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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身后空气波动,她本能地闪开,她身前的官兵顿时被内力击中,当场毙命。

    “是卫前辈!卫前辈来了,哈哈哈……”何昌平疯狂大笑。

    一布衣老头落于景郁身前,两只眼睛闪烁着精光,胡须微微发白。

    景郁扔了鞭子,对付这样的人,鞭子没用。

    “老头儿,你谁啊?”

    “老夫卫宗,受人之托,在此地停留。你又是谁?”

    何昌平被景郁废了腿,早已失了理智,大声喊:“卫前辈,杀了他!杀了他!”

    卫宗看向何昌平,淡淡道:“老夫曾允你一诺,既是你所求,老夫便应了你。”

    景郁黑眸泛红,周身戾气丝丝环绕,“想杀我?那你可得给先给自已买好棺材。”

    说罢,她速度极快地靠近卫宗。

    卫宗好整以暇,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下一瞬,衣服被划破的声音响起。同时,景郁被打飞出去,摔在地上。

    她翻身而起,盯着卫宗。

    高手过招,短暂交手就能判断出来。

    这个人,很强。

    她打不过。

    卫宗拍了拍被匕首划破的衣襟,“倒是不错,许久不曾有人能靠近老夫周身三尺。”

    景郁眼底涌动着黑暗,对手轻敌她才得了手,但却只划破了他的衣服。

    不能力敌。

    “老头儿,今日我已经与那么多人打过,没力气了,你就算赢了我,也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

    卫宗这种人一看就是脑子一根筋的武痴,这样说他会觉得自已胜之不武。

    果不其然,卫宗一下变了脸色,“老夫行走江湖,从不做乘人之危之事!”

    他看了眼何昌平,“但老夫已应之诺,不可更改。你的命,老夫必取。”

    “行啊。”景郁笑嘻嘻地道:“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等你,决一死战,如何?”

    卫宗稍作思考,点头应允,“便依你之言,明日你若死在老夫手上,便不算乘人之危。”

    还真是一根筋。

    景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行,今日便到这。”

    她看向一众官兵,“不过我可不能再动手了,不然一天休息时间可不够。”

    她转身朝着西亭镇的方向走去,脸色一瞬间沉下来。

    这次,她这条命恐怕真要守不住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35章

    选手南陨城即将上场

    身后,官兵们要追,被卫宗拦下,“不必,明日此时,此人性命必归我手。”

    何昌平虚弱地喊:“粮食,粮食被他们劫走了。”

    卫宗面无表情,“与老夫无关。何大人,有人要老夫提醒你,为免夜长梦多,计划该开始了。”

    何昌平立刻冷静下来,“是,是该开始了。”

    他想要站起来,膝盖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大人。”管家急忙上前搀扶。

    “管家,”何昌平看向西亭镇的方向,“去找金盛,让他立刻准备。今晚西亭镇,不留活口!”

    “是。”

    从西南城出去,一直到看到牧野和雪冥的身影,景郁快步跟了上去。

    牧野惊讶道:“景兄你这么快?全杀了?”

    景郁不理他,快步上前,在最前面带路。

    “我景兄怎么了?”

    雪冥若有所思地盯着景郁的背影,“挫败、懊恼、决绝。”

    “什么东西?”

    “你景兄身上的气息。”

    破晓时分,黑云翻墨中露出一丝亮光。

    景郁立于铁索桥的这边,冲另一头的南陨城展颜笑,“怎么样?我准时吧?”

    那笑颜是南陨城见过最甜美的笑。

    没有得意、没有傲娇,只一个简单单纯的笑容。

    南陨城盯着景郁的脸看了许久,忽地飞身过铁索桥,立于她身边,问:“发生了何事?”

    “什么发生了何事?没事啊。”

    南陨城黑色眸子盯着她,眉心微蹙。

    一定有事。

    若是往常,这人尾巴都会翘到天上去,还要跟他炫耀自已有多厉害,可能顺便还会再胡说八道几句。

    可现在,却如此平静。

    铁索桥另一头,百姓们看到了一袋一袋的粮食,全体跪地高呼:“七王爷千岁!摄政王千岁!”

    景郁挑了挑眉,“拜我?”

    “本该如此。”

    景郁耸耸肩,“无所谓。”

    南陨城眉头皱得更紧,在景郁领着人通过铁索桥运粮食过去时,他迈步走到牧野和雪冥身边。

    “先前在何府,可有发生什么事?”

    牧野奇道:“能有什么事?我景兄大杀四方,无敌!”

    倒是雪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或许,但本尊不知。”

    铁索桥上只有一个棺材可以送粮,但一趟趟地,倒也送得快。

    景郁等人过了铁索桥,有吃的,西亭镇上的百姓终于是找到了生的希望。

    雪冥路过几个身体溃烂,身上发出异味的人,嫌弃地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过去。

    正在照顾难民的乔仞疑惑地问:“这是……”

    牧野抢先道:“不识货,北雪国独一份的雪清膏,涂抹于伤口溃烂处,去污血,重生肌。”

    雪冥冷哼一声,傲娇地走开。

    牧野跟上去,“还有没有,给我一瓶呗。”

    雪冥:“拿你的虫子来换。”

    牧野:“你做梦!”

    两人走向尸体堆,白日气温上升,阵阵恶臭怎么也压不住。

    牧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爬出一只大拇指大小的虫子,爬到尸堆之上。

    雪冥幽幽开口:“百炼宫的食尸虫。”

    牧野眼神渐冷,“知道得挺多嘛。”

    “不多,例如本尊就不知你一个活人进了百炼宫,为何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可不曾听说百炼宫换了主子。”

    牧野面无表情,“不关你事。”

    食尸虫是一种从尸体里长出来的虫子,一般要在非常潮湿腐烂的环境,才会生出一只食尸虫,而且存活率很低,尸体没了,虫子也就死了。

    但若是有人抓住了食尸虫,不停用尸体喂养,它就会变成牧野放出来的那种样子。

    不会吃尸体,但是它爬行过后分泌的粘液,可以腐蚀尸体,而且速度很快。

    只刚刚雪冥和牧野说话的间隙,已经有五六具尸体化为了血泥,跟地面融为一体。

    待食尸虫化了一半的尸体后,牧野将它收了回来,“再化下去,它就要死了。”

    虽然只有一半,但恶臭味散了不少,再用水冲一冲,感觉天地都要宽阔不少。

    景郁和南陨城站在铁索桥边。

    “南陨城,接下来怎么办?”景郁问。

    南陨城却是不答,只盯着景郁看,“本王曾说过,你若有事,尽管与我说。”

    景郁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能有什么事啊?你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安置难民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

    “七王爷。”南陨城叫住她。

    景郁不曾回头,等着南陨城的后续。

    “总是单打独斗不是好事,你该学着信任旁人。”南陨城声音发沉。

    景郁笑了,回头看他,“南陨城,就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又何曾信任过任何人?”

    南陨城回答得很快,“本王在试着。”

    景郁愣了一下,轻笑摆手,“我尽量吧。”

    信任这个词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太奢侈了。

    她唯一一次与人一同出任务,那人宁愿放弃任务都要杀她。只因她的人头悬赏金额比任务赏金高出百倍不止。

    幸好,她一直防备着,她分毫未伤,那人却被她从顶楼扔了下去。

    她要震慑那些要她命的人,没本事别惹她。

    从此,她便是习惯了一个人。

    即便是流麟,她也不敢赌。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用别的方式威胁他,她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

    南陨城很不错。

    不过就是因为不错,她不能随便把他牵扯进来。

    一对一的搏命她经历的多了,她打不过卫宗,但是论拼命,卫宗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那种老头子,都惜命。

    她要是能活着从卫宗手下回来,再试着在生死大事上信任南陨城吧。

    一天的时间,景郁受了无数百姓的感激叩拜。

    一开始她还不好意思,后面就麻木了。

    再一次有百姓来叩拜时,她学着南陨城的样子,开口道:“此乃本王应尽之责,尔等不必如此。”

    牧野忽地跳到她身边,“景兄,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景郁白他一眼,“起开!”

    “景兄你别走啊,我有事跟你说。”

    “说。”

    牧野小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在东营,我说在余江营帐里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

    “记得,怎么了?”

    “昨日在何清清的房间,我又看到她了。”牧野忙道:“我绝不会认错,背影、身姿,还有她身上的味道,绝对是同一个人。”

    “然后呢?”景郁问。

    “然后我就跟那个大雪球一起跟踪了她,一直跟到山上,但是西南群山环绕,山路复杂,我俩没跟上。”牧野埋怨道:“都怪那劳什子散魂香,否则小爷定将她擒住!”

    景郁不甚在意,“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债多不愁。”

    天色渐晚,赤羽卫的人正在搭桥,百姓在一边帮忙,整个西亭镇生机勃勃,热火朝天。

    看天色晚了,乔仞正要带人做火把照明。

    阵阵火光突然从上空照了下来。

    西亭镇四面环山,此时便是在山腰处,火光冲天,兵马林立。

    火光闪烁中,身穿甲胄的土兵手上举着刀剑,弓箭手并排对着西亭镇所有百姓拉满弓。

    “看这架势,得有五万兵马。”雪冥淡淡开口。

    “有煤油味,他们要烧了西亭镇。”牧野道。

    ——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本王在此,不需要你搏命

    四周火光明亮,照在百姓惊惶的脸上,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种架势,害怕地挤成一团。

    乔仞和乔县令匆匆跑向南陨城这边,“摄政王,这可如何是好?”

    西南不在边境,四周环山又易守难攻,一直不曾有过战争,这么大阵仗的围攻,乔县令没了主意。

    景郁在火上烤了烤匕首,道:“我去把领头的宰了。”

    说着,她重新把手上的布条包了一层。

    南陨城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如何?”

    景郁冲山头最高处的人扬了扬下巴,“冲上去宰了领头的。”

    “你为下,敌人在上,如何冲?”

    不知为何,景郁觉得南陨城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虽然形势不好,但是只要我速度够快,一定能够冲上去,最多受点伤。”

    受伤换一条命,不亏啊。

    南陨城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景郁,“你何时才能改变你这时时搏命的性子?”

    这个时候跟她算账。

    景郁回怼,“摄政王何时能改改做事前不与人商量的性子?”

    “若本王改,你便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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