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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舒殿合应了一声,转向宣城道:“公主得罪了。”

    “????”宣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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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在下舒殿合

    “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宣城只见舒殿合一手握拳,竖了起来,满脑袋都是困惑。

    一

    舒殿合默声伸出了一支手指。宣城正襟危坐,以为她要对自己做什么,浑身的细胞都处于警戒状态。结果院子里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

    依旧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偷袭,舒殿合也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宣城稍微放松了一些,倒想看看她要搞什么把戏。

    三

    舒殿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哼!宣城以为他是在吓唬自己,愤愤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想说话,就听舒殿合说:“倒。”话音刚落,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舒殿合双手接住,晕倒下去的宣城,向冯焕林投去询问的眼神,“师傅?”

    冯焕林满意地点点头,脸上仍然挂着笑,颇有一种后继有人的得意感。他身边的香炉,依旧徐徐升起青烟。

    宣城醒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的两人,还是保持着她晕倒前所处的位置,而她自己则瘫在椅子上,想要起身,却感觉脑袋有些沉重。

    冯焕林见她醒来了,道:“公主,你这回总算相信老朽的小徒有能力救治皇上了吧?”

    宣城捂着自己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本宫只看到了他的用毒之厉害,并没有看到他医术多厉害。这事还是不行。”同时在心里暗骂道,阴险狡诈的小人!

    “自古用毒,用药本就是相通的。若是公主不愿的话,老朽也别无他法,合儿送公主。”冯焕林义正言辞的说。

    舒殿合当即请道:“公主请慢走。”

    宣城自然不过乖乖听话,脑中迅速的寻找最适合的解决办法。

    如果她强行把神医带回去,神医要是在路上死了,她父皇是个死,舒殿合还会找她报仇。如果就此放弃,不把神医带回去,她父皇也是个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把舒殿合带回去,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宣城一跺脚,做下了决定。

    大豫最高傲的公主,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宣城,此时却不得不屈就于人。

    “好,本宫答应。”

    “另外…”

    “神医还有什么要求吗?”宣城心里正打算着,等舒殿合治好她的父皇之后,她如何给舒殿合上大豫十八道酷刑,让他瞧瞧自己的厉害。此时听到冯焕林的声音,便有些做贼心虚,她眨了眨大眼睛问。

    “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望公主答应。”经过长时间的谈话,冯焕林的精神显露出了疲惫。

    “神医不妨直说。”

    “小徒自小便跟随在老朽的身边,老朽对她如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疼爱。这次小徒随公主去往京都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老朽都希望公主能保她平安。”一个师傅对徒弟的爱护之情,全部凝结在了这一句话里。

    舒殿合听进耳朵,铭感五内。

    “这是自然。”公主脸上一片笑意,腹诽对方这把自己和她的父皇皇兄,当成了什么人了,心里万般不乐意,还是应承下来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宣城等了一会,见冯焕林没有再提条件的意思,试探地问。

    冯焕林点点头,也不过问舒殿合的意见,就替她答应下来,“请公主给小徒一点收拾行李的时间,明日一早,便跟公主去京都。”

    “大善。”宣城拍手称快,悬在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起身要走,忽而又坐了下来。

    “公主还有什么事吗?”冯焕林表示疑惑。

    宣城耻于开口,但又好奇,闷了半响,才开口问,“本宫方才是怎么中的毒?”死也要她死的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为什么舒殿合让她倒,就倒了?宣城在脑海中回忆着自进入院子以来,她既没有碰过什么东西,舒殿合给她端的茶,她也没有喝一口。怎么就平白无故晕了过去?

    冯焕林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再次中毒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舒殿合,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这个公主有点意思。

    笑声把宣城闹了一个大脸红,又想到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有什么好害羞的,硬撑着挺直了腰板。

    冯焕林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答案,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那香是合儿调的。”

    不过是香粉里混合了迷药而已,人人拿到了都会使用。只是既要不伤人的身体,又要让药物适时的发挥作用,下毒者必须要对迷药的分量,和发作的时间,有精确的掌握。

    用药的难度,就在此。就算是剧毒的□□,用好了也能救人一命。

    宣城一点就通,原来迷药是下在香炉里面的,难怪她无觉无察。她心里又升起了一个疑惑,“那为什么你们?”没有事?

    冯焕林为她解惑,“是药三分毒,医者常年接触药物,甚至还要亲自品尝药物,早就习惯了。微量的毒物,是伤不了身的。”

    “原来如此。”宣城恍然大悟。

    冯焕林精力用尽,眼皮重的就像马上要睡着过去了,宣城见状起身告辞。

    冯焕林强撑起来,让舒殿合送她出门。宣城嘴上说不用,却拗不过他。

    离开了冯焕林视线,宣城注意力不得不落在了舒殿合的身上,眼睛的余光悄悄打量着这个和自己并排走着的人。

    自己见了他几次,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佯装的,还是天生如此。

    “无趣。”她小小声的嘀咕。又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下毒了两次,简直令人发指。宣城是一个你不来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来惹我,我一定加倍还给你的人。此仇,她定会找个机会报复回去。

    在临出门之前,她叫住了刚伸手,要打开门送客的人。

    “你…

    ”宣城猛的想起自己连对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舒殿合。”舒殿合面无表情地答:“月神望舒的舒,殿宇的殿,合欢的合。”

    舒殿合,好,宣城记住这个名字了。

    “你方才好大的胆子,敢三番两次的毒害本公主。毒害皇室之名,你可认罪?”她故作凶狠地说。

    “请问,公主现在还活着吗?”舒殿合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又松开。

    “当然活着!”宣城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既然公主还活着,且身体健康,那么小人毒害皇室之名,何来?”舒殿合说,顺手打开了院门,朝宣城做了一个向外请的姿势。

    岂有此理!宣城被他的大言不惭气的七窍生烟,打也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看来大豫十八道酷刑是势在必行。

    宣城的侍卫在门口等候已久。

    等面前的院门关上之后,柴隆威激动难耐地问,“公主,怎么样了?神医同意了吗?”他此刻的心情,同时也是其他侍卫的心情。

    宣城如实的说,“神医去不了京都。”话锋一转,“但是他的亲传弟子,会和我们一起进宫救父皇。”

    柴隆威和侍卫们的心情忽下忽上,脸上的表情格外好看,不过总算有个交代了。

    宣城耍了他们一遭,胸口长久的郁闷一扫而光,忍不住翘起来尾巴,这天底下果然没有她搞不定的事。

    第二天,天还朦胧黑着,舒殿合就起床了。

    她将院子里的杂事都做了一遍,还为师傅烧好药,然后一个人站在正屋的院子里等候着。

    她昨夜就想来找师傅,可那时冯焕林已经入睡了,她不忍去打扰。她不愿去京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师傅。师傅对她来说,既是师傅,又像父亲。如果她走了,谁会像她那么仔细,来照顾师傅?

    在微寒的黑暗中,她不宽的肩头,单薄的背影,显得尤为孤独。

    天际露出了一道微光,劈开黑暗。舒殿合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一听到屋里的咳嗽声,她便知师傅已经醒了,连忙把放凉的药送进去。

    她的师傅总是这个时候醒。病了之后,虽然睡眠多了,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没有那么容易被改变。

    点上蜡烛,伺候着冯焕林喝完药,舒殿合将干净的手帕奉上去,给冯焕林擦嘴。

    冯焕林见舒殿合在昏暗地烛光中欲言又止,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不想去京都?”

    自己的徒弟心里在想什么,他心知肚明。冯焕林知道她不愿离自己而去,但是徒弟早晚要独立的,早或晚。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何不珍惜呢?

    “是。”舒殿合在自己师傅面前从不掩饰。

    “你师傅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师傅含辛茹苦将殿合养育这么大,殿合却在师傅生病,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离开,是不孝。”舒殿合道。

    冯焕林一脸慈爱的看着舒殿合:“是师傅命你去京都的,何来不孝一说?”一眨眼,当初那个头上绑着总角,第一次见他还惧怕他的小女孩已长大成人,而自己却老了。岁月真的不饶人。

    冯焕林对自己的身体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因此更加不能耽误舒殿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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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万般皆是命

    冯焕林不等舒殿合反驳,就接着说,“再者,想要成为一个名医,就必须游历四方,接触更多的病患,才能见识更多的疑难杂症,将医书中记载的药方,一一加以验证。你还年轻,一直待在这山上,实是虚度光阴,浪费自己所学的医术。”

    师傅的话,确实有道理,但是舒殿合想说,她可以等师傅百年之后,再下山,恐出言不祥,又打消了辩驳的念头。

    “三者,为师已经替你答应公主了,你难道要为师食言而肥吗?”其他的理由还好,仅这最后一条,恰恰打中来舒殿合的七寸。舒殿合不容许任何一个人玷污她师傅的名节,包括她自己也不行。

    冯焕林几句话,就逼的舒殿合非去京都不可。

    随着太阳升起,室内渐渐有了光亮,衬得烛光黯淡。室内的各种物品,一半沐浴着晨光,一半仍然沉浸在黑暗之中。

    冯焕林为了让她放心去,接着说:“你不要担心师傅,不是还有哑仆在吗?有他在,师傅不会有事的。”

    这个院子,不只他们师徒二人居住,还有一个哑巴男仆,山下的婆婆偶尔也会上来帮忙做事。这次哑仆不在,是因为下山去购买东西了,不日便回来,正好错过了这次事。他师傅的日常生活,就是由这个仆人负责的。

    舒殿合终是迫不得已,点下了头。好,她去京都。

    从床边后退了几步,她掀起袍子跪下,郑重地给冯焕林磕了一个头,道:“师傅,徒儿此去京都,治好皇上之后,一定立马回来。”

    “好,好,好。”冯焕林欣慰地连道了三个好,又将她从地上唤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床边,道:“这一路去,山高路远,困难重重,为师还要交代你几件事。”

    舒殿合洗耳恭听。

    冯焕林咳了两声,“第一件,你到了京都之后,对皇上的疾病,尽力而为就是。最后无论能不能救活皇上,都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公主虽然当面答应为师不为难你,但皇家人不尽可信,你一定要见机行事。”

    舒殿合点点头。

    “第二件,人心难料,你自小为了避免祸端,便一直女扮男装到现在,身份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让无关的人知道,特别是皇室之人。”

    冯焕林在说这般话的时候,脑子里冒出公主的形象。通过昨天那段简短的对话,他就把公主的性情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其他人都不担心,他就怕以公主的七窍玲珑心,舒殿合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被戳破。那时候,就糟糕了。

    “徒儿明白。”舒殿合被冯焕林收养的时候,年龄还小,至成人,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早就模糊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引来什么祸端,但是师傅说什么,她照做就是,师傅总不会害她。

    冯焕林本还想交代舒殿合,让她远离公主的时候,喉头突然一呛,剧烈咳嗽了起来。

    舒殿合连忙扶住他,“师傅您别说了,徒儿都懂,快躺下去。”

    太阳跃出地平线,柔和的光线顿时撒满人间。

    宣城第一次这么早起来,用侍卫准备好的水洗漱完之后。她立马出帐篷询问身边侍卫,“里面的人出来了吗?”

    正在指挥侍卫栓马车,走不开身的柴隆威,听到公主的问话,远远的就冲她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慢。”宣城不满地嘟囔道。她雀跃的心,早就飞回京都陪伴在她的父皇身边了。

    空掌拍背,帮助冯焕林把卡住的痰排出来,舒殿合想去找条毛巾来,为冯焕林擦汗,却被冯焕林枯槁的手,抓住了袖子,“为师还有件事…”他差点就忘记了。

    缓过来的冯焕林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舒殿合:“在京都若是遇到什么你一人无法解决的事,就拿着这封信,去找这个人。”

    “这位是?”舒殿合接过信一看,信封的红纸上写着,“冯焕森”三个字。

    “为师的三弟。他在朝为官多年,个性忠厚,多年未联系,也不知他现在在朝廷上怎么样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去找他,他一定会尽他所能帮忙的。顺便帮为师,看看他现在过的如何。”

    “好的,师傅。”舒殿合将书信收进袖子里。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缓过来的冯焕林拍拍舒殿合的手背。临走了,他还不忘细心的叮嘱自己的徒弟。

    舒殿合点点头。

    “那就快去吧,不要让公主久等了。”

    “是。”舒殿合再次给冯焕林磕了一个头,起身之后,脚步迟疑离开房间,就想再多一刻陪伴师傅的时间。可再慢,最终还是走出了房门。

    她走后,冯焕林双目无神地望着门口,叹了一口气。

    他试图用自己一辈子积攒下来的经验和人脉,来给舒殿合铺一条顺利的路,但是人算终不如天算,世事难料,此去不知是福是祸,万般皆是舒殿合的命。

    是命,逃不掉。

    舒殿合的东西不多,也就两三套衣服而已,所以收起来不需要花费许多时间。

    有哑仆在,即便如此,舒殿合仍旧不放心,利用短暂的时间,将照顾师傅的注意事项,包括每日用药的时辰,都写在了纸上,留给那个稍微能识字的哑仆。

    负上自己的行囊,舒殿合把墨迹未干的纸张,放在哑仆一回来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后再次站在后院的庭前。

    师傅,您一定要等合儿回来。

    她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屋内再次传来咳嗽声,但远走的人,已经听不见了。

    整装待发的宣城在外面,左等右等,都不见舒殿合出来,急的她火烧眉毛。这都快日上三竿了。难道舒殿合还打算吃顿晚饭再走?还是临时反悔了?

    正当她要令侍卫,敲门催促的时候,舒殿合出来了。

    宣城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骂人的话,在看到她那张冷漠无情的脸时,都发不出来,只好自己压了下去。一行人不再耽搁,只等舒殿合上了马车,就立即启程。

    太子在皇宫中,收到宣城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接到神医了,正在回来的路上,不禁大喜过望,他们的父皇有救了。原本已破灭的希望,再次复燃。

    由于拖一辆马车,宣城的队伍想快马加鞭的赶路,也快不了多少。走了三日,还没有走出一个府,速度竟然比她们来时还要缓慢。

    这日,她们再次一大早就出门。

    宣城记仇,本来打算一路上,都不去招惹舒殿合的,但是这么慢的速度,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父皇的病情,就像悬在她头顶,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利刃一般,催促着她不断快速前进,而舒殿合所坐的马车,却造成了阻碍。

    她驱马来到舒殿合所坐的马车旁,与马车齐头并进,冲马车里喊道:“舒殿合?”

    舒殿合闻声掀开了挡在窗口的帘子:“公主有何事?”宣城看到她的脸,就心生不悦。

    “你会不会骑马?”宣城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态度还算好的问。

    “让公主失望了,草民不会。”舒殿合应道。她自幼就生活在山野里,也就偶尔有机会代哑仆下山买生活用品,去过最远的地方,更是深山里的深山,甚至是悬崖峭壁,用不着马匹。马匹这种动物,她虽然见过,但是从未亲身骑过。

    “你想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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