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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是抓着馒头睡着的。

    其实离恨天已经很后悔了,他该毁尸灭迹的,这不是给自己增加罪行呢吗……

    他看着离落,半天没有搭腔,可面对离恨天那可怜捂住的视线,后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后便风轻云淡的举起茶杯,缓慢的喝了一小口,那样子,仿佛件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离恨天很清楚,离落是不会承认的,他更加不会帮他……

    离落看他那一眼中,离恨天读到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离落把离恨天一个人,丢在了前线上。

    那一眼后,离落再没看他,离恨天知道,他没的选择,只有面对……

    不过所幸他被木涯捏的嗓子还没恢复,离恨天也不用说话,他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他没给出明确的答案,那老东西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他是不会出卖离落的,当然离恨天也知道,就算出卖了,也没人会信。

    离老爷子拍案而起,他随手从桌上抓了一样东西摔到了离恨天身上,碍于小辈在场,他没让离恨天跪下,他只是用颤抖的手指着他,好半晌才说了句,“你好大的胆子,我罚你悔过,你居然去灶房偷吃!”

    真是天大的冤枉,他连灶房在哪都不知道……

    离恨天腹诽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他看着碎在脚边的点心,他心说那老东西还算有点良心,没拿茶杯摔他……

    他刚想到这儿,那上好的青花瓷茶碗,带着温度适中的茶水从天而降,离恨天只闻到一股子茶香,下一瞬,他的裤子就湿了个透……

    乖乖,他这该死的乌鸦嘴!

    离恨天不敢庆幸了,他怕他想幸亏那老东西没把桌子丢来,那桌子就会飞过来……

    反正向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离萧山责骂着他,话里行间的意思就是骂他没用,连一个下等人都不如,他唯一的用处就是给了他优秀的孙儿,可却也因此险些让离家祖业葬送,所以说了一大堆,归结一点还是:他什么都不是。

    还有就是,离老爷子,恨铁不成钢。

    离恨天毫无异议的听他骂着,由于几餐没吃,之前又在赶路,他没站多久,那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的像鬼,那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他很想继续听下去,恐怕他心有余力不足了。

    离落抬头间,发现男人唇上的血色都已褪去,他不着痕迹的放下茶碗,眼睛也在同一时间从离恨天身上移开,他似乎打定主意不会管……

    木涯由始至终都玩着他的手指,他不时挑眉看离恨天几眼,对于离萧山的责骂,他早都司空见惯了,只是这一次,时间最长而已。

    离恨天真的很倒霉,他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之境。

    当离恨天就要双眼一翻,不省人事时,离落的茶碗和桌面碰触,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他打断了离萧山的话,与此同时木涯理了理衣服,端坐起来……

    “爷爷,星象异变,灾难将至,天下将要大乱,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吧?”

    木涯的话,引起了离萧山的注意,就连离落也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他们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木涯说的对,如果人间将面临浩劫,那‘他们’必定会回到离家。

    “爷爷,与其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不如先商量些‘有用的’,您觉得呢?”

    木涯的话很有道理,想到这里,离萧山也没心思和离恨天纠缠了,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离萧山唤来下人,命其将离恨天送到房间。

    快要虚脱的离恨天松了口气,在离开前,他听到离萧山的语气沉重许多,至少没有刚才骂他时那么的,‘兴高采烈’……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会不知道,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到离家,这一晃,已是十几年的光景过去了,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离家的血脉,也是你们的兄弟,不管发生……”

    后面的话,离恨天没听到,不过他的猜测再一次应验,看样子,他果然不止一个儿子……

    他很想知道,那老东西究竟让他娶了几个……

    ……

    离恨天的身体还不差,但也养了些时日,起初的几天他一直在房间里,虽然他在离家地位不高,但身份摆在那里,他的起居还是有人照顾,不是可怜的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在他休养的这段时间,饭菜都是送到房间里的。

    这日子还算不错。

    身子好些了,他就到外面转转,以他的房间为原点,向其他地方摸索去,他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把整个离府摸清楚了,虽然有的地方还会弄错,但那些重要的地方,他已经牢牢的记住了。

    离府很大,每个人都有自己休息的别院,当然这些地方他都没进去过,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离恨天后来才弄清楚,木涯当初带他去的,正是木涯的别院,末涯居。

    离落立了大功,这些天他经常能听到下人们议论皇上龙颜大悦,老爷少爷经常往皇宫跑不说,皇上的赏赐也是接二连三,大家都说,自从少爷们入朝开始,离家一天比一天强大了。

    下人称呼离萧山老爷,叫离落和木涯少爷,离恨天很想知道,他们叫他什么,好像从没人正面称呼过他,也很少有人和他说话……

    他们给他的尊重,都是最基本的。

    离恨天并不计较,他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后来类似这样的话多了,他听的也倦了,这离府再大,逛久了也会腻,男人觉得古人的生活实在太无趣了,他既不爱好诗词歌赋,又没心情舞文弄墨的,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离恨天很不习惯……

    他琢磨着,想出府走走。

    离恨天是行动派,他想了,就去做了。

    当他装作若无其事,实质上却是试探着向外走时,守卫并没有拦他,他们充其量只是好奇的看了离恨天几眼……

    离恨天成功的走出大门,那一瞬间,他像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心情无比轻松惬意,他就差和街边小孩一样蹦跶着哼起歌了……

    帝都很繁华,街道上人来人王,店铺兴隆,一副繁荣昌盛之景。

    离恨天东瞅瞅西望望,这古人的市场他看哪里都是一样的好奇,他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方向,但注意力完全被吸引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

    他看着那耍小把戏的商人,他思量着这种把戏他以前也见过,猜哪个碗里有球,他看到有人往摊位上丢银子,他心说这些银子还不如给他,都被骗了……

    就在离恨天回头的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第一个反应是墙,因为很硬,但当他的腰被揽住的瞬间,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墙……

    这在现代叫‘耍流-氓’,在古代该叫什么来着,登徒子对不对?

    因为那人搂着他腰的手,一直在不停的收紧,他似乎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快,断了。

    他就不懂了,怎么这个世界整个是颠倒的,他一个大男人,到哪里都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被女人调-戏他不反对,但被男人就……

    第二十二章

    又热闹了

    这是人声鼎沸的街道,道路两旁满满的都是生意兴隆的店铺,酒楼或是茶馆,总之离恨天选的位置很热闹就对了。

    他和那个搂着他的人,就在道路最中央。

    很显眼的位置。

    离恨天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也没心情看那人什么模样,他始终低着头,不着痕迹的推拒着。

    他想赶紧把那人推开,然后离开。

    离恨天从来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是麻烦却像长着翅膀一样,一件件的向他飞来……

    他很想低调,安安稳稳混日子就好了,可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他就达成不了。

    他好像是麻烦的综合体。

    “放手。”离恨天压着声音说,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却能感觉的出,搂着他的人相当强壮,隔着几层布料,那人的肌肉也硌的他很不舒服,像是靠在石板上一样,“抱歉,我没看到你走过来。”

    他就当对方不满被撞到,想让他难堪才不放手,所以离恨天先道了歉,可是对方并没有接受他的歉意,对离恨天的挣扎也不予理会,不但没有放开他,那手还慢慢的在他背上游走开了……

    他在摸他。

    与此同时,离恨天还听到头顶传来几声暧昧的笑音……

    他果然遇到变-态,流氓,神经病了。

    这个认知让离恨天狠狠的抽了口凉气,之前的顾虑离恨天完全没机会在意了,管他会不会被人围观,先脱身是主要的,他就想直接推开男人,哪怕是和他撕扯起来,可一想到男人那结实的身体,离恨天觉得,他连木涯都推不开,更谬论这个大汉了……

    离恨天脑子一转,情急之下他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抓着男人的胳膊,那膝盖顺势就向上用力一顶……

    这一下是拼劲了全力,被他顶到不死也残废了,离恨天自信满满的以为,他一定会逃脱,孰料,对方似乎预见到了他的举动,腰背一提,双腿分开,在离恨天碰到他那里的瞬间,腿突然收拢……

    离恨天只觉得大-腿一热,那抬起的腿就被人牢牢夹住了,他现在单脚站立,比刚才的样子,更加难看……

    “这算是投怀送抱吗?”那人稳稳的夹着他,原本紧紧搂着他的手,现在干脆直接放到了下面,大庭广众之下,男人放-浪的揉着离恨天的屁-股,“摸起来真不错,你也比画像上要好看的多。”

    那人的声音很沉稳,也很好听,他低笑着,他在调侃离恨天,只是他的发音和其他人有些不太一样,那腔调有点怪。

    “混蛋,你放开我!”离恨天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后吃他豆腐的手上,他低吼出来,如果那人再不放开,他甚至有咬人的冲动了……

    没办法,谁叫他其他能攻击的地方都被钳制住了。

    仅用一条腿支撑的他再没办法做大幅度的动作,他站不稳,不停的跳着,他想躲开后面那骚扰的手,可这种情况他根本做不到,离恨天只能扭着腰躲闪着,可是他不知道,这在旁人眼里,却更像是一种挑-逗……

    “你能不能不要摸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遇到的一个个都不是正常的?!拜托我是男人,男人有什么可摸的?!要摸去摸女人,我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儿子都那么大了,我真就不懂了,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好‘兴致’?!”

    一个两个他就忍了,可用不用每一个见到的男人都对他有‘非分之想’啊?!从来到这个世界,离恨天就一直忍气吞声的,可人都是有底线的,离恨天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爆发了……

    他发-泄一般的吼着,他也不管对方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他快被气疯了……

    “我说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懂不懂?!别耽误我的时间,你把你的脏手拿开,还有,我快站不住了,你松开腿!”

    离恨天很激动,语速比平常快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离恨天觉得,说出来之后,好像挺舒畅的……

    “站不住,我抱你。”迎着离恨天的怒火,男人还是不温不火的,那语气里依旧带着调侃,不过他的手倒是从离恨天屁-股上移开了,转而再度搂住他的腰,像要证明他的话一般,作势就要将离恨天抱起来,“还有,我没认错人,你不该不认识我的,因为,我是你男人……”

    对方那大胆的言辞终于让离恨天抬起了头,离恨天满眼错愕,他刚要说什么,却对上一双异色眼瞳……

    “离恨天……”

    “离恨天!”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是眼前的男人,他们离的很近,那男人似乎要亲吻他,在他们嘴唇碰触的时候,男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也就是这一瞬间,同样的三个字从离恨天脑后炸响,只是这一次,那语气中承载着不同的情绪,愤怒,暴戾……

    反正都是负面的就对了。

    那声音,还熟悉的很。

    离恨天只觉得胸口发秫,他机械的回头看去,与此同时,他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第二十三章

    麻烦大了

    “木涯……”离恨天木讷的念出木涯的名字,他的脑子在看到那一身紫袍的人后,便停止了运转,就连那人放开了他,都没有发现。

    木涯原本和朋友在帝都最有名的醉心楼吃酒,他无意间一回头就看到离恨天和一个男人当街搂抱着,离恨天很不要脸的扭着腰,对方还在不停的揉他屁-股……

    这副光景要是出现在别人身上,木涯会暧昧的哼笑两声,他觉得很养眼,挺有情-调的,可是……

    木涯的酒杯当时就因惊吓过度而摔到了地上,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猛的趴到窗户上看了半晌,他觉得他看错了,离恨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男人好像从来都没卖出过离府大门……

    可是,事实告诉他,凡事没有绝对,那在街上当众和野男人调-情的正是他爹离恨天,不仅如此,周围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木涯不想骂的太难听,但他已经在骂人了,顾不上还在吃酒的友人,木涯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可看到他出现,看热闹的人乌压一下散开了,对方也放手了,离恨天却还死扒着人家不放,这让木涯的火气腾腾腾的又窜了几个翻……

    “久闻离恨天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离恨天的脑袋傻愣愣的转了回来,他知道他在夸他,但是他丝毫提不起兴趣,也高兴不起来。

    那男人很高,很壮,一双接近于红色的眼瞳很是显眼,他虽然穿着南朝服饰,也梳着离恨天熟悉的发髻,但他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南朝人……

    异国者。

    男人放-浪的笑着,他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比他矮上一头的离恨天,他早听过离恨天的大名,关于他的传闻也略有耳闻,比如说,他克死了很多女人,却很招男人……

    南朝娶男妻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没人敢不怕死的去惹南朝几大家族之一的离家,可后来,离家落魄了,他听说,就有很多男人借这个机会,去离家提亲……

    甚至还有人不择手段,只要离老爷子肯点头,对方可以给出各种好处云云。

    但是离老爷子始终没有同意,这离恨天自从妻子死后就再没踏出离府大门,如今离家重新壮大,可这样的人却没有因此断了念头,那洪口一旦打开,不是那么容易堵上的……

    依旧有不少人惦记着离恨天。

    他没见过离恨天,不过有人拿过离恨天的画像给他……

    他见不少美人,他不觉得离恨天像传闻中那样神乎其神的,不管他长的多好,多有姿色,上了年纪也就是个老男人,定是索然无味的……

    可是今日一见,他发现他的想法错了。

    离恨天很有味道。

    他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和内敛,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他看着路边小摊露出的欣喜或是讶异,让他在刹那间找到了可形容他的词汇,充满灵性。

    所以,他故意去撞他。

    这个男人很招人,他很喜欢,他原本没想过娶男妾,但今日一见,这离恨天,他非要得到不可。

    因为他喜欢,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手感,他觉得,很对他的味儿。

    “家父深居简出,却能得到北昭国君的关注,实属离家的荣幸,木涯诚惶诚恐。”木涯说着,便不着痕迹的将离恨天拉到身后,他嘴里带着敬畏,那灼灼视线却燃烧着怒火和警告,那笑容也是讽刺成分居多,“家父鲜少与人交流,今日若有冒犯,还望国君原谅。”

    “并无冒犯,本君很喜欢。”

    北昭国君名为铁勒,他此次来到南朝,是为星变之事,闲暇无聊,他便带着几个随从出了驿馆,却不想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北昭国以畜牧为主,生长在草原的人没有拘束,他们自由,快乐,男人虽为国君,却也带着草原人的特性,他爽朗的笑着,那俊朗的脸及不同于南朝人的身材,引得沿街的姑娘忍不住驻足观望,不过男人的注意力,全在离恨天身上。

    铁勒看着木涯身后似乎还没有完全回神的离恨天,他摸着带着青茬的下颚,淡淡的宣布,“本君近日内就会遣人去离府提亲,本君很中意你,做好准备,待本君事情办妥后,便随本君回到北昭。”

    离恨天还不等作出反应,他前面的木涯就先发难了,离恨天听到木涯在笑,只是那阴测测的感觉,让站在温暖的阳光下的离恨天,感觉到了阴风阵阵,他冷的就差打寒颤了……

    “国君说笑了,北昭国地大物博,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家父不会和国君离开,离家更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草原的气候家父不会适应,而且,他也离不开我和大哥……”

    最后那几个字,木涯说的极其的慢,离恨天听的胆战心惊,他不知这带着更深一层意思的话,是对铁勒的暗示,还是对他的警告……

    铁勒闻言,只是顿了一下,他那接近于红色的眼瞳在木涯身上饶有兴致的转了一圈,然后男人再度笑出声音,他似乎没听出木涯的警告,反而有些失望的说:“真是遗憾,我本想把你们父子一起收了,不过看样子你没有得到离恨天的真髓,算了,那就这样吧,一个离恨天,也够了。”

    他在羞辱木涯,并让木涯掂量好自己的身份。

    离恨天觉得以木涯的性格恐怕要暴跳如雷了,可是木涯却并没有因男人的挑衅而失去理智,就连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未曾受到一丝影响。

    木涯也不畏惧铁勒的身份。

    “木涯很庆幸,没有得到国君所谓‘真髓’,因为他就喜欢木涯这个样子,木涯也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有些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最后还是被另国君‘大失所望’的木涯得去了。”

    木涯说这话时,离恨天一直在扯他的袖子,对方即为他国国君,木涯惹到他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木涯对他的提醒完全不当回事,木涯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

    直白,又清楚。

    他要让铁勒明白,这离恨天,不是他想要,就能得到的,想碰他,先得经过他木涯的同意,因为这离恨天,是他的。

    “国君若是无事,恕木涯与家父先行告辞,家父鲜少踏出离府,今日难得与木涯在外一聚,木涯不想浪费无谓时间。”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除了他,离恨天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离开离府,还有就是,即便他贵为国君,此时也只不过是一个障碍物而已,他在耽误他们‘难得’的时间。

    离恨天很着急,他该打圆场,可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看起来融洽的场面,却汹涌暗藏,他看着剑拔弩张的木涯和铁勒,只剩心焦……

    木涯这时却笑着转了身,他们视线相交,木涯并没露出一点不满或是愤怒,在离恨天询问的视线中,他很随意的揽住了离恨天的肩膀,他似乎不想与铁勒继续纠缠,他亲昵的拥着离恨天向酒楼中走去,他们在这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整个帝都,没人不认得木涯,也知晓他的身份,那些还在看热闹的人,自是不敢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他们小心翼翼的窥视着……

    在木涯回头的一瞬间,他看到附近店铺中的窗户噼里啪啦的落下一串,还有不少人在‘整理’衣服,或是捏着个梨子心虚的回头,更有甚者,突的蹲下开始拍鞋子……

    木涯很烦,但他没心情发脾气了。

    若在以前,这些个人,他一并会一一拿下。

    没人可以看他木涯的热闹,除非他活够了。

    看着那欲将离去的父子二人,铁勒拦住了准备拦截的随从,他不急于一时,离恨天跑不了,他志在必得。

    男人整理着袖口,他还是不太习惯南朝的衣服,在木涯拥着离恨天走进酒楼的瞬间,铁勒淡淡道,“我想,由南朝皇上做主,这门亲事,并无阻碍。一个小小武官而已,皇上并不会为此,而与北昭为敌,这个轻重,他还是分的出的。”

    木涯顿了一下,他并没有任何表示,搂着离恨天的肩膀,也没有放开的意思,他们直接进了酒楼。

    铁勒也没做停留,带着手下消失于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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