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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是何时进去的秘境?”连一贯八面玲珑的姚淼淼也没觉出异常,十分顺畅地接过了她的话头。

    “已有小半个时辰了,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进去的,那位白姑娘临走还带了一个鹿公子进去呢!”盛彤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

    ——这个出生自显贵仙门的女修,因着姿容与天赋皆是上乘,父母长辈溺爱至极,自小便养得性格泼辣豪放,便是对待同伴也常有倨傲之色,如今却像个刚出阁的怀春少女似的,脸颊飞红双目亮晶晶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娇俏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陈谦听见她刻意软下来的声调,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陆公子?”巫尚却没察觉这些少年人雀跃的心思,只是疑惑地重复了一下盛彤话语中提到的又一个名字。

    “噢,不是那位陆哲陆公子,是与我们一同来的另一位鹿公子,呦呦鹿鸣的那个鹿,叫鹿慈的,”见大师姐显然是误会了,有人赶紧出声解释,“白姑娘没带武器傍身,所以找鹿公子借本命剑一用,他们一起进的左边这个秘境。”

    姚淼淼与跟着进来的林羽觞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都知道姚珍珍是何许人,这位大师姐从来不是拘泥于武器形制的人,她要借剑,显然醉翁之意不在剑,而在人。

    这个鹿慈绝对有问题,几乎是瞬间,两人便已达成了共识。

    “三殿下是举世无双的阵法大师,此次武试秘境的构建本就有他的手笔,想来那边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姚淼淼轻飘飘的给燕鸣臻戴了一顶高帽子,很快将话题转向了另一处,“倒是白姑娘,她是个琴修,又不熟悉武试秘境,恐怕在其中多有磨难……”

    “我去接应她。”林羽觞向前踏出一步,就要靠近那已然封闭的秘境入口。

    “噌”一声,是一直沉默的仿佛不存在的影侍拔出了武器,拦在了青年的身前。

    “三殿下有留下口信,说是此处秘境,在他离开前,既不让人进也不让出……”陈谦在他身后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姚淼淼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她张开嘴唇,正打算说些什么,有人却比她更早开了口。

    “他和……白姑娘,”“姚珍珍”的话说得很慢,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她平淡语调下的愠怒,“他们两人一同进了秘境……还要封闭入口不让外人再进去。”

    几个少年人都因为“姚珍珍”突如其来的怒意感到既莫名又畏惧。

    ——是啊,他们是进了秘境,可不是还有个鹿慈也进去了吗?何况二人进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秘境……大师姐这难道是在吃醋吗?

    “燕鸣臻……”巫尚却不管这些人在腹诽些什么,他顶着姚珍珍的面貌,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名字,恨不能一口把这人咬碎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再做些什么,一只手便搭上了“姚珍珍”的肩膀。

    “师姐……嗯?”姚淼淼按着“她”的左肩,刚想说些什么,脚下却忽然趔趄了一下。

    “地动了?!”李缘——就是被叫做“圆圆”的那个少女最先发出了尖叫声。

    她站的位置靠后,身边就是一根石柱,因此异动来袭时,她最先发现了身边石柱的异常震颤。

    少女的话音才刚落下,青石铺就的地板便如池中水面般波澜荡漾起来,室内所有人被这动静打了个猝不及防,转瞬间便四散倒去。

    身旁传来一声巨响,是林羽觞腰间恨骨出鞘,一下重重楔进了地面的裂缝中。

    青年一手抓住了自己本命剑的剑柄,另一手牢牢地拉住了一边险些栽倒的“姚珍珍”。

    “不是寻常地动,有东西在底下!”他转过头,向众人大声喊道,“压低重心,稳住身体,都先离开这间屋子!”

    姚淼淼半跪在了地上,单手撑在了一块碎裂的青砖上,娇嫩的掌心瞬间被划开一道淌血的伤口。

    她一下握紧了受伤的手掌,咬了咬牙,腰间一条柔软的系带随之亮起淡淡灵光,很快便舒展伸直,化成一柄形制特殊的软剑,卷住了不远处的立柱。

    “这里是定流坡!底下不可能有地火,怎么会有地动?!”她的声音尖利,一下便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只是谁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是的,定流坡本不该地动……出现此等异常只能说明一件事——秘境内部出问题了。

    ***

    剑冢。

    姚珍珍举剑的动作显然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吓得不轻。

    “不要!不要刺我!我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有两个人来过!”她手脚并用的后退,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用来逃跑,“沿着石壁往前走,尽头有一个水池,他们带了一个人来,就扔在水池里!”

    “!”两人身后,勉强从幻境中恢复了神智的白郁湄双目一亮。

    “起来,”姚珍珍将手中断刃的剑锋朝下,下巴轻轻一抬,“带路。”

    “别做无用功,”她手中剑光一闪,“秘境里不会真正的死亡,但让人痛苦的办法很多。”

    女孩敢怒不敢言地伸手擦拭脸上泪痕,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二人身前,默不作声地开始向着洞穴的更深处前进。

    “还能走吗?”姚珍珍向着白郁湄伸出一只手,“若她所言不虚,我们应当快要找到陆哲了,再坚持一下。”

    她一把搀扶起了白郁湄,拉着她跟上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三人前进的速度并不算快——主要是那个女孩的缘故,她生的矮小,又四肢细弱,头顶却戴着那样一个分量十足的头冠,走几步便要扶着墙壁休息,一段不算多远的路程,也让她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姚珍珍看见了洞顶石壁上反射出反粼粼水色,她抬眼,望见了不远处的一潭深水。

    水面幽深不可见底,潭水平静无波,随着三人靠近,姚珍珍手中灵火的光芒照在洞中,映出三个高矮不同的影子。

    头戴金冠的女孩在水潭边停住了脚步。

    “他就在那里!”她转过头,畏惧又憎恨地看了一眼姚珍珍,伸手指向水潭中一块凸起的巨石。

    两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光线不足,只能看见巨石上的确仰躺着一个男子,他背对着两人,让人也看不清是否是陆哲。

    姚珍珍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边白郁湄轻轻拽了拽她的手指。

    “姐姐,若那是阿哲……他如今昏迷不醒,我们要如何将他带出秘境呢?”

    “……我们当然不能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去找出口,”姚珍珍安抚地拍了拍白郁湄的手背,“所以只能在此处创造一个出口。”

    她没再解释要如何创造所谓“出口”,而是转头看向一边的女孩。

    “这潭水有多深?”

    女孩脸色顿时一变,眼角挑起,脸色露出挑衅的神色。

    “比你们两个站着叠起来还要深!”她双手扶住额头,幸灾乐祸道,“要救那个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游过去!”

    姚珍珍懒得理会她无聊的报复心,直接伸手拎住了这个女孩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你会不会水?”她不顾女孩发出的杀猪般的尖叫与一连串语种不明的辱骂,将她悬空拎在了水潭上方,“戴着这么沉的头冠,便是会水也无用吧?”

    姚珍珍作势就要松手,女孩顿时发出一阵尖利的哭嚎,双手胡乱向上抓住姚珍珍的手腕不放。

    “不要!不不不不!别松手!求你了!”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求你了!姐姐!姐姐!”

    姚珍珍眯起了眼睛。

    “你会死?”她收回了手臂,将女孩放回了岸边地面,“不,你不会,这里是秘境,普通潭水淹不死人,就算淹死了,秘境内你也不会死。”

    “除非……这潭水有问题,”她目光冰冷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你在隐瞒什么?”

    第31章

    月仙

    “……”女孩形容狼狈的趴在地上,抬头望着姚珍珍,两只睁大的瞳孔中满是憎恨与恐惧。

    见姚珍珍又打算动手,她吓得一下闭上了眼睛,竹筒倒豆子一般大喊起来。

    “这潭中的是弱水!一旦溺入便永不得出!若无青鸟相助,谁也过不去!”

    昆山弱水,鸿毛不浮,芦花亦沉。

    传说此水发源自幽冥深处,其中融汇了众魂诸恶,因此格外沉重,即便只是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落入其中也难以浮起。

    只是……

    “秘境中怎么可能会有弱水?“白郁湄愕然道,”如临弱水,万法皆除,试炼秘境本质上只是阵法而已……”

    “所以,要么这弱水也只是秘境虚构的幻影而已……”姚珍珍走向水潭边,向着漆黑的水面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要么……就是这秘境中,只有这处弱水是真的。”

    她松开手,任由手中绝尘脱离控制,循着重力下落。

    在两人的目光中,这柄分量不轻的断剑直直地砸向幽深的水潭,若按常理,本该溅起一滩水花。

    可什么都没发生。

    在接触到水面的前一秒,断剑竟凭空消失。

    “……”白郁湄被如此诡异场景吓得后退了一步。

    “原来如此……剑冢内诸灵剑都只是阵法构筑的幻景,弱水中阵法失效,自然灵剑也会消失,”姚珍珍的脸上却并无任何意外的神色,她蹲下身,伸出手跃跃欲试地悬空在潭水上方,“那我呢?我的身体也是阵法拟造的产物,若是我进入水中……”

    白郁湄一把拉住了她就要伸进去的手。

    “姐姐!”她的语气焦急,显然被姚珍珍突发奇想地大胆操作吓了一跳。

    但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哗啦”一声,漆黑水面中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人手,一把抓住了姚珍珍悬在半空的手腕!

    “!!”这一下惊吓非比寻常,这一路而来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的姚珍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肩膀一耸,险些便要惊叫出声来。

    “啊!”她身边的白郁湄更是在瞬间便触电般松开手,险些腿一软栽倒下去。

    “咳!咕噜……咳咳!”水潭中伸手之人紧紧地抓住姚珍珍的手腕,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深黑的水流呛入了他的口鼻中,让他不得不呛咳着不断挣扎。

    姚珍珍的脸色却忽然一变。

    她一把反手抓住了那只伸出水面的手,弯下腰双手用力试着把水里的人往岸上拉。

    “鸣臻?”

    “哗啦——”这次浮出水面的是头颅。

    燕鸣臻那张能令圣人都失态的美丽面孔出现在几人面前。

    漆黑的水珠沿着他顺滑的长发流淌,越发衬得他肌肤胜雪,五官轮廓恍如神铸,若非此刻场景实在诡异,简直要让人怀疑姚珍珍是捞起了一个水中月仙。

    “月仙”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浓黑的睫羽扑扇着掀起,湿漉漉的眼瞳望向了岸边依然拽着他手腕的姚珍珍。

    他的神色从茫然一点点变成欣喜,就像是高明的匠人为玉雕美人点上了最后的眼瞳,月仙垂落了人间,这份非人的美便忽然有了生命,变得极其的活色生香起来。

    “……珍珍?”他从水中伸出另一只手,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姚珍珍的面颊,但在靠近时却又停下了,“……我是在做梦吗?”

    青年仰着头凝视恋人久违的面孔,目光深深,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个满含爱意的笑。

    整整七年过去,隔着生死的天堑,这对曾经亲密的爱侣终于得以在现实与幻境的交界处重新执手。

    姚珍珍感觉自己的牙根都忍不住酸了一下——世上大概没几个人能顶得住这种程度的美色攻势。

    “不是做梦,但你先从水里出来……”她说话的语气忍不住软下来,听得一边还在地上发抖的女孩一下瞪直了眼睛。

    洞内光线昏暗,似乎没人注意到握住他手的少女脸颊上飘过一抹飞红,她目光迟疑地从青年的面孔向下,一路划过光洁的脖颈线条,最终落在他胸膛湿透的衣衫上。

    姚珍珍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挪开了视线。

    燕鸣臻眼睫似是失望地半垂下来,仿佛蝴蝶敛翅,嘴角却忍不住轻轻勾了起来。

    “能用上力吗?”姚珍珍低声问道,“握紧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弱水当然不愿意放走它好不容易捕获的月仙,姚珍珍几乎用上了十分力气,才堪堪将燕鸣臻从这漆黑的水潭中解脱出来。

    “哗啦——”最后一下太过用力,还是白郁湄从一边伸手将姚珍珍拉开,才避免了二人摔做一团的尴尬场景。

    “姐姐!”她喊了一声,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的周身,“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扶着白郁湄的手站稳了身体,姚珍珍转头看向另一边。

    青年正坐在岸边,他周身还在滴水,名贵的华服紧紧贴着肌肤,却完全遮不住底下瓷般春色,湿透的布料勾勒出一副蜂腰猿臂的好身材,叫人看一眼就完全挪不开目光。

    姚珍珍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你……你没事吧?”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问道。

    “呼——”燕鸣臻却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少女的窘迫神色,他伸手撩起湿漉漉的长发,随手将绸缎般的长发挽到身后,转过了头。

    “珍珍,”他直起身,向着两人的方向目标明确地走来,忽视了白郁湄如临大敌的神色,青年伸出手,一把将低着头的少女紧紧抱住,“……果真是你。”

    “……呃?”姚珍珍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错愕的音节,便已被笼罩在对方带着水汽的冰冷怀抱中。

    ……有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在她的发间,不似弱水冰冷,尤带着些微温度。

    她的面颊贴着燕鸣臻冰凉的胸膛,听见了他鼓噪喧嚣的心跳声。

    迟疑片刻,她抬起手,轻轻搭在对方的后背拍了拍。

    “好啦,还有人看着呢,”她小声的说,“不管怎么样,鸣臻,先放开……”

    姚珍珍的话语被吞没在交缠的唇舌间。

    燕鸣臻低头,捧住了她的脸颊。

    唇瓣是冰冷而柔软的,恋人的呼吸却是滚烫的,随着齿关的颤抖,姚珍珍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对方失而复得的酸甜喜悲。

    她在心中长叹一声,伸手按住了对方的后脑,手指探入青年湿透的发间,主动加深了这个重逢之吻。

    “啊呀!”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发出一声惊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只是捂得不是很走心,任谁都能看见她两只滴溜溜的眼睛正透过刻意张开的指缝偷窥。

    白郁湄站在两人交缠的身影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只可惜姚珍珍背对着她,没有看见她的脸色,而能看见的人——

    燕鸣臻抬起眼睛,轻轻扫过白郁湄铁青的脸色,目光中溢满得意与嘲讽之色。

    热烈的重逢之吻最终以姚珍珍伸手拽着燕鸣臻的长发将他拉开为中止。

    ……她只感觉自己的下半张脸都快要失去知觉了,再不加以阻止,怕是要被对方嚼碎了吃掉。

    “……”被她拉开的青年目光依然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脸,唇色深红,带着淋漓的水光。

    此刻他倒是不再像月仙了,更像是一只亟欲食人精血的水妖,妖娆而饥|渴的紧盯着他的猎物。

    “咳……”姚珍珍握拳捂住嘴角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撇了一眼自己身后站着的白郁湄,“弱水难渡,我们要怎么去到那块巨石处?”

    她本意是将话题转到另一处以缓解尴尬,只可惜在场的几人全然不领情。

    “三殿下是如何进到这水潭中的?我听闻一旦落入弱水,若无外力襄助,是决计无法挣脱的……您又是如何浮出水面的呢?”——这是白郁湄,她好像突然忘记了水潭中还有一个等着要救的陆哲,而是开始专心的找起燕鸣臻的麻烦起来。

    “漂亮哥哥,你是水鬼吗?怎么一上岸就忙着啃人呀?”头戴金莲冠的女孩歪着头,面上一派天真无邪,大声地开口问道。

    姚珍珍:“……”。

    好在,还有一个勉强算得上贴心的燕鸣臻,愿意照顾一下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底的姚珍珍。

    “我从另一处秘境而来,本是前来找寻你们的,谁知道一穿过暗门,便直接脱离幻境落入了弱水中,”他的右手依然占有欲十足地揽着姚珍珍的腰,另一只手抚摩着自己的下唇,发出一声充满磁性的低沉笑声,“至于我是如何浮上水面的……”

    一边回答着白郁湄的问题,燕鸣臻再次低头看向姚珍珍,语气轻缓,温热吐息喷洒在少女耳边。

    “我的本命剑,地隐,”他手指推开腰间剑鞘,露出一截散发碧光的剑刃,“曾以蛟髓蛟骨炼制,可驭万水……虽然弱水压制了它的效果,但它确实让我不至于即刻溺毙其中。”

    青年又一次低头,双手捧住了少女的手,半蹲下身,目光灼灼地仰望着她的双眼。

    “珍珍,是你救了我两次。”他说。

    第32章

    夺舍

    “经过便是如此68,如何,你还有68什么想知道的么?”燕鸣臻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白郁湄身上,薄唇开合,一字一句地吐出她68的称呼,“……白、姑、娘?”

    姚珍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

    “是了,我该为你介绍一二的,”她68转过身,一手将白郁湄拉到身边,“这位是白郁湄,出身楠九岛陆氏,正是那位被魔修掳走的陆哲的,呃,妻子68。”

    “我如今与她68共居同一躯体内,只68是白姑娘的神魂在云海中受损,所以68近来一直是我在外应付。”

    燕鸣臻微微点头:“司政府中一见你,我便已有68猜测。只68是当时你既不愿相认,我便知你有68难言之隐……”

    “你我如今身处秘境,我身边不再有68外人干扰……”青年说及此68处,眉心轻微蹙起,目含忧虑地望向一边撑着脑袋,正听得津津有68味的小女孩。

    姚珍珍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68作而移动68。

    见三人的目光都68落向自己,女孩警惕地半蹲起身体,做出一个戒备的姿势。

    “干什么?”她68像一只68受惊的小动68物一样,炸起了全身的绒毛来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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