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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两人听着小草平稳的呼吸声,一时无言,鹦鹉谢诏轻轻的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想着对策。

    [可想好要如何离开?]

    路知欢问他,“你说咱们是今天晚上逃走,还是等明天再想办法?”

    “……我有一计,只是有些冒险。”

    [说来听听。]

    路知欢摸了摸下巴,“火烧柴房。”

    [哈!]

    “到时那我们就可以趁乱逃走了。”

    [还没睡呢!]

    “你什么意思?”

    [先别做梦了!]

    [一家失火,四邻遭殃。]

    谢诏往前走了几步,静静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你干嘛?”

    [别吵。]

    这人得多无趣,心里话都这么少,路知欢撇撇嘴。

    [无人看守。]

    [你把门拉开一点,我出去。]

    路知欢用气音问道:“你出去干什么,你连飞都不会。”

    [拿钥匙。]

    路知欢疑惑,“你知道钥匙在哪里?”

    [不重要。]

    【不能骂人,我竟无话可说。】

    谢诏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催促:[还愣着做甚?]

    “来了!”路知欢只能照办。

    她悄悄的拉一个缝隙,谢诏轻松跳过门槛,[等着。]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抬头在墙上寻找着。

    [果然在这里。]

    [钥匙被挂在了外边墙上的墙钉处。]

    路知欢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心声,[我倒是可以飞上去,只不过钥匙落地会有声音。]

    “把棉袄里的棉絮拿出来。”

    [棉絮。]

    两个人想到了一起。

    路知欢悄悄把门合上,扯开了一块棉袄,把棉絮掏出来。

    这才又悄悄拉开门,把揪下来的棉絮一块儿一块儿扔出去。然后又把手伸出去把棉絮揉成大团。

    谢诏负责把这团棉絮滚到钥匙底下,小身板又上去踩了踩。

    他这才退后几步找好角度,扑棱了两下翅膀往上飞。

    稳稳的落在了墙钉上,他用嘴叼起了钥匙对准下面那堆棉絮一抛。

    没有发出多少声音,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又飞下来,可钥匙有些大,他拖着会有声响,只能费力的叼着中间。

    走一步晃三晃,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假酒。

    路知欢赶紧把手伸出去接。

    钥匙终于落到了手里,她反手去开锁。

    小鹦鹉谢诏听着四周的动静,替她望风。

    “咔哒”一声,锁开了。

    “开了开了。”路知欢小心翼翼的把锁从门环里抽出来,悄悄的放在一旁。

    谢诏耐心叮嘱:

    [把你刚刚撕下的破棉袄扯一块布条下来。]

    路知欢照做。

    [后门落了锁,钥匙在守门人身上,即使他睡着了,你也拿不到的。]

    [现在你听我的。]

    “你说。”

    [你这样——]

    路知欢点点头,转身去叫小草。

    “嗯?”小草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姐姐!”

    路知欢赶紧“嘘”了一声。

    小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走。”

    两个人悄摸摸的来到了后院的地窖,路知欢掀开木板让小草先下去。

    小草拉住她,“姐姐,那你呢?”

    [快点。]

    “你先下去,姐姐马上就来。”

    路知欢把扯下的那块布条挂在了墙头的瓦片上,做出了是被刮下来的假象。

    把谢诏也放了上去,又给了他一块石子。

    [快去躲好。]

    等路知欢躲了进去,他借力飞上一旁的房顶的同时把石子丢了下去。

    打在瓦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守门人立即惊醒,“什么声音?”

    “逃跑,往东。”谢诏鹦鹉扑棱着翅膀道。

    那人听到鹦鹉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所有人都知道刘妈妈有个鹦鹉。

    “你咋飞这来了?”那人问道。

    诶,不对呀,逃跑。

    那人大惊,连忙往柴房跑去,走到拐角处一看,柴房的门大敞四开。

    一拍大腿,“糟了,人不见了。”

    打手们住在青楼后院对门的单独院落,那人连忙拿着钥匙开了门。

    一边喊着,“张老大,那两个丫头往东跑了。”

    对面很快有了动静,哐当一声,门被打开。

    对面的一群人进了后院四处查看,墙头的布条被发现,“他娘的,人果然跑了。”

    张老大粗声粗气的道:“快追。”

    没出几息,院子就空无一人了。

    [快出来,他们往东去了。]

    路知欢和小草这才爬出地窖,俩人一鸟往西边跑去。

    [往前走三条街,有个济世堂。]

    路知欢拉着小草拼了命的往前跑,那帮人看不到人影,很快会回来的。

    冷风呼啸而过,两人都脚步踉跄,咬着牙坚持着向前跑去。

    路知欢喘息着安抚,“再撑一会儿。”

    小草憋的小脸儿通红,一点儿也没被落下,“姐姐,我能行。”

    即使天色再暗,济世堂的牌子杵在门口还是挺好认的。

    [敲门暗号,快速叩击三下,再慢叩两下,反复两次。]

    路知欢抬手在门上有节奏的敲击,“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门内传来动静,只听里边的人道,“大半夜的,谁呀?”

    [说要最近晒的陈皮。]

    路知欢知道这是暗号,赶紧重复一遍。

    第465章

    绝嗣无情摄政王VS心机王妃10

    “快进来。”

    伙计赶紧让开身子让俩人进来。

    老郎中提着煤油灯走出来,看到是两个身形狼狈的姑娘,“这是受了鞭伤?”

    路知欢点点头,“能不能劳烦您拿点儿药酒?”

    他转身吩咐着,“阿常,你去拿些温水药酒和金疮药来。”

    这才转过头对路知欢道,“姑娘是有什么消息传回王府。”

    小草听到王府眼眸瞬间睁的老大,小心翼翼的拽着路知欢的袖子。

    路知欢知道她这是不安,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去药柜前,“你去帮帮忙。”

    “好。”小草连忙跑开了。

    [今晚先在这里住下,让他明日送你去王府找途鹰。]

    路知欢手里还捧着谢诏,“我找途鹰,明日还得劳烦您送我去一趟王府。”

    老郎中应下,那边已经准备好药酒,谢诏被留在了外头。

    路知欢跟小草在屋子里给对方上药。

    “姐姐,以后我们要留在王府吗?”小草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路知欢手上给她擦药的动作不停,“我把那只鹦鹉送回摄政王府咱就离开,我要去找忠哥哥。”

    小草咧了咧嘴,“嘶!姐姐,那你不找亲生父母了吗?”

    “如同大海捞针,你姐姐我可没那本事。”她停下擦药的动作。

    嘴角上扬,听得出来语气里都透着愉悦,“等我找到忠哥哥,让忠哥哥帮我找,这样我们就是门当户对了。”

    谢诏在门外的台阶上摇摇头。

    [天真。]

    “臭鸟,把嘴闭上。”路知欢提醒他,她能听得到。

    她穿上衣服气呼呼的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啊,怎么总是把人想那么坏?”

    谢诏晃了晃脑袋,心里满是无奈:

    [世间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这世间之事不过是依照常理,循蛛丝马迹便能推断。]

    [不做最坏的预想,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心软情长,感情用事,只会被蒙蔽双眼,看不清真相。]

    [天上的风云都会多变,更何况这复杂的人性。]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路知欢的笑容短暂的凝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换了个话题,“小鹦鹉,你回去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沉默……

    路知欢暗暗撇嘴,瞧你那不可一世的德行!

    “为什么一定要回到王府啊?”她问。

    [总不能说我是摄政王……的手下吧!]说到一半儿想起她能听到自己的心里话,赶紧又转了个弯。

    “我听到了哦!”

    [差点……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心声越来越不好控制,赶紧念起了心经。

    翌日

    [我自己可以。]

    谢诏被路知欢捧在手心里,他只闻到了一股淡淡果香还掺杂着药酒的香气。

    他浑身不自在。

    路知欢充耳不闻。

    她和小草都坐上了马车,谢诏这才被放开。

    [波若菠萝蜜多心经………]

    路知欢拧着眉头,他控制不住心里想事又怕她听见的时候就会念心经。

    她却故意不放过他,伸出手指顺了顺他的羽毛,“不知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若是我和忠哥哥成了婚,还想请你喝喜酒呢!要是不能再见,真可惜。”

    [看来我昨晚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谢诏有些恨铁不成钢。

    小草从没坐过马车,正在车里东看西看呢,也没注意他们俩说什么!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一只鹦鹉,也不知道姐姐经常和鹦鹉自言自语什么!

    路知欢静静的看着谢诏,突然满脸委屈,“因为我不敢想,我不敢想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

    她背着小草,小嘴瘪了瘪,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谢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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