乎可以算作是冷缪单方面的战争,具体表现为他不跟荣弋讲话。而荣弋还像从前那样,这让冷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今天也一样。

    冷缪直觉荣弋有事瞒着他,可他不稀罕问,问了荣弋也不会答。如果他能答的话,压根就不会瞒,就这么简单。

    荣弋表现得有点心不在焉,时常出神,这种症状大概是从见过林砚东之后开始出现的。现在他甚至还想再去一趟G区,并委托冷缪,想办法找到郑莺莺,看着她。

    “为什么?”冷缪终于开始问出了口。

    “我怕郑莺莺拿着无名之匕,早晚会出事。”荣弋眉头微蹙,一张脸顿生愁苦,“如果已经预感到危险,那就要阻止它。”

    “你到底知道什么?”

    “一个悲剧。”

    说着,荣弋揉揉眉心,把褶皱抚平,宽慰似地拍了拍冷缪的肩,“放心,我真的只是在想屠神小队的事情,我怕历史重演。永夜城藏着很多秘密,不是我们能一一看破的,我们根本斗不过它。”

    冷缪:“你所谓的秘密是什么?”

    荣弋抬头,“就说最明显的,你知道那趟魔法列车的终点站在哪里吗?”

    冷缪被问住了。他随着荣弋的目光一起向上看,魔法列车恰好从远处的天空飞过,哐当哐当的声音隔得老远听不真切,但它穿过云层的样子,是每个永夜城玩家都熟悉的。

    云层之上,魔法列车的终点站,是永夜城真正的核心。这是精英玩家们默认的事实。

    可有谁真的上去过吗?

    好像没有。

    良久,冷缪从思索中回神,说:“你太悲观。”

    “也许吧。”荣弋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又正色道:“未雨绸缪也不是坏事。”

    最终,冷缪还是答应荣弋去盯着郑莺莺。荣弋的委托是一方面,冷缪自己对郑莺莺和无名之匕也有点兴趣。而荣弋则再次来到G区门口,望着监狱宽大的铁门,却迟迟没有进去。

    他在犹豫,双手握着拳,看起来还有点紧张。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很久,他还是没能跨出那一步,反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拉好窗帘,关好门,拿出一张黑色的类似请柬的卡牌,在虚空中敲了敲。

    明明是敲在空处,却有实质的声响,“笃、笃。”

    他等了片刻,一扇银白色的刻着复杂迷宫图案的门便出现在他面前。推门进去,里头是一个摆满了书架的圆形空间。

    正站在梯子上整理书架的K回过头来,熟稔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瞥见他略显凝重的神色,问:“是什么事让堂堂时间掌控者都露出了这种表情?”

    荣弋没有回答,他径自走到了中央的巨大棋盘边,低头看着上面的棋局走向。

    K慢条斯理地从梯子上下来,挥手召来一壶热茶,亲自倒了一杯,隔空送到荣弋面前,“坐吧。”

    话音落下,一个蒲团出现在荣弋脚边。

    荣弋接了茶,在蒲团上坐下,两人隔着巨大棋盘遥遥相望。荣弋这才开口,道:“我在林砚东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K:“嗯?”

    荣弋:“你跟肖童做交易的时候,确定把该隐瞒的消息都瞒住了?”

    K轻笑,“你怀疑我吗?”

    荣弋蹙眉。

    林砚东身上的变化是进入G区后才有的,要么因为肖童,要么因为G区的副本,反正跟肖童脱不开关系。而无论放出深红的事情林砚东有没有插手,他被杀回G区,一定有故意放水的成分。

    他故意到G区去,身上又出了那样的变化,显然有所谋划。

    “那笔交易都已经过去三四年了,你翻什么陈年旧账?”K给荣弋倒茶,自己喝的却还是酒,烈酒,就得大口喝。

    抬手抹掉唇边沾到的酒液,他继续道:“我做交易的时候,按照你的要求,隐去了你的名字和屠神小队的事情,肖童知道的就只有那条规则。肖童应该相信了,所以这三年来一直在找接班人,刚开始是靳丞,现在是郑莺莺,他是真的打算离开永夜城。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他跟林砚东是一伙的吗?虽然两人是旧相识,但矛盾也不是一般的深,那是几十年都无法斩断的旧怨,否则也不至于十年不见面。”

    荣弋:“现在他们又见面了。”

    K耸耸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说林砚东身上有熟悉的气息,是屠神小队的谁?”

    荣弋:“我不能确定。”

    K:“要不要来打个赌?”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荣弋陡然严肃起来。

    “啧。”K无趣地喝了口酒,抿着酒香,他摇晃着酒杯微微眯起眼,说:“你们一有事就怪到我一个情报贩子的头上,实在是不太好。林砚东那样一个老狐狸玩家,想要知道屠神小队的事情,自然有他的办法,譬如——”

    “譬如?”

    “譬如言业啊。她能占卜到二号乐章在你这里,为什么不能占卜到屠神小队的事情?占卜师是不可以对占卜结果撒谎的。她再恨林砚东,也只能说真话。”

    第158章

    裁决之剑(五)

    谈话的最后,K告诉荣弋,“林砚东应该快出来了,就在这两天。想要知道他在G区究竟做了什么,去试一试他不就知道了?二号乐章在你手上,只要金色乐章不被人获取,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荣弋道:“我试过了,他不会轻易上钩。”

    “那还有苗七。”K笑着,身子往后仰,背后便出现无数个软蓬蓬的抱枕将它接住。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那个倒霉蛋肯定出事了,无道的事情后我仔细排查过各区,再结合他失踪的地点,你要找人的话,着重在D区和E区的交界处,靠东南方向。我们就赌一赌——林砚东到底还有没有心。”

    荣弋了然。苗七出事,背后的人多半想针对林砚东,林砚东肯不肯为苗七做让步,这是个未知数。

    思及此,荣弋又问:“疫苗研究所的那个计宁,你接触过吗?”

    K笑了,“早跟你说别一有事就怀疑到我头上,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荣弋面无表情,不想再与他开玩笑,遂起身离开。可他刚转身,K忽然又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先把乐章用掉吗?”

    荣弋斩钉截铁一个字,“不。”

    K撇撇嘴,真是无趣。

    时间如流水,很快就到了林砚东出狱的日子。

    这几天肖童都没有去见林砚东,那天他问林砚东进《神魔降诞》是为了什么,林砚东回答他: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这跟许多年前的答案没有什么不同,林砚东还是那个林砚东。

    肖童站在塔楼上目送他离开,不知不觉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是他父亲的葬礼,挂满白幡的大帅府里,挤挤挨挨都是前来吊唁的客人。

    林砚东穿一身月白长衫,一声不响地站在角落里,可依然有许多人因为他的存在而窃窃私语。一个戏子,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急匆匆归国的肖童连围巾都来不及卸下,就赶去了灵堂,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林砚东擦肩而过。

    那时肖童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终于死了的混账爹,便没放在心上。后来再见到他时,他在西苑的戏台子上唱戏。

    大帅府是征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改建的,这户人家从前做过官,家里不仅宽敞气派,还专门建了个戏台子。

    那天晚上肖童失眠,隐约听见远处有唱戏的声音,就循声走了过去。

    后来大哥跟他说,父亲夸过他戏好,所以请他来再唱几段,告慰亡灵。夜半的戏台上,一个看客都没有,只一盅没人喝的酒,和台上的戏子。

    肖童素来是个大逆不道的,自顾自在台前坐下,抢了他爹的酒喝。

    那一年肖童十七岁,林砚东却已有二十五。二少爷年轻气盛,又喝了几年洋墨水,自诩眼界开阔、思想超群,可在林砚东面前,总有种还是孩子的气短之感。

    他原以为自己受的西式教育,也更爱开明自由的西方,平日里一见那些穿长衫、马褂的就觉头疼,更听不了“之乎者也”,唯有林砚东是个例外。他身上自有股文人风雅,不上台时爱穿长衫,有时戴副眼镜,手不释卷。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就是“儒”。

    肖童也知道他有许多流言缠身,里头甚至包括他那死鬼爹,但他更讨厌嘴碎的人。他能把人从二楼打到戏台上,台上的人作鸟兽四散,唯有林砚东还镇定地站着。

    被打者嗷嗷惨叫,肖童抹了抹脸上沾到的血,转头朝林砚东伸手,“把你的帕子给我。”

    自此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二少爷交朋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大多记不清了,反而越久远的越清晰。

    他死得甚至比林砚东还要早一些,那是个乱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死了以后进永夜城,一年又一年,他遇到过很多出生在新时代的人,听他们描绘过很多新奇的东西,譬如手机,可他从未亲眼看过,外面的人也带不进来。

    K跟他做交易,把情报告诉他的时候,他突然就萌生了去新世界看一看的念头。

    去他娘的林砚东。

    去他娘的永夜城吧。

    此时此刻,他目送着林砚东的背影,再度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所有爱恨都没有终点,但二少爷如今想当个灭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电影里的角色是叫这个名字。

    林砚东似有所感,回头看向塔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握着那串佛珠站了好一会儿,塔楼都空空如也,肖童再未出现。

    他不会再出现了。

    林砚东忽然有这种感觉,他一直把肖童当小孩,可这个小孩处理起事情来,比他更果决。

    离开G区后,林砚东径自回了A区的住所。

    苗七不在,这让林砚东稍稍蹙眉,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门口的邮箱里,有一封邮局寄来的信,信上只有一个地址,以及一根红色毛线。

    这红毛线,看质地和颜色,是从苗七的围巾上剪下来的。

    林砚东略作思忖,决定赴约。

    另一边,唐措的试炼已经进行到第四天的尾声。

    在这四天里,罗杰里德会在他认为适当的时机出现在唐措身边,对他进行魔法和剑术的指导。冷酷的监察者阁下,奉行的是棍棒教育,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多温柔。

    “你的魔法太差了。”

    “你的剑术怎么也这么差。”

    这后面一句,是罗杰里德发自内心的真诚提问。白骑士家族以剑术精妙出名,可唐措的剑术,虽有点化繁为简的意味,但却算不得高超。

    唐措无法作答,不过罗杰里德又自动给他找好了借口,“你的裁决之剑破损了?”

    “嗯。”酷哥高冷发言。

    “什么时候?”罗杰里德蹙眉。

    “在陵墓里。”

    “我知道了。我会与你哥哥商量的,不用担心。”

    可见有个老师的好处还是不小的。

    “但你的剑术和魔法依旧要苦练,尤其是你的魔法。魔法除了勤学苦练,没有别的捷径,把我刚才教你的火焰荆棘施放一百遍,我再教你别的。但是切记,在战斗中不可以将自己的法力抽空,这对于魔法师来说很危险。施放魔法时,多注意精神力的配合使用,这可以有效减少魔力的消耗,提高魔法的效用……”

    当老师的罗杰里德,话比平时多了大约一百倍。

    除了必要的施法技巧,唐措从他那里学到了三个中级魔法,分别是火焰荆棘、冰蛇、土遁。他最爱土遁,这是个逃跑技能,虽说跑不远,且土里无法呼吸,不能久留,但关键时刻非常管用。

    经过四天的努力他也终于摸清了路易十四的位置,他并不在层层护卫的王帐里,而是一路杀敌,直取反叛军领袖首级。

    路易十四,是一位好战的王。他勇猛、果敢,所向披靡,甚至真的杀掉了反叛军的首领。

    成堆的尸体上,他一把割下了那人的头颅。暗金的盔甲映照着火光,他回过头来,脸上、剑上都沾着血,强大得令人两腿打颤。

    “吾王!”皇家卫队的骑士们纷纷单膝跪地,左手置于胸前,向伟大的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还有狂热。

    “路易!!!”反叛军还在愤怒地呐喊。魔法似烟花炸开,一个又一个血肉之躯奔赴刀尖,以前仆后继之势向他扑去。

    火光中,路易十四高举长剑,白皙的脖颈上一朵红玫瑰妖冶艳丽,从锁骨盛开至下颌。那是天生的胎记。

    “杀!”剑尖前指。

    忠诚的骑士拔剑起身,令行禁止。

    这是一场极度惨烈的战争,双方实力根本不成正比。

    被杀掉的叛军首领是一位大魔法师,他本想用禁咒与路易十四对抗,但还是失败了。罗杰里德又出现在唐措身边,道:“你的先祖也曾在这里,他用你手中的裁决之剑刺伤了路易。裁决,意为审判,这把剑因此得名。但既然你拿着剑出现在这里,他就不会再出现,你必须代替他——打败路易。”

    可路易十四实在太强,而想要近他的身,必须得先解决随行在侧的皇家护卫队。这些穿暗金盔甲的骑士实力也不弱,甚至比玫瑰教派的黑甲骑士还要强一点。

    唐措拼尽全力破开了他们的围杀,但重伤的状态下,对上路易十四,只不过是一招败走的命。

    唐措早有预料,也谈不上失望,倒是路易十四在他败走时,忽然蹙眉。

    “竟然……”

    竟然什么?

    唐措没听清楚,他退得快,路易竟也没追。此时时间到了,罗杰里德便带着唐措离开秘境,开始例行修整。

    花令街14号,靳丞刚起,正坐在沙发上喝兰斯洛特定制版微糖奶茶。黑猫查理二世则卧在他大腿上,沐浴着早晨暖洋洋的日光,继续睡回笼觉。

    忽然,它的“坐垫”动了,无情地将它掀翻在沙发上。它喵呜一声睁开眼,就看到“坐垫”又去向他的同类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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