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华贵妃端然不动,拿起帕子懒懒遮了遮呵欠,才慢悠悠道:“知道了。”而后,她不再等皇后说什么,直接起身,双手虚虚靠在身下一瞬便算行过礼了,嚣张至极,“臣妾可没有娘娘这样的好福气,这凉风一吹便可以撂挑子不干,先告退了。”
脚步声在突然静下的殿中格外响亮明显。
她拢共比皇后早不了两脚到,才坐下没多长时间,来的时候风头足,走的时候风头更足,那又怎样,没人拿她怎么办。
她自然也从不在意这些人如何看她,她只需要别人惧怕臣服她,纵使心里想什么,到她跟前还不是乖乖做小伏低。
走过甄嬛身边时,她着意停了下,看了一眼,满是嫌恶。
皇上还让这贱人横插一脚,不就是见她和余莺儿交好,一个贵人,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插手。
偏偏还是个爱现眼的,非提出个什么巧思,想的什么破烂玩意儿,皇后还同意了,余莺儿爱赏雨想泛舟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世兰心里隐隐冒气,走了。
想是这样想,办还是该好好给余莺儿办,风风光光的,这拨下的银子不多,她自个还填补了不少进去。
内务府,船只水运处。
一艘杉木船正在进行最后的下水,舟身四面描彩绘华,气派非凡,新刷的桐油干透,裹着艳丽的色彩,静在碧湖水波上,匠人们正在仔细验船。
华贵妃可是下了好严的命令,半点马虎不得。
她还不是想着她怕水,便着意叫人细心些。
刘康是个手脚利落的太监,这艘木船制时便一直在一旁替匠人打下手,递递这个,看看那个的,任人指使。
如今他也在船上跟着查验,他不知是累的还是其他,脸色能见难看,不多时便气喘吁吁,不过只要见了人,他就挂起一副笑脸,又是惯低着头,不看人,倒也没人察觉。
场面嘈杂得很。
刘康仔细脚用力踩着船面,发出噔噔的声音。
“刘康,你那没问题吧!”
“诶!没有,好着呢,好着呢!”刘康忙扯着嗓子说。
他再看了眼木板船面,又探头去看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已,波纹浮动,一瞬扭曲,面容好似枯槁,倒像是病重之人。
新春特辑(一)大开特开
【雷者慎入!!!!大雷特雷!!!年世兰上位。】
【与主线无关】【纯爱好,新年小礼物】【人设直接设定,与主线略有不同】
【这一特辑华在上,特辑二莺儿在上】
【特辑1和2,完整版已放送在vb,自取】
【众口难调,宝贝们一人一口,如果不接受可以不看,还有机会退出,我是互攻党,且口味略重。】
噼啪爆竹,声声炸响。
红砖黄瓦,处处张灯结彩,闻个个喜气洋洋,道是辞旧迎新。
焰彩齐鸣,将天映紫红。
京城百里华都,火树升腾,异彩纷放。
应是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清昼同。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将手伸出,能接住雪花。
往脚下看,是爆竹满地碎红。
天上艳彩依旧,轰鸣声里。
“娘娘,新的一年。”余莺儿侧头去看年世兰,眉眼俱是笑意。
年世兰也笑,她从身后环抱住余莺儿,整个人将余莺儿紧紧笼罩,是全然掌控的姿势。
余莺儿看着天上焰火,微微笑起,她独身很久,终于也有人陪她守岁,只是娘娘似乎抱得太紧,手箍着她,有些压人。
她想挣动,却只能得到更重的力道。
天际再好颜色也夺不走年世兰的视线,她只看着余莺儿的侧脸,柔莹的肌肤在华光下熠熠生辉,她忍不住低头靠近,泠泠珠翠垂下扫在她脸上,两人轻语,呼吸交缠,耳鬓厮磨。
“娘娘,红包。”余莺儿故意撒娇,“压岁。”
年世兰去抚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知想到什么,眸色幽深,“给谁的。”
“我的。”余莺儿灿然一笑。
“好。”
礼花炸开,声音震耳。
“那我呢?”年世兰又问,“我的东西。”
“什么?”余莺儿笑说,“压岁吗,娘娘也贪莺儿这点微薄金银。”
“像上次那样。”年世兰摩挲她的手,吐息似有沉热,“我想要。”
“……”余莺儿呼吸微微一颤,年世兰话语间喷薄的热气吹在耳后,激起她身子下意识抖动,有些后怕。
她张了张嘴,“我八个月了。”
委婉的拒绝。
身边人没有说话,刚才还浓情蜜意般的气氛瞬间冷然。
一日日的故意纵容便是年世兰越来越专横的性子,余莺儿尝到了自已种下的果,又因着之前一桩事,年世兰现在已经到了毫无顾忌的程度,她手一寸寸收紧,冷下了脸,“你不愿意。”
她几乎将整个头都重重压在余莺儿肩头,视线下移时忽然凝固,眼神盯着余莺儿腰间许久,突地她伸手扯下了一个香囊。
语气说不出的危险:“是甄嬛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那个香囊被年世兰拿在余莺儿眼前晃,余莺儿解释说:“我怀孕,她只是做了一个祈福的,我便带着了。”
“我不是说过,不准沾上别人的气息吗,不许和别人来往过密。”年世兰直接扔在地上,“还是说你想像之前一样……”
那次她毫无察觉被她喂了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差点被玩死在翊坤宫床上。余莺儿想起都后背发凉,她现挺着肚子,根本奈何不了她,只平静说:“没有,你别多想。”
“娘娘,你只是故意发难,你明知我根本不喜欢甄嬛。”余莺儿戳穿她的心思。
年世兰被说破也不心虚,反而笑了,“那又如何。”
“我只是问你,你以为你能拒绝。”
“被我削了权,不想再被困着,就乖乖听话。”
“要么,我帮你分开。”年世兰玩味笑着。
“要么,你自已张开。”
余莺儿看着戾气越来越重的她,无奈笑了。
新年特辑(一)大开特开2
除夕夜,焰火已停。
殿内猛烧地龙,丝毫不觉冷。
被人按着重新沐浴,余莺儿身上水汽未散。
“你不是喜欢梅花。”
几枝红梅被折下,根茎洗净,尖锐磨平,艳红花瓣,明黄蕊心,静静置放在床上。
用途昭然若揭。
余莺儿脚步微凝,年世兰轻声问:“你开花给我看,好不好。”
“娘娘,我不喜欢梅花。”余莺儿不想过去,试图讲道理。
“你喜欢。”年世兰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近床榻,“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得宠的。”
“娘娘,你总是故意如此。”余莺儿无奈。
年世兰扶她慢慢坐在床上。
而后她起身去倒了杯茶,“喝掉。”
“……”余莺儿没接,察觉不妙,“什么东西。”
“你总是挣动厉害,我怕伤到你和孩子。”年世兰似乎半点不隐瞒说,“喝了,就没力气了。”
“真的是没力气?”余莺儿当真不信她,娘娘现在已经黑透了心。
年世兰笑了,眉头挑动,“你倒是警觉,一点点而已,你不喜欢吗?”
余莺儿曾经赤luo身子,忍不住晃着乳、波,扭捏又渴望,痴痴求助她的银荡模样,常在脑中浮现,引诱。
“若我们换一下,我便喜欢。”余莺儿说,她下意识抚了抚高隆起的肚子,为着这个,她行动不便,屡屡遭欺压,近来是一把辛酸史。
年世兰一饮而尽,朝她晃了晃手中空杯,笑意惊人,“你不怕就好。”
“……”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这个换。”
余莺儿忍不住心里飙了脏话,完了,她宁愿自已喝。
“劝住我。”年世兰笑了,眉目肆意,似是故意吓她,“我或许会控制不住。”
“算了,给我一点。”余莺儿说,“你如今能听我半句,我跟你姓年。”
她看着娘娘,笑了笑,良辰美景,就一起疯吧。
她爱她,便愿意接受她所有。
一杯含了情药的茶被一点点渡入口中。
不知是有意无意,那点茶水总是不能全然被送进余莺儿唇间,每每从她口角流出些,滑出一道水迹,缓缓落入衣襟间,湿意激在肤上,她像是不能自控的人,连喝水都要受人摆布。
那点含情水渡尽。
年世兰将她推倒在床靠之上,余莺儿无力反抗,手被人抓住反剪身后,被动承受。
她只能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白着一张小脸,任人掌控。
年世兰跨坐于她身上,上身倾靠,重新覆压她的唇。
唇舌交缠,滋滋作响。
余莺儿已经开始嗯啊不止,她身子不如之前,孕期总是敏感异常,急风骤雨落下的亲吻,快叫她已经要呼吸不了。
沉沉压在身上的影子突然撤去,年世兰坐起,余莺儿潮红着脸,得以片刻喘息。
年世兰饶有兴味看着她急切呼吸时,无法控制的,一张一合的双唇,一个小口,能见里面嫣红,她笑,“你以前,很喜欢如此。”
余莺儿眼见她将手指伸出,再轻松插入自已唇中,“含住。”
“唔……”
【……】
第35章
封妃典礼
九月二十日,大吉。
破晓了,余莺儿端坐在铜镜前,梳发、描妆、着服,跟随指引一步步行至大殿。
华贵沉重的旗头,步摇生辉,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晴日天际,万里金光。
钦天监堂官高声:“吉时已届。”
内赞礼女官赞:“跪。”
余莺儿跪下。
“宣册。”
宣册女官就册案捧册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典司宫教、率九御以承休。协赞坤仪、应四星而作辅。祗膺彝典。载锡恩纶。昭嫔余氏德蕴温柔、性娴礼教。故册封昭嫔为昭妃,钦此!”
内赞礼女官赞:“受册”。
余莺儿跪着,接过圣旨,躬身下,衣上精美的绣纹在日光下流光溢彩,一纸明黄执于手,肃然脸庞,尊贵无匹。
“谢主隆恩。”
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礼成。
女官节使,依次退出,成仪,迎昭妃,余莺儿缓步走出,殿外,皇上静待,见她出来,唤声:“莺儿。”
“皇上万福金安。”余莺儿半跪下行礼。
“快起来。”胤禛扶她,“你现在有孕,以后见朕不必如此,这样跪着若伤了孩子可怎么好。”
“皇上厚爱,臣妾不敢放肆。”余莺儿迎他的视线,淡笑说。
“你总是懂事。”胤禛知道她的性子,再看了眼她身着吉服的沉稳贵气模样,说:”走吧,朕随你一同去皇后那。”
桃花坞中。
皇上坐于上,皇后坐于侧,余莺儿跪在下。
“昭妃,贞静幽闲,端庄诚一,孝敬仁明,慈和柔顺,徳性备矣。望今后理性情,治心术,崇道德,谨训仁以居之,义以行之,智以烛之,信以守之,礼以体之。”皇后说。
余莺儿俯拜三次:“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
“昭妃诞育皇嗣有功,协理六宫有德,朕心甚慰。只是你如今怀着孩子,皇嗣是最要紧的,你身子实在不能操劳,六宫事便等你出月后再理也不迟。”胤禛说,“皇后还有什么要嘱咐昭妃的吗。”
“昭妃,你育有六阿哥,如今又即将为二子之母,身份尊贵,望你谨记教养之道,教之者,导之以德义,养之以廉逊,率之以勤俭,本之以慈爱,临之以严格,以立其身,以成其德。”皇后教导说。
“臣妾一定谨记。”余莺儿说。
“嗯,皇后说的有理,六阿哥虽小,朕也寄予厚望,今后在教养上一定要多多用心。”胤禛说。
“是,臣妾不敢辜负皇上皇后教导。”
“快起来吧,先坐下。”胤禛脸上有些笑意,“为着六阿哥周岁和你封妃典礼,可是下了好大功夫,等会你便能见着了。”
“妹妹果真是皇上心里极疼爱的人,今是你的大日子,为着给你个惊喜,皇上还下令不许多言。”皇后也笑,“莞贵人心思奇绝,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你告诉朕,莞贵人有没有偷摸着告诉你。”胤禛看着余莺儿玩笑说。
“倒是让皇上笑话了,其实是臣妾忍不住自个问过一回,莞贵人非不说呢,臣妾心里一日日猫抓似,就是咬牙拿名家的书卷去贿赂,她都不肯松口呢。”余莺儿笑道。
胤禛笑了一声,“好了,时辰也快到了,朕与皇后先去,你随内务府的人走便是。”
“是。”
身着吉服,戴点翠金珠旗头,乘一顶辇轿,绕过曲折路径,时值秋日,落得一身桂菊香。
翠鸟桥头,已然停靠一艘杉木棹船。
约二丈五尺,船舱上有一平顶和一歇山顶,船头悬红色彩绸,船面四身绘画,华美异常。左面绘有“必得其寿”,洁白玉兰和漆黑寿石旁,环飞蝴蝶和延伸有瓜蔓不断的南瓜,表示延绵不断,多子多福。右面绘有“绣球锦”,两狮齐舞,持彩球逗之,上下翻腾跳跃,寓意为祛灾祈福。船身前后则均为“宜尔子孙”的繁茂萱草图样。
“昭妃娘娘,您请上船。”黄规权弯着腰谄媚笑道,“为着娘娘和六阿哥的大日子,奴才们可半点不敢马虎,想着一定得好好的用心,让娘娘您满意,这船上的绘彩,奴才们也是花了好大心思琢磨,恭贺娘娘您福寿安康,子嗣绵长。”
站在岸上,一眼只见碧绿湖面水波悠悠,送来清风。
“黄公公有心。”余莺儿缓步上船,笑说,“本宫承你这份心意。”
船平稳行驶在浩大昆明湖上,一条穿过园林的碧绿水带,沿途花草建筑不一,日光倾泻,美不胜收。
余莺儿坐在船舱,透过窗扇向外看去,前面是仙镜桥,苏木扶她站起,直至走到甲板上,垂眸望去,像是什么东西不小心擦过木板,在前面的板缝间留有一个不明显的黑点。
她没再走,只挂起笑来,左右环顾,似被景致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