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不可以
椅子上面落了一层灰，冯蕊的白裙子，估计坐过之后，椅子是干净了，可裙子就没法穿了。抱歉笑了下，陈曦连忙找来抹布擦了几下，可抬头一瞧，冯蕊还是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被对方笑吟吟的模样看的有些发懵，再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抹布，陈曦哑然。
原来这破抹布比椅子还脏，擦不擦意义不大。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儿太脏了。
要不，去您的办公室谈吧?"听陈曦这样说，冯蕊如释重负，微笑点头，便转身出门了。
项目部给冯蕊这位甲方代表专门准备了一间办公室，连办公家具都是崭新的，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位置就在顾晓研办公室对门。
一进屋，陈曦就闻到一股淡淡幽香，相比办公室，这里倒更像是个大家闺秀的闺房。
写字台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株盛开的百合，让整个房间都显得生动起来。
"陈工，我这里只有红茶，你喝的惯吗?"见冯蕊拿起水壶烧水，陈曦连忙表示自己喝点凉水就行。
但冯蕊摇头表示这怎么可以，也不再征询陈曦，自顾自烧水沏茶。
十分钟后，她将两杯红茶端上来，并看了眼陈曦手里。
"这么快陈工就把报批材料弄出来了?""只是平阳境内这一段，安川市境内还没实地看呢。
想请您先看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说完，陈曦将材料递了过去。
接过材料的冯蕊并没有着急看，反而略微思索下，告诉陈曦一个消息。
原来胡总要求三个月之内必须完成，是有深层考虑的。
据可靠消息，国家明年会对征地补偿标准进行大幅度调整，拖得时间久了，怕会增加很大一笔费用。
合着杨之谦在这里给自己挖坑呢。
陈曦暗想："想看我笑话?老子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另一边，冯蕊喝了口茶，轻声道："不过，我来项目部前，去管道沿线看了下，情况还可以，并不算很复杂，应该没什么问题。
""您去踏线儿了?"陈曦有些惊讶。
"这不很正常嘛?不沿着管线走一遍，我怎么协调工作啊！等以后开工了，我会常驻施工现场的。
"一番话把陈曦听懵了，没想到这位小美女对工作的认真劲，和顾晓妍真有一拼。
将方案拿起，冯蕊大致翻看了下，又打开电脑，用卫星地貌图，放大后指了一处。
"陈工去这里看过吗?"凑近盯着电脑屏幕，陈曦回忆一番，略为不好意思道："这里应该是一片树林吧?我今天路过了，可时间比较紧，没进去具体看。
""没错，这是片松树林，大概五公顷左右，但里面有一片墓地。
"顿了顿，冯蕊继续讲道，"当时我没有测量设备，但可以从路边坐标点大致判断管线应该经过这片墓园。
"随后又告诉陈曦，墓地是当地一位企业家的家族墓园，这个人挺有实力的，或许是日后工作的难点之一。
说完这里，冯蕊又指出几处陈曦没留意的细节。
陈曦被她的专业程度惊呆了，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让别人活不活了?瞄了一眼陈曦，冯蕊猜到他大致想些什么，不由脸红，连忙转移话题。
"不过两天陈工就能搞出如此详尽的报批材料，效率已经非常好了，我可是沿管线走了足足一周呢。
"从冯蕊房间出来，陈曦赶紧返回自己办公室，将她提出的几处重新加到自己的材料里。
修改之后再打印出来，又翻了一遍，应该能应付严厉的顾晓研了吧。
忙完之后，陈曦点了一根烟，放松的往椅子上一靠。
这时门被敲响了，连忙开门发现冯蕊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下意识将拿烟的手背在身后。
"冯总有何指教?"见陈曦嬉皮笑脸的模样，冯蕊白了他一眼。
"别老冯总冯总的喊，感觉把我喊老了，再这样，我可要罚你了。
"冯蕊撅着嘴说道，就好像和亲密的朋友撒娇一般。
通过刚才的接触，陈曦已经领教了冯蕊的实力，虽然心里多了几分尊重，但也感觉亲近了不少。
一时兴起，忍不住笑着逗了一句："那冯总能提前透露一下，打算怎么罚我呢?要罚我请你吃饭或者陪你逛街啥的，我就不改口了。
""讨厌，总之以后不许叫了。
"面对这样暧昧的调侃，冯蕊显然是个解风情的女子，小脸通红，但片刻后又正了正色道，"说正事，下次去现场，事先告诉我下，有些地方我只在卫星图纸上看过，还没去现场亲自勘察。
"说到正事，陈曦也严肃起来。
"好！大概过几天吧，我也正好要去，到时候我喊你。
"约好后，冯蕊转身正要离开，正巧顾晓研进来。
二女对视一眼，礼貌打了个招呼，彼此寒暄几句，冯蕊便飘然而去了。
陈曦在一旁暗暗打量，这两个美女……一个高挑丰腴，一个小巧玲珑，一个冷艳高傲，一个清纯可人，一个温柔贤惠，一个强势能干。
不过二女的工作能力倒是都很强，刚刚对视的瞬间陈曦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看到了火花。
果然一山难容二虎，不知道这两个极品母老虎……呃不是，两个极品美女碰到一块，会是什么状况。
胡思乱想的陈曦一转头，发现顾晓研笑眯眯盯着自己，连忙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却听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
"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么几天就把你迷成这样?我可警告你，冯总是甲方代表，你注意点公司形象。
""我只是和冯总谈工作。
"原本事实如此，但陈曦见顾晓研一直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实话说出了心虚的感觉。
不知抽什么风，顾晓研故意找茬似的，见这话题没法继续，又找话题。
"把你那屋子收拾下，你瞅瞅跟个猪窝似的，像什么样子！"被数落后，陈曦忍不住小声嘀咕："猪窝你不也躺半天吗?"正要回屋收拾，发现身后没动静，回头看了眼，顿时吓了一跳。
见顾晓研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似要喷火般瞪着自己，陈曦连忙赔笑，表示说错话了，领导勿怪。
同时实际行动告诉她，马上开动收拾。
狠狠瞪了陈曦一眼，顾晓研转身离开了……"陈哥，收拾这么干净?是不是怕太乱被顾姐骂啊?哈哈！"小周探个脑袋往里瞅，忍不住笑出来。
"她敢?"陈曦翻了下眼珠子继而道，"不是跟你吹，别看她整天咋咋唬唬的，但在哥这儿可不好使。
"话音刚落，便听楼上的房门一开，顾晓妍站在走廊里大声喊道："陈曦、小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嘞！"陈曦贱嗖嗖的，就像是古代客栈的店小二，抓起早已打印好的征地报批材料，快步朝门外走去。
回头一看，发现小周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合计啥呢?赶紧上楼啊！她更年期提前了，还是少惹为妙。
"二人到了之后，顾晓研告诉二人，她上午去公司了。
本想再要几个人来，可今年公司项目多，机关里没什么闲人。
征地补偿重任，只能落在陈曦和小周肩膀上了。
小周一听，自己如此受重用当然开心，但陈曦就不一样了。
这么大的工作量，时间又这么紧张，小周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孩子，人虽然机灵，但业务上还不是很熟。
大部分得活儿，最终要落在陈曦一人头上，难度不言而喻。
当当当！顾晓研敲了敲办公桌，"陈曦，你可是胡总亲自点的将，要是没把握，现在给老大打个电话认怂！"摊手苦笑，陈曦望着顾晓研："领导，就我们俩人，太少了点吧?""当然不是就你们俩个人啊。
"顾晓妍摇头道，"我跟老刘和内勤都打招呼了，他们会全力配合你。
另外只要需要我出面的，何时何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既然领导都把话说这份上了，陈曦只好打起精神好好干了。
陈曦将报批材料递上去，顾晓研接过后大致翻了下，略微吃惊。
"可以啊，这效率不错嘛陈曦。
"听领导夸奖，陈曦正色道："这只是平阳境内的，安川那边我尽快带人去具体看，争取两周内把所有材料备齐。
""一周！"顾晓研说完，陈曦都愣了，"一周太短了，你想累死我和小周啊?"将材料往桌子上一放，顾晓研神色严肃，"那就三天！"卧槽！这女人是什么讨价还价模式?陈曦还想据理力争，却被小周一把拉住。
小周使了个眼色摇摇头，仿佛在和陈曦说：哥！别说了，再说就明天了……哭笑不得的陈曦只能听从领导安排。
但陈曦也不是善茬，"三天可以，但我需要人手，技术部那边的人要归我，还有刘哥，再给我从施工队调几个懂测量的工人来，嗯……最好再配两台车。
"一旁，小周听的目瞪口呆，顾晓研更是被陈曦一口气提的一大堆条件气笑了，"来来来！我的位子也给你坐，要不要?"陈曦半开玩笑式的故做沉思片刻，"如果只是这三天暂代，也不是不可以。
"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