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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余莺儿状似疑惑,“我不过玩笑话,娘娘怎么就急眼了。”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娘娘不会,以为莺儿说的一见倾心,是那种意思吧?”

    “啊,娘娘误会了。”余莺儿好似苦恼,像是极力证明自己心思纯正,皱起眉头继续说着:“娘娘虽美,可莺儿……”

    真是无耻至极!

    她几句话下来,倒像是她年世兰自作多情一般。

    偏偏那人还不知死活,喋喋不休。

    年世兰极重地哼出一声,怒极反笑,那双挑起又冷厉的眼睛眯起,夹着危险打量着她,慢慢将手扬了起来,纤纤玉指白皙,像是泛着冷光。

    余莺儿抿住了嘴,将脸不着痕迹往后移。

    嘴里求饶:“别。莺儿错了。”

    “日后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宫拔了你的舌头。”年世兰狠声恐吓道。

    “不信。”余莺儿笑起,“娘娘哪里舍得。”

    她抓住了年世兰的手,缓缓摩挲,朝她俏皮眨着眼睛,甜滋滋说着:“我还要陪娘娘一辈子,娘娘不是允过了,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蓄意的柔情攻势下,年世兰不敌,鸣金收兵,败下阵来,满腔怒气化作温和的水流抚过心间,面上却还是看着不悦的模样,不轻不重吐出几字:“能说会道。”

    “娘娘生辰如何过。”余莺儿问。

    年世兰斜眼瞥她,没说话,那意思是:你又想做甚?

    “想为娘娘准备礼物。”余莺儿笑着说,“娘娘想要什么?”

    年世兰看她两眼,还算她有心,便微微展颜,能见欢喜,转而却又故作骄矜道:“你送的东西,也能入本宫的眼?”

    她转头去随意打量满殿,颇为自得,翘了唇角,说:“你最好的东西,可都是本宫赏赐的,绫罗绸缎,翡翠珠宝,更别说这些器物,便是满宫也找不出几件更华美的。”

    自从余莺儿“卧床不起”,她好歹承她一声娘娘,也就勉强顾着“自己的东西自己养”的原则,闲暇便往这儿塞各样东西。

    “你要记着,谁才是你的主子。”年世兰勾着笑,尾音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好可爱。余莺儿眼睛不离她的脸,笑看着她,乖乖说:“知道。不过娘娘你说,做对了事,是不是该有奖励。”

    年世兰看着她,一看就知她在打什么坏主意,“说吧,矫情。”

    “今日皇上来,娘娘应该知道莺儿没有向皇上多说什么。”余莺儿慢慢说,“笼子里很好,鸟儿不想飞。”

    “这样,是做对了吗。”

    气氛顿时凝滞。

    余莺儿还在笑,年世兰脸色却冷了下来,她果真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监视她,知道自己怪异的心思。

    “你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了,不是吗。”年世兰轻声说,“难不成,你还有其他的念头。”

    皇贵妃,贵妃,一字之差。

    皇贵妃只能有一位,余莺儿再厉害,也永远止步在贵妃,永远屈居于下。所以她曾为余莺儿晋升妃位动怒,如今看她成了贵妃却丝毫不在意,因为自己已经站在她再也攀不上去的地方了。

    余莺儿说:“没有。”

    年世兰不信她,她信她对自己的真心,却不信余莺儿的野心,她状似随意说:“你父亲已经不在昆曲班子,与母亲两人安度晚年,抚养你的幼妹,你为他们在京中购置了一处宅子,奴仆几人,每月差卫临或是小勿子,送白银五十两,些许物件至余府。”

    “继续。”余莺儿说。

    “本宫从未害他们,反而叫哥哥暗中多多关照,不要让有心人欺负了你的家人。”年世兰盯着她,“你是贵妃,我是皇贵妃,往后拉下皇后,这后宫便是你我说了算,我们一同抚养六阿哥,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像你对本宫承诺过的那样,就如此度过深宫的寂寂日子。”

    似乎很好。

    却并不是那样好。

    年世兰在说,你乖乖的,家中我会庇佑,你若有异心,便别怪她。

    家人在她手里,余莺儿也要在她手里。

    无比贪心。

    “只是如此吗?”余莺儿没有介意她越像自己扭曲的心肠,只是若有所指地说:“没有别的。”

    “什么。”年世兰说。

    在装傻。

    余莺儿盯着她看了片刻,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年世兰有些紧张。

    她开始害怕余莺儿会说破。

    眼前这张盛气凌人,又夹着隐隐不安的脸,余莺儿看着,指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

    她也在思考。

    第56章

    捅破的窗户纸(一)

    清晖阁向来很安静,此刻却静得太过,窗扇关着,连风声都无。

    余莺儿久久没有说话。

    她没有回应娘娘那句“什么”,只是一直静静看着她。

    那像探究,又像什么都没有的眼神,叫年世兰气势一寸寸虚下去,她很少有发怯的时候,现在却不敢追问余莺儿为什么不答。

    似乎都心知肚明。

    一个不说,一个便装作不知。

    余莺儿动了,她去看殿门的方向,那儿空空荡荡,无人敢踏足。

    “娘娘。”她唤她,叫得温柔异常。

    年世兰脸皮一颤,“什么。”

    “再坐过来点。”这气氛僵硬至极的当口,余莺儿居然开始撒娇,声音娇娇的,既不合时宜,又像个勾子似的,“娘娘今日好美,还簪了莺儿此前送你的芍药钗子,我想再看仔细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年世兰警惕,一动不动,狐疑看了她几眼。

    “不愿意吗?”余莺儿像是生气,神情暗淡下去,撇开脸不去看她,“那我睡了,你走吧。”

    古怪得很。年世兰盯看她,又拿她这样没办法,毕竟是自已软禁她在先,只能挪坐过去,两人本就亲密的距离更加缩近,一时靠得极其近。

    她就在呼吸可及之处,余莺儿又不说话了,手伸出去抚弄年世兰头上的钗子,微微笑着。

    太近了。

    年世兰身子僵硬无比,余莺儿的温热吐息,她都能感觉到。

    她总是想起那个黏腻骇人的夜晚。

    没人出声,气氛一时更加怪异。

    年世兰不知她想干嘛。

    见娘娘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余莺儿轻笑出声,她手从发间一点点下移,而后猝不及防,那只手张开。

    掐住了年世兰的细白脖子。

    她猛然用力将年世兰往床上带,自已则一手撑床起身,位置瞬时反转,她将年世兰牢牢压在床榻上,自已的身下。

    她俯身靠近,危险的面庞在年世兰眼中一点点放大。

    她手上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年世兰被她掐得呜呜,发出残破的声。

    一双凤眼半分惊慌,半分害怕,又狠狠瞪着,蓄满了被以下犯上的怒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年世兰下意识便用力挣扎,可狡诈的余莺儿却故意将隆起的腹部紧紧贴着她,感到那柔软的地方与她只有衣物之隔,年世兰眼里的火光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挣扎地力气越小,而后不再动了。

    她不敢,里面是她们的孩子。

    余莺儿笑了,空余的那只手抓住娘娘的手便往自已肚子上带,“你推吧。”

    明知她不敢,她便愈加过分。

    “唔唔…..唔!”她被掐着,发不出完整的声。

    好看的凤眼里,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死命瞪着余莺儿。

    余莺儿头更加靠下,呼吸打在她脸上,掐着脖子的手上松了力道,年世兰不等急喘息后便骂道:“混账东西!”

    “滚下去!”

    余莺儿蓦地皱眉,小声啊叫一声,突然一手捂住肚子,呼吸声重起,似是难受,年世兰见状比她还急,顾不上骂她了,急声问:“怎么了!”

    那两瓣红唇一开一合,涂了嫩香口脂。

    余莺儿促狭一笑。

    年世兰才知上当,怒上心头,手下意识便扬起要教训她,却也一时失防。

    那刚扬起一点弧度的手被按住,余莺儿已经覆上那红艳艳的唇。

    是花香味。

    她忍不住舔了一口。

    柔软潮湿的触感重重侵袭,年世兰浑身一震,而后唇上蔓延出一股酥麻感,细密传遍全身,她睁大了眼,无措着。

    趁她发愣,余莺儿已经彻底欺压在她身上,两手钳制她的手,高压于她头顶,一点点吻她。

    年世兰回过神来,扭动着头想躲开,余莺儿便咬她,很用力。

    “啊…...”年世兰痛呼一声。

    “我爱你。”

    余莺儿短暂说完,探唇而进。

    年世兰忘了反抗。

    【下一章有大量删减,vb看完整】

    第57章

    捅破的窗户纸(二)已删减

    “我爱你。”

    心间鼓胀,震耳欲聋。

    年世兰有一瞬失聪。

    而后恢复,她听到了急重呼吸声,听到了----的暧昧声。

    ---

    鼻尖是余莺儿身上与她近乎一致的气息,她在几乎停滞的思绪里想起,余莺儿的衣裳好多是自已准备的,是与她身上是一样的熏香味。

    她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如此亲近。

    她把她软禁在这里,当成自已可以随意摆弄的东西,安排她的一切,她也乖乖会听自已的。

    像一只笼中的鸟。

    乖顺的表象久了,她都有点忘了,余莺儿的真面目。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真的会乖顺吗,她一直在自已身边等着,现在目的终于完全显露出了,她不再隐藏,在她面前狰着利爪。

    而她自已。

    她被困在床榻之间,身上压着她自已放任的人,还有她的孩子,她不敢挣动,也忘了挣动。

    -------

    她说爱她,她不想听。

    她喜欢听她绝对的承诺,看她为自已算计一切,而不是情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大概也喜欢听这样热烈的示爱,她的心在应声跳动,是余莺儿爱她的声音,她说出来,弱点也送到了自已手里。

    她爱自已,所以她注定要输给自已。

    但她不想回应。

    她知道,爱得多的人,才会永远被受制。

    她想听,我永远陪着你,我永远对你如此,永远不变。

    余莺儿停住了,她没有得到回应。她微微离开湿热的唇,看着年世兰,喘着气,“莺儿爱您。”

    年世兰睫羽一颤,别开眼。

    她重新被人一点点吻住,很温柔,微甜的滋味在拉扯,她任由唇间酥麻的感觉蔓延四肢百骸,一点也不反感,甚至身体被亲得发软,她就是不回应,无声抗拒。

    她在告诉余莺儿,也在说服自已,她只是为了孩子被迫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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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暧昧的气息沾上了血的味道

    余莺儿猝不及防被咬了个结实,那齿尖还在用力,刺痛的感觉如此鲜明,下唇很快皮开肉绽,血不断涌出,顺着交缠的唇舌,一齐染红了两人。

    余莺儿手上收力,放开了她,慢慢直起了身。

    ------

    “好痛啊……”余莺儿说。

    她指尖摸了摸唇,伤口太深,血顺着唇流下,清秀的面庞被染红,她又微微俯身,将血抹在了年世兰脸上,见那张令自已着迷的脸上划出了血的痕迹,她微微笑了,逐渐变得邪性。

    “花脏了。”

    年世兰被她吓住了,一时作不出任何反应。

    她像个疯子。

    视线带着浓重的侵虐感下移,脖子上被掐的指痕明显,在过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她方才很用力,皮肉上满是红迹,余莺儿看着,那气势一下消失无踪,眼神黯淡,“对不起。”

    她低头,开始一点点温柔细密吻着年世兰的脖颈处,像是示弱:“姐姐……”

    “世兰姐姐……”

    “对不起……我有时候控制不住。”

    有冰凉的水珠滴滴落下,温热处激起一阵颤栗。

    余莺儿居然哭了。

    年世兰被她搅得心烦意乱。

    手将扬未扬,话将说未说。

    她从没有见过余莺儿这样。

    她觉得自已憋屈又狼狈,满腔怒火被迫压抑,她没有一点办法应对。

    颈处埋着余莺儿的气息,湿热。

    她一边轻吻,一边落泪。

    年世兰感觉自已要炸了,各种意义上的。

    她从没觉得自已脾气这样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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