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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夫人很难不站在本宫这边

当初秦鸢还在宫中的时候,对吴清宁百般敬重,虽然协理六宫,但也事事禀告吴清宁。

可吴清宁却因为当初秦鸢与赵承稷的情谊,对秦鸢很是不满。再加上赵承稷刚刚登基时,秦鸢荣宠不衰,让吴清宁把秦鸢当成了眼中钉。

后来吴清宁怀孕,赵承稷的马上要拥有第一个嫡子,所以很在意这一胎。

可惜皇后胎相不好,才四五个月就有滑胎的迹象。为了除掉秦鸢,吴清宁就和顾姣联合起来,将滑胎之事嫁祸给了秦鸢。

秦鸢的眸光中闪过了几分的冷色:

“当初我那样恭敬,她却扶持顾姣来除掉我。”

“如今她竟然相信顾姣的顺从,以后定然被反噬。”

宁行舟点了点头,却将目光再次投向秦鸢——

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秦鸢却过于疲惫且清瘦。她长得高挑,脸上却没有多少肉,看起来血气亏损。

太过瘦弱让秦鸢看起来像湖边的枯瘦柳树,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折断。

“你……”

看着秦鸢的模样,宁行舟有些欲言又止:

“你这些年,变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秦鸢没有想到宁行舟会这样问,她已经将两人置身于相互利用的处境,宁行舟的这一番关心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说起自己的容貌憔悴,秦鸢还是苦笑一声:

刚认识赵承稷的时候,他一次一次地说,自己未来的皇后必须端庄大方、内敛得体。不能太过张扬,也不能琴棋诗画、歌舞骑射。

秦鸢就为了赵承稷,日日不施脂粉,静下性子,二十左右的年纪活脱脱像是在深宫里熬了几十年的沉闷。

再后来,她协理六宫。六宫的杂事如山,秦鸢更是腾不出任何时间来拾掇自己,日渐憔悴下去。

曾经也是花容月貌的她,在万般的疲累和瘦弱中渐渐的容颜衰败、沉闷无趣。她以为自己是在努力地做赵承稷心中的“贤良妻子”。

可顾姣进宫后,赵承稷却对她说:

“朕喜欢荣嫔娇俏活泼、丰满可爱,又懂得歌舞,一心一意让朕开心。”

“哪里像你,天天沉闷无趣,只知道处理后宫的事务。”

那天晚上,秦鸢独自坐在窗前,一夜都没有合眼。

她也曾经是一个明媚热烈的女子,愚蠢的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

秦鸢在那一刻万念俱灰,只想好好履行一个臣子该尽的义务,管理好后宫。没想到就算是如此,依旧落得如今的下场。

想到这里,秦鸢叹了口气:

“人总会变的,当然跟从前不一样。”

秦鸢以为宁行舟会像赵承稷一样对她评头论足,没想到宁行舟却微微摇头:

“你才二十几岁……”

“这些日子好好养一养身子,你以后,可以做回原来的自己。”

秦鸢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宁行舟,她不知道宁行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宁行舟微微一顿,便解释了起来:

“你要做的是沈鸳,而不是秦鸢,所以自然不能跟曾经的秦贵妃毫无差别。”

秦鸢顿时明白了宁行舟这话的意义:

“我明白。”

“而且,我也不想做那样的自己了。”

宁行舟淡淡点头:

“你先回去休息,四个月之后是正式的婚期,到时候自有安排。”

秦鸢转头回了房间,可宁行舟却没有回身。

雪又下得更大了起来,他就那样静静看着秦鸢离开的方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决定跟秦鸢联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很轻易地放下曾经的一切——

可是他那天在停尸房,真的看到秦鸢满身是血、用命搏斗的的时候,宁行舟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好像自己当初迫不得已放弃秦鸢时,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宁行舟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侍从走了进来:

“国公,婚帖写好了,要立刻递进宫吗?”

那报喜的帖子红得有些刺眼,宁行舟目光变冷,似乎带着掩饰不了的寒芒:

“嗯,这样大的喜事,当然要让陛下和皇后同乐。”

“另外……”

宁行舟转头,又看了眼秦鸢的房间:

“一会儿随我去拜访刘神医,准备好厚礼请他老人家出山。”

梁国公宁行舟将要举办婚仪的帖子快马加鞭传回了京城,几日后就落到了皇后吴清宁的桌子前。

吴清宁看着那封婚帖:

“过些日子就是梁国公的婚仪了,皇叔与陛下的关系亲厚,特意让本宫去观礼。”

“陛下对皇叔这样重视,本宫自然也不能拂了皇叔的面子。只望着本宫不在时,宫中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侍女贴心地帮吴清宁将帖子收好,脸上带着笑意:

“或许这次娘娘多与国公夫人走动,让国公夫人吹吹枕头风,说不定梁国公渐渐会站在娘娘这一边呢。”

听到这里,吴清宁的眼睛微微一亮:

“对啊,皇叔可是如今陛下最信任的人,功劳卓著。”

“而且皇叔的新婚夫人可是镇北侯的女儿,宁家和沈家都是有‘开国辅运’丹书铁券的勋贵之家。有他们相帮,那本宫才真的算得了大大的助力呢。”

贴身侍女连忙迎合:

“娘娘真是英明。”

吴清宁得意的一笑:

“先准备去参加梁国公的婚仪,顺便准备一份给梁国公夫人的礼物。”

说着,吴清宁将婚帖利落地合上:

“本宫作为皇后,给她这样大的恩典,她定然感激涕零。日后再徐徐图之……”

“这位夫人很难不站在本宫这边啊。”

凤鸣宫中的下人自此当然是一番准备,而三个多个月过得很快,兜兜转转之下,就到了来年的春天。

宁行舟早就回京为皇帝恭贺春节,秦鸢却没有过年的心思。眼瞧着已经快到二月,她早上起床,穿着一身如枫叶般的红衣,坐在了梳妆台前。

自从她嫁给了赵承稷,再也没有用心画过什么妆容。可如今她只为自己的心而活,日日梳妆,也算取悦了自己。

“姑娘,国公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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