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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形势比人强

    “做错什么?你竟还不知做错什么?”温佑康脸上同样气愤难平,说着话,巴掌不由得又扬了起来。

    吓得余氏蹭蹭后退两步,躲在温玉娇身后。

    温佑康无奈骂道,“原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哪儿知道你竟是个如此拎不清的!”

    “早知道我就不该为你求情,叫你对着温家列祖列宗多跪上几日!”

    “看看温家列祖列宗容不容得下你这般不识大体的媳妇!”

    虽说还没有正式下聘,可但凡温家人,哪一个不真心真意盼着何夕染能顺利嫁去王府做世子妃,日后再当上王妃?

    这于温家,可是天大的契机。

    只有何夕染这架梯子足够长,足够稳,温家才能顺着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这样浅显的道理,人人都懂,却偏自己屋里的婆娘不懂,还在背后盼着梯子倒下来……

    怎叫他不生气?

    余氏被丈夫的话深深刺痛。

    也不躲了,直接从温玉娇身后走出来,痴痴的冷笑,“不识大体?老爷竟然说我不识大体?那当年温家艰难的时候,是谁二话不说将嫁妆银子拿出来充入公中的?”

    “是谁一遍遍夸赞我,说我知理明义,最识大体的?”

    “那时候老爷怎么不说我识大体?”

    说这话,余氏的腰杆都挺起来了。

    她的娘家是上京城外的乡绅之家,良田颇多,成婚的时候,是给了一大笔陪嫁的。

    奈何刚嫁入温家不久,温家便生活艰难,难以为继,她便主动将自己陪嫁的三千两银子悉数拿出来交给了老太太,解了温家之难,再后来,温家将何夕染的母亲嫁去何家,日子才终于好起来……

    那时候整个温家人,包括大房,都在夸她识大体……

    听得余氏提起旧事,温佑康的气势立时弱了下来。

    他别过头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它作甚!”

    顿了顿又和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们看那丫头不顺眼,可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须得以大局为重,谁让世子爷瞧上了那丫头呢!”

    “你们跟大房学着点,该送东西就早些送去,日后只有好处。”

    余氏蹙眉,“老爷是要我和娇儿也去巴结那丫头?”

    这话又立时惹得温佑康不满,“你怎么就死脑筋?一家人联络感情,怎么能叫巴结?”

    言罢,一甩衣袖,转身就要往外走,“总之,这事儿你早些安排吧!我去看看瞻儿。”

    再待下去,他怕控制不住又想动手。

    “爹!”温玉娇叫住温佑康。

    “可这婚事的的确确还没有定下呢……万一,女儿说是万一,万一最后不成呢?”

    如果不成,不是太给那贱丫头脸了?还平白地损失了礼物。

    许是温玉娇这次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多了,同样一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温佑康没有像先前那样暴跳如雷。

    他耐心道,“联络感情总是没错的,无非就是些衣裳首饰的,你匀出些给那丫头送去又何妨?”

    “别那么小气,挑精致些的,也好叫那丫头知道好歹,若她真嫁去王府,你日后自然也能跟着高嫁了,亏不了!”

    最后一句戳中母女二人的心。

    二人终于没有再说出反对的话来。

    等温佑康一走,母女二人很快达成一致。

    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何夕染真的成功嫁去了宁王府,她们也得跟着沾些光吧?

    若是不成,无非就是损失几件衣裳首饰,权当打发了叫花子!

    打定主意,母女开始挑选衣裳首饰。

    既要送,自然不能比大房的差,何况大房还占了先。

    只是,衣裳挑来挑去没合适的,何夕染身形单薄,温玉娇则圆润许多,根本不合穿。

    索性母女二人也拿了两匹缎子,虽比不得高氏送的那时兴的暗花缎值钱,但也是何夕染从来没有穿过的好料子。

    布料比不得大房的,首饰便多拿了一些。

    余氏把心一横,直接给了整套的银质鎏金点翠梅花头面,虽是银的,一整套下来却比高氏的那金钗值钱不少。

    东西准备好,母女二人亲自去送。

    到了何夕染院里,正碰上大房的两个丫头正在给何夕染送花草,全都是一些名贵不多见的。

    母女对视一眼,心道大房可真会巴结人。

    原本觉着自己带来的东西价值上百两,可以压大房一头,此刻看来,还是少点意思。

    果然,二人将东西拿出来,何夕染只粗粗看了一眼,说了句,“多谢二舅母和二表姐。”

    其余便什么话也没再说。

    这使得母女二人心中直打鼓。

    尤其看到何夕染对二房两个丫头眉开眼笑,却对她们母女冷冷的的,心中更加忐忑。

    若是何夕染日后真当了世子妃,却只与大房亲近,与二房疏远,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二人勉为其难撑起的热情,只得了两碗茶水,便不得不起身告辞。

    “这个贱丫头,真是不知好歹,咱们送的东西,算是喂狗了!”一回屋,温玉娇便开始骂,何夕染身份的变化,使得她将所有的怨气都在何夕染身上。

    余氏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想了一阵子才道,“娘觉着,只怕是因为先前咱们得罪了她,她心中还气着呢!怪我,只想着礼物要比过大房,却忘了这一茬!”

    说到这儿,余氏心中便来气。

    “哼,你大伯母惯会做老好人,好处一样不落下,有事却总让咱们母女在前得罪人,她只跟后说些个不痛不痒无关轻重的!”

    “现在好了,明明咱们送了上百两银子的东西去,却只得了个冷脸。”

    余氏对高氏不满,温玉娇却始终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何夕染身上。

    “我看我们是太给那贱丫头脸了,惯得她不知好歹,要我说,她做了世子妃又如何,还不是咱们温家养大她的,她还想不报恩还是怎么的?”

    听着女儿的话头又要跑偏方向,余氏慌忙打断她,“娇儿,快别这么说!话是不错,可挟恩图报那毕竟是下策……再说,大房和老太太都捧着她呢,总不能光是咱们受冷落?”

    温玉娇恨恨地闭上嘴。

    的确,形势比人强,不低头就只有吃亏的份…..

    “娘,那我们现下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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