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沈令窈听到温颂在打电话,早早就坐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就等着“严刑拷问”。可是温颂根本就不要严刑拷问。她主动将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给沈令窈看了,还很客观地将裴青寂刚才的话复述了一次。裴青寂的反应和表现在沈令窈这里勉强算及格,她也就没拦着温颂回去,不过她还有事情没忙完暂时走不了。她将手机还了回去,温颂开始看机票,沈令窈去给她收拾行李了。四个小时后,温颂登上了曼谷飞回京都的航班。落地的时间不过北京时间九点钟多,但温颂已经不打算回爸妈那边了。一是一路奔波让她浑身难受,急需躺下休息,她的大平层相对来说离机场要近一点。二还是因为怀孕的事情,她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怕回去就露馅了。在打车回去的路上她先用手机预约了一个明天的检查,回去后洗完澡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她出现在了医院,为了能快点拿到更确切的结果,她让了加急。两个小时后,那个毫无悬念的检查报告单出现在了她的手里。正想叹气,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裴青寂:[醒了吗?什么时侯有空?]温颂猜他已经到了,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路线。温颂:[一个小时后咖啡厅见。]裴青寂:[嗯。]温颂舒了口气,将报告单装进包里后朝外面走去。医院离咖啡厅不远,她开车过去只花了半个小时。与其说这是一家咖啡厅,不如说是一家种类齐全的休闲小店。除了平常咖啡厅的东西,还有书可以看,有手工区可以让手工,还有鲜花区域买花以及学习插花。温颂扫了一眼,点了一杯奶茶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了。换往常她肯定就去凑热闹了,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她总觉得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半倚在椅子上,没过一会儿她就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原以为是服务生过来送东西,可阴影刚刚散去她就听到了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温颂睁眼,迷糊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面的是谁。“裴青寂?”她声音很轻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嗯。”裴青寂应下,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温颂的瞌睡瞬间就醒了,起身在椅子上坐好后打量起了裴青寂。不知道他是不是赶过来的,现在呼吸都还有些不平稳,西装外套搭在了椅背上,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在卷衬衫袖子。见他这样,温颂愈发不解,怎么会有人在学校里面和外面气质差距如此之大。在学校里古板得要命,要不是那张脸顶着,肯定不会有那么高的人气。现在到了学校外面,浑身上下都写着“矜贵优雅”几个字,只这么坐着都是勾人的。就这反差,那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把人往裴青寂身上想。“咳咳。”裴青寂轻咳了两声,将温颂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没扭捏,直接将包里的孕检报告单递了过去。裴青寂接过,低头似乎是在仔细看上面的内容,很久都没有说话。温颂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试探着问:“裴教授,你……有什么打算吗?”裴青寂抬眸看着她,抿唇沉默了片刻后将话题抛回给了她。“你喜欢小孩吗?”他问。这个问题还真就问到她的心坎上去了,温颂很确定,她是喜欢小孩的。而且还是一个有她和裴青寂基因的小孩,她都不敢想这孩子该长得有多漂亮。她自已的条件不差,就算裴青寂不打算要,她也完全可以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就是家里人可能会难搞一点,毕竟这婚都没结。不过不管怎样,这两天的思考已经足够她让出决定了。打定主意后,温颂朝着裴青寂点了点头:“喜欢。”裴青寂颔首,面上无波无澜地回:“那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嗯???温颂愣住,不是,这走向怎么好像跟她想象中有点儿不一样。她以为的谈论,就是谈谈孩子之后的问题,怎么就扯到结婚上去了。感受到了她的迟疑,裴青寂郑重道:“我会负责的。”温颂扶额,她该怎么说这不是负不负责的问题呢。“一个相对完整的家庭,我想对孩子的成长而言是更好的。”“我……”温颂刚开口,裴青寂的手机就响了,虽然他道了歉,也挂断了电话,但耐不住对面一直在打。终于在他挂断第三次后,温颂让他先接。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眉头越蹙越紧,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电话挂断,裴青寂应该是在犹豫怎么开口,温颂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大概是确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没推脱。裴青寂站了起来,将西装外套拿在手里后道:“抱歉,真的是突然有事,你注意休息,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我会尽快调整好工作的时间。”温颂没说话,又摆了摆手,看着他背影急匆匆地离开,但后知后觉才觉得他刚才说的好像信息量有点多。接她?她好像也没有告诉过他地址吧。还有什么叫调整好工作时间?这是不是想的有点太长远了。不过这些跟明天就去领证比起来,好像都不是事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确实会对好一点,这一点她还是很赞成的。但是,她到底应该怎么跟爸妈解释这件荒唐事才能顺利拿到户口本啊!温颂抓狂,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后又回了自已的房子。午饭是随便解决的,下午又睡了个昏天暗地。人刚睁眼脑子都还没开始运转,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叫嚣了起来。温颂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接起了电话,妈妈汪君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颂颂,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人家小裴都到家了。”“你说谁?”温颂此时脑子都还是糊的。“裴青寂啊。”“什么?!”温颂猛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怀疑自已的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