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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东方花蕊

    东方宇轩扬声对外道,“祁王妃病弱,唯恐过了病气给母后,这次便不见了。”

    “祁王妃是女眷,与皇上单独会面怕是有所不妥,皇上体恤臣下,但外人恐怕要说三道四,以后祁王妃都不好进宫了,太后也是为了皇上和祁王妃考虑。”

    许公公语气恭敬,但话里的意思是赤裸裸的威胁,明摆着告诉皇上,这次要是不让祁王妃去见太后,以后再想见祁王妃就难了。

    东方宇轩气愤的用力砸向书案,全身都在颤抖,多年被控制,被强迫的恐惧和绝望一起涌上来。

    他还想再努力一下,好不容易看见希望,让他如何肯轻易放弃?

    如鸢手掌向下按了按,示意他稍安勿躁。

    “既然太后就是控制你的那个人,我总要去会一会她。”

    “可她……”

    如鸢打断他,“我要是就这么死了,说明我没有本事,你刚好可以寻找下一个。”

    东方宇轩摇了摇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不想再有人因为他受什么伤害。

    如鸢还是萧十七的未亡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更对不起萧十七了。

    如鸢抚了抚柳枝,见萧十七的魂魄相融后凝结了不少,心下舒坦。

    “不必多言,我有分寸。”

    在东方宇轩担忧的目光中,如鸢拉开门,跟着寿康宫的宫女离开。

    许公公一脸假笑躬身,“恭送祁王妃。”

    他向角落瞥了眼,立即有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离开了。

    许公公直起腰杆,笑的病态,他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有没有通天之能!

    ……

    甫一走进寿康宫的范围,如鸢就舒服的长长吁了口气。

    好浓烈的阴邪之气!

    她不动声色的将周围一切收入眼底。

    宫里的道士水分很大啊,硬是让这么大一个邪窟戳眼皮子底下。

    只见浓厚的阴邪之气在寿康宫上空不断汇聚,最终直直的落向寿康宫的某一处。

    她满心凝重,这里有滋养邪气的阵法。

    人在这里待的久了,再纯善也会变的心思阴暗,一般是邪修用来修炼或供养邪神。

    不过这样的邪气对她来说,都是大补,好比老鼠进了粮仓,修为蹭蹭的上涨!

    就在这时,一道鬼影倏地贴近!

    如鸢假意抬手拍打袖子,实则一掌拍在了鬼影上。

    鬼影好似皮球,掉在地上弹了两下才停。

    如鸢定睛一看,这魂体好生漂亮,就是看着怎么与皇上有几分相似?

    只见那魂体肤白玉貌,墨发及腰,一双如水的眸子流转间顾盼生辉,娇怯的好似花朵中的细蕊,即使周身怨气升腾,依然不掩姿容。

    这竟然是皇上的妹妹,太后的女儿——六公主东方花蕊。

    如鸢从魂体的气中看出这一点。

    可是方才见了皇上的气,并没有丧亲的展现,他妹妹的魂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如鸢索性多动用点魔气,看透她的过去现在未来,比算命仔细多了。

    看完后,如鸢有种同病相怜之感,这东方花蕊,竟是死于太后手里!

    东方花蕊看都没看她,弹起来再度往外冲,只是刚跑到门口就被什么东西挡了回来,她再次冲过去。

    她想离开这里。

    如鸢这才看出,刚才东方花蕊并不是冲她来,只是在重复离开这个动作。

    带路的宫女奇怪如鸢的停留,“祁王妃这边请。”

    如鸢点点头,路过东方花蕊时候顺手逮住,缩成一团在手心。

    东方花蕊没有神智,重复离开的动作是她的执念,魂体里还有他人打下的奴仆烙印。

    如鸢随手将烙印抹除,东方花蕊的眼神恢复清明。

    “这是哪?”

    她困惑的环视四周,成为魂体后的记忆融合,好半晌才明白眼下的状况。

    母后育有二子一女,她上头有皇上和裕王两个哥哥,从小也算是千娇百宠。

    可就在她如常给母后请安的某天,喝了一杯茶后,人就没了意识。

    魂体被母后抽离。

    她和好多穷凶极恶的魂体关在一起,她将他们撕碎吞食,成了最厉害的一个。

    母后偶尔来看她,也只是又扔给她几个魂体,再次厮杀。

    只有在厮杀中胜出,母后才会给她几分好脸色,夸她终于有用了。

    她就这么一直被养在寿康宫。

    东方花蕊伸手去触碰身前一无所知的宫女,眼睁睁看着手在她身体里穿过。

    她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嘴角抽着,要笑不笑的。

    疼爱她的母后修习邪术,不顾她的死活害的她成了这副鬼样子,东方花蕊的世界都崩塌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视线定格在如鸢身上。

    “是你救了我?”

    如鸢用神识回道,“当然。”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想报仇吗?”

    如鸢搓了搓她的头,这小丫头身上毫无戾气,还没害过人,太后应该是想继续培养她,才暂时留着。

    死的时间太短,才只是低等级的白衫鬼。

    “你的魂体虽然在这,但是你的身体还活着。”

    东方花蕊被搓的晕晕乎乎,“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先回答我想不想报仇。”

    东方花蕊眼中燃起烈火,又很快熄灭,自嘲的笑笑,好像一碰即碎的霜花,冰冷又脆弱。

    “当然想,可是我一个孤魂野鬼如何报仇?连这宫门都出不去。”

    如鸢淡定自若,“我帮你。”

    “你怎么帮我?”

    如鸢不说话了,给东方花蕊渡了一丝精纯的阴气,她就睡了过去。

    想报仇还是要自身强大了才好。

    宫女给如鸢领到凉亭,让她在这等着,人就走了。

    这凉亭位置不太好,坐西朝东,中午的太阳正好照过来,给里面的石凳烤的烫人。

    边上的一坛子荷花都蔫儿了。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太后来,如鸢面色不变,抬腿就走。

    如此明晃晃的下马威,她才不等,晒傻汉子呢。

    “太后召见,竟敢私自离去,好生没有教养!”

    一声娇喝穿透夏日炎炎,传入如鸢的耳中。

    如鸢脚步不停,她眼睛不太好,听不见。

    “站住!”

    “祁王妃!”

    终于点名道姓,如鸢收回要跨出院门的脚,轻飘飘转过身来。

    “你知道我?”

    “谁不知道修炼邪法,死而复生的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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