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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后大官刘某欲娶素珍为媳,素珍得知此事,在丫鬟的帮助下,扮成书生,连夜逃走,顶李兆廷之名得中状元,皇帝招为驸马。

    完婚之夜,素珍向公主说出实情。公主奏明皇上,皇上于是将李兆廷招为驸马,素珍为二夫人;把冯父发配充军,与冯父一起构陷李兆廷的官员削职为民。

    听到最后的时候,宣城差点没有呕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女子成为驸马,荒唐!

    藐视天威,戏弄皇室,皇帝知道之后,竟反而成全他们。荒唐!写戏的人,大概是不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河漂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犯下欺君之罪的冯素贞?

    还有那结局,更是荒谬可笑。

    那个李兆廷什么都没有做,就凭空既得状元之位,又得两个如花美眷。

    那公主和冯素珍是眼瞎了,还是怎么了?图他穷?图他是个男的?

    分明是那些穷酸书生意淫出来的戏码,和七仙女下凡来给董永做妻子,有的一拼。

    因与戏文中的人具有同样的身份,宣城格外愤怒,吃到一半的甘蔗砰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惊了身边的人一跳。

    身边的人怪异瞧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谈论起戏文来。

    一人言道:“在下觉得那戏里的冯素贞是个妙人,全心全意为了夫君,做事于情于理皆恰。孤身代夫君科举中第,与公主坦白身份,救夫君于临危,再将状元、驸马之位拱手相让给自己的夫君,此等大气胆色值得吾等须眉敬佩。”

    另一人从旁附和。

    宣城听到气不过,阴阳怪气道:“也只有懒贪到极点的人,会觉得依赖女子白手得来的东西,值得敬佩。”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够传进前面人的耳朵里。

    那两人闻言转过头来看她,见宣城年纪尚小,定是不知人情世故,面色稍缓,客气道:“看来这位小公子对戏文另有高见?”

    宣城冷哼一声,摆弄着甘蔗,道:“高见谈不上,只是见不惯戏文里的李兆廷偷据别人的功劳,将所有的好处揽在自己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有趣:“那小公子觉得戏文最后该怎么写?”

    宣城抬眉,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坦然承认,然后嗤笑道:“不过那戏文里的冯素贞,既然有状元登科的能力,自然与平常妇人不同。而且一个人一旦见惯了大场面,往来皆贵宾豪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怎么可能还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于后院,与他人共享一夫?”

    她说的话的确有道理,那两人复杂的神色难以言喻,其中一人问:“小弟年纪轻轻,娶妻否?”

    宣城被问的一窒,为了不丢面子,理直气壮道:“当然娶了。”她嫁人了,四舍五入也算舒殿合嫁给她,没错。

    那人惊讶道:“既然娶妻了,为什么还不懂女子就该本份的嫁人,相夫教子的道理,岂能牝鸡司晨,阴阳倒置?”

    宣城反问道:“凭什么不可以?这世道就应该凭能力取胜,而不是性别家世等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的话太过惊世骇俗,惹那两人哄然大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

    宣城眉头一皱,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被如此嘲笑,拂袖而去。

    问宁姐姐因为是女子的身份,一身报国之才无处施展。自己的父皇也曾经感叹过,若不是她是女儿,就要把皇位传给她。她虽是不稀罕,但又觉得这话甚怪。

    这世上的男子为什么总是对女子带有偏见?

    唯一不笑她瞎想,还赞同她的人,只有舒殿合一个人。平日里不觉得他哪里好,出来走一圈,和这些男子一比,便觉得他处处都好。

    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京都,公主府书房内,舒殿合手上捏着暗卫的传信,里面说到公主行侠仗义的事。

    舒殿合默默读了,合上信后,不知不觉翘起嘴角。这个公主啊,无论到哪里都能惹是生非。

    她细心叮嘱了一番,让暗卫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便让暗卫离开。

    目光转回自己案牍那堆积成山的文书,眉间不由胀疼,真羡慕公主能够无忧无虑的玩耍。

    忽然她发觉自己的案上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寻思了半天,她方才想起来少了什么。

    打开门,问侍候在门口的棉儿道:“书房内书案上的笔洗呢?”公主不在府上,她就鸠占鹊巢,成为了公主府的主人,棉儿被楚嬷嬷遣派来服侍她。

    “被公主拿去养鱼了。”棉儿没好气地回答道。

    她心里记挂公主安危,不爽于驸马对公主失踪的无动于衷和毫无作为,连带也不爽于见到驸马。要不是楚嬷嬷不许她对驸马不敬,她每天都想问一遍,驸马什么时候能把她们的公主找回来。

    舒殿合苦笑不已,人走了,依然这么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看透了,你们的花言巧语,都是为了骗我稿子。

    我要报复,我要让你们猜不到后面剧情发展的,挖个坑,把你们埋进去,明年就能够长出很多很多个你们。

    第78章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

    宫殿内,

    两人谈论长生之道谈的正欢,气氛融洽。

    在外面意外窃听到的人,

    终于忍不住了,不经通报,

    径直推门闯了进去。

    太子嘴唇翕动,压抑的怒气,

    喝道:“皇弟,

    你怎敢与父皇说这些歪门邪道!图谋不轨乎?!”

    撞破的两人身体稍僵,瞬息又恢复如常,

    还没有等给太子质问的人开口解释,那座上的帝王,先一步怒瞪着太子:“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太子眨眼已经跪在了大殿的阶前,

    叩首道:“儿臣想劝谏父王,勿听九弟胡言乱语。人生而有数,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企图获得长生之道,

    终皆血本无归,却使国家颠覆,民不聊生,

    权臣乱朝,战火四起。”

    “父皇千万以国家为重,

    勿要听信谗言佞语,误入歧途!”太子恳求道:“另儿臣束弟无能,请父皇降罪!”

    吕蒙面寒如冰,语气森然,

    道:“太子多虑了,朕不过是在与你的九弟论论家常罢了,不至于像太子所说的那般严重。”

    还没有等太子松口气,上头一把镇尺扔了下来,正好砸在太子的面前。

    吕蒙勃然大怒:“朕倒是想问问太子怎么会无召闯门,方才是在外面窃听吗?”

    太子浑身一颤,冷汗直流,意识到了自己情急之下的失仪,连忙垂首认错道:“儿臣知错,请父皇降罪。儿臣无心窥听君侧,实是恐父皇被长生蒙蔽双目,混淆视听,歧路亡羊,坏了基业,故…”

    吕蒙阵阵冷笑,打断他:“好啊,朕的太子口口声声基业,这是早盼着朕的位子吗?真是朕的好太子啊!”

    太子吓的一阵慌乱,连连磕头道:“儿臣并无此意!”

    一直没有说话的九王,此时也跪了出来,替太子说话道:“皇兄只是关心父皇,断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父皇息怒。”

    吕蒙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九王借机向太子解释道:“皇兄勿忧,臣弟只是在与父皇交谈一些养生调息之法,希望父皇能以此注意寝食,避免操劳过度,达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目的。并非诱导父皇入我道门,耽误国事。”

    太子微微偏头,瞧了九王一眼,又气又无力。

    吕蒙看看进退有据的九王,又看看大失体统的太子,两人差距优劣高下立见。

    他怒气未平,道:“看在你弟弟为你说情的份上,这次饶过你,但绝无下次!”

    太子喏喏不敢应,在吕蒙的怒瞪下退出殿中。

    二人都未曾看见,九王转身走入黑暗处时嘴角缓缓扬起诡异的笑容,还有那眯起的眼睛如何的阴鸷,宛若一只等待时机择人而噬的鹰。

    纠结转圜了多日,终于好奇心压倒了一切,宣城决定要上青楼瞧瞧,看看能把自己驸马吸引去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那莺莺燕燕,女子成群的楼阁里,掀开遮挡在门口的帘子,第一口气就被刺鼻的脂粉味给呛到了。

    若说上次舒殿合那身上残留的味道,清溪里掉入牡丹花瓣,那眼下这就是误入花丛中,满目都是牡丹花。

    鸨母见有客到,一打量是个小公子,老道地迎上来道:“客人来此,是单单吃酒,还是会姑娘呀?”

    宣城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刻意挺直腰杆,学着舒殿合平日里悠悠说话的模样,觉得这样子更容易讨女孩子喜欢,对鸨母摇头晃脑道:“把你这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来,给本公子瞧瞧。”又觉得手上空落落的,忘了再拿一把扇子了。

    这回她特意束了胸,只要说话再压低嗓子,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女子。

    端是她年龄显小,口气又这么大,就像第一次出来厮混,不谙世事的初哥儿,鸨母质疑地审视着她,问:“客人可带了足够的钱?咱这不行赊账。”

    她像是没有钱的主吗?宣城一挑眉,倒真有几分风流俊俏,随手在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在鸨母面前一晃,又立即收了回去。她想要,自己偏不立马给。

    “随你安排,但本公子要尽兴而归。”宣城傲气道。

    鸨母没有揪住那银票,悻悻然,恬着笑脸道:“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公子里面请。”

    鸨母图财,独独给宣城开了一间包厢,然后几乎将半个楼里的漂亮姑娘都拉到了宣城面前,供她挑选。

    宣城吊儿郎当坐在椅子上,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见惯了舒殿合惊艳绝伦的容颜,这些普通的庸脂俗粉,在她眼中尽是惨不忍睹。

    她挑了半天才挑了两个看起来斯文,姿色勉强能入眼的女子来。

    从鸨母的口中,得知她们中略瘦的那个叫以舞,另一个叫以歌。

    鸨母收下钱后,笑皱了脸,给那两名留下来的女子,使了一个好好招待的眼神,然后带着其余人退出房间,留给客人玩乐的空间。

    没有意料之中的尴尬,门刚合上,那两个女子立马就围上了宣城,一个送食,一个喂酒,宣城来不及反应,差点被呛到。

    以舞乘机掏出帕子,给宣城擦嘴,又是一阵扑鼻的芳香。

    芳香刚移开,宣城冷不丁怀里就被塞入了一个温热的躯体,霎时大腿上多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宣城避之不及,连忙喊停,想把怀里的人推出去。

    怀里的以歌,揽住宣城的脖颈,不管不顾的撒娇道:“公子怎么了?是不喜姐妹吗?”

    那女子媚骨天成,宣城怀里像抱着一团柔软的棉花似的,眼睛不经意往下撇了一眼,那半露在裙装外头发白的胸脯,刺的她眼睛疼。

    舒殿合难道喜欢这种柔柔媚媚的?宣城想象自己要是变成这个样子会是怎么样的,念头刚冒出来,浑身止不住起鸡皮疙瘩。

    不行,她做不到,舒殿合要是真的喜欢这种的,谁也别耽误谁了,离合算了。

    宣城面上假笑:“喜喜喜,喜你。”

    以舞不满地抱着宣城的肩膀,也要宣城喜自己。

    宣城心里一阵恶寒,敷衍了事。

    两名女子心满意足,奉承似的同时把红唇送上,宣城吓得连忙把身子往后一撤,躲了过去,

    女子们落了空,还差点互相亲到,各回一边,用手帕捂着嘴唇,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宣城怀里以舞,手指抚着宣城的脸颊,指腹感受到滚烫,直白地问道:“小公子如此害羞,莫不是个雏?”

    宣城对上她看自己发亮的眼睛,仿佛自己就是采阳补阴里的那个阳,心里发怵,强撑气势,反驳道:“你才是雏!”说着把人推出自己的怀抱。

    有椅子不坐,为什么要坐她大腿?她和自己的驸马可都没有这么亲密过。

    她按住想再次纠缠上来的两人,忐忑说道:“咱就不能安静的聊会天?”生怕被扑倒。

    两名女子相视,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疑惑和趣味,到青楼里不做点成人的事,纯粹的聊天,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再次捂嘴,吃吃直笑。

    宣城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都在胡言乱语什么,臊红了脸,瞧她们颇有经验的样子,索性心里一横。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把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搞清楚,不枉来这一趟。

    她犹犹豫豫道:“你们知道…就是那个…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话还没有说完,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烫到了极点。

    两女子露出果然如我所料般的表情,把宣城看作是送到嘴边的猎物,成心要逗逗她,明知故问道:“公子作为男子,难道不知道?”

    宣城尴尬不已,脑子里闪过千言万语,没有一句能挽回自己颜面的。

    幸好女子们久战沙场,有眼力见,见好就收。

    以歌手帕往宣城脸上一甩,半身借势朝宣城的胸口倚靠了过来,言道:“那不如让姐妹伺候您到床上,慢慢说~”以舞附和。

    宣城不解风情从两人的夹缝间抽身而出,溜到桌子的另一面,与她们遥遥相对,一本正经地说:“本公子就想听你们用嘴说。”

    以歌、以舞以为自己遇到了柳下惠,过夜费是挣不到了,索然无味的用帕子擦嘴:“公子想听什么?”

    “都想知道。”宣城毫不客气地说。

    女子们思索了半响,虽然她们深会此道,但是真要说说,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看在宣城拿银子的姿势足够潇洒的份上,她们从房间床边的抽屉里翻出避火图来,递给宣城观赏。这些避火图原本的作用,就是引导生涩的客人进行□□,现在拿给面前这位怪异的小公子刚刚正好。

    对于□□,当初成亲时,宫里曾专门派了嬷嬷来教导宣城过。可是当时她因为舒殿合的拒婚,对这段婚事十分不愿。嬷嬷的教导,也就被她当作了耳旁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错过了学习的机会,致使她对□□一直以来都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所谓的避火图,表面与其它的书籍并无二致,宣城信手翻开,下一息却被里面露骨的图案,惊地屏住了呼吸。

    忍着滔天的害羞,她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无波,一页一页翻过去。每一幅图,都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亲近到这种地步。

    在宣城大开眼界的时候,以歌、以舞犹不死心的凑到宣城身边,与她一起看。

    猝不及防,宣城瞳孔骤缩。

    等等,女子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最近太忙,都没有时间码字,而我的存稿只剩下十万字了,完结还不见头,请大家务必做好日更断掉的准备。

    如果这期间出现金主愿意包养我,让我不用再工作的话,那就两说。

    第79章

    地动

    以舞、以歌瞧她执着于那一页,

    目光发直,似看破她的讶异。

    一人娇笑道:“有些老爷呀,

    就有这种怪癖,喜欢从旁观看两个女子行房事,

    自己似乎乐在其中。”

    另一人一唱一合道:“对,公子若是想了解,

    我姐妹二人也可以表演给公子看,

    但是得加钱…”一只手悄然摸上宣城的大腿。

    “女子和女子怎么…”宣城面红耳赤,匪夷所思。

    以歌附在宣城耳边,

    悄声说尽女子与女子之间的秘密,末了,还颇为敬业地说:“来者尽是客,

    客人想要什么,咱都得尽心侍候。”

    宣城眼前仿佛被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还未等她全盘接受下来,

    突然之间原本就红的脸,又被染上一层红。

    她慌乱地站起来,把银子留下,

    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用送,

    告辞。”说罢就逃之夭夭。

    ……

    房间内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对对方甚是了解的以舞,启齿问道:“你对小公子做了什么?”

    以歌娇羞一笑,嘴上却说着不害臊的话道:“小公子的身子真是柔软呢,

    连大腿都那么好摸。”转而又是不屑:“这样就逃了,看来真的是个雏…”

    宣城惊魂未定地站在大街上,这些青楼的女子,竟然敢大胆如斯,连那私密的地方都敢乱摸。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回去洗澡,连带把衣服也扔了,才能把这一身恶心的感觉从脑海中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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