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说的是长度
身高还是时长?不知道是不是夕阳洒在脸上的缘故,齐硕的脸骤然一热。
她扯了扯唇角:“我说的是长度。”
说完顺便含笑扫了一眼他的双腿之间。
趁着男人顿住的当会,齐硕拿着包包起身笑吟吟道别:“还要回去看报表,先走了。”
回房间洗完澡出来,窗外已经灯火通明,刚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好友幸子发来消息。
“你老公怎么跟程瑶在一块?你们感情终于破裂了?”
齐硕把电视打开,新闻播报不疾不徐响起。
国际局势蓄势待发,经济大环境持续压缩,某国又印发纸钞,非洲疟疾肆意。
一张朋友圈的截图发了过来,文案很简单,就四个字。
为爱低头。
九宫格的照片都是吃吃喝喝,中间那张,是程瑶和一个男人头挨着头的合影,哪怕打了马赛克,看不见男人的脸,齐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许延津的手机壳和衣服。
那张手机壳是她上次和幸子去日本玩时买的某品牌联名款,国内没有卖的。
“这人是许延津?”幸子语音电话打过来,背景音嘈杂,大约是在会所。
幸子结婚四年了,老公是做珠宝生意的,两家门当户对,过了一两年激情没了,很是默契的开始各玩各的,可是再怎么洒脱,难免会遇到某些小三小四想上位要逼宫。
这几年,齐硕还陪着她抓小三抓了好几次,换她的说法是何必呢,可是幸子摇头,说了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幸子冷不丁问了一句,齐硕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继续过,太难受了。
分开?
自己是不是太薄情寡意了。
“不是他,只是背影相似吧。”
乳腺一阵细微刺痛,她深吸了口气,那头幸子察觉到她的异样,皱眉问道:“怎么了?”
齐硕揉了揉胸口,低声道:“没有,身上有些不舒服。”
那头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乳腺增生又疼了?”
嘴再硬,身体还是诚实的,不是这里增生,就是那里结节。
她翌日安排了项目组的工作,预约了挂号准备去医院,下了很大的雨,她站在酒店大堂,打了半个小时的车都打不到一辆,眼见要超过挂号时限,她咬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许延津的电话。
“你还在这边出差么?”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许延津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在,怎么了?”
齐硕道:“......你来接一下我吧,有时间吗?”
雨越下越大,行人收伞抖了抖,雨水溅到她裙摆上,她后退几步,听到电话里头的声音淡淡道:“我这会有些事,晚些吧,是有什么事?去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津哥......”
齐硕停顿两秒,挂了电话。
她呆呆地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最后还是给顾嘉笙发了消息。
能下来送我一下么。
原本以为要等半天才能收到消息,刚准备刷会视频,不过三十秒,灰色头像弹出来。
——可以,去哪儿?
医院,齐硕回复。
不过五秒,又有两条消息刷刷两下发过来。
——等我安排一下工作。
——哪儿不舒服?看什么科?
齐硕咬唇,打了两个字。
妇科。
那边没有再回消息。
她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着迟迟没有回复的聊天框,忽然有些迟疑。
到底来不来?
不会是听到她说妇科两个字,想歪了吧?
她赶紧打了几个字解释:“是乳腺有些不舒服。”
刚打完,又删了。
突然加这么一句,看起来像诉苦。
已婚妇女跟未婚男性说自己乳腺疼,好像有点暧昧了。
不跟他突然发一句自己前列腺不舒服给她一样么?
真丢脸。
“哎。”齐硕扶额靠在沙发上,只觉得这几天点背得很,担心顾嘉笙不会来了,正想怎么去医院,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走吧。”
齐硕猛地转头,顾嘉笙穿着一身黑色梯形手工真丝衬衫和卡其色西裤,合身且昂贵的衣料衬得他越发地宽肩窄腰,身姿清俊,男人站在她沙发后三步外,正抖开一把黑色雨伞,看了她一眼,挑眉:“不去医院?”
“去。”
她赶紧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他送她上副驾,这才走到主驾驶边,打开门收伞进车。
看见他半边袖子湿了,原本只是偏蓝的黑,因为浸润了水渍,显得更加的深沉,齐硕抽出纸巾递给他擦水,“擦擦吧。”
顾嘉笙原本打算将袖子卷起,顿了顿,接过来擦了擦水渍,这才卷起袖子,露出遒劲结实的小臂,齐硕有些脸红地挪开视线。
“齐老师的老公回江城了?”
正好红灯,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偏头问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硕看着窗外,顿了顿:“还没,他今天有事。”
顾嘉笙点点头:“我在一院有认识的朋友,如果你挂的不是专家号,我可以找找关系,让主治专家看看更保险。”
齐硕迟疑,抱着手臂摇摇头:“还是不用麻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左胸又隐隐约约刺痛起来,顾忌着身边的男人,齐硕不好意思揉,无精打采地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一旁的男人却好像能看穿她似的,冷不丁道:“乳腺疼?”
齐硕一顿,转头看向他。
见她满脸狐疑,顾嘉笙微笑:“做律师这几年见多了,当事人要是女性,基本都有乳腺增生和乳腺结节的毛病,严重点的就是乳腺癌。”
齐硕胆子其实不小,却唯独怕生病,尤其是在这个谈癌色变的时代,她更是瞬间白了脸,秀眉微蹙。
记得有个表舅妈就因为家庭不和谐,乳腺增生,结节,最后发展成了乳腺癌,切掉了半边的乳房。
每次去看她,看到那塌下来的胸,都幻痛。
齐硕一张脸一会白一会青,左胸仿佛有好几根针一起扎似的,更疼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顾嘉笙左手搭在车窗上,单手打方向盘,淡淡道:“围城嘛——”
“婚姻不顺,其他的还好,就财产和健康最麻烦,尤其是那些在不适合的婚姻里困了十几年几十年的女性,最后基本都落得一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