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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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时安靠近我的脚步顿住。

    他皱眉，理所当然开口。

    "你果然听到我和兄长的谈话了。"

    "我无意害死你一家老小，但是你爹太贪。"

    "他以玉儿身份为要挟，逼迫我娶你，害得玉儿不能成为我正妻。"

    "难道我不该让他还债?"

    肖时安说着，一脚踢开我的袖刀。

    "至于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会养着你，前提是你不再伤害玉儿。"

    说完，肖时安搂着莫玉儿离开。

    我强忍着疼痛，接好断掉的右胳膊，一步步走向西苑。

    这时，我心里已经明白不能报仇了。

    但我要回江南。

    还要把乐言一起带回江南。

    一夜过去，我把身上仅剩的玉佩卖掉，终于打点好一切。

    我最后路过东苑时，却被莫玉儿叫住。

    她手里端着一碗粥，一副厨娘打扮。

    "苏沐兮，你知道吗?"

    "我昨夜诊出怀有身孕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时安的。"

    "算算日子，就是你和时安成婚那日怀上的。"

    "哎呀！我忘了。"

    "忘了你还是处子之身，毕竟时安答应我，绝对不会碰你！"

    话落，莫玉儿捂嘴笑出声。

    笑了几声后，她又眼神阴冷盯着我。

    "可惜恒昭忍不住碰了江乐言，还让她怀了孩子，所以她必须死……"

    我冷冷看着莫玉儿，手指掐入掌心，疼痛让我回神。

    这一次，我没有争辩，冷静走开。

    莫玉儿却再次叫住我，还把手中的粥倒在地上。

    再次开口，语气楚楚可怜。

    "苏沐兮，你不喜欢我做的早膳，也不必这么浪费吧！"

    "时安，看来我特意给她赔礼道歉的早膳，她一点都不喜欢。"

    话落，莫玉儿趴到肖时安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肖时安眼神不耐，墨色的眸子看着我，情绪翻涌。

    "苏沐兮，这是玉儿的一番心意，你今日必须都吃完！"

    肖时安身旁两人压着我的胳膊。

    "吃吧！"

    昨夜断掉的右胳膊，现在又被刺激到。

    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冷汗直冒。

    肖时安再次冷脸开口。

    "既然她不肯吃，你们喂她吃！"

    两人架着我的胳膊，把一桌子的东西强行塞进我嘴里。

    白色的米粥，不是甜味，一股辣味，刺激我的整个喉咙。

    桂花糕，也不是酥软的，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划破我的喉管。

    片刻后，一桌子早膳，全部塞进我肚子里。

    莫玉儿开心地拍手，搂着肖时安离开。

    他们离开后，我捂着桌子狂吐，仿佛要把胃吐出来一般。

    直到吐出来全是鲜血，我停住动作，瘫软在地上。

    没有过多休息，我起身一步步离开东苑，离开肖府。

    肖府外，一辆牛车停在不远处。

    严实的杂草下，是闺蜜冰冷的尸体。

    我坐上去，紧紧依偎着她，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温暖起来。

    "姑娘，我们准备走了！"

    老头一鞭子抽在牛身上。

    牛叫一声，四脚快步前行，远离肖府。

    这时，肖恒昭一身戎装从我身旁经过，骑着大马停在肖府门前。

    肖府门再次打开，莫玉儿一脸欣喜抱住他。

    肖时安就站在远处，眼神瞥到我坐的牛车时，他停住动作。

    似乎有几分不确定，肖时安眼神再次看过来。

    这时，牛车驶向拐角。

    我带着闺蜜的尸体，彻底消失在他们面前。

    ……

    夜里，肖府张灯结彩。

    主宅的院落里，觥筹交错。

    肖恒昭却忍不住怒骂。

    "江乐言，怎么没出来迎我?"

    "昨晚是她无理取闹在先，我不过是小惩她一番，就这般小气?"

    "哪里有世子妃和将军夫人的样子?！"

    "来人，快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他身旁丫鬟愣住，吓得往西苑跑。

    这时，却有个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

    一跟头栽倒在肖时安脚下。

    "不好了！"

    "两位世子妃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