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该不会是要抢他女人吧？”
沈如归目送棠宁父女离开后，打车去了学校，在咖啡厅找到昨晚负责迎新会的室友兼好友，秦焰。“昨晚我和谁一起走的？”
“我亲自给你拦的车，看着你上去，然后给司机报了你家地址。我发誓，车上就你一个，没别人。”
“……”
“你怎么这副表情，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秦焰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一脸八卦地试探。
“让我猜猜……是不是和女人有关？”
沈如归脑海中再次浮现她的眸子，似清池里的两丸黑珍珠，噙着盈盈秋水，不停回荡的却是无尽的低落。
那双眼睛，好像能说话一样。
见沈如归又开始走神，秦焰笑得不怀好意。
“那女孩是谁啊？居然能让我们修无情道的沈大学霸动凡心啊？”
沈如归低头看了眼手表，自然地转移话题，“别瞎猜。快写吧，今天最后一天。距离你交稿还有一个小时。”
秦焰抱头哀嚎：“你不早说？截止日期怎么是在中午啊！……诶诶诶，你先别走。”
“还有事？”
“两天后我生日在温泉山庄，你一定要来啊！我可是对外打包票，说你去的啊，兄弟的幸福就在你身上了！”
沈如归沉默两秒，
“棠朔去不去？”他问。
秦焰疑惑，“他去你就去？你们不是互看不顺眼吗？”
“我记得他酒量很差。”
秦焰点头：“这……确实。”但跟他叫不叫棠朔有什么关系。
“叫上他一起。”
秦焰突然睁大眼。
“你俩不是水火不容吗？这回终于准备用我的场子打一架了？”
从小到大，只要两人一碰面，准没好事。但成年后，两人自动从明面上的鸡飞狗跳，换成暗地里较劲。
还以为这两人终于放过对方了，现在这又是闹哪一出？
“等等！”
秦焰忽然来了感觉。
“你该不会是要抢他女人吧？”
沈如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你放心，英语系的那位系花看不上他的。”秦焰坏笑着拍了拍兄弟的背，“她喜欢你这种。”
“英语系系花，是谁？”
“……”
秦焰像是看怪胎一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林茉莉啊！她之前坐你边上，跟你上了一学期选修课，你忘了？”
沈如归想了一会，但脑子里丝毫没有这个人的影子：“不记得。”
秦焰突然有点同情林茉莉了。
“我看你眼里只有棠朔，你俩干脆都别找，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沈如归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张和棠朔极其相似的脸。
如果是跟她过一辈子。
也挺好。
……
另一边。
棠宁跟着棠朔去了棠家老宅。
听说这里很奢华。
但棠宁从没见过，也没来过。
她的爷爷棠樊出生于落魄贵族，早年有留洋背景，棠家百分之七十的生意是外贸，别墅的风格也是偏欧式的建筑。
他是那个时代下海经商的第一批人，精准抓住风口，吃足时代发展的红利，公司迅速崛起扩张，最终建立起资产雄厚的商业帝国。
在棠宁的印象中，这个神一般的男人很强大，很冷漠，也很严苛。
棠朔干的最出格的事，就是为了娶宋思南，放弃继承棠氏集团，选择自主创业。
父子俩后来断绝父子关系，最初几年小棠宁还见过这个爷爷，后来见的越来越少，再得知他的消息，就是身体积劳成疾病逝。
下了车。
棠朔牵着她往里走，边走边说，“你走丢的时候还小，对爸爸应该没什么印象。这些年为了找你，他拼命赚钱，平时在家的时间不多，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棠宁点点头，她有些紧张。
“棠朔？带同学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现在就让管家多准备两份。”
一进门，沙发上的女人就先出了声。
她的长相温婉可人，气质优雅，说话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典型大家族长辈会喜欢的女人。
说话的人是姜如烟，她是棠樊第二任妻子。
但实际上，她是棠樊的小姑子，也是他堂弟棠哲的女人。
棠哲花心，有未婚妻却和姜如烟厮混在一起，还怀了孕。
本来棠家是打算去母留子的，但棠哲去国外出差，玩得太疯猝死酒店，棠家不得已才留下了姜如烟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棠樊再娶，竟娶了无依无靠的姜如烟，两人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辈分上来说，棠樊和棠宁要喊她一声小奶奶。
看着姜如烟，棠宁在想，叫什么比较好，小奶奶还是后奶奶？
如果可以，棠宁其实想直接无视她。
以前爸爸和爷爷吵架，其中有不少原因就是这位小奶奶在中间拱火。
棠樊去世后，整个棠氏集团被姜如烟设计一口吞下，而棠朔这个亲儿子一分没有，甚至后来棠朔死了，她还在暗中撺掇股东瓜分了他的财产，撺掇债主逼死棠宁。
“不用。跟你一桌我吃不下。”
棠朔也不给她留面子，看了棠宁一眼，牵着她的手收紧，“还有，她是我妹妹，不是同学。”
“什么？”
姜如烟站起来，盯着棠宁看了一会，眼底闪过慌乱，手指胡乱地拢了拢肩上的卷发：“瞎说什么呢。虽然你们长得像，但这世界上像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能随便见到一个人就领回家做棠家大小姐呢。简直胡闹。”
那死丫头明明就被她……
不，眼前这人是冒牌货。
一定是。
姜如烟笑着看向棠宁，笑意抵达不到眼底：“小姑娘吓到了吧？别怕，跟阿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棠宁淡定陈述：“我叫棠宁，是棠朔的妹妹。”
“胡闹！”
姜如烟脸色忽然一变，冷冷道：“就算你和棠家大小姐同名，也不见得你就是真正的棠家大小姐。”
说完，她又放缓语气，好言相劝：“小姑娘，我劝你不要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假冒棠家大小姐，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轻则打一顿赶出去，重的话……”
她死死盯着棠宁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她谎言被戳破的慌乱，“以棠家的实力，绝对能让你牢底坐穿……”
“够了！”
姜如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棠朔打断。
“你有完没完？她是不是棠家大小姐，跟你都没有关系。”
棠朔一把将棠宁护在身后，挡住姜如烟阴毒的视线。
“只要老头说她是，她就是。”
“你！”
姜如烟气得脸都绿了，指使佣人强行赶人：“来人，把这来路不明的女人给我丢出去！”
“住手！”
“我看谁敢赶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