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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小阿菱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特别是牧野,喜不自胜,飞扑到小阿菱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晃,“真的?真的吗?是不是我景兄可以活很久很久?”

    小阿菱被他晃得头晕眼花,怒吼:“哎呀!我不知道!你松开我!”

    两人打打闹闹,又吵闹起来。

    雪冥抬眸看着,眉心微蹙。

    南陨城握住景郁的手,再也忍不住,微微用力,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景郁安慰他,“都说了,我很厉害的,你怎么不信我?”

    南陨城苦笑,“不是不信。”

    是昨夜的她,吓到他了。

    上一刻还好好说话的人,下一刻就疼得小脸苍白,血色全无。这让他不得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地传闻,有真实的成分。

    从来不信鬼神的他,第一次告诉自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事关景郁性命,他赌不起。

    这边除了某个白头发的人心思不明以外,个个都很开心。

    而另一边,花浪狼狈地逃出银山,手臂上被巨蟒追得添了许多新伤。

    他在别院中,叫人找来黑虫,没了先前的淡定,语气带着气急败坏。

    “本太子再给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你那便宜儿子必须死!”

    黑虫心头一跳,“太子殿下见着他了?”

    “哼!没有,但本太子等不及了。我的女人,还在别的男人怀里,若不快些,你难道要本太子替别人养儿子吗?”花浪神情阴鸷。

    黑虫小心翼翼地看了花浪一眼,壮着胆子问:“太子殿下人中龙凤,何必执着于一女……”

    还未说完,一阵劲风迎面而来,将他掀翻在地。

    花浪昂着下巴,神情凶戾,“本太子……必须得到她!”

    第416章

    七王爷,你问摄政王介意多个小妾吗?

    乌沉沉的黑夜,宽敞却寂静的官道上。

    两辆马车,如同幽灵马车一样在空荡漆黑的大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的滚动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若是有人此时路过看见,一定会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夜半携家眷出逃。

    可偏偏马车里不时传来细碎的抱怨声,却又丝毫没有打算隐藏自已行踪的意思。

    “……你干嘛非要挤到这里?我景兄要休息?!”

    “阿姐要休息,你为何还要在此?”

    “大雪球要时刻注意景兄的状态,我是陪着他的!”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你陪?”

    “要。”这是雪冥的声音。

    小阿菱下一句话噎在喉头,她敢怼牧野,可不敢跟雪冥说话,更别说跟他呛了。

    牧野一脸得意的笑,“小丫头,去后面跟那傻侍卫一起吧,休想抢走我景兄!”

    小阿菱撇撇嘴,不跟牧野斗嘴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景郁,“阿姐,我们真就这么走了啊?不告诉老头儿一声吗?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老头儿在南疆还是挺有地位的,有他在,说不定我们能省不少事。”

    景郁仍旧觉得疲累,懒懒地窝在南陨城的身侧,被马车晃得昏昏欲睡,含糊回道:“告诉他,相当于让整个南疆都知道了。我要先探探情况,不需要他。”

    带上小阿菱,就足够了。

    从小在南疆长大的人,耳濡目染总能知道些事,更何况小阿菱是跟着尧沧长大的,知道的会更多。

    景郁他们离开东禹境内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他们走的悄无声息,尧沧等人只怕还以为她还在摄政王府休息。

    只不过,瞒过了许多人,却没有瞒过花浪。

    远处的山头,花浪远远看着牧野和小阿菱奔跑追逐,冷笑出声,“最后再让你活几日。”

    他微微侧头,身后黑虫全身黑衣,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

    “太子殿下。”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在她入南疆之前,本太子要那少年死在她面前。你要是做不到,那母蛊也不需取了,你直接用命催动子蛊,跟你的便宜儿子一起死吧!”

    黑虫惊慌不已,忙跪地请求,“太子殿下息怒,小人一定会在到南疆前取出母蛊,还请太子殿下再给小人些时日。”

    “给不给你时间,要看他们何时到南疆。”

    黑虫看向下方路上,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道:“太子殿下无非就是想得到那景郁,实不相瞒,小人与她亦有些恩怨。若能帮太子殿下达成心愿,对小人来说,亦是了却一桩心事。”

    他小心翼翼地道:“小人有一计,可助太子殿下得美人,不知太子殿下可愿一听?”

    “说。”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这小儿子看似与那雪主最为亲密,可实则景郁对他亦是极好。若是为了他活命,她亦能豁出命去。”

    黑虫桀桀冷笑,“其实,以景郁的性子,若是我那小儿子直接死在她面前,她定然是天涯海角也要追杀到仇人。这定然不合太子殿下的意。

    所以,小人想着,不如以子母蛊为要挟,让景郁离开这几人,跟太子殿下您离开。届时孤男寡女,即便什么都没发生,但只要添油加醋一番,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已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独处数日。”

    花浪立刻明白了黑虫的意思,眼底闪过笑容,“你总算有了一点作用。”

    只要南陨城心生芥蒂,他便能趁虚而入。

    “可,我师弟要你那小儿子的命!”花浪眯起眼,“你又待如何?”

    黑虫谄媚道:“这个请太子殿下放心,以命要挟不过是骗景郁随您离开。等事成之后,母蛊死,子蛊亡,该死的人一样要死。”

    这样,他就可以给自已多争取几天时间,取出母蛊,保住自已的性命。

    良久,花浪松了口,“就按你说的做。”

    黑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太子殿下英明。”

    ……

    马车内,景郁没骨头一样挂在南陨城身上,南陨城也顺势揽着她,温暖的手掌暖着她的手。

    景郁闭着眼睛盘算去南疆要做的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睁开眼,“南陨城,你看够了没有?”

    这货从她醒过来开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的她的脸。

    南陨城勾唇,理直气壮,“没有。”

    说着,他低头,哑声凑近她,“小七,你好美。”

    景郁才不会弄离诗诗那么复杂的头发,只简单用缠骨绫绑住碎发,大部分披散在肩后,此刻正在南陨城的指间划过。

    景郁抬头,看见南陨城眼眸幽暗的样子,挑了挑眉。

    想起离开前离诗诗泪眼婆娑跟她说的:七王爷,摄政王想要什么你就给他吧,不然……我可要对他死灰复燃了。

    景郁本来没多想,毕竟有乔仞在,灰都给离诗诗扬了,还想复燃?

    结果,离诗诗自已倒豆子一般,全部告诉了她。

    在他们决定立刻去往南疆后的两个时辰,南陨城说是去准备些东西,景郁还奇怪,这一路有暗卫,有银子,他们不缺什么啊。

    可没想到的是,南陨城用这两个时辰,亲自去找离诗诗学了关于女子葵水期间要注意的一切事项,甚至……

    离诗诗说的时候脸都爆红,“摄政王甚至还问了我,怎么换月事带,啊啊啊啊啊啊,七王爷,我都不敢教,可他坚持。明明小阿菱在的啊,他说不放心,只有他能寸步不离地陪着你。七王爷……呜呜……你问摄政王介意多个小妾吗?”

    景郁哭笑不得,一颗心飘落起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已的心情。

    她是不太懂,可她又不蠢,还能不知道怎么换吗……

    可南陨城……

    景郁对上南陨城的眼,从他星光熠熠地眼眸里看到了自已的影子,抬手搂上他的脖子。

    “南陨城,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南陨城手掌捧着她的后脑勺,俯身轻吻,“嗯。”

    景郁心底生出成就感,“那巧了,我也是。”

    她稍稍直起身,贴住南陨城的唇,带着力度坐起,反客为主地把南陨城压在马车璧上。

    南陨城胸腔里传出低低的笑声,一边笑着,一边辗转在温热的唇上,手掌贴在景郁的后腰,任她像小老虎一样来势汹汹。

    她用力大了,他就轻轻tian她,让她收敛。她寻不到他,他就往前寻她,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直到……牧野和小阿菱两只脑袋出现在马车门口。

    第417章

    小心陷了进去,逃都逃不掉

    景郁沉浸其中,没有察觉。

    而南陨城,是懒得理会。

    男人的小心机,他就是要牧野看见。

    从牧野和小阿菱的角度,他们只能看到景郁的后脑勺和南陨城贴在她后腰的手掌。

    以及……时而重时而轻的呼吸声和慵懒的鼻音。

    小阿菱一边捂着眼,一边又忍不住偷看。

    牧野嫌弃地瞅她,“你脸红什么?”

    小阿菱圆圆地眼睛瞪着他,“你怎么不害羞的?”

    牧野皱眉,“为什么害羞?亲个嘴而已。”

    小阿菱:“你亲过?”

    牧野:“没有!”

    就是因为没有,他才觉得没什么。

    在某些事上,女孩子永远比男孩子要更早开窍,也要更敏锐。

    除了景郁。

    这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扣住,雪冥将牧野拉开,冷眼看着小阿菱,“看够了?”

    小阿菱一溜烟就跑了,她最怕雪冥了。

    比怕南陨城还怕。

    牧野可不怕,拉着雪冥再次凑近,贼兮兮地去拉车帘,还问:“大雪球,你有没有亲过女孩子?”

    雪冥耳垂染上一抹可疑的红色,却很快消失,面无表情道:“没有。”

    牧野嫌弃的撇嘴,“废物。”

    雪冥看他,“你有过?”

    “没有!不过小爷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必然在你这个年纪之前,能亲到女孩子!”

    说着,他又很惆怅,“可惜,这世间的女子,没有一个比得上我景兄,比不上我景兄,哪里配得上小爷我。”

    雪冥被刚刚牧野那一句废物说的没好气,也没多想,冷冷地怼回去,“那你可以找男子!”

    牧野怒瞪他,“男子也比不上我景兄!难不成你要我找南陨城?还是找你?这世间,能与我景兄比的,只有你和……诶?”

    牧野眼睛亮了,“南陨城不行,你可以啊。来来,大雪球,咱俩试试。”

    他又偷偷从车帘缝里看马车里,这回没能如愿,南陨城抬手拂袖,内力压制,没给他机会。

    因为情到深处,他的手和唇都在不适合给牧野看的地方。

    牧野撇嘴,余光瞥见雪冥红透的耳朵,想起自已刚刚随意说的话,嘿嘿坏笑,“试试啊大雪球?”

    雪冥扭头看他,目光灼灼,“你想试?”

    牧野愣了一下,被他看得心生暴躁,“试个屁!两个大老爷们,爷要试,也得找个可爱的小姑娘。”

    雪冥冷下眸,“你自已知道便好,莫要学你景兄乱开玩笑,到最后真让自已陷了进去,可逃不掉!”

    他转身就走,背影萧索冷漠。

    牧野一脸懵,挠头嘀咕,“就开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

    赤月和林风在烧锅准备吃食,小阿菱在一旁坐着发呆。

    雪冥立于山坡之上,白衣白发,遗世而独立,像随时都要飘然而去地神仙似的。

    赤月不住地看他,不小心火烧到了手指都不觉。

    她周围看着指尖一片红,钻心的疼。

    林风看她好几眼,“赤月姑娘,你找雪主大人有事?你有事就去与他说啊,雪主虽然看着冷漠,可人很好的。”

    赤月冷冷看他,“那是因为你是七王爷的人。”

    可她不同,她曾在北雪的几年,一次次都在跟雪主作对。

    只怕,他早就想杀她而后快。

    牧野也惆怅地坐过来,小阿菱踢他一脚,“你也被骂了?”

    牧野踢回去,没留力气,疼得小阿菱龇牙咧嘴。

    “大雪球何时骂过小爷?我们关系好着呢。”牧野想了许久,得出结论,“他定然是喜欢我景兄,见我景兄跟南陨城在一起,心里不舒服了。”

    赤月、林风、小阿菱,三脸震惊。

    牧野看到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嗤笑,“你们懂什么?试问,这世间的男子,哪个看到我景兄不动心的?”

    林风指了指自已,“我家王爷,永远是我家王爷!”

    小阿菱趁机踢回去,这一脚更狠,“你动心了?”

    牧野再次踢回去,被小阿菱躲了,“没有!那是我景兄!我动什么心?”

    “那你说个屁!雪主天人之姿,怎么可能动凡心?!”

    小阿菱说完就跑,牧野刚刚一脚没还回去,觉得自已真亏,立刻追了上去。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追跑打闹,声音在山间荡开。

    赤月犹豫了许久,给景郁炖的汤还要好一会,她让林风盯着,自已上了雪冥所在的山坡。

    “雪主。”赤月没有掩饰自已的行迹。

    她这点功夫,在雪主面前还不够看。

    雪冥不言不语,白发被风吹动,发尾凌乱。

    赤月呆呆地盯着他的白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以前不该截北雪情报吗?可她是奉命行事。

    该说什么呢?

    良久,她都只站着,不说话。

    雪冥也只当她不存在,静静地站着,视线落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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