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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爷,我想提醒你来着,可你压根不看我。”林风快哭了,天知道他看到王爷跟摄政王要火的时候,几乎想立刻晕过去。

    第3章

    恐怕要少点什么的是你

    “王爷?王爷?您别吓属下啊。”林风紧张地望着在桌旁做沉思状的景郁。

    良久,景郁认真地看着林风,“林风,你说摄政王有没有可能……是个聋子?间歇性的那种?”

    林风听不懂后半句,但也明白景郁的意思,苦着脸道:“据属下所知,摄政王武艺高强,耳力比常人都要好上不少。”

    景郁一脑门磕在桌面上,“造孽啊!”

    就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她居然当着人家本人的面,说自已要掰弯他,这换成是哪个直男,肯定都恨不得剁了她。

    “林风,去账房支取银子,有多远走多远吧。”景郁绝望望天。

    她捡着的哪是便宜啊,这分明是个地雷!

    而且已经在要炸的边缘。

    “王爷,您……”

    “林侍卫。”

    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

    “何事?”

    “宫里传来旨意,命王爷即刻进宫见驾。”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简直是直接扒屋顶,不给人一点逃避的机会。

    “王爷。”林风道:“王爷您不必太忧心,此刻已过了早朝,摄政王应该已经离宫回府,兴许是小皇帝想见您,毕竟您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你确定?”景郁眸光中燃起一丝希望。

    “据属下所知,摄政王除了早朝,一般都不会在皇宫待太久。”

    “得嘞!去皇宫!”

    明明前几天才经历的朝权更迭,可东禹皇宫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影响,秩序井然,守卫森严。

    这一切,恐怕都是那位摄政王的功劳。

    御书房中,景熠一见到景郁,小腿跑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强迫自已慢慢走到景郁面前,叫道:“七皇叔。”

    看得出来,小皇帝很高兴。

    景郁一颗坚硬如铁的心难得软了一点,捏了捏他的小脸,“这么一本正经地做什么?找我有事?”

    在她的记忆中,景熠其实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

    原本的景郁因为害怕自已的女儿身被发现,从来都离人远远地,只有景熠,她愿意跟他玩。

    可是如今这孩子当了皇帝,明明一张萌乎乎的脸却要故作严肃。

    “听闻七皇叔今日遭遇刺杀,想看看七皇叔。可是摄政王不许我……朕出皇宫,所以只得麻烦七皇叔跑一趟。”

    “没事,我没受伤。”景郁笑道。

    “那就太好了,朕只有七皇叔一个亲人了,七皇叔一定要保重自已。”景熠一脸认真道。

    景郁心下感动,刚要说话。

    正在这时,总管太监突然扬声高喊,“摄政王到!”

    “我去!”景郁一个激灵,左右没找到能躲的地方,脑子一抽,居然跟景熠挤在了龙椅上。

    南陨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龙椅上一黄一红挤成一团,两人的笑一个比一个假,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景郁僵硬地扯着嘴角,低声问一旁的景熠,“你怕他?”

    景熠身体抖了一下,“怕。”

    “好巧,我也怕。”

    这场景,宛若两只小白兔瑟瑟发抖地面对森林中的头狼,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景郁好歹也是现代人,颜值狗眼里没有生死。

    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在瞟着摄政王那张帅得祸国殃民的脸。

    此时,他已经换了身衣服。

    纯黑色地长袍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挺拔,肩宽腰窄完美比例,腰间挂着琉璃做的穗子,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轻晃动,煞是好看。

    南陨城走到桌案前,声音浑厚有力,但却没有在寺庙中压低声音时带着的那一丝性感。

    景郁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好想把他压在床上,听他低声说话。

    “皇上,西南水灾加重,明日早朝皇上需提出减轻赋税,给西南官员吃颗定心丸。”

    景熠嗯了一声,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朕知道了,多谢摄政王提醒。”

    南陨城点点头,视线突然转向景郁。

    景郁哆嗦了一下,就知道逃不过!

    她咧开嘴,冲他挥挥手,“嗨!好巧啊兄弟。”

    这一笑,过于灿烂,眉眼弯弯地徒生女气,南陨城皱了皱眉。

    景熠一瞬间抓住景郁的衣袖,“七皇叔,你……”

    知道这孩子是担心自已惹上摄政王,景郁解释道:“就是跟摄政王有过一面之缘,没有别的事。”

    “如此甚好。”

    在景熠低头的一瞬间,景郁看到这孩子的眼眸深处居然藏着深深的深意,不由得讶异。

    景熠,居然如此痛恨摄政王吗?

    那摄政王知道吗?

    从刚刚能看出来,摄政王对景熠还算尊重,虽然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恭恭敬敬,但也没有因为手握大权而轻视他。

    可景熠却恨摄政王。

    一个小孩子心里一旦埋藏下恨意,恐怕很难拔除。

    景郁在看景熠,眼底的担忧一览无遗。

    在她的前方,南陨城盯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

    沉默了一会,景郁开口道:“那个,本王先回去了,你们聊。”

    景熠低着头不说话。

    在景郁走出御书房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已后背全是汗。

    刚刚路过南陨城的时候,从他身上传来的浓重压迫感,让她觉得这人随时会给她一刀。

    “生活不易啊。”

    正感慨着,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王爷借了本王的火折子,似乎还没还。”

    景郁浑身僵硬地转过身,摸了摸怀里。

    糟糕,她换了衣服,火折子落在王府了。

    “那个,火折子在王府,摄政王家大业大,应该不缺这一个火折子吧?”

    南陨城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缺。”

    景郁:“……”

    你长得帅你牛皮。

    “那我一会差人给您送过去?”景郁一脸谄媚。

    真不怪她自觉地变身狗腿子,眼前这个男人自称本王的时候,她甚至想自称小人。

    “不必,本王随王爷去王府一趟便是。”

    景郁咽了咽口水,咬牙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七王爷府。

    林风见景郁回来,风一样跑向她,“王爷您没事吧,听说您前脚进了宫,那天杀的摄政王随后就去了,您没缺点什么吧?”

    说着,他还用视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景郁。

    景郁默默露出身后的男人,同情地看着林风,“我没缺什么,恐怕要缺点什么的是你。”

    第4章

    狂妄又霸气

    看到摄政王那张脸,林风腿一下子就软了,幸好景郁扶了他一把才站稳。

    “参……参见摄政王。”

    南陨城面无表情,只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要处置林风的打算,景郁急忙道:“这边这边,摄政王请。”

    景郁想了想,把摄政王带去了书房。

    毕竟这是王府唯一没有被她搞得乱七八糟地地方,好歹能见人。

    殷勤地端茶递水,景郁笑道:“摄政王您坐一会,我去拿火折子。”

    “不急。”南陨城看着她,道:“东禹皆知,七王爷景郁懦弱胆小,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没有没有,我还是很胆小的。”景郁连连摆手。

    南陨城放下茶杯,修长地手指在桌面轻点,“能在尸血遍地中从容不迫地人,胆小?呵……”

    景郁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一脸认真地解释,“不瞒您说,我那是被吓傻了,回到王府哭得稀里哗啦地,那叫一个害怕啊,今晚肯定还得做噩梦!”

    说着,为了表示自已说的是真话,还重重地点了下头。

    南陨城眼眸微抬,“所以七王爷认为自已胆子很小?”

    “当然小!我看见蚂蚁都不敢踩。”

    “本王倒是有不同看法,九州之中,能在本王面前泰然自若坐下的,不超过五个。”

    他的眼神落在景郁的腿上,她的左腿架在右腿上,一边说话一边还抖动。

    察觉南陨城的眼神,景郁急忙收回腿,用力过猛差点摔在地上,心中暗暗骂自已。

    上一辈子沾染的坏习惯,一开始讲故事就忍不住盘腿。

    “呵呵呵呵呵……都是故作姿态,故作姿态。”

    正当景郁想着赶紧拿了火折子给南陨城,让他赶紧走时,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满头白发的老人一脸愤怒,身后跟着满脸菜色的林风。

    “王爷,属下拦不住钟丞相,他一定要见您。”

    “林侍卫不是说王爷正在见客吗?莫不是以为老夫年纪大了就好欺骗?”钟逸闻对林风很不满。

    林风指了指书房内,“可……咦?”

    书房内,只有景郁一个人,桌面上也只摆了一杯茶。

    景郁回头看了眼,知道南陨城躲了起来,道:“钟丞相,有事我们去大堂说。”

    “外头人多耳杂,还是在王爷的书房说吧。”

    说完,也不管景郁,自顾自地踏进书房,在景郁刚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书房里总共就两个椅子,景郁只得坐刚刚南陨城坐的位置。

    “王爷,老夫是个直性子,今日来找王爷,是关于今日在清平寺王爷被刺杀一事。”钟逸闻虽然年迈,但是眼神依旧有神,直直地看着景郁。

    “多谢钟丞相关心,刺杀一事真相未明,等抓到幕后真凶再说不迟。”景郁道。

    “哼!王爷何必胆小至此?能请动梦欲楼的人,除了摄政王南陨城还有谁?”

    “梦欲楼?”

    “王爷常年居于王爷,不知梦欲楼也正常。那是一个江湖暗杀组织,行踪缥缈难以联系,能请动梦欲楼,必须是有权有钱的人。在这东禹,除了摄政王,老夫不作他人想!”

    景郁默默地看了要屏风后面,希望南陨城是走了,而不是躲着。不然恐怕明天早朝这老丞相就得死。

    “那个钟丞相,摄政王没有理由一定要杀我啊,要杀我在新帝登基那天就杀了,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

    “王爷!”钟逸闻恨铁不成钢道:“摄政王恨东禹皇室入骨,杀你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若不是他不敢逆天而行,恐怕如今东禹皇室已然换了姓!”

    景郁有些惊讶,“恨皇室?为什么?”

    “此事关乎先帝,王爷不必多问。总之你记住,南陨城永远不可能忠于东禹国,王爷你万万不可轻信于他。”

    钟逸闻停了一下,眼神里似乎藏着百种心机,道:“此次的刺杀事件是个绝好的机会,臣等已然筹备完毕,只需王爷到时指认,摄政王就是刺杀你的真凶,其余的事王爷不必多问,臣等必会保王爷一世安虞。”

    钟逸闻脸上爬满皱纹,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眼神隐隐藏着疯狂。

    景郁心底涌上一个可怕的想法,“丞相你们……该不会是要造反吧?”

    钟逸闻猛地看她,“造反?王爷是失了心智了么?如今东禹朝权尽在南陨城手中,臣等不过是清君侧而已。”

    他收回视线,声音里毫不掩饰鄙夷,“王爷只需耐心等待,臣告退。”

    景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她真的要疯了!

    一来就惹上个大魔头当仇人不说,现在还要成为其他人砍向大魔头的那把刀!

    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又不给她活路,老天爷这是在玩她吧?!

    突然,她想起什么,冲向屏风后,一颗心沉到底。

    南陨城没有离开,不知从哪里找来纸笔,立在案旁写字。

    “你……你怎么还在?”景郁感觉自已的声音都变调了。

    南陨城仍旧一派淡然,“本王的火折子还没拿到。”

    景郁直接给跪了,“我的亲哥啊!人家都要造反杀你了,怎么还惦记火折子呢?我给你买一百个好吧?”

    似乎是觉得景郁崩溃的样子很有趣,南陨城施施然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笑。

    “王爷似乎不愿意听钟丞相的话,为何?”

    大概是死到临头反而不怕死了,景郁白他一眼,“我又不傻,给别人当刀使,我还能开心怎么滴?”

    “王爷难道就不想除掉本王?毕竟时时防着别人杀自已,睡觉都不安稳呐。”

    这厮怎么心情还越来越好,有受虐倾向吧?

    景郁恨恨的想,老子巴不得你赶紧死。但是形势不如人,她要是敢说这话,南陨城肯定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她灵机一动,突然问南陨城,“摄政王觉得自已会输吗?”

    南陨城看她一眼,“不会。”

    真是狂妄又霸气,景郁突然有些欣赏他了。

    “既然如此,本王的性命始终还在摄政王手中。钟丞相意图清君侧,必然做了万全准备,相信摄政王亦有对策。

    锋尖对麦芒,死的是普通土兵,痛的是黎明百姓。要是能让东禹更好也就罢了,那可以算是必要的牺牲,可这样的行为除了内耗并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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