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然,如果忽略掉她体内的蛊虫就更好了,距离上次参加颜府的筵席已经过去了七日,再过七日就是约定的半个月……也不知世子什么时候回来,世子若在,就算是夜里,恐怕周沅白也不便前来。思及此,她咬了咬唇,看向一旁的烟云:“烟云,你在前院认识的人多,能否打听到世子何时归府?”
烟云却摇了摇头,“世子的行踪不是奴婢能探听到的,不过按照以往,最多也不会去超过十天。”
蒋南絮嗯了一声,料想也是这个回答,以她的身份,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不过她率先等到的却不是世子归来的消息,而是她阿爹进城受伤的消息,一个自称是她阿爹朋友的男人找上门来,蒋南絮去前院见了,确认那人是经常和她阿爹一起上山打猎的同村好友。
气候逐渐暖和,山里的大型猎物也多了起来,他们此行是为了拿近两个月来积攒的猎物来换钱,本打算待个两天就回去,谁曾想她阿爹突然腿伤复发难以行走,现如今被安排在一户普通人家里休养。
蒋南絮向魏诗妍说明了情况,想要出门去探望,毕竟她是她阿爹在整个信阳城里为数不多的亲人,都寻上门来了,她这个做女儿的还是得有所表示。
所幸魏诗妍通情达理,同意了她的请求,但是只给了她半日的功夫,不过这也足够了。
在她阿爹朋友的带领下,穿过错综复杂的胡同,总算到了那户人家,不大的院子,简陋潦草,空出了一间屋子供他阿爹住下。
据她阿爹朋友介绍,这户人家是他们来信阳城的常用落脚地,主人家好说话,收取的费用相较于城内客栈要便宜得多,对于他们乡下人来说十分划算。
“阿峰兄弟说就是旧伤,躺一个晚上就好了,可早上我去看,他的腿已经肿起来了,还发起了高烧,我就去请了大夫,可是我们此行带的银子不够,不够买药钱……”
蒋南絮迈步跨过门槛,闻言便明白这是想要找她要银子,面上神情不变,淡声问:“大夫怎么说?烧退下去了吗?”
瘦弱矮小的中年男人支支吾吾片刻,才叹了口气:“烧倒是已经退下去了,就是新伤引发了旧伤,要好生喝药调养一个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木门被推开,蒋南絮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许久不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跟她走时一样,还卧病在床,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此刻的脸色要加苍白。
他还在昏睡,走近了看,蒋南絮才发现他异常红润的脸颊,黢黑的肌肤透着一抹诡异的红色,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勇叔,你不是说烧退了吗?”
慢她半步的勇叔此刻也瞧见了蒋青峰的不对劲,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我走时是退了的,这……”
蒋南絮看着床上的男人,面上浮现出一丝复杂,她自认对亲情淡漠,好不容易摆脱了清源村的日子,她不想再与之有所牵扯,但眼前人毕竟是她的父亲……
“勇叔,麻烦你再跑一趟,把大夫请回来吧。”说完这话,蒋南絮就给旁边的梦月递了个眼神,让她拿银子给勇叔,后者接到银子,颠了颠重量,立马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人走后,蒋南絮在原地站了会儿,并没有上前去照料,换做以前,她已经被刘晓云使唤着去给蒋青峰擦汗擦背,忙前忙后了。
但近日过惯了被人伺候的生活,让她再去伺候人,她已经没了那样的自觉,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也不想伺候一个时不时就对她恶语相向、拳打脚踢的男人。
环视一圈屋内,发现这间院子的主人夫妇还站在屋外盯着她瞧,被她发现后惊慌失措的离开了原地。
他们打量的目光没有多大恶意,蒋南絮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站在屋内等待勇叔请来大夫,一番检查过后,确认蒋青峰没有生命危险,腿上的伤口没有彻底好之前,复烧也是正常的。
蒋南絮让梦月分别给两人足够的银子,让他们负责照料蒋青峰直到他的腿伤彻底好,这样既可以不用欠人情,也能为自己省下心。
能拿到多余的银子,勇叔自然喜闻乐见,高高兴兴接下了这份差事。
“那就麻烦勇叔了,等过段日子我再来探望我阿爹。”
“我与阿峰兄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你就放心吧。”
客套话无需多说,蒋南絮点了点头以表感谢,眼见蒋青峰没有苏醒过来的倾向,她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拒绝了勇叔相送的好意,她带着梦月出了门。
刚走出院子,在胡同的拐角处,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蒋南絮愣了愣,认出那人是之前见过的周沅白的护卫。
影召身姿挺拔地站在墙边,冰冷的神情一如那日,见到蒋南絮出来,眸光动了动,却没有贸然过去。
对视两眼,蒋南絮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对方肯定是冲着她来的,思绪婉转,仍旧没有合适的理由支开梦月,同时,为了不引起梦月的怀疑,她只能继续向前走。
梦月之前没见过影召,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此人阴鸷可怕的很,一看就不是善茬,本着招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她特意往旁边的墙面靠了靠,拉开了距离。
胡同地处贫民闹市区,道路狭窄,几人擦肩而过,鼻腔边忽地飘过一道熟悉的奇异香味,还未等蒋南絮反应,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
与上次一样,等她苏醒过来时,嘴边正在被人灌着难闻的药水,她下意识地挥开那只挡在身前的手,可尚未恢复的身体只能任由人摆布,挣扎的动作也犹如挠痒痒似的。
随着药水划过喉咙,蒋南絮眼前的一切缓缓变得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影召那张一成不变的棺材脸,他正在面无表情地给她灌迷烟的解药。
再往前看,精致华丽的软榻上,周沅白懒散地靠在那,单手支着下巴盯着她,见她苏醒过来,俊俏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淡漠如水,端的是一派矜贵无情的模样。
药水全部灌进去,蒋南絮也成功得到了解脱,高大的人影向后撤去,随即离开了这间屋子,只余下她和周沅白二人。
蒋南絮捂着胸口喘了两秒,目光下敛看着地面,很快,视线内踏入一双华美的锦靴,男人带着湿气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看向他。
她这才发现,他似是才沐完浴,柔顺的黑发用木簪半扎着,其余全部披在后面,湿润还冒着冷气,像是刚擦干,一袭素净的白袍衬得他犹如一介文雅书生,温和俊雅。
盯着他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面孔看了又看,蒋南絮有一瞬间的恍惚,以至于那两片柔软的唇瓣落下来的时候,她竟忘了反应。
由着他吮吸舔舐,直到他开始不知收敛的攻城掠地,她才像如梦初醒般推开了他。
女人刚开始恭顺的表现很得周沅白欢心,本以为她终于认清了现实,然而下一秒,就被她猝不及防给推开了,眉头当即不高兴地锁起,捏着她下巴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嘶。”蒋南絮吃痛,双手不禁攀附上他的胳膊,想要将他的手掰开,发现无用之后,以同样不愉悦的表情回敬:“你轻点!”
闻言,周沅白的眸子微微眯起,力道未松,语气冷硬:“不听话,就得训。”
他的话音刚落,比之影召更具压迫性的身影倏然压下,眼看他又要不管不顾地向她索取,蒋南絮眼眶一红,忍不住控诉:“想要我听话,你就不能温柔些?你就这么喜欢来硬的吗?”
“呵,你不听话,想要我怎么温柔?”周沅白对她矫情的话语感到无话可说,可看到她发红泛潮的眼睛,又感到无所适从的无奈。
静默两秒,他最终还是选择妥协,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白皙的肌肤已然变得红彤彤一片,眼底沉了沉,没想到她这么不禁欺负,指腹擦过她的眼尾,蹙眉道:“你就这么喜欢哭吗?”
蒋南絮一字不吭,倔强地偏过头去,喉间哽咽,却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说话,周沅白也就跟着她沉默,赤果果盯着她的视线分外灼热,到底是她定力不足,目光飘忽两下,往他那睨去一眼:“还没到半个月呢,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吗?”
胡同内人多眼杂,一下子迷晕两个人,也只有他这个疯子才能干出来。
周沅白神情不变,只嘴角轻微扬了扬:“半个月是情蛊最后的期限,难不成你想要等你我情蛊发作,意识不清的时候再想办法见面吗?”
话毕,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还是说,你想亲眼见识一下自己被情蛊支配的窘态?”
第38章
别想完好的走出这扇门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极难让人接受。
蒋南絮低下眼,轻轻吸了吸鼻子,很小声地问:“梦月呢?”
虽然她敢肯定梦月不会有什么事,
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一想到之后还要想办法把梦月被迷晕的事情瞒过去,
她就觉得烦忧,
次次都用这个方法,难保不会有一次引起怀疑。
周沅白不知她的胡思乱想,只觉得他就在她眼前,她却有闲心去考虑别人,
脸色沉了沉,
“这种时候,
你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她却像是察觉不到他的不悦一般,自顾自又岔开话题:“所以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
对上她执着的眼神,
周沅白不耐烦地蹙了下眉:“让影召看着的,不会有事。”
得到他的回复,蒋南絮眨了眨眼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问完了吗?”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周沅白的指尖拂过她的耳畔,擦过没有佩戴耳坠的耳垂,
停留两秒,拖着懒洋洋的语调悠悠道:“可以继续了吗?我不想浪费时间。”
阵阵痒意传来,
蒋南絮垂着眸,
嘴唇微微颤了一下,
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说:“这次,也不要弄乱头发和……唔。”
话还没说完,那只大手就摁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上了她的唇瓣,就像是压抑许久的恶狼,扑向了他蓄谋已久的猎物。
宽大的软榻铺满了白色的狐绒毛毯,柔软的质地包裹着细嫩的肌肤,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蒙蒙的灰尘颗颗分明。
蒋南絮用手臂按压住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可男人强壮的身躯犹如一堵墙压在身前,时不时的晃动会挡住投进来的光线。
就算她闭上眼睛,还是会感受到光线的变化,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阴暗,磨得她想不去在意都不行,忍了忍,她微微挪动身子想要转过去背对他,至少这样可以不用面对他。
身体有了旁人的压制,翻个身都变得困难,如蜘蛛丝般缠绕在一起的地方异常敏感,蒋南絮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下一秒,她的腰肢被人紧紧握住。
“不要动。”
暧昧充斥的寂静中,突兀响起一道厉声的警告。
腰肢传来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头,却不料下一瞬,挡在眼前的手臂也被人强势挪开,猝不及防的,男人情动的面容映入她的眼里。
愣怔两秒,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情难自抑的表情,亦是,第一次见到他衣衫半褪,硬朗的身材几乎全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没了文雅书生装扮的伪装,他的身躯多了几分狂野之色,明明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材却出乎意料的好,肌肉流畅美好,块块分明,肉眼可见的伤疤零散分布,就像是在与人厮杀而染上的痕迹。
她只见过两个男人的身躯,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他兄长的,几乎是无意识的,她不可避免拿两个人做对比,不可否认,周沅白的身材要好上几分。
就单单比她壮硕一倍的体量,就意味着此种时刻,她要吃些苦头了。
同样的,周沅白也在注视着她,身段姣好的女人趴在软榻之上,黑色锦缎般光滑的长发披落在身后,雪嫩的肌肤与白色的狐狸毛相得益彰。
美目微微上挑,娇滴滴的眼眸散着水光,透着一股对他的强烈不满。
又是这样,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惹得他愈发想要把她弄哭,让这双漂亮的眼睛真正溢满眼泪。
周沅白眼深如墨,呼吸也突然难以稳住,好半响,方才轻轻地呼出一口热气,缓缓垂下眼帘,冷声道:“你再乱动,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完好的走出这扇门。”
“又不是我想动,是你太过随心所欲了。”蒋南絮闷声反驳,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狐裘,但凡他温柔一点,她哪里会有所反抗?
许是主人有了怨气,蜘蛛网缠绕的部分也变得粘稠紧绷,周沅白眉头不满地锁起,狭眸微眯道:“真是麻烦。”
嘴上这么说,但是接下来他考虑着她的感受,极大可能地放轻了粗鲁的动作。
随着他的变化,紧张的气氛逐渐变得温和,蒋南絮松了口气,狂跳的心脏也有了喘息的机会,她不动声色地望向不远处的窗户,刺目的光线让她分不清时间。
明明已经过去了许久,却不见他停下动作,意识恍惚间,她怔怔地想,往后,若次次都要费这么长的时间,可真是难熬。
白日里的翻云覆雨比想象中更叫人羞涩,纵使不刻意去留意,但是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仍然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
蒋南絮在净室里简单清洗了一下,将衣物和头发对着铜镜整理复原,乍一看上去,就跟出门时没什么两样,但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态却叫人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铜镜之内的角落,周沅白双臂环胸,斜斜倚靠在门边的柱子上,目光似有若无地望向这边,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看她。
蒋南絮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不是因为那道目光太过炙热,而是他此刻除了一条裤子,上半身什么都没穿,简直难以入目。
过了一会儿,就当她无所适从之际,周沅白不咸不淡的嗓音在身后缓缓响起:“我会让人送你们回去,迷烟的解药我也会重新给你一份。”
“嗯。”蒋南絮敛去躁动的思绪,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那个迷烟和解药,能多给我两份吗?”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陷入寂静。
蒋南絮以为他是在顾忌,于是又道:“我不会乱用的,也不会用在你……”身上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人兀自打断。
“可以。”
简单两个字,淡淡的,就像是他丝毫不在意她会将迷药用在何处一样,只听他接着说:“收拾好就出来吧,时候不早了。”
蒋南絮目送他转身离开,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忍不住腹诽:到底是因为谁,才拖到了现在啊。
可笑的是,他们做尽了偷情的苟且之事,却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偷情,所以连事后温存都显得奇怪,就像是在完成一项工序一般,事成之后,合作的两人就彼此抽身离开,不带丝毫的留恋。
醒来过后,蒋南絮就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走出去后才发现这间院子比想象中要大许多,同样地处错综复杂的胡同,面积却比方才去过的那对夫妇家要大上两三倍。
她本来以为这里隶属侯府名下,可路过一扇石头雕刻而成的隔断时,她却发现石头上雕刻的图案居然跟上次周沅白给她的那块白色玉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向前走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双眼不自觉放在那面被放大的图案之上,莫名的,她觉得很是眼熟,除了那个玉坠,她应当还在别处见到过,可梭巡一番记忆,却没有收获。
而在她驻足观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转移,落在了前方安静等候她的影召,他肩上扛着梦月,神色淡定平和。
蒋南絮尴尬地抿了抿唇,继续跟着他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她这才发现这处院子竟然连接着一处医馆的后门,就连医馆里挂着的蓝色帆布上,也印有那个图案。
影召把她们交给了医馆的医女,就转身折返回去,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蒋南絮和医女对视两眼,又转头看了眼床榻上的梦月,不太好意思地启唇:“她中了迷烟。”
医女二十有余,头发扎成麻花辫偏向一侧,衣裳也是窄袖,看上去干练又温柔,其实在影召一边肩膀扛一个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二人中了迷烟,勾唇笑了笑:“娘子稍等。”
说罢,医女便去察看梦月的情况。
蒋南絮环视着医馆的环境,简单干净,各类用具摆放规整,但空气中不可避免地溢满了各类药材的味道,说不上难闻,却也因为浓郁难以忽视。
扫了几眼,她的视线不自觉又落在了那面帆布之上,思索片刻,她看向医女道:“那个,冒昧问一下,这上面的图案有什么寓意吗?”
顺着蒋南絮的话,医女看向了那面帆布,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略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个啊,是北戎商会的标志,我的这间医馆就是从北戎商会那借钱开的。”
说罢,许是见她不了解,好意补充道:“不光是我,胡同里好多间店都是隶属北戎商会的,多亏了颜会长,才让我们这种人能够在信阳城做生意,还能安个家。”
话语间,尽是对北戎商会会长的尊敬和感谢,蒋南絮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如果真如医女所言这个图案代表着北戎商会。
她不由得想到那枚玉坠,按照周沅白所言,它能够在任何一间有此标识的店铺里畅通无阻,那么岂不是代表着拥有那枚玉坠的人权力很大?
如此,她更加确定了周沅白跟颜北陌的关系不浅,一个大燕人和北戎人搅合在一起,还联合外人陷害自己的亲哥哥,蒋南絮实在看不透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身份、钱财、地位等一切旁人艳羡的东西,就算是为了所谓的利益也犯不着如此吧?又或许是因为旁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不过,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周沅白的事,她一点也不在乎。
第39章
殿下,还有人在呢……
喂过解药后,
梦月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里,惊慌了好一阵,
蒋南絮解释成她突然晕倒,恰巧医女路过,
就把她带到了医馆休息。
梦月素来身体不错,
一听到蒋南絮说她突然晕倒过去,吓得赶忙让医女替她好好检查一下身体,估计是影召之前交代过,医女并没有说漏嘴,
将梦月成功糊弄了过去。
耽误的时间太久,
故而她们没在医馆多做停留,
出了胡同走向正街,就直奔信阳候府的方向而去。
回到凝香院,
蒋南絮打开了她拜托周沅白让影召给她的东西,迷药是用白色瓷瓶装着的,解药则是用绿色瓷瓶装着的。
按照影召所言,迷药既可以在香炉里点燃,
也可以用工具挥散,一个竹制的烟筒,将粉末状的迷药放进去,
就会变成迷烟。方才在胡同里,影召应当就是用了工具,
至于解药,
在用之前或者用之后使用都会有效果。
望着桌面上的东西,
蒋南絮心思微动,为防有人突然进来,
立马就把收了起来,藏在了床底一个平常不会被注意到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