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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让林晚晚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后,林晚晚也不再客气了。

    无论何时何地,我和顾景琛总能接到她的电话:

    “青竹姐,我感觉身体很不舒服,你能不能让景琛哥哥来送我去医院?”

    “青竹姐,我家下水道堵了,你能让景琛哥哥来帮我通通下水道吗?”

    “青竹姐,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以让景琛哥哥带着依诺来陪我过个生日吗?”

    ……

    虽然林晚晚叫顾景琛过去的理由越来越荒唐,但我仍旧一一答应。

    最初顾景琛还会装模作样,满脸顾虑的说不能丢我一个人在家。

    后来他也不演了。

    只要一听到是林晚晚的电话,就立马穿鞋子出门。

    每次一去就是一整天。

    回来时整个人又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三年。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我又接到了林晚晚的电话。

    但通话的人,却是医生:

    “你好,是林晚晚小姐的家属吗?”

    “她肾衰竭到了晚期,现在正在我们医院。”

    “病人一直拒绝治疗,说想见你们最后一面,麻烦你们赶紧来医院一趟吧,好好劝劝她。”

    挂断电话后,顾景琛火急火燎带着我和依诺往医院里赶。

    医院病房内,林晚晚正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看到我们,她瞬间红了眼:

    “青竹姐,景琛哥哥,你们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顾景琛眉头紧锁,当着我的面大声质问:

    “晚晚,刚刚医生在电话里说你拒绝接受治疗,为什么?”

    林晚晚眼带泪花,楚楚可怜道:

    “医生说找不到适合我的肾源,我不想再等了,太痛苦了!”

    说着,她看向我,愧疚道:“青竹姐,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你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豁出自己的这条命来报答你。”

    “只可惜,我活不了几天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再来找你报恩。”

    说着,林晚晚作势要拔掉手上的输液管。

    顾景琛连忙拦住了她,大义凛然道:

    “不就是合适的肾源吗?我记得青竹肾源和你是匹配的。”

    “她既然已经资助了你,肯定就不会不管你,你怎么能主动放弃治疗呢?!”

    听到顾景琛这么说,林晚晚装模作样的摆手:

    “不不不,青竹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虽然捐一个肾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但我宁愿不要自己这条命,也不舍得她为我受一丁点罪啊!”

    说完,林晚晚用余光瞟了一下我,随即抹泪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依诺也伤心地哭了:

    “晚晚阿姨,我不要你死。”

    说着,依诺拉住我的手,满脸期待地恳求道:

    “妈妈,你会救晚晚阿姨的,对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斩钉截铁道:

    “当然。”

    “我会捐肾给她的。”

    听到我的话,他们三个人满意地笑了。

    我也笑了。

    他们笑我太愚蠢。

    我笑他们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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