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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进城

    一路过来,他不知道狂奔了多少里路。

    长白山山林和地下森林不同,这里到处都是野兽,稍微不注意,可能就钻进了野兽巢穴。

    最可怕的熊在冬眠,可老虎、豹子冬天依旧矫健。

    以前就常有东北虎下山找食物袭击人类,万一被他碰见了!

    恐怕凶多吉少了。

    沈丛煜力气再大,也做不到和老虎较量。

    可来都来了,沈丛煜又不想空着手回去。

    索性赌一把!

    越是深山,野山参越多。

    想把媳妇带回家,必须说动丈母娘一家!

    如何能说动,自然是用行动说话!

    谁不想炫耀一下自己女婿多能干!

    等沈丛煜赚了钱,买了东西往那一跪!肯定能挽回媳妇!

    沈丛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狠狠点点头,立刻弹跳起来,去寻找野山参。

    过去他跟着师傅学挖人参时,总是见师傅用红绳子绑着人参,同行的采药人说用红绳绑住时防止人参逃跑,很久后他才知道,绑红绳只是为了告诉别的采药人,这个人参有主了!

    即便他知道了红绳的意义,依旧延续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今天他今天身上没有红绳,只能碰见一个算一个。

    沈丛煜跟着月光走着,知道脚下雪地变得更加松软,眼前出现了不少掌状复叶,沈丛煜俯下身子,小心开始挖起人参。

    人参想贵,除了年份、大小,就是根须完整。

    所以挖人参非常考验人的功底和身体协调能力。

    沈丛煜一刻不停清理着根须上的土,手冻僵了就哈口气继续。

    保持一个动作许久,一个完整的人参被沈丛煜挖了出来。

    将人参藏进怀里,沈丛煜心情也好了许多。

    沈丛煜活动活动腰,低下头正全神贯注开始清理另一株人参。

    殊不知树后一个影子已经悄悄盯上了他。

    原本还在认真挖参的沈丛煜,突然感受到了身后的呼吸声离他越来越近。

    紧张的心情瞬间紧绷,他的手不自觉摸上他的“武器”,心中警铃大作。

    沈丛煜慢慢扭头,动作轻缓得如同放慢的镜头。

    随着视线一点点转移,一只体型健硕的猞猁映入眼帘。

    它浑身布满独特的斑纹,耳朵尖上那簇黑色的毛微微颤动,幽绿的眼眸在黑夜里散发着摄人的寒光。

    见猞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沈丛煜惊出一身冷汗。

    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

    猞猁生性凶猛且敏捷,尤其在夜间更加敏锐。

    他跑也跑不过猞猁,打也打不过猞猁,只能想办法拼一个你死我活。

    猞猁似乎感受到了沈丛煜身上的杀气,突然前爪一蹬,高高跃起,向着沈丛煜扑了过来。

    沈丛煜本能地向后躲闪,同时手中柴刀用力一挥,试图逼退猞猁。

    猞猁在空中灵活地扭转身体,轻松避开了这一击,迅速落地后对他一声怒吼,转头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猞猁的动作更快,它如一道闪电般冲向沈丛煜,锋利的爪子径直抓向他的咽喉。

    沈丛煜连忙侧身躲避,几次猞猁的爪子都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几次交锋,沈丛煜总算察觉到它的弱点。

    终于在猞猁再次挥爪,高高跃起扑来时,沈丛煜猛地蹲下身子,高举手上的斧头和柴刀,一起刺进了猞猁的腹部。

    猞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等了半天,才终于不再动弹。

    沈丛煜心知猞猁阴险,惯会装死,又给了几斧头以后,才敢靠近。

    猞猁是昂贵食材,吃肉可以治病,身上的皮毛更是遇水不沾,价格也是普通皮毛三倍不止!

    这只猞猁估摸着有二三十斤,原本只是想找个发泄渠道,没想到采了野山参还抓了猞猁!

    趁着夜色,沈丛煜拖着猞猁朝山下走去。

    家里的火炕已经熄灭,剩下半扇木门也不知为何掉落在地,整个屋子显得无比荒凉。

    烧上热水,沈丛煜处理好猞猁,擦掉身上的血水,休息了一会,关上门背着竹篓上路了。

    今天要做的事很多,要卖山参,卖猞猁,还要买上东西去,去白山市负荆请罪。

    今天车程很快,到了怀远时,街上还没几个人。

    敲开药房大门,伙计一眼认出沈丛煜,忙不迭开门把人迎进来。

    野山参品相极佳,伙计心中记着老板的话,没说两句话,痛快地掏钱结账。

    讨了口热水喝,沈丛煜在药房暖和一会,才背着竹篓去集市找昨天的票贩子。

    昨天还有个皮毛贩子也瞧见沈丛煜的雪貂,可惜被票贩子捷足先登。

    今天赶巧了,沈丛煜刚从药房出来,皮毛贩子立刻叫住沈丛煜,把自己的生意介绍了一遍。

    猞猁腹部被他伤得有些厉害,经过一番周旋,沈丛煜用猞猁皮换来十斤粮票、十斤肉票,两斤鱼票、蛋票,还有一张奶粉票和烟票酒票各两张。

    拿了票,沈丛煜赶紧坐上去白山市的车,心里盘算着这次此负荆请罪该说什么话。

    几个小时后,汽车缓缓靠站,沈丛煜深吸一口气,随着人流下车,去了白山市最大的供销社。

    市里的物品比怀远更多,沈丛煜按照每个人的喜好买了东西,心忐忑地踏上去往汪淼淼家的路。

    这条路沈丛煜走过无数遍,可这一次心情却有所不同。

    有兴奋,又紧张,更多的是怀念和庆幸。

    终于看见熟悉的炼钢厂宿舍楼,沈丛煜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衣衫,拍了拍有些紧张的胸口。

    正要抬手叩门,门一下被拉开了。

    汪绰似乎正在和谁吵架,双颊涨红,嘴里还骂骂咧咧。

    沈丛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只能提起竹篓,嗫嚅着挤出一句。

    “大哥,我……我来赔罪了……”

    汪绰本来就因为汪淼淼离婚这事和家里吵得不可开交,一看见沈丛煜这张脸,心中哥那个家烦躁。

    “砰”一声关上大门,力道大得差点把沈丛煜脸拍扁。

    沈丛煜讪讪摸摸鼻子,再次抬手想敲门,楼梯传来一声惊呼,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人后脑勺朝下,从楼上直挺挺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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