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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国家射击队选拔当天,未婚夫突然爆出我比赛作弊。

    得知我被禁赛五年,他不仅当众退婚,还转头向闺蜜求婚。

    而我在去找裁判申诉时,被愤怒的粉丝误伤瞎了右眼,父亲也在送我就医的路上出车祸去世。

    濒临绝望的瞬间,是竹马医生殷睿出现将我从死亡边缘救回来。

    可安装人工眼球这天,我在病房里听见他和教练的谈话。

    当年一死一伤,我得到了她父亲移植的肾源,你的心上人也成为了国家队选手,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你明明能给贺宁安排最好的人工眼球,干吗给她装劣质的那款不仅受罪还可能引起发炎影响好的那只眼睛!

    殷睿眸底一片冷意。

    贺宁太优秀了,我怕她解除禁赛后,独眼也要去参加比赛!

    任何威胁到珈珈优秀射击手地位的因素,我都要一一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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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药褪去后眼眶处传来的疼痛,不及我心痛的万分之一。

    病床旁,父亲的朋友殷教练,也是殷睿的爸爸。

    语气有些惋惜道,唉,贺宁可是难得的好苗子,天赋好又刻苦,要是两只眼睛都瞎了那得多难过!

    这事到底是我们做的有愧于她,要不你还是给她换回好的,不然万一哪天贺宁发现真相了,她得跟我们拼命啊!

    殷睿沉默了一会,嗤笑一声,爸你怕什么一切有我顶着!

    我不怕贺宁跟我拼命,我只怕珈珈不能实现世界冠军梦想!

    你放心好了,就算贺宁两只眼睛都瞎了我也不会抛弃她的。

    眼球中的异物感提醒我,耳边听到的话都是真实的。

    回想起不久前殷睿告诉我安装了人工眼球,能重回赛场时。

    我满心欢喜,以为时隔十年后又有机会能圆去世父亲的梦想。

    却不想,原来所谓的重见光明,不过又是他推我进另一深渊。

    十年前也好,如今也好,都是殷睿为心上人的步步谋划!

    可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无端遭受这五多年的痛苦和折磨

    满腔的愤怒让我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几下。

    似乎察觉到我有反应动了,病房里的两人停止交流。

    随着男人温柔地喊声,我缓缓睁开眼,装作刚刚醒来。

    身为眼科医生的殷睿,走上前小心翼翼为我做检查。

    宁宁,你的安装手术很成功,现在右眼能看清东西了吗

    殷睿,既然你要演,那我就奉陪演到底好了。

    我控制着眼球转动,如常地点了点头,看的很清楚。

    闻言殷睿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低头轻吻在我眼角。

    满脸珍视我的模样,好似昏迷时听到的话都是一场噩梦。

    太好了宁宁,我真为你高兴!你恢复得好今天就能出院了。

    听说俱乐部新进了一批先进设备,一会我们去试试好吗

    说完,他去替我办出院,随即回来带我直奔去俱乐部。

    这个射击俱乐部是我父亲去世后,殷睿特地花重金买下的。

    经过他扩建改造,如今已经成为国家射击队的重要训练地。

    一路走进大厅,其他教练和队友们纷纷打招呼。

    宁姐,听说你做完手术了,什么时候回来训练队啊

    闻言,殷睿牵着我的手骤然攥紧。

    听着这试探性的话,我心里觉得有些讽刺,摇了摇头。

    我的眼睛还没恢复好,回来的事以后再说。

    话落殷睿松了一口气,带着我去到一处靶场。

    宁宁,你先在10米场馆这里练练,适应一下眼睛。

    我点了点头,拿起步枪熟练的检查气瓶,开保险装子弹。

    像是激活了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

    一切准备就绪后,接着瞄准把心,十枪射击完。

    计数器连续报数,我三连十环,六发九环,一发八环。

    一旁的教练瞪大了眼睛,连连夸我技术不减当年。

    我欣喜自己枪法没有退步,回过神来又怕殷睿察觉出什么。

    正想该怎么解释时,转头却看到他专注在手机上。

    屏幕映出他那合不拢嘴的笑意,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俱乐部的助理来汇报,国家队带人来训练了。

    殷睿才抬起头来,眼神发亮地看向说话的来人。

    珈......国家队来了宁宁你先练着,我去招待下!

    说完,顾不上看我的训练结果就离开了。

    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他这频频走神和满怀期待的原因。

    下个月有全国射击锦标赛,国家队率队来俱乐部训练。

    原来是每天能见到心上人了,不心存期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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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教练的表情紧张又心虚,宁姐,殷总只是......

    我替殷睿找借口,微笑道。

    他是俱乐部的负责人,对接待上心点是应该的。

    教练愣了一下,点头应和,是啊是啊!我们接着练吧。

    练了半小时后,我放下步枪,揉了揉被震疼的虎口。

    走去休息室时,无意间听到国家队的成员感慨。

    殷医生对珈珈姐可真好啊,专门为她配备了医疗队。

    听说为了这次比赛得冠军,还建了个地下训练场给她。

    我脚步一顿,地下训练场

    俱乐部的建筑结构我是清楚的,确实有层地下室。

    殷睿说是用来放射击的器材,所以我从来没有去看过。

    当我来到地下室门口,输入周珈珈生日的密码。

    打开一看,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惊呆了。

    几百平的场地里,放着专门为周珈珈定制的训练器材。

    走到监控室时,抬头看见一整墙的屏幕。

    循环播放着周珈珈这五年来,参加的各种比赛视频。

    在我忍受着失去右眼的折磨和痛苦而彻底难眠时。

    殷睿从没有落下现场观看周珈珈的任何一场比赛。

    一幕幕的画面像是垒在我心口的巨石,让我喘不上来气。

    这时,门口传来解锁声,我下意识地躲在了书柜后面。

    珈珈,我好想你啊......

    殷睿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少有的情欲。

    透过间隙,我看到他话还没说完,周珈珈便吻了上去。

    珈珈......耳边传来殷睿一遍又一遍撒娇地呻吟声。

    我看着手机镜头录下的俩人,苦涩和悲痛在心底蔓延。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我回过神来。

    给之前邀请我参加残运会的射击训练队打去电话。

    郝教练,我同意参加比赛,五天后训练场见。

    挂了电话,从地下训练场出来后,身后传来动静。

    宁宁,你跑去哪里了!

    殷睿一把将我抱起,我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余光瞥见他衣领后刺目的抓痕,胃里顿时泛起了恶心。

    你眼睛刚恢复别乱走动,要是磕碰了,我会心疼的!

    说着,他看到我刚刚用力握枪而受伤的虎口。

    立马察看我手上的伤势,小心翼翼为我涂药。

    宁宁,要不你还是别练了看到你受伤我会发疯的!

    我抬头,对上殷睿深情的眼眸。

    如果不是才目睹了他出轨,我还真信他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血色,我强撑着笑意回,好,都听你的。

    许是白天情绪不佳,当晚夜里我突然开始高烧不退。

    殷睿急忙送我去医院,结果检查出是手术出现了排异反应。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他大发雷霆的怒声响彻病房。

    明明白天做完手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感染了呢

    事到如今只能摘除左眼才能保命了!快去准备手术!

    听到这,我强撑着睁开眼,沙哑着声音近哀求他。

    阿睿......别摘除我的眼球好吗我明天还想去看我爸......

    殷睿心疼地握着我的手,眼里却是少有的强势。

    不行,这摘除手术你必须得做!

    宁宁,再拖延下去你会有生命危险,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看着他面不改色撒谎的模样,我早已心寒不已。

    正当我们僵持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殷睿只看了一眼,眼中就浮现出慌张,赶紧接起来。

    喂珈珈......你没事吧我马上就过去!

    随即看向我,抱歉道,宁宁乖,我让副主任来给你做手术。

    俱乐部有点事需要我,我得赶过去处理,你要听医生的话!

    说完他甩开我的手,急匆匆就走了出去。

    3

    我再次醒来后,人工眼球已经被取了出来。

    而左眼的摘除手术并没有进行,用了药包扎起来。

    因为医生发现我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拜托医生先把这事对殷睿保密,他让我尽快考虑好。

    因为五年前那场车祸导致我身体难以受孕。

    这次有孕后,想要留下孩子就必须要进行卧床保胎。

    殷睿一晚上没出现,第二天一早打来电话说还在忙。

    随即叮嘱护士要好好照顾双眼失明的我。

    我拒绝了提议的留院观察,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家。

    正在房里收拾东西时,手机又收到殷睿发来的酒店定位。

    刚好备忘录跳出提醒我今天是周年纪念日。

    再三犹豫下,我还是打车来到酒店大厅。

    刚到门口,透过纱布我一眼就看到周珈珈的巨幅海报。

    原来今晚是她的生日宴,还请了许多运动员好友来参加。

    见到我出现,认出我的人都投来嘲讽的眼神。

    这不是几年前比赛作弊的贺宁吗她怎么好意思出现的!

    还拄着拐杖那么狼狈,看样子是遭到报应变成个瞎子了!

    周围人的议论越来越大声。

    殷睿这才看见我,赶紧走过来把我拉到一旁。

    语气依旧温柔,可眼底却闪过几分不悦。

    宁宁,你眼睛才刚做完手术,怎么来这里了

    你别误会,今晚是俱乐部为珈珈办的宴会而已......

    以为我看不见,周珈珈则是挑衅般挽上他的胳膊。

    笑着跟我打招呼,原来是贺宁啊,我都认不出你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而是看向殷睿。

    阿睿,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五周年的纪念日吗

    看着他露出茫然的神色,我讽刺地一笑,果然忘记了。

    心底仅存的期望在这一刻彻底泯灭,心如死灰。

    当即不想再多说,转身就要走。

    殷睿下意识抬脚要来追我,却被周珈珈拦住。

    阿睿,刚才殷教练找你呢,宁宁那里我来解释。

    然而等他走后,周珈珈忽然变了副嘴脸。

    一杯白酒径直泼在我脸上,眼眶处瞬间传来疼痛。

    我双手颤抖着,想要衣袖擦干净眼睛上的液体。

    却被她死死捏着手腕,耳边传来怨毒的声音。

    贺宁,你不会以为装了个人工眼球,又能重回赛场了吧

    五年前我能让人毁了你右眼,昨天也能让阿睿摘了你左眼!

    啊对了,那场车祸也是我安排的,让他特意去救你的!

    我压抑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毁了我,还害死了我父亲!

    周珈珈这个幕后凶手,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只是刚抬手还没碰到人,她突然就身体往后一仰。

    整个人直直朝着台阶倒了下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被人猛地推开,滚开!

    周珈珈的眼角磕破了,娇弱地窝在殷睿怀里,哭泣道。

    阿睿,我怕宁宁生气,想过来跟她解释,可她却恨我当初抢了她进国家队的位置......

    宁宁,你怎么对我撒气都没关系,求求你不要毁了我的眼睛!

    闻言,殷睿顿时沉了脸,满眼怒意地走到我面前。

    贺宁,你怎么敢对珈珈动手的!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你自己作弊被禁赛,眼睛又瞎了无法参赛,你有什么资格怪珈珈!

    我的头重重撞到身后的墙上,疼得我顿时失声。

    见我沉默,殷睿更是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

    既然你这么恶毒,那你也试试从这台阶滚下来有多痛!

    4

    话音一落,他身旁高大的保镖纷纷上来抓住我。

    殷睿不要!我怀孕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却没有得到殷睿的半点怜惜。

    他反而暴戾的拽住我,毫不怜惜的将我从台阶推下去。

    贺宁,你还没演够吗你根本不可能会怀孕还装什么

    倒地的瞬间,小腹传来疼痛,感受到一股暖流从体内缓缓流出。

    我绝望地收回求救的手,看着殷睿抱周珈珈转身离开。

    男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如果此时他回头看一眼。

    就会发现我身下一片血色,浅色连衣裙已经被鲜血打湿。

    最终,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将我送去医院。

    医生告诉我,本就胎像不稳,又受到撞击孩子没有保住。

    我怔然地望着天花板,任凭眼泪止不住地流。

    濒临崩溃前,耳边回响起父亲临死前的叮嘱。

    宁宁......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擦干眼泪时,殷睿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有几分抱歉。

    宁宁,对不起,我昨天也是为了你好才那样做的。

    珈珈可是国家队选手,教练们都看着,我要是不给你点惩罚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好在她眼睛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接下来我要照顾她几天......

    没事,周珈珈比较重要,好好照顾她吧。

    殷睿笑了,我就知道宁宁你最懂事了!

    明天我就回去,带你去吃大餐补过纪念日好不好

    我敷衍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后。

    微信立马收到周珈珈发来的视频和语音。

    炫耀殷睿为了补偿,殷睿包下了火山温泉给她养伤。

    我没理会,办理出院带上准备的东西去祭拜父亲。

    来到墓地前,我跪在墓碑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爸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奖牌我也会夺回来的!

    随后拿上装备,去射击场和郝教练他们集合。

    ......

    温泉坐落在一处火山脚下,旁边还有室外射击训练场。

    殷睿虽然陪着周珈珈,整个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连她的话都没仔细听,脑海里全是刚刚的电话。

    想到贺宁那出乎意外的冷静语气,他心里越发不安。

    于是他又给贺宁发去了语音。

    宁宁,我给你定的礼物一会送到,乖乖在家等我哦。

    对方很快回消息,好。

    殷睿这才稍稍放心,跟着众人走去远处的训练场。

    听说参加残运会的射击运动员也在这附近冬训呢。

    忽然,有人惊呼,十发十环!那人这么厉害的吗!

    闻言,殷睿鬼使神差般抬头望了过去。

    即使隔的远,他还是一下子认出了那人的背影,是贺宁!

    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

    还没等他弄清楚,贺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

    地上一阵剧烈抖动,山顶处的火山骤然爆发。

    滚烫的熔浆顷刻间朝着射击场的草地奔涌而去。

    见状,殷睿猛地跑过去,想要呼喊贺宁离开。

    可带着耳塞的女人听不到声音,等她意识到有危险时。

    下一秒,火山灰将视线隔绝,瞬间淹没那片草地。

    殷睿顿时目眦欲裂,疯了一般跑出去,贺宁......宁宁!

    周围像被烈火灼烧着,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热一般。

    不顾大家的阻拦,一路上摔了好几次也毫不在乎。

    同时,工作人员疏散众人,赶紧给附近的救援队打电话。

    而殷睿也一边给贺宁打电话,一边在心里不住地祈祷。

    宁宁快接电话!刚刚一定是我眼花了,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然而却在滚滚浓烟中,响起了贺宁给他设置的专属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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