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472章

    腐潮在血管里涨落，像一条寄生在左臂的鳗鱼。

    从黑橡木峡到渡鸦哨站的路，我走了十七年，此刻却在腐潮的啃噬中扭曲成陌生的形状。

    药篓里的血蓟草随步伐晃动，刺果刮擦篾条发出沙沙声，像老科马克临终前的呼吸——如果我能赶在他咽气前回去的话。

    左手缠着浸过松脂的亚麻布，老科马克教的止血法。

    但绷带下不是伤口，是三根森白的指骨，和爬过腕部的暗金符文。

    它们活过来了，像一窝蜈蚣在皮肤下游走。

    我能听见符文的私语，用弗摩尔族粘稠的喉音复述同一句话：**“容器……容器……”**沼泽的雾追着我。

    那些灰白絮状物不再是水汽，是莫瑞甘的鸦群褪下的绒羽。

    它们在林间飘荡，粘在斗篷上就成了潮湿的尸斑。

    “咳……咳咳……”压抑的咳嗽声惊飞了枝头的渡鸦。

    我僵在原地——那不是我的声音。

    左侧的榛树林深处，一袭灰袍倚着焦黑的树干。

    老科马克背对我蜷缩着，肩胛骨在粗布下凸起如折断的鸦翼。

    “你怎么……”我踉跄着冲过去，药篓里的血蓟草撒落一地。

    腐潮的气味浓得呛人。

    手指触到他肩膀的瞬间，灰袍塌陷了。

    蛀空的甲虫壳簌簌掉落，露出一具覆盖青苔的鹿尸，肋骨间塞满沼泽百合。

    鹿头扭转一百八十度盯着我，眼眶里挤着两颗浑圆的蛙卵。

    “奥德拉甘家的崽子……”蛙卵裂开，钻出瑟尔芙的银瞳，“迷路的小孩要付出额外代价哦。”

    左手白骨骤然发烫。

    我猛然后退，却撞上另一具“老科马克”。

    无数灰袍躯壳从雾中浮现，咳着、笑着、用空洞的眼眶喷出沼气泡。

    它们伸出枝桠状的手指，勾住我的斗篷下摆。

    “滚开！”

    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