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李姐出事了
李姐下楼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物业隔壁的安保室躲着。这边的公寓属商业公寓，一共三栋，中间一栋最大，其中三层是平价酒店的住宿部，所以整个公寓都是开放式的，对于进出人员没有严格控制。
李姐才刚躲进去，就看到刚才那个男人追了出来。
那个男人速度很快，边走边打量周围，像是在找人。
然后，男人迈入了安保室。
李姐一惊，立即冲着保安大哥使眼神。
孰料男人进来就出示了证件：“你好，我是警察，我正在追缉一个逃犯，希望你能配合。”
李姐一愣。
正要帮忙打掩护的保安大哥也一愣。
他接过对方的证件，就他的认知经验来看，这似乎是真的——
“你们的监控在哪调取？”男人又问，“我需要调查你们的监控。”
话音落下，他的鼻子嗅了嗅，隐约嗅到了一股鸡汤味。
他不动声色，也没有朝李姐藏身的角落看去。
保安大哥还在仔细看证件，他没法做主，将证件还回去：“抱歉，同志，这个证件我认不出来，这样，我打电话给我的同事问问。你稍等。”
说着，保安大哥拿出手机，打给能主事的人。
接通后，保安大哥看了眼男人，习惯性地侧身朝向另外一边。
却就在这时，男人的眼睛一狠，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什么，对着保安的后腰部一戳。
“滋”一声响，剧烈的电流袭来，保安大哥身体抖动僵硬，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李姐瞪大眼睛，从角落里站出来：“喂！你在干什么！”
男人抓起一旁的凳子砸来，李姐大叫，一边喊救命，一边往外跑。
男人冲上来抓她，情急之下，李姐一把揭开自己的鸡汤，整锅热腾腾的鸡汤朝他泼去。
她特意买来的昂贵保温壶，温度几乎与刚出锅没有区别。男人被烫得大叫，暴怒冲过去揪住李姐，李姐挣扎反抗，腰间忽然一麻，被恐怖的电击贯穿。李姐眼睛一翻，跟保安大哥一样，直挺挺倒地——
拍卖会晚宴还没有结束。
苏秋雨和顾墨霆回到席位后，被很多人过来敬酒。
她本将西装外套还给了顾墨霆，但因为是裹胸礼裙，胳膊上的纱布就暴露在外，被很多人问起。
她实在不想再回答了，在顾墨霆又一次把西装外套披上来后，她没有拒绝，随便他披上。
来敬酒的人没有停过，苏秋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停过。
这种场合她应付得特别好，脸上笑容不灿烂，但也绝不敷衍，最后疲惫了，一笑起来还带着淡淡的慵懒。
凡敬酒，她必碰杯。
不过没怎么喝，因为这条裙子去洗手间不方便。
顾墨霆在旁守着她，修长的手臂就搭在她的椅背上。
又一个宾客离开，顾墨霆忽然道：“如果你和蒋金枝、蒋金玉还有蒋雨馨那样，从小就在蒋家长大，小雨，你绝对会成为整个京市的第一名媛。”
苏秋雨轻轻眨了下眼睛，侧头望着他：“那你说，我们还会认识吗？”
“必然，”顾墨霆黑眸变深，“甚至说不定，我们这会儿已经结婚了。”
“……”
苏秋雨转过视线，望着跟前的酒。
便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苏秋雨低头，是李姐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
顾墨霆同时起身。
苏秋雨：“……你真要寸步不离跟着我。”
“不然呢？”
苏秋雨生气道：“随你。”
她一面接起电话，一面往外走。
在她转过身去时，顾墨霆适时挪开她的椅子，避免她摔倒。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反应地离开。
周围所有人望着他们，不由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蒋方敬回来了，坐在隔壁桌，全程冷冷地盯着苏秋雨，偶尔拿起手机，拍下她和人社交的场面。
现在，同桌的其他人也在议论他们。
“不是说她死了吗，怎么回事，那些谣言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没死也好，她确实漂亮，真养眼。”
“她和顾总在一块，两人都像是会发光。”
“哈哈，你也这么觉得！都说顾总性情不太好亲近，可是你瞧，他对苏小姐别提多关心了。”
“哎呀，苏小姐回来也好，你们不知道，我女儿可喜欢她了，苏小姐以前拍得那些杂志，我女儿封面全收藏着呢！”
……
蒋方敬听着这些话，心里面浮起厌恶。
人都走了，还要在这里拍马屁！
他把视频直接发到了家族群里。
当然，这个家族群不包括蒋紫菲、蒋红芳、苏秋雨三人——
他只负责发，并没有看群里消息，更没有回复。
现在苏秋雨和顾墨霆出去了，蒋方敬才低头看一眼，发现跳出来最活跃的人是蒋金枝和蒋金玉。
他往上面翻了下记录，蒋雨馨一句话也没说。
睡了？
蒋方敬皱眉，点开蒋雨馨的头像：“馨馨，你睡了吗？”
蒋雨馨正捧着手机，看到蒋方敬发来，她回复：“没有啊，小叔，什么事情？”
回复完这句，还顺便切回家族群聊页面，把蒋方敬最新发来的这个视频，又转发给蒋红芳。
蒋红芳半天回复她一句，现在又没消息了。
她切回到蒋方敬的页面，蒋方敬也没回了。
蒋雨馨厌恶地关掉手机，心烦意乱。
苏秋雨回到过道，礼貌道：“抱歉，刚才里边很吵，我没有听清楚，您可以再说一遍吗。”
并不只是她这边吵，电话那头也很吵。
而且电话里的年轻女声非常尖锐，语调也不耐烦，闻言，又吼了她一顿。
苏秋雨集中注意力去听，忽然愣住：“您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吗？那现在，李姐怎么样了？”
“我跟你说了几遍了，还问我她怎么样了！我很忙的小姐！你赶紧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谢谢您！辛苦您了！”
结束通话，顾墨霆沉声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一头雾水。”
苏秋雨点开信息，等着对方发消息过来。
一看到对方发来的医院，她立即看向顾墨霆，不待她说话，顾墨霆牵走她的手：“走吧。”
她身上这件礼裙实在影响行动，而且外面天冷，一出去，她就瑟瑟发抖，害怕胸口的疼痛发作，她将顾墨霆的西装裹紧。
顾墨霆快速过去为她开门，苏秋雨坐入进去，他俯身将她礼裙的裙摆系数在副驾下塞好。
苏秋雨伸手去拉安全带，他又先她一步拉来，为她系上。
车厢里的空间狭小，他脱掉西装后的白色衬衫，看着瘦，但下面深藏着的肌肉非常结实，和她的距离极近。
苏秋雨没有动，静静看着他。
顾墨霆忽然转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两个人近得只有那么几厘米，能够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
苏秋雨低垂下眉毛，眼观鼻，鼻观口，无视之。
顾墨霆敛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快速离开，关上车门后绕过车头。
汽车发动，他给庄健打电话，要庄健安排人手送一套保暖休闲的衣服去海城医院。
庄健应声，问：“要什么样的尺寸？”
顾墨霆看了副驾驶座上的年轻女子一眼：“小雨的。”
庄健一惊：“啊！苏小姐怎么了？苏小姐受伤了吗？去医院了？”
顾墨霆淡淡道：“不是她，你速度照办。”
结束通话。
苏秋雨从他脸上收回视线，低头看回手机。
顾墨霆忽然问：“你跟李姐是怎么认识的？”
安静数秒，苏秋雨道：“保密。”
顾墨霆挑眉：“容易出卖中间人？”
“保密就是保密。”
顾墨霆没再多问。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一看是李姐，苏秋雨赶紧又接起：“喂，你好！”
这次响起的声音，却是李姐的。
“小雨……”
声音非常嘶哑，还带有浓浓的鼻音，苏秋雨担心道：“李姐，发生了什么，是谁攻击你的？”
“我不知道，”李姐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是小雨，你别来，刚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给你要你过来，你出门了吗？别来！”
苏秋雨忽然猜到了什么：“……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我不确定，”李姐抬手捂着头，晕沉沉的道，“我忘记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别来，不管是不是冲着你，你都别来，万一是呢。”
苏秋雨难过道：“对不起，李姐。”
李姐摇摇头，忽然张开嘴巴想吐。
旁边的护理人员不耐烦地把痰盂推去，然后冲着手机大叫：“喂！电话那边的，到底来没来啊！”
李姐抬起头瞪她：“你干什么呢！”
护理人员翻了个白眼，坐下来继续玩手机。
苏秋雨沉声道：“李姐，你先休息，我很快过来，我已经在路上了。”
“别啊小雨！”李姐大惊，“你别来！”
“很快！”苏秋雨说完，挂断电话。
她看着窗外，眉眼变冷。
顾墨霆忽然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开口。”
苏秋雨没理，低头重新点开手机，找到张阳。
苏秋雨：“学长，遇到了一件你可能很感兴趣的事……”
张阳：“我在瓜田里蹦了一晚上，小雨，我没敢找你。”
张阳：“我靠！校友群里全是你和顾墨霆的视频！”
张阳：“你这件礼服也太好看了！你知道群里面都怎么在讨论你吗？好多人说现在就要杀去找你要签名！哈哈，所有人都在讨论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张阳：“更好笑的是，他们现在在查，当年是谁最先说你去世了的，就像是玩狼人杀！”
苏秋雨：“……”
张阳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才说很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苏秋雨：“你静一静，先听我说。”
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把目前已知的告诉他。
张阳：“！！！我靠！我有兴趣！我真的有兴趣！就是李姐那个公寓是吧，放心，我现在就过去查！”
苏秋雨：“学长，我不太懂，我已经很谨慎小心了，这个手机也被我保护得很好，不管是手机卡还是wifi，我联系来去，只有你，李姐，五六哥。除了你们三个之外，我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交流。所以，真的会是冲着我来的吗？”
张阳：“别急，我会调查清楚，你先过去看看李姐！对了，顾墨霆在你身边吗？”
苏秋雨：“在的。”
张阳：“好，那我放心了！”
苏秋雨看着“放心”二字，眼神黯淡了瞬，收起手机。
余光瞥见她收起手机，顾墨霆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了医院。
他们刚下车，就看到一个拎着两个精品袋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看到顾墨霆，中年女人快步走来：“顾总！”
目光打量苏秋雨，女人眼中闪过惊艳，而后微笑：“苏小姐好。”
顾墨霆接来精品袋，苏秋雨冲她微笑：“谢谢，这么晚了，辛苦你了。”
女人受宠若惊，赶紧道：“啊，苏小姐太客气了，我是顾总的助理，这是应该的！”
顾墨霆牵着苏秋雨的手往医院走去，对女人道：“你跟来。”
“是！”
而后，顾墨霆对苏秋雨道：“她姓郭，英文名叫琳达，你可以直接叫她琳达。”
苏秋雨点头：“好。”
她冲中年女人笑了笑：“琳达姐。”
中年女人眼睛里的欣喜更浓烈了：“苏小姐客气了！”
她很喜欢苏秋雨的眉眼，在喊出琳达姐三个字的时候，她眼睛里面没有任何讨好，只有真诚笑意。
再者，她也压根不需要讨好她。
跟那些铆足了劲想要往顾墨霆身边钻，然后转头过来巴结他们这些助理，试图博好感的女人不同，现在是他们的顾总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她——
在急救大楼里找到李姐，李姐整个人依然难受，瘫软在护理床上，一直想干呕。
旁边的护理人员并不是医院的人，而是外包的兼职，在旁刷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又一阵反胃涌上来，李姐张开嘴巴，趴向床边。
“够了！”护理人员受不了了，“你都没东西可以吐，忍一忍不行吗，这个声音谁听了不觉得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