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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凌锦棠及冠至今,对于情欲一事向来极为寡淡,即便最初对自己这特殊的身体有过几分厌恶,但时间久了他既抗拒不了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却没想到现在被人撩拨几下,就那么轻易地湿了。

    姜庭知两指探进去些许,在紧窄的入口处轻轻地试探着戳弄,凌锦棠瑟缩了一下,被迫微微分开双腿,“裤子会脏掉。”

    细细密密的吻自颈侧到耳后,留下一道温热濡湿的水痕,姜庭知近乎痴迷地吮吸着他圆润小巧的耳垂,手下的动作说不上多温柔,凌锦棠咬着牙忍住喘息,生怕漏出一分让外面的人发现。

    可他越是忍耐,蹙起的眉间情欲浸染得就越分明,眉眼间生涩和欲望交错着染出一抹飞红,狼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转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上去。

    仔细算来这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经的亲吻,在春月楼的那一晚凌锦棠一直都推拒着不肯,下唇咬得要渗出血来仍强忍着,如今却是他抢占了先机,勾着凌锦棠的舌亲亲热热地咂摸,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过分,怕弄疼了他干脆又用手指夹住了花核揉搓,将那一点大的地方玩得慢慢鼓了起来。入裙叩"叩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凌锦棠被他这样抱在怀里亵玩,挣扎无果,被亲得连气都要喘不上来,只感觉一阵发麻的快感传来,舌尖被他嘬得生疼,姜庭知犹嫌不够,含住了不肯放他,凌锦棠双腿忍不住轻轻蹬了一下,那种陌生的如潮水般的快感再一次将他包裹住,他可怜见地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哭喘。

    鼻音有些浓,姜庭知睁眼看他,大掌盖住他的女穴揉弄几下,终于好心地放开了他被亲得通红的双唇,凌锦棠混乱地换着气,双手抓住姜庭知作乱的那只手,“殿下”

    姜庭知指尖轻轻一刮,凌锦棠再忍不住似的泄了身,喷了狼王满手的淫水,他仓惶地倚在姜庭知怀里,羞得几乎无地自容。

    上次还可以说是药性,这次没得推脱,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身子如此经不住折腾。

    姜庭知抱着他顺气,又从柜子里找出件干净的亵裤来给他换上,替他靴子和锦袜脱了,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脚,凌锦棠总算回过神,推开他自己迅速地将亵裤穿上,衣衫重新整理好,只是脸上泪痕未干,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

    狼王舔了下唇,显然还有点意犹未尽,却也没再多做什么,只是倾身想替他把眼泪擦了,却被凌锦棠一巴掌给打开了手,凌锦棠瞪着他,小声说了句什么。

    姜庭知没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做小伏低地哄道:“刚刚没听清,王妃再说一遍?”

    凌锦棠对着他耳朵,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狼王一乐,比起凌锦棠生闷气不理他,他宁愿挨了这句名副其实的骂。

    他不要脸地道:“骂人都这样好听,王妃要不再骂一声?”

    凌锦棠彻底不理他了。

    第十七章

    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行至西都,凌锦棠骑在马上远远望去,最先看见的并非热闹的城池与往来的人群,而是更远的南贡雪山。

    巍峨绵延,高耸入云,积雪覆盖着的山峦在光下显出近乎莹蓝的雪色,顶端云雾繁重,飘飘兮恍若仙境。

    西都不设城门,盛京虽然繁华热闹,却因在天子脚下而管制得格外森严,西都却完全是两个模样,街道上忙碌的行人好奇地看向他们这一队长长的人马,看清前方来人是狼王之后,又纷纷弯腰行礼。

    姜庭知习以为常,看向凌锦棠道:“靺苘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以通商买卖为生,但更多的人依然选择了游牧的生活,每年的十一月至次年五月,是靺苘漫长的游牧季节,我大部分时候也不会住在王庭之中,而是在草原上驻扎。”

    凌锦棠点点头,道:“各地水土不一,自然也有不同的生存方式。”

    姜庭知又道:“王妃想来要跟着我一起住在草原上一段时间,不知能不能习惯。”

    “我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是要习惯这里的一切。”凌锦棠笑着道:“西都景色甚好,到时候还望殿下能让我多出来走动走动。”

    姜庭知正色道:“这是当然,你虽嫁给我做了王妃,但靺苘没那么多规矩,我更不会给你添那些莫须有的讲究,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只一点”狼王朝他歪了歪头,“别把我忘了就好。”

    凌锦棠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他赌对了。

    西都是个好地方,这里不应当存在那些琐碎陈旧的规矩,而姜庭知显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说完这话半晌,姜庭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竟然还想着问我这件事情,我以为这些话我都不必说的,原来王妃私下,还把我当成和你们大周皇帝是一样的人么?”

    他摆明了是找个借口装可怜撒娇。

    凌锦棠路上这段时日已经慢慢了解他,此时只好无奈地道:“没有。”

    他明智地快速转移了话题,“西都城外就是草原?”

    “嗯,就在不远处,你今晚同我一起睡在王帐里。”姜庭知指了指前方渐渐显出来的大片辽阔草原,上面零零散散布着一顶又一顶的帷帐,每顶帷帐外面都立着一只小巧的石灯笼,烛火星星点点亮起,在昏黄的傍晚中显出几分游子归家的静谧。

    进城的时候天色还很亮,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夜幕初临。

    “现在白日的时间还不算太长,等四月中旬往后,白天黑夜的时间就慢慢持平了。”姜庭知下马,朝着踏云和追风打了个呼哨,两匹马就溜溜达达奔向无边无际的草原,自己解决吃食去了。

    狼王回来,倒没什么人来迎接,凌锦棠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了一句,姜庭知随口道:“来回路上这么久,我现在饿得厉害,哪来的心思见他们。”

    “何况你今日刚到西都,自然是好好歇着才行,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姜庭知牵着他的手道:“这里是晚上歇息的帷帐,平日里议事上朝,往左前方数三个,那顶深色的帷帐就是,你可以随时去那里找我。”

    凌锦棠神色有些异样,但到底没说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狼王对他当真如此不设防吗?

    “怎么了?”姜庭知轻轻捏了下他的脸,“怎么这么冰?冷了?”

    凌锦棠摇了摇头,“不是。”他攥着自己的衣袖,指尖用力得甚至有点发白,“吃些东西,殿下早点休息吧。”

    靺苘的吃食和大周相似的地方不算太多,凌锦棠虽然不是什么挑嘴的人,但也没办法迅速适应,姜庭知似乎是看出来了,用匕首割下一小块羊肉蘸了点凌锦棠叫不上名字的酱,递到他碗里,“这样膻味会小一点。”

    “你吃不惯的话,明日让他们烤了再送过来吧,要么把之前王庭里那个大周的厨子找过来也行。”

    凌锦棠慢慢吃了那块羊肉,觉得好像确实好了点,姜庭知见他胃口似乎确实不怎么样,也没多劝他吃,两人用完晚膳,稍微洗漱一下便准备就寝。

    路途劳累,姜庭知也没怎么去闹凌锦棠,手搁在他腰上没多久便睡熟了,连烛火都忘了熄。

    帷帐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两道身影,交错着,他似乎完全被姜庭知护在怀里。

    凌锦棠轻手轻脚地想起身将烛火熄了,谁料长发却被姜庭知压在枕下动弹不得,他只好慢慢地把自己的头发给扯了出来,又怕惊醒他,好半晌终于要把头发全拿出来,姜庭知却迷迷糊糊地睁了眼,“怎么了?”

    凌锦棠低声道:“烛火太明,我睡不着。”

    他撑在姜庭知身上,吹灭了蜡烛,姜庭知复又将他重新抱回怀里,两人分明是第一次同榻而眠,对彼此却好似十分熟悉。凌锦棠尚没有什么睡意,干脆睁着眼发呆,很多事情好像应该结束了,可是他却并没有什么安定感。

    黑暗中,他渐渐描摹出姜庭知的面貌,小狼王如果真的这么轻易就把真心给出去,也不知长这么大,是不是从来没被人骗过。

    白日的时候还不算太冷,到了晚上草原的寒意却能直直渗进人骨子里,凌锦棠无意识地又朝姜庭知身边凑了些,直到感觉一阵完全的暖意包裹住了他,终于渐渐睡着。

    第二日天蒙蒙亮,凌锦棠身子已经完全蜷缩起来,他睡得不好,似乎察觉到了姜庭知不在自己身边。

    凌锦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从床上半坐起来,元宝应该在外头,他还没开口叫人,就听见帷帐的帘子被人猛地掀开,狼王一阵风似的朝他跑来,兴冲冲地道:“刚刚我去师婆那里算成亲的日子。”

    凌锦棠呆呆地看着他,这一大早,狼王实在是过于有精力了。

    他不知几时起的,装束已经完全换成了靺苘的衣裳,黑红相间的骑装窄袖收腰,腰间大带系得倒很规整,头发编作五股辫束起,以青珠金环饰之,左耳上垂着一个墨玉坠子,正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相比起前段时间强自压下去的本性,狼王显然更适合这样野性又不拘的装束。

    凌锦棠还没意识到自己婚期在即,被姜庭知的笑晃了一下,半晌没回过神。

    “一周后的三月廿八,宜嫁娶。”狼王认真道:“那天我会从王庭过来,迎你进宫。”

    第十八章

    师婆在靺苘王族中的地位不低,传言中能够感万物灵气化为己用,亦能占卜吉凶避开祸端,凌锦棠先前学靺苘话时,在他们的古书中看过类似的记载,师婆本不是靺苘族人,而是巫族后人,只是这一族血脉极其单薄,百年过后只剩不到十数人。

    凌锦棠今日按照规矩,需要由姜庭知带着去师婆那里由她替自己纹身,上次狼王匆匆忙忙提过一次,凌锦棠也就放在了心上,要纹哪里,纹什么样的图案,全部交由姜庭知来决定。

    狼王心中早就有了打算,给他换衣裳的时候盯着他已经渐渐好全的伤口道:“从这里,”他手指轻轻点在凌锦棠心口处,往上慢慢延伸至颈侧右边,最终停在他跳动的脉搏处,“一直到这里,全部纹上海棠花。”

    他理了理凌锦棠的衣领,眸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道:“怕疼吗?”

    凌锦棠摇了摇头,“靺苘的规矩,我自然遵从。”

    姜庭知笑了下,绿色的眼睛飞快地掠过一道光,“如果我说,是我执意要在你身上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痕迹,你也愿意吗?”

    凌锦棠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很多时候他总是这样,神情温和但却平淡至极,哪怕是在床上被欺负得狠了,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度,也很少会跟姜庭知生太久的气,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有脾气的人,惹得姜庭知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探清他的底线,看看凌锦棠究竟能对他容忍到何种地步。

    师婆的帷帐离他们不算太远,姜庭知同他一处过去,用靺苘话和师婆说了几句什么,凌锦棠大概能听懂,只是里面有几个字太过生僻,他摸不清意思。

    姜庭知转过身,道:“今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三个时辰过后我来接你。”

    他亲了亲凌锦棠的额头,“不疼的,我跟师婆说过,要她多加一味香料进去。”

    师婆年纪并不大,似乎才双十的年岁,斜斜靠在柱子上,手里执着一柄长长的烟杆,下半张脸被青色的纹面遮得严实,只留一双蛇似的眼睛长而上挑地看人,美则美矣,却透着一股诡异。

    她朝凌锦棠招招手,示意他靠到那边的软榻上去。

    她自言自语道:“原本以为小狼王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开窍,没想到两个月不到,就把王妃给带了回来。”

    她挑着凌锦棠的下巴,“长得确实不错。”

    见凌锦棠面色似乎有些红,师婆好奇地道:“你听得懂?”

    凌锦棠点点头,磕磕绊绊地用不太熟练的靺苘话回道:“能听懂些。”

    师婆来了兴味,用烟杆的另一端挑开他的衣服,旁边的长几上摆着近十种纹身需要用到的颜料和香料,她熟练地执笔在凌锦棠身上描摹出纹身的图样,一边道:“王妃不如猜猜我的年纪?若是猜对了,我等下动作就轻些。”

    “猜错了嘛,”她笑着道:“我好像也舍不得让你受罪。”

    凌锦棠笑了下,道:“在有些人身上,年纪反而是个束缚。”

    师婆笑道:“好甜的嘴。”她细细看着凌锦棠身上的纹样,又添几笔,这才满意地收回手,转过身调起上色的颜料,“其实我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

    她那双俏生生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但是我能活两百岁,好像确实才刚刚开始。”

    尖锐的疼痛陡然袭来,凌锦棠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很快这阵疼痛随着身体上袭来的一阵麻意渐渐淡了下去,师婆手上动作不停,偶尔还分神同他说上几句话。

    “你觉得狼王殿下待你如何?”

    凌锦棠认真回道:“殿下待我很好。”

    “那你喜欢他吗?”师婆笑眯眯地看着他,“小狼王看起来确实不错,实际上坏得很。”

    她动作停留在凌锦棠的颈侧,屋内香料的味道愈发重。

    “这纹身七天之后褪去,便只能隐约见出痕迹,用手摸了也能摸到上面清楚的脉络,但要想完全显现出来,除却热水浸泡,就是自身气血翻涌体温上升时能被看见,狼王来时特意嘱托我要用这法子给你纹身,显出来的颜色也并非青色,而是红色。”

    凌锦棠怔了一下,又听师婆道:“你同外人在一处,正常的交往,离得距离也适中,别人不会轻易看见你的纹身,但离得近了,或是喝了酒,也会显出来,狼王这是在你身上烙印呢。”

    她眼中兴味十足,“别人能瞧见,却一眼明了你已经家中有人,小狼王这撒尿圈地的行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凌锦棠虽然先前就猜到姜庭知意欲何为,但从他人口中说出,好像更映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师婆端详着纹样,似乎是在考虑最后这几笔该从何开始,口中又道:“王妃到现在都没回我之前的话。”

    “是因为喜欢狼王所以纵容他对你这样的行为,”她将烟杆送至唇边慢慢吸了一口,“还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无所谓他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凌锦棠笑了下,身子往后仰了些,他衣襟散漫地铺开,满头青丝垂在榻上,因为疼痛和屋内香料的熏染使得他眉目间带上一股昏昏沉沉的怠惰,“谁知道呢?”

    他懒散地回道:“真心不易得,我也不想强求,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地留下罢了。”洱彡〇浏.久:洱彡久浏

    师婆忽然仰头笑起来,一双眼睛几乎生了水汽,她在凌锦棠颈侧纹下最后一笔,“我喜欢你的性子。”

    “要是哪天狼王欺负你,你不如过来找我,我带你私奔,如何?”

    “玉京子,”姜庭知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她身后突然开了口,语气阴森森的慑人,“你是活腻歪了吗?”

    师婆的身子蛇似的没个正形,“狼王哪儿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你最好是随口一说。”姜庭知对她露出一个“慢走不送”的笑容,拿过她手里的药膏给凌锦棠上药。

    凌锦棠几欲睡去,隔着袅袅的苏合香,姜庭知朦朦胧胧间却见他眉眼格外明晰,唇若涂丹,面若敷粉,袒露着的大片肌肤勾出一片秾艳色欲,然而又被他浅淡而雅的周身气质给压了下去,似一副巧密精细描摹出的工笔画,姜庭知竟生生看愣住了。

    凌锦棠蓦地睁了眼,朝他笑着道:“师婆不过是逗你几句。”

    “不会跟她走的。”他重复一遍,“怎么会跟她走呢。”

    第十九章

    离三月廿八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婚期越近两个人也越忙,林林总总的琐碎小事姜庭知也都一一过问,生怕出了半点差错,婚俗的规制整体仍旧是按照靺苘当地的习俗办,但在狼王的强烈要求下,新婚当晚揭盖头的大周习俗好歹是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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