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尘暮拍打他肩头的手停在了半空,再没落下,郁闷地瞅了他一眼,那神情仿佛在控诉他:大哥,你怎么不走套路呢?“咳……你牺牲了啥宝贝?”
“本皇子牺牲了这一世。”将你收了……
“什么?”尘暮跳出他的怀抱,站在榻上,一惊一乍,“你把自己打包给南宫洵了?”
乖乖,这个结似乎让一切都说得通了。南宫洵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戏只为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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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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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而朝阳作为女主的炮灰,只得委_身于他。脑洞大开的尘暮在一边乐呵,完全无视了榻上满脸黑线的男人。
朝阳隐在背光处,拧紧了眉头,复看了看榻上停不下来的人,一把将神游天外的女子重新拉回怀中,指尖贴着她细嫩如婴孩般的脸颊,轻言:“如此,本皇子也是要向你讨些利息的。”
“啊?”依旧天马行空幻想着的尘暮一个措手不及,冷不防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来。
“我们,约法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骄阳(傲娇的朝阳)日常:
朝阳:当真舍得将我送给南宫洵?
尘暮:(瞅着朝阳凶神恶煞的脸,瑟瑟发抖)绝对没有的事!
朝阳:(勾了勾唇角)如若再提此事,绝不姑息。
尘暮:(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以后梦里想想就成……
朝阳:你说什么?
尘暮抬眼一见朝阳的包公脸,飞也似的逃了开去。
☆、好大一只青梨
“怎么个约法?”话落,尘暮的小尴尬又犯了,瞟了眼没啥表情的朝阳,暗自舒了口气,顺势拍掉脸上蹂_躏了她很久的大手。
还好他不是现代人,不然还得闹个大红脸。那话经她的口一说,怎么感觉像在邀请他“帅哥,约吗?”
瞧人家一副正儿八经想事的样子,自己的思想就显得如此低端小气下档次。
事实上尘暮还真相了,这个表面郑重其事的男子现在满肚子的计策,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又抛掉。
尘暮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怀里,平息自己的不健康思想。
朝阳好看的眉眼一展,右手抚上人儿乌黑的发丝,缓缓道:“第一,无管你的父亲让你做什么,你都不可拒绝。”
尘暮古怪地盯着眼前的男子,问:“我们的协议关父亲什么事?”
“我是担心,有一日你会为了我忤逆你的父亲。”
尘暮瞪大了眼,无语地看着这自大狂。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恋之人,先不说她跟他熟不熟,单单她与父亲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陌生人忤逆父亲大人?
安放好惊呆的心,爽朗地应下:“过,下一条。”
黑眸一深,朝阳手下的动作不停,仍旧轻抚着她的秀发,道:“第二,待在我身边三个月,近身服侍。”
“你休……”想字在喉,硬是被朝阳委屈的神色给吓了回去。
尘暮一想,他为了救出父亲,不惜牺牲一辈子的时间蹲守那人的后宫,自己这三个月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算来算去也是他比较可怜,心一软就允了:“成吧,左不过三个月时间,比起你一辈子耗在南宫洵的后宫高墙里,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朝阳冷眼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又胡乱给他扣上断_袖的名号,偏偏他还回不得嘴。连连呼了几口气,忍下想要拍她脑袋的冲动,攥着发丝的手却是控制不住地加重了些。
头皮微微一扯,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尘暮反手覆上男子的手背,忙不迭地追问:“还有呢?”
朝阳撇过头,淡漠地从尘暮手下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声道:“下去。”
“啊?”
“还想赖在本皇子身上不成?”朝阳眯起眼乜(miē)着愣头愣脑的人儿,那架势看得尘暮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脚忙手乱地撤回榻上,偷偷观察突然高冷起来的男子。见他站起了身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尘暮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干巴巴地问:“没别的要求了吗?”
“等本皇子想到了再说。”
哽在喉头的话再次咽了回去,目送朝阳逐渐走出自己的视线,一头栽回软绵的床上。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怎么混到她这儿就与朝阳反了个调?动不动调_戏她,一言不合就冷战。
我不生气,不生气……
尘暮数到第四百二十三个臭朝阳的时候,总算枕着提起的小心思重新去会周公了。
木窗外一个颀长的身形直挺挺地立在树下,肩头落了些沿着叶脉滴洒的露水,头半仰着,望向天上的清月。
光与影交错在他微卷的睫羽上,投下一片不长不短的阴影,掩去瞳仁深处的波澜。
之后的一整天,尘暮都没有再见到朝阳的身影,不过这倒合了她的意,他不来寻她麻烦,她自然乐得舒坦。心中唯一挂念的,仅剩她素未谋面的父亲。
这一日,已是来到朝阳府上的第三天。
早食以后,尘暮在奴才的指引下喂完了池中的鲤鱼,心生烦闷。把手中的料盅塞给侍从,吩咐道:“去将你们管家唤来。”
“是。”侍从应声接过饵料,疾步退了下去。
不出半分,这院子的管家便稳步走近,不失礼仪地朝她微福了身,才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需要?”
尘暮提了宽大的衣袍,上前:“需要倒没有,管家可知你们皇子身在何处?”
“皇子去外头办些事儿,姑娘是有话需要传达吗?”管家不动声色地退了小步,与尘暮保持两步距离。
尘暮张了张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恰逢一小生自拱门而入,跑到管家身边一阵耳语,这才解了尘暮的突发状况。
小小挪开一步,心里好生郁闷。不就是想问他最近干吗去了,父亲有没有被放出来之类的,怎么真到要开口的时候反而不知所措了?所以她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管家屏退前来报信的小生,得体地笑了笑:“姑娘可以回相府了。”
“什么?”尘暮猛地一抬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管家的意思是家父无恙了?”
“正是。”管家点了点头,招来两个侍从,转身对依旧愣在原地的尘暮道,“马车已备好,姑娘随时可以启程。”
“谢谢!”转眼女子大步奔出院子,远远地传来一声气息不稳的道谢。
管家看着女子急切离去的背影,连日来的不解与隐藏的不满一扫而空。
或许,殿下的选择是对的。
车轱辘声声声入耳,听得尘暮揉皱了手下的衣袍。
紧张?担心?害怕?具体是什么感觉,她真的说不上来。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尝试放平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集市上热闹的叫卖呼唤一声高过一声,将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再次高高地悬挂起来。
行驶的轿子在轿中人无数次地捏紧手心之后减了速,车轮停止了滚动。
“姑娘,到了。”帘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尘暮揭开帘帐,跳下了马车。
抬头之时,牌匾上笔走龙蛇的“丞相府”瞬间夺取了她的注目,门外石狮分列两侧,两扇朱红大门洞开,阍者肃然而立。
一种血脉连着血脉的归属感冲破心室,汩汩地延伸到四肢百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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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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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从来不曾记起的画面一帧帧掠过脑海,重重地敲击在她的胸口。
“姑娘。”随行的侍从扶住倒退的尘暮,惊扰了目不斜视的守门人。
阍者闻声而动,转头看见站在阶下的女子,脚一抬就不见了人。
遣了朝阳府上的侍从,迈上门前的石阶。
“小姐!”一道明亮清丽的女声从府内传来,尘暮抬起头,便见一明眸善睐的青衣女子停在门口,眼中噙着泪水,半提的膝盖将落未落。
“青梨。”尘暮的眸子黯了黯,低唤。
“小……姐。”青梨杵在门槛内,仍旧不敢过来。
尘暮放下长袍,故作埋怨:“还不过来扶着你家小姐。”
听及此,女子不可置信地睁圆了杏眸,粉唇轻颤,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哽咽道:“小姐……”
“你再哭我可就不要你了。”尘暮假怒,心里却难受得紧。
是她不好,这三年间疏忽了她的贴身侍女,还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半路丫鬟疏远了她的小青梨。
青梨立马抹掉了眼泪,伸了腿想跨出去,每每一过门槛便又收回,如此反复了五六下才跨出一步。
尘暮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等青梨走近了,握了她的手腕架到自己手臂上,柔声道:“像以前一样。”
青梨本能想要缩回手,强忍着控制住自己,看见尘暮脸上多年未曾再对她展露的笑容,渐渐放宽了心,尝试着绕上尘暮的手臂,如初时那般勾住了她的衣袖。
“走吧。”
“嗯。”
青梨不时地偷眼看向尘暮,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怯意。
走在身边的尘暮自然知道自家青梨的小动作,只当没看见,心里却是更加愧疚。想着转移一下小侍女的注意力,于是发挥起自己神奇的讲笑话能力。
“哇,好大一只梨啊!”
“哪……有梨?”青梨抬起低垂的头四下望了望,噎着声疑问。
尘暮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红了鼻头的侍女,笑意加深。“好大一只青梨哟~”
捧着心仔细寻找“大梨子”的时候,听到小姐这么一句回答,愣了好一会儿,青梨才缓过劲儿来,垂首低喃:“小姐就知道欺负人。”
尘暮凑过去,放低身子,自下往上对上青梨垂着的眸子,笑道:“只有我能欺负小青梨好不好呀?”
“小姐!”青梨被贸然出现的大型脸蛋吓得连连后退,退了好多步堪堪定住。
这情形,也有好多年没有发生了。
尘暮担心把小青梨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继而收了玩笑色问正事:“父亲现在书房不?”
陷在回忆里的青梨被尘暮的问题拔了出来,回道:“相爷这时正与西澜国的三皇子在书房谈事。”
“朝阳也在这?”
“呃……”青梨起先没反应过来这名字,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记起朝阳是那三皇子的名儿。默默替自家小姐捏了把汗,正想提醒小姐用尊称,眼见紧闭已久的书房门登时打开,相爷率先从里头走出。
“暮儿。”
尘暮挺直的脊背一僵,扭头向身后看去。
“父亲……”尘暮张大了嘴,死死地凝视着书房前的男子,那一刻,她好似听见了血液回流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甜梨日常:
青梨:小姐,你偏心,偶一上场就是哭戏……
尘暮:这样才能更好地塑造你这重要的角色呀~
青梨:真的莫?小姐是说青梨很重要?
尘暮:(思忖状)本小姐看着你像是一条贯穿全文的引线……
青梨:那青梨要把每一场都带得好好的,留住小读者们~
乱入的作者君:(一声轻哼)我才是真正的穿线人好伐,你们两个啥都不懂的逗逼。
最后作者君捂着自个儿的脑袋逃出这对主仆的混合双打,鼻青脸肿地回了老窝。
☆、胳膊肘儿往外拐
如果先前她对这里不甚上心,是因为毫无牵挂之人,那么现在呢?
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所谓的这个身体的父亲,有着与他21世纪早逝的父亲近乎相似的面庞。
那个在她五岁时遇上空难撒手人寰的父亲啊……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甚至不敢上前一步,怕她动一下,他就不见了。
“小姐……”青梨见相爷神色疲累,有些动容,伸手扯了扯尘暮的衣袍。
尘暮涣散的瞳孔缩了缩,止不住地认真看向阶上站立的中年男子。
“暮儿。”
第二声。
尘风凛看着一小步一小步走过来的小女,欣慰异常。
他被关的这几天,最放心不过的便是他唯一的女儿,如今见她无事,心头的一块重石落下,蓦然松了口气。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几日,可有委屈?”
尘暮定在三步石阶下,仰面看着他,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父亲没有照顾好你。”
“不是的。”见到父亲眼里流露的浓浓的愧疚,心揪得泛疼,一头冲进父亲的怀抱,哑着声,“是暮儿不好。”
朝阳慢悠悠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尘暮眼眶中打转的晶莹,脚步一顿,不悦地清了清嗓子。
听着响动,右相轻轻撑开小女,回头歉意一笑:“让三皇子见笑了。”
“无妨。”朝阳随意地瞟了瞟尘暮,见她仍未将视线放到他身上,耐不住性子随意道,“令千金……”
右相自是捕捉到了三皇子的不断瞟向自家小女的局促目光,想起在书房里洽谈的事情,眼睛一眯,猛然闪过一小溜儿精光,而后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小女的衣袖。
尘暮顺着手臂往上看,接收到父亲的眼神示意,朝前看去。
朝阳一袭深紫锦袍,墨发束以同色发带,由着风轻轻浅浅地抛起又散开。高高瘦瘦的身形,就只身站在那儿,却让她觉得,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事。
瞧见每次见面都与他置上气的人儿红了眼眶,安安静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朝阳不自在地错开与她对视的双眼,另外找焦点去了。
尘相眼尖地在两人之间寻出了一丝端倪,拓眉一展,推了推尘暮的手,轻声道:“还不快谢谢人三皇子。”
朝阳趁着尘暮扭头之际,偷眼看她。
凭他的功力,方才尘相的话已一字不落落入了他耳中。与她相识到现在,还真没有见过她正式朝他道谢的样子。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觉着人生乐事,不过如此。
“谢谢。”
莺雀飞离,衔开季春的清寒,和暖的日光越过高墙瓦壁,辗转在二人身上,相顾无言。
“咳……”尘相笑意盈盈地润了润喉,收获两人如出一辙回撤的目光,心生欢喜。沉吟了又一会儿,才开口打破了寂静:“小女顽劣,日后还望三皇子多多担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