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161章

    晨雾裹着梧桐絮粘在橱窗上，林深望着博古架间游弋的光尘。

    昨夜暴雨在青砖地面留下蜿蜒的水渍，像极了青铜器上的饕餮纹。

    他摩挲着腕间瘀紫的链痕，檀木盒里的怀表安静得如同普通古董。

    "或许该送去文物局鉴定。

    "他掀开盒盖，表盘上的云雷纹在晨光中泛着尸绿。

    当指尖即将触到表冠时，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汝窑天青釉莲花碗的残片散落在父亲的书案前，这是林家七代单传的镇店之宝。

    林深跪坐在冰凉的青砖上，拇指被碎瓷割破也浑然不觉。

    血珠滴落在最大的残片上，釉面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怀表毫无预兆地开始震动。

    青铜表链如活物般缠住他的手腕，表盘迸发的幽光将满室晨雾染成青灰色。

    林深感觉有冰冷的流体顺着血管逆流而上，耳畔响起千万个齿轮咬合的轰鸣。

    当他挣扎着要去抓镇纸压住怀表时，眼前的碎瓷突然悬浮起来。

    每一片瓷都在逆向运动。

    裂纹像被无形的手抚平，溅落的水珠倒退回茶盏，就连窗外的晨雾都在急速收拢。

    林深看着自己的右手违背意志地抬起，拇指上的伤口渗出鲜血，在空中绘出衔尾蛇的图腾。

    当蛇首咬住蛇尾的刹那，怀表发出钟磬般的清音。

    汝窑碗完好如初地立在案头，釉面下的冰裂纹却比记忆里多了三道。

    "这是......"林深踉跄着扶住多宝格，发现原本放在第三层的明代铜镜移到了最上层。

    更诡异的是镜面映出的自己——衬衫袖口沾着不存在的茶渍，后颈还有道暗红的抓痕。

    怀表的青铜链突然收紧，勒进尚未消退的瘀痕。

    林深吃痛松手，表盘坠地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分针在震动中偏移半格，他惊恐地发现铜镜表面开始浮现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