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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南柚亲昵而自然地颔首,眯着圆溜溜的眼,道:“温循哥哥与我也是自幼相识,在深渊相认之后,便常给我留意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之后再命从侍送到我手中。”

    她说得无意,星主夫妻却听得有心。

    流枘手上动作顿了会,状似无意地问:“穆祀与温循,我们右右更喜欢哪一个?”

    南柚卡住了。

    诚然,她只是看着年岁小,实则该明白的比谁都明白,更何况这样的事,从小到大,星主夫妻都未特意避着她,因而她一听流枘的语气,便清楚了其中的意思。

    “温循是哥哥,穆祀是好朋友,都喜欢。”她虽然不想跟穆祀订亲,但也不会平白无故将温循牵扯进来。

    流枘若有所思地颔首,没有再问什么。

    夜里,星主与龙主兴致大发,约定出城比划,试试彼此这些年的长进,南柚便顺势窝在青鸾院里,跟流枘挤一床。

    母女两在被窝里一句接一句地说起了悄悄话。

    流枘将小小的姑娘圈在怀中,东扯西扯了一阵之后,到底还是将话题转到了穆祀身上。

    “右右,你同穆祀的关系,好像不似从前亲近了。”流枘的声音比窗外的月色更温柔,她到底比星主和旁人心细些,南柚虽从未在口头上说过什么,但每次提及穆祀时,她脸上总会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那种神情,是她从前不会有的。

    南柚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不知是此刻气氛太温馨,还是母亲的怀抱太令人放松警惕,她脑袋里的弦一松,有些话,就不自觉的问出了口:“母亲,我不想跟穆祀定亲,行不行?”

    “能告诉母亲原因吗?”流枘并不觉得意外,她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这下,轮到南柚沉默了。

    六千岁,已经不是一个可以任性肆意的年龄了,她不再是幼崽,都能插手内政跟重臣对抗了,凡事自然知道轻重。

    她可以有这个想法,可以跟父母亲说,但必须要有合适的、恰当的理由。

    这是两界两族在数千年前就心照不宣定下来的事,包括穆祀,包括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就是他们较之旁人,要更亲密,更重要。

    “我只是觉得,我和他,更适合做朋友。”半晌,南柚将脑袋闷在被子里,说了这么一句不算理由的理由。

    流枘抚了抚她如水一样的长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样的人,哪有绝对的自由呢。

    身在这个位置,有些事情,早早便注定了。

    “右右,父亲和母亲愿意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在同族少君之间,你可以任意挑选,只要对方品行端正,能真心待你好,但穆祀那,你得自己去解决,将事情处理好,行吗?”流枘退让了一步。

    “但母亲的意思是,同辈之中,穆祀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其实,右右不必急着去推拒这种转变过程,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她道:“你们年轻一辈,年岁到底还小,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流枘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些,她道:“右右,星界未来若想成功从浩劫中抽身,你的引导与抉择,至关重要。”

    南柚敏锐的抓住了字眼,她问:“浩劫?什么浩劫?”

    流枘却只是拍了拍她纤瘦的后背,道:“早些睡吧,母亲陪着你。”

    南柚便知,接着问下去,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听话地闭上了眼。

    三日后,南允翻墙跳进了昭芙院,这两个月,他已成为了院里的熟人。

    狻猊都已经不正眼看他。

    荼鼠鼻子灵敏,每次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香粉味就开始迎风打喷嚏,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其他几个各忙各的,也没人刻意招呼他。

    可南允还就喜欢这种进别人院子跟进自己后花园一样惬意放松的感觉。

    他心情好,听彩霞说南柚正在前厅会客,没让她带路,自己熟门熟路的摸了过去。

    等他的脚准备跨过前厅的门槛,弄出些动静让里面人有所察觉的时候。

    “——原来两界真有联姻的打算?”这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又很快意识到不妥,将声音压低了些。

    “不是早有猜想吗,那么惊讶做什么?”这是南柚的声音。

    “其实是门好婚事,多少人眼红着天族太子妃的身份呢。”那人后面又说了几句什么,“……只是你身为星主独女,无兄弟姐妹做后盾撑腰,天族如今气焰正盛,你嫁进去,受欺负了怎么办?”

    “星界就是我的后盾,无人敢欺负星界王君。”南柚慢悠悠地道:“谁说我没有兄弟姐妹,我那么多哥哥弟弟,哪个不能为我撑腰?”

    另一人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你那两个表兄么?还是表弟?”

    “一表三千里,更别说,他们还有自己亲妹妹,能做的,顶多也就是口头上开导你几句。”

    “你那个堂兄,我就不提了。你自己也知道,恨不得溺死在温柔乡里的人,龙主就算是将位置留给他,他也未必坐得稳,更何况,就他那样的修为,对上穆祀,跟蝼蚁对上狮子有什么区别。”女子嗤笑,言语之中,多有轻蔑。

    南允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下一刻,长鞭破风的声响在风中鼓动,惊呼声随后响起。

    南允想也没想,抬脚踹开了半遮掩的门。

    南柚纤细腰肢上缠着的长鞭此刻乖顺地搭在她如玉的手腕上,活灵活现,灵蛇一样,而对面站着的跟同样年龄的红衣女子,左臂从上到下,被鞭子碾过的地方,布料残破,像是挂着一根蜿蜒向上的牵牛花枝。

    “南柚你——”蓝滢没想到她突然发难,反应过来之后,陡然咬碎了一口银牙。

    “带她下去!”南允横身插足两人中间,厉声道。

    他身边的从侍算是好言好语地将那女子劝走了。

    南柚被南允拦着,气得小脸涨红,连带着声音也是气急败坏的:“南允你拦着我做什么,她方才骂你啊!你放开我,你看我今日不抽死她!”

    南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人家千里迢迢来给你庆寿,闹太过,不好看。”

    “再说,她说的也是事实。”

    南柚伸手撞了他一下,气得要命:“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南柚的哥哥,能被她指着鼻子骂吗?”

    南允依旧是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等南柚说完,他才挑了下眉,凑近气哼哼长鞭缠回腰间的小姑娘,道:“为了不让我们小星女嫁入天族受欺负,哥哥也确实该努努力了。”

    第56章

    欺负

    翌日一早,天色灰蒙蒙的布着一层浓雾,十步之外,不见人影。

    星界王宫,幽致的别苑里。

    南允起身下榻,像是察觉不到外面的温度一样,单薄的白色里衣外只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衣,白得透明的手背上,细细的经络纹理分明,他的神情依旧懒散,赤足走在铺着雪白绒毯的地面上,声音里还带着才睡醒的些微哑意。

    “查到了?”

    他对面站着的人脸垮了下来:“少君,昭芙院的大妖实在太多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好歹给臣多配几个人。”

    “先说说看,查到什么了?”南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声线懒散。

    “那个蓝滢,是黑水湖最小的姑娘,她确实多次说过小星女的坏话,但因为黑水湖与星界实力悬殊,并不敢同小星女明着闹翻,只能每次用这样的话来刺激小星女。”

    从侍看了南允一眼,又道:“自从上次那件事传出去之后,少君被各族各界传为笑柄,这位黑水湖的小姑娘,便揪住这件事,多次在小星女面前提起。”

    “但平素说话,好歹还留了些情面,没有说得似昨日那样难听。”

    南允颔首,那副悠然的神情,仿佛别人说的不是自己,他垂着眸,又问:“平时,她是什么反应?”

    “不太开心。因此,小星女很少跟这位黑水湖的姑娘接触了,昨日那位姑娘去青鸾院向夫人请安,正巧跟小星女撞上了,躲不过才将人带到了昭芙院,聊了没几句,接下来的话,少君也听到了。”

    南允没了声音。

    “把这件事告诉老头。”半晌,他用手掌撑着头,缓缓地道:“今夜,我要修习龙族秘法,让他来指点一下。”

    那从侍不敢置信地抬眸,少时,在南允阴恻恻的目光中,将自己险些突出来的眼珠子默默地收了回去。

    龙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没睡醒。

    他挥开庶妃解他腰带的手,自己随意抓了件衣裳,急冲冲地往南允院子里去了,一边疾步如飞,一边听从侍说起前因后果。

    听完,眼睛里的光已经亮得吓人。

    绕过一个小湖泊和几个凉亭,南允的住处便骤然出现在眼前。

    龙主到的时候,他正皱着眉头翻阅典籍秘法。

    那些随意一件在外面都能被哄抬出万金高价的秘法,大大小小散落了一地。

    秘法大多是龙主命人送来的,但南允以前从未看过,全部压在箱底吃灰,不管龙主提着多大的棍子威胁,他都未曾理会过这些。

    此情此景,落在龙主眼中,便跟做梦一样。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险些在自己的儿子面前红眼。

    “臭小子,想通了?”他大力地拍了拍南允的肩,声音粗噶。

    南允嫌弃地离他远了些,“什么品位,一身庸俗脂粉味,看书的心情都没了。”

    龙主一听,闻了闻自己袖子上的味,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但听南允这话,立刻妥协了,他道:“行,你好好看,父王去侧殿换身干净的衣裳,不打扰你挑选。”

    “想学什么心法什么秘术都跟父王说,只要你愿意学,父王把整个私库搬过来给你挑!”

    他今日心情极为畅快,整个人可以说是神清气爽,说话间都有一股子意气风发的味。

    南允对他仍旧没什么好态度,自顾自地在箱子里翻翻捡捡,片刻后,手里只拿了一样东西。

    一卷龙族心法修炼秘籍。

    最基础的东西,也是最精髓之所在。

    龙主没多久就回来了,他看惯了南允醉醺醺流连烟柳之地,现在见他认真研读心法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嘴角忍不住绷出笑意来。

    南允头也不抬,问:“我等会要出去一趟,你夜里有时间的话来一趟。”

    “出去做什么?”龙主有些警惕地问,有些怕他想学习的心只是嘴上说着玩玩。

    “去一趟拍卖会,右右的生辰礼,需要很多东西熔炼。”他言简意赅地解释。

    “成,父王随时有时间。”龙主背着手悄悄地走了出去,而后拐了个弯,往星主的书房去了。

    昭芙院内,南柚坐在院外的凳子上,看着一夜之间开满花的柳树,不知该做何神情。

    百丈庞大的柳树撑起一个小世界,无数条绿柳像是垂落的瀑布,又像是细密柔软的发丝,细长的柳叶上覆盖闪动着流光,在日光下,像是在表面纹路上洒上了琉璃碎片,晶莹剔透。

    而现在,绿滢滢的柳叶间,开出了碗口大的花朵,像是沐浴在光雨之中,圣洁美好,带着极强的灵力波动,让人心生忌惮,不敢太过靠近。

    整座院子都被一种馥郁花香充斥、笼罩,不时有绿色的花瓣从枝头脱落,在天空中打了几个旋,慢慢落到地面上,化成一点点光,消散在天地间。

    南柚和长奎等人看着这等异象,半晌都没有说话。

    南柚是无话可说。

    她实在没见过会开花的柳树。

    长奎和钩蛇等人是不想说,沐浴在这样的光雨中,人的神魂都放空了,身体暖洋洋的,惬意得像是泡在温热的药泉中,整个人都是懒的。

    狻猊本来在睡觉,睡到一半,鼻子嗅了嗅,到外面一看,脸色顿时黑了。

    “又突破了。”狻猊甩了甩脑袋,它是真的想不明白,孚祗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不是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吗,哪来的时间修炼,还接连破境,这有道理吗?

    相比于它,荼鼠已经被彻底比趴下了,现在看到这幅场景,内心一片麻木,甚至觉得这花有点好看,它眯着小小的眼睛,想用爪子抓一朵下来,结果爪子才够上去,整个人就像是皮球一样弹了出去,嗷嗷的痛呼声接连响了一路。

    狻猊目送着它弹出去,黄金瞳微眯,它不信邪地伸出爪子强势地抓向柳枝上盛放的碗口大的花,耀眼的灵光迸发,光雨骤然倒流,无数条柳枝迎风而动,顺势暴涨,交织成无坚不摧的锁链,将狻猊庞大的身子覆盖,不过瞬息,就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狻猊仰天怒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冒出灵光,数十根柳枝败退,崩碎,紧接着,更多的柳枝蜂拥而上,组成巨大的囚笼。

    这么多年,狻猊已经熟悉柳枝的风格,它瞳孔竖起,四蹄踏空,眼中的战意节节攀升,它尖啸,口吐人语:“别总来这一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

    南柚也不阻拦,她跟长奎等人退后,给他们的对决留出足够的空间。

    天崩地裂,飞沙走石。

    昭芙院上方,一张无形的规则巨网将所有的动静都兜了下来,一丝一毫都没泄露出去。

    “你们觉得,哪方会胜出?”南柚饶有兴致地看,她扭头,问同样看得聚精会神的长奎等人。

    彩霞看了一会,道:“大人真身现下不在院中,狻猊兽君应当会占据上风。”

    南柚点了下头,含笑抬眸,望向天空中纠缠争斗的一兽一柳。

    狻猊踏空,脚下的金云以一种缓慢的速度融入它的身体,它眼瞳中的金色,在那一个瞬间,达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程度。

    天地变色。

    荼鼠面露艳羡,它站在南柚的肩上,长长的尾巴卷在她的黑发上,见了这一幕,由衷感叹:“衮衮好强。”

    狻猊的本名,除了南柚偶尔会打趣一样的唤上两声,能这样叫的就只有荼鼠,两个小家伙日日同吃同睡,感情好得不得了,连衮衮这样亲昵又不威风的称呼,狻猊居然都忍下来了。

    融了四蹄金云,狻猊的气息肉眼可见节节攀升,它依靠着至强的肉身,破开绿柳牢笼,它伸出爪子,强硬地抓向离自己最近的几根柳枝,“一朵花罢了,今日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听到这,南柚不由得笑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荼鼠的小脑袋,道:“它对孚祗的怨气,可还真不小。”

    “对,它昨天还在骂孚祗,说若不是他事多,原本是可以跟右右挤一屋的。”荼鼠被摸得很舒服,不知不觉将狻猊出卖得彻底。

    狻猊那一爪子下去,时光都仿佛停滞在了原地,滔天的洪流冲刷着绿柳组成的墙面,它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在一场无形的拉锯中朝着胜利品伸手。

    “胜负将分。”云犽伸了个懒腰,道:“兽君毕竟是兽君,大人真身不在的情况下,没什么能压制得住它。”

    几乎就在他尾音落下的那一刻,那堵绿柳形成的墙如倾倒之山般溃然崩塌,退散,柳枝垂立,上面生长着的昳丽的花缓缓闭合,像是一只眼睛,轻轻地合上了。

    南柚面色微变,她道:“衮衮,下来!”

    狻猊本就是好斗之兽,日日在院子里待着,想要找个人练练手吧,一个个见了它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要不就是实力悬殊太大,堪称单方面的碾压,一来二去的,它也没了什么兴致。

    而院子里唯一一个强劲的对手,忙得连面都很少露,好不容易露面了,脾气也好得不行,疏离冷淡,随便它怎么闹,看它的眼神跟看崽没啥差别。

    现在,好容易打到兴头上,神仙来了也别想让它退下来。

    它的体积骤然膨胀了一倍,异兽身披金甲,威风凛凛,眼瞳中金黄的色泽几乎要化成水从眼角淌下来。

    而在它的对面,滢绿的柳条上,那些闭合的花苞在某一个时间点,一朵接一朵地绽放。

    跟早上的悄无声息不同,这一回,温柔而缓慢的动作里,带来一种流转于四肢百骸的压迫感,不声不响,但一根名为危险的弦被瞬间波动,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

    荼鼠反应迅速,伸手点了一个透明的圆圈出来,同时带着南柚退得飞快。

    “孚祗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南柚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惊讶的意味。

    昭芙院里大大小小的妖,孚祗一直都是战力巅峰,哪怕狻猊来之后,地位也未曾被动摇过。

    但并没有强到这种地步。

    按理说,他真身不在院子里,就本体参与战斗的话,狻猊是该占优势的,再不然,也该是两者势均力敌。

    但现在这股花开的力量,显然不是狻猊可以抗衡的。

    这几乎相当于孚祗真身与本体结合时爆发出来的实力了。

    狻猊冲了上去,与沐浴在光雨中的柳枝对撞。这一次,它的攻势并未起到如先前一样的作用。

    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庞大而暴躁的异兽圈禁,且在一寸寸的收缩,直到它避无可避,那四四方方的牢笼,又像是流水一样的软和下来,缠绕在狻猊的身上,嵌入它的毛发中,将它结结实实捆成了一个粽子。

    “右右,他又欺负我。”半晌,狻猊委屈吧唧的声音传进南柚耳中,她有些好笑地上前,揉了揉它仅露在外面的耳朵尖,无奈地道:“先前让你退,你又不退。”

    “小气吧啦的,不就是一朵花吗,自己开那么多朵,还稀罕成那样。”狻猊话音才落,感受到身上骤然收紧,似威胁似警告的力道,没脸没皮地扯着嗓子告状:“右右,他勒我。”

    南柚手指抚了抚将狻猊勒住的柳枝,并未被排斥,她轻声道:“放它出来吧。”

    狻猊出来之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碎叶,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神情不太好看。

    “不能摸吗?”南柚蹙着眉尖,手指顿在半空中,回想起方才荼鼠和狻猊的狼狈模样,有些迟疑地呢喃。

    几根柳条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柔柔地缠上了她雪白的手腕,它们颜色通透,像是水头极好的玉镯,虚虚地挂在她的手上,下一瞬,一朵颤颤巍巍的花苞在她的眼前绽放,一片接一片,花瓣晶莹剔透,像是下起了一阵光雨,美得令人神思恍惚。

    狻猊一愣,旋即因为这样的区别待遇激得直翻白眼,它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拎着一脸懵懂的荼鼠走了,走的时候,还对着那朵花放了句狠话:“下次再来比试,谁输谁是狗。”

    南柚也被眼前这一幕迷了眼,柔软的指腹落在花苞上,她笑:“又突破了。”

    纤细的柳枝在她的手心中点了点,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又像是亲昵的温存。

    晌午,南柚去找了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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