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于是,在七王爷问她时,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乔仞的名字。她本就看中了他,早晚都是要把自已给他的。
看到七王爷惊讶的样子,离诗诗笑了。
笨蛋乔仞,也不知他在担心什么,他们俩的关系就连七王爷都不知道,哪里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转而一想,还是那书呆子太迂腐,若是要与她一处,就非要全天下都知道,否则就好像是委屈她了一样。
大概是药力所致,便是想起如此别扭和笨拙的乔仞,离诗诗也觉得心中欢喜不已。
虽然这人不久前才亲了不认人,她也从没气过。
想着想着,她昏昏欲睡,还想着药效似乎也没那么夸张。
然而,当乔仞出现在房间里的一瞬间,她几乎失控。
一开始她靠着蛮力强迫乔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要出声,全是从未听过的调子,她自已听着都羞人。
只有用眼神看着乔仞。
她以为这个迂腐的书呆子会拒绝,会安抚,不会立刻从了她。
可没想到,他比她还疯。
分明中药的是她,可这人却更像中药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省了很多事。
离诗诗自已不知道,她眼眸含情看过来时,乔仞心头的火差点把他自已给烧了。
这一夜说漫长不漫长,说短暂不短暂。
离诗诗再睁眼时,天光大亮,药效散去。
她枕着男人的肩膀,陷入了一阵迷茫,后知后觉看到乔仞的脸和他手臂上的肌肉。
昨夜的回忆纷至沓来,离诗诗坏笑了下,她这回倒要看这书呆子怎么躲她。
不让她进府?
装不认识?
他要不是男人,他就这么干!
而事实上,没人比她更清楚,乔仞很男人。
第745章
乔仞御妻之道
这一夜过后,乔仞是彻底再没办法逃出离诗诗的手掌心。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摄政王,想讨个恩典,只待东禹北渊之间的矛盾消除,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她过门。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离诗诗不同意。
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料到,东禹与北渊之间迟早有一战。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小公主不是不珍惜自已,她只是想把自已最好的一切给他。
无论北渊成功还是失败,她都无颜苟活。
大战一生,民不聊生,总要有人为这些生命付出代价。
她身为北渊人,没有脸面在自已亲哥哥造成民不聊生的局面后,再苟活。
幸好,幸好七王爷足够强大。
幸好,城门没破,
幸好……
幸好,她还活着。
而自那一战后,离诗诗彻底住进了他的乔府,死活不跟他成亲,却要逼着别人叫她乔夫人。
乔仞管不了她,且一门心思都扑在政事上。摄政王不在,朝堂上的事他几乎全权掌控。
乔仞那时总觉得自已应当有那么一点配得上他的小公主了。
可没高兴几天,北渊无主,帝王位置落到了离诗诗头上。
他刚觉得自已配得上她的公主身份,她就直接爬上了帝位。
乔仞那一刻的心情无法言喻。
白天,他们在朝堂上商议两国友好议事,你退,我让,总之国邦永定。
但是毕竟是各为各国,总免不得有小小的争辩。
每每这时,离诗诗晚上都会在他耳边吹枕边风,哄得他全无底线。
到最后,朝堂一片和平。
没人会反对北渊女帝的任何提议,因为反对无用。
如今的百官之首乔仞,耳根子软,又惧内,百官破罐子破摔,就这样吧。
而后,每次上朝,小皇帝坐在上位,离诗诗坐在他的右下方,再之后就是乔仞。
下朝后,离诗诗会跟乔仞一起回乔府,就是那座乔仞送完就跑的宅院。
“乔大人,朕今日想在外面睡。”离诗诗笑着靠在门边,突发奇想。
天色已晚,整个东禹皇城都一片安静。
乔仞上前,替她散了女帝该梳的发髻,长发顺着铺到身后,还是那个娇俏霸道的小公主。
离诗诗虽然凶,但是向来都是纸老虎,若要有威严,免不得就要乔仞配合她。
乔仞给她紧了紧衣服,“如今已是深秋了。虽说东禹四季如春,可夜间也是寒凉。”
离诗诗才不管那些,“烧几堆火吧,我就要睡外面。”
说着,她自已搬了两张软榻并在一起,睡两个人不成问题。
这院子离诗诗住下后,大刀阔斧地在一整个院子里都种上了梨花、桃花、玉兰花、芙蓉花等各种会开花的树。
乔仞问她种这么多会开花的树干什么,她总是不回答。
只每每花开时,风阵阵吹来,满院花瓣飘落,她都喜欢站在纷飞的花雨中,拉着他亲吻不停。
深秋时,院中最茂盛的就只有桂花了。
乔仞在周围点了两个火堆,烧得人暖洋洋地,躺在榻上,竟还能望见月亮。
他一躺下,就被离诗诗给摁住了。
“乔大人,这丞相莫不如你不当了吧?做我的王夫,可好啊?”
乔仞亮臂交叠压在脑后,望着趴在自已身上的小姑娘,笑道:“可我还是喜欢乔夫人这个称呼。”
离诗诗眯眼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这样吧乔大人,今晚月色这么好,火光这么温暖,还有这花。”
离诗诗伸手就接住几片细小的桂花花瓣,拉长了音调,“如此良辰美景,乔大人只要不求人,坚持到天亮,这事就听你的。”
乔仞:“???”
他想问什么坚持到天亮,突然腿部肌肉骤然紧绷,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他不能动,但是能说话。
只是,上一刻还正常着,这一刻已是低哑深沉,“诗诗,不要胡闹。你若要,我们回房。”
“我不!”离诗诗手肘撑在乔仞胸膛,像个抢到玩具的坏小孩儿,“乔大人要是害怕,可是认输啊。”
乔仞目光四处逡巡,这里是他们的院子,十步之外是院门,只搭着一方木栓,外面有人蛮力一踢就开。
围墙不高,才到他的肩膀,刚刚还能听到外面有人路过时的脚步声,只是现在夜深了,便听不到人声了。
唯一庆幸的是,院子里种的树多,又比较茂盛,只要不是趴在墙头仔细看,就看不清里面。
可是……可是……
周围都是黑暗,他们这方是被火堆照着的。
“诗诗……别闹。”乔仞视线下移,只能看到一截皓白的手腕,手腕之下的手指被布料挡住,隐约看到一点点手指的轮廓。
那布料,是离诗诗专门给他定的,贴身衣物。
“乔大人,你怎么不出声啊?我记得我以前喜欢哼哼的。”
火光照着离诗诗的脸,明明都红透了,却还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
乔仞皱着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把我穴道解开。”
“我不,今夜是我的。”离诗诗生怕乔仞不紧张,掀开了被子,让一切的隐秘与不隐秘,都暴露出来。
月色落了下来,火光跳跃,恍惚之间,好似那手也跟着跳跃,可是离诗诗的手哪里有那么大,应是幻觉。
乔仞脑子一片空白,紧张与担忧,全身的感觉都被牵着走。
大概是他这个样子太迷人,离诗诗突然笑了一声,道:“乔大人在朝廷上那么严肃,在床上却这么的……迷人。”
她胆大妄为,引导着乔仞的手,像他往常那样。
乔仞全身肌肉都紧绷着,咬牙,“诗诗,把穴道解了。”
离诗诗在犹豫,她高估了自已的忍耐力,她本来想逗乔仞的,结果把自已给逗进去了。
犹豫了一会,她解开了乔仞的穴道。
刹那间,位置反转,乔仞直接抱着她上了墙头,就在那里要她。
抬眼望去,还能看到隔了几条街的灯光,下方是巷道,要是有人走过,随便一眼就能瞄到他们。
虽说离诗诗是衣衫整洁,只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可她真没想到乔仞胆子这么大。
这人跟疯了一样,一下一下地问她,“还敢胡闹了吗?”
离诗诗声音破碎不成语,她不敢了,真的。
她以后老实的。
从此,东禹北渊都知一秘闻,不知东禹乔丞相用了什么方法,北渊女帝再胡闹,找他一定管得住。
人人都在打听他是如何掌握的一家之主权威,可就是打听不到。
(乔仞离诗诗番外完。)
第746章
谢思×姬冰倩
谢思第一次在东营见到姬冰倩的时候,没认出来她。
毕竟那时她全身是伤,脸上的伤疤丑陋可怖,跟他记忆中那个总是板着一张冷漠的脸,却温和细心的姐姐,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直到他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
按理来说,姬冰倩身为将军,身上伤口很多,手臂有伤也不奇怪。
但是那一处伤疤他却一眼就认出来的。
他自已的牙印他能认不出来么。
那是他十四岁的事情了,过了十岁的坎,他已经不需要时时在天机阁里被盯着。
他自小记忆力好,那些个情报秘闻,全部都记在他脑子里。
而他念念不忘地,是十岁时的那次预言。
那时他将将开智,第一次睁眼,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天机阁遭遇了袭击,是因为他。
后来有一次深夜,他撞到天机阁长老在祭拜什么人,又在说什么南家。他忽然想起来,当初他的预言似乎就有什么南家。
他没有听清楚,他习惯了什么事情自已去查。毕竟天机阁情报无数,他是阁主,他能查到任何他想知道的事。
于是,他查到了自已的预言,查到了南家被灭,都是在他十岁那一年发生的事。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于是,他逃出了天机阁,他想去东禹,他想跟那个南家唯一剩下的人说对不起。
或者,他这条命便赔给他罢。
别人都说他的能力是天赐,是因为他们家做了十世好事,所以换来代代机缘。
别人学了一辈子的天文地理,也不及他一个小孩子的天赋掐算出来得多。
可是谢思却觉得,他们谢家是被诅咒的,
本就活不长,还要瞎十年,预言三次就会死,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他偷偷收拾了行李去东禹,结果……走错了方向。
等他知道自已在哪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
因为救他的那个人告诉他:这里是流月山,流月国的流月山。
当时的谢思被三条不同的毒蛇咬过,毒素在体内蔓延,痛不欲生,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还是:哦,流月,他知道,远离九州中心,唯一女帝治国,为人低调,流月山盛产稀有药材。
昏迷之前,他还尽职尽责地想,回去得在流月国的情报上再添一笔。
他们流月山上的毒蛇太多了。
真的多,他跑到哪都有。
救他的人,就是当时巡山的大公主,姬冰倩。
大公主那时便已经展现了她日后做将军的潜能和意志。
谢思年纪小,大概是在长牙,一疼就爱咬嘴唇,有时没注意,还会咬到舌头。
姬冰倩就把自已白嫩的胳膊塞到他嘴里。
那一年,她十五岁。已经带兵巡山,还是轮值最危险的深夜。
流月山附近的人都擅长处理蛇毒,姬冰倩给谢思解了毒,就在山中陪着他。
谢思醒来就看到自已在一个姐姐的怀里,姐姐正在睡觉。
他没见过她,只看到她的腰牌上有生辰八字,还有一个姬字,立刻明白过来,流月国姬姓是皇姓。
那应该是个公主。
他抬手戳了戳她的脸,小声喊她,“姐姐,姐姐。”
姬冰倩一醒就察觉到胳膊生疼,全是牙印。
谢思大少爷当惯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锦衣玉食,迷糊中把她当成自家下人,一点没留口。
手臂上,从手腕到手肘,一排小小的牙印,有的深可见骨。
最可气地是这人还睁着他那懵懂的大眼睛,问了一句,“姐姐,这是我咬的吗?”
姬冰倩没好气,“不然我自已吃饱了没事做咬自已吗?”
谢思脸红了一下,忽然抱住姬冰倩的肩膀,撑着支起上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姐姐救我。”
姬冰倩:“???”
她慌张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脸夹杂着愤怒无措,还有想打人又怕打死人的纠结生气。
这个年岁的男女,男孩儿长得慢,女孩儿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