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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巫师帽歪着脑袋,“没错,客人真聪明。”

    靳丞也冲他眨眨眼,满含夸赞和讨好。唐措丝毫不吃这套,说:“我来选,你退后。”

    “我怎么觉得你很嫌弃我?”

    “你是对的。”

    “信不信我嘤给你看?”

    “。”

    靳丞觉得这次的句号,有杀气,嘤嘤虽可爱,生命价更高,遂闭嘴。

    唐措干脆不理他了,径自跟巫师帽做交易。可他的运气其实也就一般,换了三次才把东西换到手。与巫师帽做交易,给出去的东西就都是实物,六件高级装备换了一条线索,看着还有点亏。

    线索的答案是——系列套牌《七宗罪》。

    “七宗罪,那就只有七张,七分之一的概率。”靳丞抱臂。

    “这七分之一一定在藏起命匣的那个人身上,他要把命匣藏进去,必定要用到卡牌。”唐措稍微一想,就得出了答案。转念一想,又道:“你上次不是说,相同的副本每个玩家只能进一次?那代表这个人已经不能再进去了。”

    “没错,如果我是他,我会把这张卡牌销毁——前提是我真的对深红忠心耿耿。否则,这张卡牌就会成为深红的催命符。”靳丞说着,愈发觉得这个藏命匣的人,真是个人才。

    从藏匿地点的选择,到触发物品的选择,每一步都走得妙不可言。

    唐措和靳丞在这边分析卡牌时,余一一也还没有离开梦幻无限市场,因为就在他收起盒子忙不迭想要跑路时,黑帽子忽然出现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选乐章的线索?”黑帽子抄着手,巫师帽遮住大半张脸,皮肤有些病色的苍白,笑起来阴恻恻的。

    “我连红榜前十都没进,十二乐章这种东西,也得有命拿吧。”余一一答道。

    “你不是号称欧皇,别人没这个命,你有。”

    “那是你太看得起我了。”

    余一一姿态谦逊,又表现得毫无野心,任谁都不能从他那张笑盈盈的脸上看出什么来。黑帽子盯着他看了半天,又说:“靳丞和唐措迟早会猜出来,甲方是你。”

    余一一呵呵两声,不答话。

    黑帽子:“明哲保身是不错,可当乐章过度集中到一人手上时,未必是件好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在潜意识里总是相信靳丞,好像乐章到了他手上,他就不会拿来害人。一个东十字街安全区、一条自杀禁令,就把你们都收买了?”

    “没有啊。”余一一矢口否认。

    “那又是为什么?”黑帽子此刻是真心发问,因为余一一确实算得上一个游走在边缘的局外人,哪方势力都不沾,他很想听听他的心声。

    “首先靳丞现在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

    “其次,不信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凭本事抢的乐章。除了靳丞,永夜城里拿到乐章最多的就是黑帽子先生您了吧?您不愿意拿乐章干好事,别人干了,您也不能埋汰人家啊。说不定靳丞这么做,是想积点阴德,以后投个好胎呢。”

    “…………”

    黑帽子觉得自己倒是小看了余一一,看着惯会打太极,实际上牙尖嘴利。这是讽刺他不积阴德么?刚才又是谁在他这里换了不少好东西?转头就翻脸。

    双方最终不欢而散。

    离开杂货铺时,余一一还是鬼鬼祟祟的,确定外头没有靳丞和唐措,才走出去,并火速离开。

    队友一路小跑跟上,等到了偏僻处,才问:“刚才黑帽子说那番话干嘛呢?”

    余一一:“挑拨离间啊。他就是不希望靳丞做大吧,万一靳丞真成了永夜城的无冕之王,回头就把他做了怎么办?他这人,我看着挺记仇的。”

    队友:“那干嘛让我们去拿乐章,他自己去不就好了。”

    余一一:“笨,他是npc又进不了副本,乐章还不得从我们玩家手上拿!”

    队友这才恍然大悟,“对哦。”

    余一一摆摆手,目光扫过四周。活尸都被靳丞引走了,玩家们大半都在副本里,又因为深红折损了不少,此刻街上略显空旷。

    街边有几个活尸的尸体被人摞到了一起,这样的情形每隔一段路就会有,也有的尸体甚至还散落在路上,压根没人管。

    略作思忖,余一一决定先去副本里避避风头。他刚得了传说级武器的线索,正好趁此机会去拿回来。

    与此同时,靳丞和唐措跟安宁碰上了头。

    他们刚从黑帽子杂货铺出来,就有人从杂货铺斜对角的暗巷里朝他们招手。唐措觉得他眼熟,稍微一想就想起曾在安宁身边见过他。

    “大姐头让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着呢。”那人解释道。

    让安宁帮忙看着黑帽子杂货铺,这是好多天前的委托了,不论是唐措还是靳丞,都没想到安宁办事会这么靠谱。

    那接下来的事,或许也可以让她办,靳丞略一思忖,便道:“带我们去找她。”

    那人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跟他们汇报这些天的进展,“黑帽子杂货铺天天都有人来,我们刚刚还看见了欧皇。”

    靳丞挑眉,“你们还认识欧皇?”

    那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不能啊,是大姐头怕我们一个都不认识,拿了很多肖像画过来让我们认的。”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欧皇,对于普通玩家来说,冷缪和荣弋加起来都不如他有吸引力,可不就记住了么。

    靳丞随即和唐措对视一眼,看来刚才那个消息准确无疑是从余一一那儿来的了。这个欧皇,把一半的消息当人情送给靳丞,又留了一半卖给梦幻无限市场,真鸡贼。

    不过消息已经到手,其他的无关紧要。等见到了安宁,靳丞立刻把新的委托交给她。

    “你们让我散播消息,说二号乐章的具体线索在黑帽子那儿?”安宁吃惊得杯子里的水都差点晃出来,一时不知道靳丞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问,靳丞却不明着回答,“是真是假不重要,你只要悄悄把它传出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闹得人尽皆知,最好让深红也知道。”

    安宁便不再追问,转头就让人去办。传播消息这种事儿她的队友很拿手,去客流比较大的酒馆和游戏大厅随便说几句,不怕办不成。

    此时距离深红的二十四小时时限,刚刚过去一个小时。

    唐措和靳丞后头跟着的活尸数量已大大减少,变成了小猫三两只,可偏偏无论是唐措还是靳丞,都不愿动手了。

    两人就这么溜着那几只小猫,招摇过市,转头又拐进了一家饭馆,喝酒吃菜。

    饭馆里的玩家们一个个坐立难安,看看靳丞和唐措,又看看趴在门窗上拼命想往里头挤的嘴角留着哈喇子的活尸,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什么丧尸副本,食难下咽。

    外头也有很多玩家在朝这里观望,一个个探头探脑,可偏偏也没有人当出头鸟,上前干掉那几个活尸。

    两位主角倒是跟没事儿似的,靳丞慢条斯理地盛了一碗骨头汤,递到唐措面前。见他嘴角沾了一点冰激凌,又忍不住伸手帮他抹掉。

    唐措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

    “冰激凌好吃吗?给我吃一口。”靳丞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笑吟吟的。

    “你不会再点一份?”唐措道。

    “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食。”

    靳丞歪着脑袋仔细想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笑意渐浓,“你这都记得啊,看来当初的某个人很关心他的教官嘛。”

    唐措:“。”

    靳丞:“害羞了?”

    唐措:“我只是关爱大众。”

    靳丞好似这才注意到周围坐着好几桌人,笑眯眯地看过去,玩家们纷纷低头吃菜,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第122章

    神魔降诞

    不喜欢吃甜食的靳丞,最终还是从唐措那儿讨到了小半碗冰激凌。在丧尸的“垂涎欲滴”和其他玩家的酸味里,吃完了。

    永夜城的很多人都对靳丞咬牙切齿,大抵就是因为他常干类似的事情。譬如现在,深红一出,活尸大闹永夜城,所有人都在为二号乐章激动、紧张、担忧,身处旋涡中心的靳丞却在——谈恋爱。

    玩家们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跟他说“永夜城没有爱情”,但看着看着,心里就不自觉泛出酸味,因为爱情它好像真的存在。

    唐措,一个敢于跟大佬谈恋爱,并且在气势上完全不输对方的奇男子,一次又一次刷新着他在玩家心里的印象。

    譬如他把剩下小半杯冰激凌推给靳丞时,身后的玩家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他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便叫对方闭了嘴。

    对面的靳丞优哉游哉地吃着味的冰激凌,靠着椅背翘着腿,勺子咬在嘴里,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还挺自得。

    玩家们心里都在骂“死基佬”,门外的活尸拍门拍了一百遍,终于被看不下去的玩家合力放倒。

    最终,跟唐措隔了三张桌子的一个玩家站起来,攥紧了拳头鼓足了勇气走到他们面前,问:“敢问两位现在到底是什么章程?深红这个人太可怕了,我们得想办法在她前面找到二号乐章啊,万一真被她拿到了,我、我们……”

    靳丞慢悠悠抬头,唐措却还在若无其事地吃东西。靳丞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那个玩家:“你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谁?”

    玩家微怔,随即望了一眼饭馆里的其他人,大多数人都没吭声,但也有人站起来,说:“我也想知道。”

    这时,被活尸堵住的门打开了,门口、窗边站满了玩家,一个个脸上都充满求知欲。

    开口的却是他们不怎么熟悉的唐措,“深红已经说清楚了,一年前对她动手的有四个人,靳丞、林砚东、崇延章和荣弋,想要知道二号乐章的下落,你们不该只盯着靳丞一个人。”

    他语气平缓,神色镇静,再加上那张天生具有欺骗性的脸,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相信他所说的话,跟着他的话继续想下去。

    “可其他人……”玩家们都面露难色。

    “当然,副本也不一定就在他们四个的其中一人手里。当时情况那么乱,有人浑水摸鱼也是正常的。”唐措话锋一转,又让众人面面相觑,只得听他继续说:“靳丞跟我说过,当时有另一个人在,可能是他拿走了乐章。对吗?”

    这最后一句,唐措是问靳丞的。

    靳丞眨眨眼,接收到唐措的信号,点头,“确实是这样,他手里有张卡牌,热力学四定律之第二定律:熵增原理。因为这卡牌是具有唯一性的,独此一张,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玩家们纷纷露出懵逼又了然的神情,卡牌他们知道,可什么热力学什么原理就听着让人头痛了。

    唐措不管这些人会不会真的自发去找,他只是想炸鱼。深红想炸出二号乐章,他就用二号乐章来炸命匣。

    热力学这张卡牌,在靳丞自己手上,除了自己队伍里的人,没有外人知晓。卡牌是真,具体牌面是假,拿着卡牌藏起命匣的人也不一定是拿走二号乐章的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用来炸鱼最适合不过。

    只要暗中的人听到消息产生慌乱,乱则出错。

    闻晓铭如果真被人绑了,城里的动静越大,他也越安全。

    与此同时,G区副本,《神魔降诞》。

    漫天的黄沙中,灼灼烈日下,林砚东正如一个苦行僧般徒步前行。他走得不快,一步一个脚印,神情坚毅而面带悲悯。烈日灼烧着黄沙,进而灼烧着他的脚底,灼热的高温让他的额头沁出汗水,滴落黄沙之中,立刻刺啦一声化作水雾消散。

    他一直在往前走,毫无停留,宛若一个朝圣者。

    烈日像是一种刑罚,时间被无限拉长,失去了原有的度量单位。不知过了多久,当热浪开始模糊视线时,远方沙海与地平线的交接处,终于露出一丝黑暗的阴影。

    那阴影是锯齿状的,起初很小,逐渐扩大。就像一只趴伏在天地边缘的远古凶兽终于张开了它的深渊巨口,让人一窥黑夜的真容。

    但仔细看,那锯齿是莲花的边。

    此间的天是一朵巨大的重瓣红莲,花朵朝下,每一片莲花的花瓣,都有遮天蔽日那么大。莲心是天空的太阳,那是明黄色的、散发着灼热光芒的、让人无法直视的神圣存在。

    林砚东虔诚地低垂着眼眸,在花下行走,直至那阴影的出现,给他的眼眸染上一丝深沉。

    莲花在转动,阴影不断放大,慢慢的,露出了藏在阴影中的参天石像。那是一个个脚踩深渊、头顶高天的魔,他们动作不一、表情不一,或手持圆镜、或三头六臂,天生佛相却又面目狰狞。

    在这些巨大的身影面前,人就如一粒沙子般渺小。灵魂被无限压缩在这沙子里,恨不得匍匐在地,沉入地底。

    林砚东却在这时抬起了眼,他直视着那些巨大魔像的眼睛,梵音便在此时响起。

    金刚狮吼般的六字真言在四方响起,似神魔拿着巨大的鼓槌在敲打天地这面大鼓,震得林砚东心神俱震。

    莲花终于全部隐没,他捂着心口举目四望,参天的魔像环绕四周,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俯视着他,和着那六字真言的声音,仿佛在质问他什么。

    不断地压迫、不断地质问,直至让他嘴角溢出血丝。

    莲日时天有多热,此刻就有多冷。

    林砚东终于停下脚步,盘腿坐在地上,腕上的佛珠褪下来,挂在虎口,闭上眼,宛如老僧入定。

    《神魔降诞》,单人副本,熬过七七四十九个莲日,即可通关。

    永夜城内,孟于飞跟着江河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儿。此时外头基本没有新的活尸出现了,平静再次降临,可那平静之下又仿佛暗潮汹涌。

    孟于飞蹙着眉,脸色不大好。

    “喂,我们到底要去哪儿?”他对江河,可没有对郑莺莺那个忌惮,尽管江河的武力值其实比郑莺莺要高。

    江河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其实他只是在乱走,根本没有明确的方向,因为他知道那个人迟早会找上他,不是现在,就是不久之后。

    孟于飞见他不回答,撇撇嘴,抱着弯刀也不再搭理他。

    很快,两人离开了E区,进入F区。

    F区对于孟于飞来说可是个伤心地,他在这里跟郑莺莺结下孽缘,又被靳丞杀进副本,着实没留下什么好回忆,所以进入F区之后,孟于飞的表情就变得特别臭。

    他甚至想丢下江河独自离开,可每次他离得稍远一些,江河的目光就扫过来了,而孟于飞的实力,还不足以打得过雾影刺客。

    他不想再去坐牢了,但也不想就这么一直跟着江河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心里憋屈。于是他脚步一转,就进了路边一家酸辣粉店。

    坐着,不动了。

    江河回头看过来,他挑起眉看向卖酸辣粉的大妈,“一碗酸辣粉,记他账上。”

    这个他自然是指江河,孟于飞也不是被吓大的,谁怕谁啊。

    出乎意料的是,江河并未出声反驳,在屋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走进店里坐在了孟于飞对面,也叫了一碗酸辣粉。

    “你有病吗?”孟于飞问。

    “不吃就闭嘴。”江河自顾自拿了筷子,并用纸巾沾了水仔细擦干净,看他这样子,倒是比孟于飞更像是专门来吃酸辣粉的。

    片刻后,酸辣粉上桌,两人隔着汤碗里升起的雾气嗦粉,场面一度很和谐,直到某位不速之客又推开了玻璃门。

    店里原先只有江河和孟于飞两位客人,生意不是很好。

    第三位客人穿一身破破烂烂的红裙子,长发没过腰际,面色苍白但那双眼睛格外的明艳。最特别的是她手腕、脚腕都带着镣铐,稍一走动便叮当作响。

    深红。

    孟于飞整个头皮发麻,酸辣粉呛在喉咙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大咳嗽。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嗽咳得满面通红,双眼却还瞪着深红,愣是说不出话来。

    “小哥哥怎么了?呛着了吗?”他这样子倒是把深红逗乐了,倚在门口的桌子上,笑出了声。

    可深红的笑声落在孟于飞耳朵里,只有惊悚。那声音本来轻佻又妩媚,偏偏又像带着牢里的阴气。

    “你出来了。”江河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深红又走近了些,甚至抬手抚摸着江河的脸颊,只是那眸光里闪动的不是深情,而是让孟于飞都感到胆寒的杀气。

    江河不为所动,伸手抓住深红的手腕,说:“我一直这样。”

    “哪样?我还是喜欢你从前那样,可惜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负心汉。我进去那么久,你都不来看我,我只好出来找你了。”深红顺势坐在了他腿上,眸光却瞥向了孟于飞,说:“你说对不对?”

    孟于飞觉得,不管对不对,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天真的预言》威廉·布莱克

    第123章

    酸辣粉

    深红和江河的关系,吓坏了孟于飞。他这一年虽然一直处于“被靳丞追杀——坐牢”这样的状态里,但对江河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天志的二把手,崇延章的左膀右臂,素有“军师”之称的雾影刺客,长相普通但足智多谋。据说他是因为报恩所以才留在崇延章身边,在他与天志分道扬镳这件事里,舆论大多也在可惜江河,奚落崇延章。

    除此之外呢?

    孟于飞忽然发现自己对江河一点都不了解,他在加入天志之前是干什么的?他过往的履历真的像他的脸那样平平无奇吗?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深红。”江河此刻就像戏文里坐怀不乱的年轻和尚,怀里坐着貌美撩人的狐狸精,仍然不为所动。

    “那我的东西呢,既然没关系了,你总不会还留着我的东西,睹物思人吧?”深红笑着,纤细的手指搭在他脖子上,似情人间温柔的触摸,却又像时刻能切断他的动脉。

    “东西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你觉得我会信?”

    “深红,如果我想你死,一年前我就会交出命匣。”

    “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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