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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丈夫二十年前离家未归,我独自抚养两个儿子。
可他们娶妻生子后,却处处嫌弃我、辱骂我。
做饭发出声响,一脚将我踹进柴禾堆;
给孙女做百家被,被直接扔去垫狗窝;
上山捡柴摔断了腿,被骂老不中用,不如直接摔死。
算命道士说我命硬,克夫克子。
儿子儿媳们就挥舞着棍棒将我赶出了祖宅。
赶紧走,不然家人全都因你遭殃!
我绝望的走了五十里山路,来到了省军区的门口。
拿出当年丈夫的亲笔信,跪在地上哭求他们帮帮我。
军区首长看过内容后,立即正襟而立向我敬了个军礼。
您放心,决不能让军属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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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就开始作妖是吧!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儿子暴躁的推开门,一脚踹到我的肚子上。
巨大的冲力使我摔在身后的柴禾堆上。
只因为我早起做饭,将他吵醒。
被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便如此对待我。
我腹部剧痛难忍,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木生,别打娘了......娘只是想给你做顿饭啊......
我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解释。
可木生从小被我溺爱,丝毫没将我放在眼里。
木生挥舞着拳头,作势威胁我,话教人教不明白,揍一顿你才能长长记性!
我捡起一根木棍拄着慢慢起身,眼眶里的热泪一直打转。
好不容易将饭菜端上了桌。
二儿子尝了一口,啪的一摔筷子。
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说了多少次少放盐少放盐,你是要齁死我吗
一旁的儿媳也翻着白眼帮腔,到底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的我看就是想给我们添堵吧!
大儿子一家冷眼旁观,默默的吃着饭,只有小孙女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
奶奶好可怜......
有你什么事,赶紧吃饭!大儿媳拿起一块馍馍就塞住了小孙女的嘴。
我胆战心惊的摆着手保证,下次一定好好做,让他们别生气。
二儿子直接把我的碗从桌上撤下去,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既然这盘菜让你炒废了,那你也别吃了,把浪费的口粮抵回来。
说完还将我赶了出去,说我一身柴草渣子影响他食欲。
我蹲在寒风刺骨的院子里,心仿佛刀割一般疼痛。
小时候我哪怕做的是野菜糊糊,两个儿子都抢着说好吃。
那时候闹饥荒,我经常饿着肚子,挖来的野菜、扒来的树皮我都存起来,只为把口粮都留给他们。
妈,等我们长大了,顿顿让你吃饱饭!
乖儿子,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
可不知道为何,他们变了,变得不再喜欢我。
开始嫌弃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对,甚至是恶语相向。
自从娶了媳妇之后,变的更加恶劣起来。
常言道,娶了媳妇忘了娘。
老祖宗的话说的还真有一点道理。
子女都是父母的债,他们哪里做的不好、不对,我都担着。
谁让我是他们的妈呢。
肚子传出饥饿的响声,我抹干眼角的湿润,颤巍巍站起身走进厨房。
拿出原本准备喂狗的糊糊热了热,捧在手心一口接一口喝了下去。
虽然比不上白面馍好吃,但比饥荒时的野菜汤强多了,能吃饱。
无论如何,我得努力让自己活着。
因为我心底,还有未消的执念。
2
老一辈人都说,小孩子出生盖百家被,会多福多寿、一生平安。
当年小孙女刚出生的时候,我眼睛看不清东西,实在是没法缝被子。
后来经常自己挖草药吃,误打误撞好了一些。
我拄着木棍出门,挨家挨户的讨要碎布块,挑着颜色好看带花纹的拿。
村里六十户人家,我走的又慢,直到晚上才步履蹒跚的回来。
宅子里的灯光早就熄了,我摸黑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5平小屋,点起煤油灯。
穿针引线将一块块布拼好,又将自己舍不得穿的棉袄拆了,把里面的棉花全都缝进被子里。
公鸡打鸣的时候,我才刚好缝完了百家被,欣喜的摩挲着被面,整整齐齐的叠好。
等到一家人消停的吃完饭后,我捧着被子进了大儿子一家的主屋。
木生、秀琴,我给妞妞做了个新被子......
小孙女伸手正要摸一下,却被她妈妈一巴掌拍开。
这乱七八糟的样子,还都是破布,我闺女用了生病咋办!
拿一边去,我们不要!
说完就推搡着要推我出去,大儿子却出生制止,一脸奸笑的夺过被子。
家里大黄狗冻得发抖,这正好给它当铺垫~
说完不顾我的言语阻拦,他径直走到狗窝那里,将被子铺到满是脏污的地上。
大黄,快叫两声谢谢奶奶!
汪汪汪!大黄狗猛地朝我扑过来,张口咬上我的脚踝,痛的我连连用脚踹开。
我爬到安全的距离一看,伤口血肉模糊,都能看见骨头了。
大儿子竟然看笑话一般的捧着肚子乐个不停,真是看家护院的一只好狗啊!
木生,这狗把我咬了,你带我去镇上打个疫苗行不
大儿媳却阴阳怪气的说了句,都是家养的狗,又没病没灾的,花那冤枉钱干啥!
妈,你不是爱吃草药嘛,上山挖点吃,伤口就好了~
数九寒天的,哪有什么新鲜草药。
她指了指院墙边放着的柴木堆接着又吩咐了句,让我顺便捡些干柴回来,晚上好烧炕用。
秀琴,那不是还有些嘛......
我看着半人高的木堆弱弱出声,大儿媳却突然炸毛,破口大骂。
让你干点活这么费劲!难不成就想让我们白养你啊
今天我把话撂这,这柴你不捡,狗食都别想吃一个渣子!
房门重重的关上,我只好起身回到小屋找了个布条将伤口包住,拿着一个长布条就上了山。
大雪皑皑,我费力的在山间行走,双手冻得通红,将干枯的木枝一个个捡起背上。
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小腿撞到大树上。
咔嚓一声,我痛的大喊救命。
天色越来越暗,我倒在雪窝里呼吸越来越弱,四肢冻得已经没有知觉。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我还不能死......
就在昏迷的前一瞬,一个身影朝我奔了过来。
3
我被上山抓野鸡的同村小伙子发现,立刻将我背回了家。
等我醒来时,自己正在灶前的柴禾堆上。灶里的火温让我慢慢回暖,意识也清醒了些。
小腿处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冷汗涔涔,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脏破的衣襟上。
装不下去终于舍得醒了二儿媳尖酸刻薄的嗓音吓得我一激灵。
明明是大嫂的烂摊子,非得甩我头上让我照顾,真晦气!
她转身揪着丈夫水生的耳朵进了厨房,气急败坏的朝他脑袋就是一巴掌。
水生!你这个扫把星一样的老妈子,我看着就来气!
一天天哭丧着脸,这家能好吗
接着用力踹了一脚柴禾堆,尖锐的树枝划破了我的手背和脸颊,又痛又痒。
我要回娘家待几天,你的妈,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要走,二儿子好说歹说一顿哄,这才消停回了自己屋。
他去而复返,我以为他良心发现给我来给我送口吃的。
没想到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诅咒谩骂。
妈,你年纪大了愈发不中用,除了拖累我们你还能干什么
现在腿断了,传出去别人不得嚼舌根,说我们虐待你
说真的,你还不如直接摔死就地埋了!
这每句话都再戳我的心窝子,我忍气吞声、受尽侮辱和打骂也从没和外人说过。
我是为了谁啊为了这群白眼狼!
扪心自问,抚养他们三十余年,我将自己所有能付出的东西,全部给了他们。
换来的就是如今嫌我恶我、打我骂我。
二儿子终于骂累了,留下一句让我自生自灭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闭上眼默默流泪,将所有的心酸全部咽进肚子里。
一夜无眠,头痛欲裂,身子没有进食更是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厨房的门帘突然被掀开,儿子儿媳四个人齐全的走进来,满脸凶神恶煞。
你......你们要干什么
只见两个儿子架起我的胳膊,拖着我扔到院子中央。
一抬眼,是一个穿着道士服的白发老头,他围着我念念有词,手指不停地掐算。
和二儿媳互通了一个眼神后,突然拂尘一甩指着我大喊。
天将灾星就是她!命格太硬,克夫克子,若不远离,家破人亡啊!
此话一出,那边站着的四人神色慌张,当即拎起墙边的棍棒往我身上招呼。
是你害死了我爸!如今还要害我们!
他们挥舞着棍棒,将我赶出了李家祖宅,赶紧走,不然家人全都因你遭殃!
我拖着断腿绝望的走了五十里山路,来到了省军区的门口。
拿出当年丈夫的亲笔信,跪在地上哭求他们帮帮我。
丈夫参兵打仗再也没回来,我知道再见他已经是奢望。
就想多活几年替他再多看看,他誓死守卫的祖国发展壮大......
军区首长看过内容后,立即正襟而立向我敬了个军礼。
您放心,决不能让军属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