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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阮观南脸色很是不好看,靠在软榻上休息。

    彩儿这时急匆匆地跑进来,对着阮观南语速很快地开口道:

    “夫人,清月小姐被四皇子纳进皇子府为妾了。”

    阮观南眼睛‘唰’的一下睁开了,看着彩儿确认道:“什么时候?”

    “半上午的时候被抬进了四皇子府。”

    阮观南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都把阮清月拘了这么久,让她错过了救四皇子的时间。

    没想到两人还能牵扯到一起去。

    女主的运道真是玄之又玄。

    看来,得想办法让这四皇子坐不稳钓鱼台了。

    而这则消息丝毫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对比如今正是夺嫡的关键时期,这只能算是四皇子的一件风流韵事。

    四皇子府里,男人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昨日回府的路上,偶然碰到这个叫阮清月的女子,在某个瞬间与脑海中的某个人有些相像。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当日在开福寺看到的美景。

    绿树红绸,美人侧眸羞涩浅笑。

    这一幕深深地印入他眼底,直到如今还印象深刻。

    他指尖不住的摩挲着袖子里的木牌,再次抬眸看向那无辜怯懦的女子,眼睛里的迷蒙散的干干净净。

    他沉下脸来,声音冰冷彻骨,“你的眼神和姿态,本殿不喜。”

    阮清月脸上的无措和抗拒一僵,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却对上了一双漠然无情的眼睛。

    阮清月强扯出一抹笑,“殿下,既然不喜小女,为何强求小女入府为妾?”

    声音硬邦邦的,满眼倔强。

    四皇子冷嗤出声,眼带玩味,

    “如果本殿没记错的话,是你主动闯过来拦截本殿的马车的吧?”

    “别说你没认出来马车上的皇家印记。”

    阮清月脸色一僵,抹了口脂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心虚。

    她自然是认出了那标记的,不然也不会不顾名声的去拦。

    她的本意是想要摔倒,然后换得位高者的一个愧疚的承诺。

    从而暂时摆脱阮夫人对她婚事的控制。

    没成想竟是直接被抬进了四皇子府里当妾室。

    阮清月没想到那短短一面会让四皇子看上自己。

    即使是皇子府,她也不想做妾。

    她本来还想质问一二,结果被四皇子的冷言冷语打了个措手不及。

    四皇子不耐陪一个极其不像的赝品浪费时间。

    想起那女子,他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笑。

    直到四皇子的暗信接到皇帝已经秘密立储的消息,四皇子暗地的动作就开始大了起来。

    第412章

    高门纨绔与换亲嫡女(35)

    在皇室斗的水深火热之际,刚安分了不到两年的蛮夷小国不知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再次举兵而起。

    出其不意之下竟被拿下了两座城。

    承恩侯和魏景舟再次领命出征,前往边关抵御外敌。

    此时阮观南已经怀孕八个月了,魏景舟出征前差点愁花了头发。

    等大军离京后,京城里的氛围明显更压抑了几分,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阮观南月份大了,也不会轻易出府,平时只在侯府里面走动一二。

    这日散完步回到屋子里,陡然发现梳妆台上多了一张字条。

    阮观南拿起来看了一眼,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让白鹭把院子的丫鬟都问了一遍,都没看见有人进正屋。

    此人竟然把人安插进了侯府。

    阮观南脸色有些不太好,指尖的字条被捏的发皱。

    她站在原地思索良久,抬手招白鹭到跟前,低声道:

    “白鹭,你去把安安送到侯夫人的院子。”

    白鹭没有多想就照做了。

    很快,阮观南就带着白鹭出府了。

    而罪魁祸首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阮观南的面前。

    阮观南强压住眼底的愠色,声音满是冷意,“四殿下,你这是何意?”

    四皇子笑的温柔,眼神在路过她挺起的肚子时有一瞬的冰冷和愤怒,转瞬即逝。

    “本殿字条里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呵,殿下还真是好能耐,侯府层层把守也能被殿下钻了空子。”

    四皇子无视她的阴阳怪气,依旧声音轻柔,“我不会伤害你的。”

    “相反,我是在保护你。”

    阮观南的眼神更冷了,“殿下所谓的保护,就是用我夫君和孩儿的性命来威胁?”

    她手里死死捏住那张充满威胁意味的字条,蓦然抬头盯着他,

    “殿下所说的关于危及我夫君性命的事,是什么?”

    除了这一点,字条上还提及了安安,涉及这两个人都让阮观南不得不谨慎万分。

    毕竟被她破坏掉的强制爱剧情后来都能续上。

    虽说承恩侯府覆灭的事是在四皇子登基以后,但剧情里也没有这次出征。

    她怕会出现什么意外让她措手不及。

    所以在明知这送字条之人不怀好心,就凭他能在侯府戒严后还能把消息送进来,阮观南就不得不警惕。

    “自然是……”

    四皇子眉眼锋锐地看向她,口吻忽的有些凉薄,“战死沙场了。”

    阮观南冷冷地看着他,“你勾结蛮夷?”

    四皇子脸色沉了下去,声音冷戾,“那叫互惠互利。”

    阮观南也懒得同他说什么,直接问道:“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

    四皇子靠在马车壁上,眼神又恢复了温柔,“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为了避开四皇子那黏腻的视线,阮观南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阮观南思索着四皇子如今的举动。

    为了让四皇子恍神露出马脚,她先前悄悄把皇帝私下多次召见七皇子的消息传了出去。

    最后传着传着,不知怎的就成了皇帝已经秘密立储。

    四皇子毫无底线,竟然去勾结蛮夷。

    如今军队离京,按理说现在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没想到这人脑子果然是个不正常的,竟然费功夫劫持她!

    等到了目的地,阮观南才知道四皇子把她带到了侯府名下的庄子里。

    这里的人显然已经都换成了他的人,对他唯命是从。

    “你就先在这里住下,等本殿事成,亲自来接你回去。”

    四皇子垂眸看着她,语气很是温柔。

    阮观南却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如今她有孕在身,也不会和他硬碰硬。

    而且她在这里,四皇子的视线也不会一直放在侯府里。

    阮观南识趣地在庄子里住了下来。

    她被控制在庄子里的这段时间,京城里翻了天。

    四皇子把她‘去寺庙祈福,马车失控坠崖’的消息传了出去,引得不少人不惊失色。

    侯夫人当即就晕了过去。

    魏景松派出府里的人沿途大肆寻找。

    除了承恩侯府,那些和魏景舟玩的好的纨绔也纷纷派出府人的人手去帮忙。

    周呈更是亲自带人走了一趟,结果无功而返。

    兵部尚书府,陆瑜听到消息后脸色大变,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盏。

    他掌背上的青筋浮动,视线死死地盯着下面的小厮,低沉的嗓音带着极具穿透力的怒意,

    “你说什么?观南怎么了?”

    那小厮被他铁青的脸吓了一大跳,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公子,魏二夫人去寺庙祈福,途中马匹失控,坠崖了……”

    陆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椅子上。

    等反应过来后,他抬步就往外跑。

    入夜,陆瑜回到府里,衣袍和袖子上满是尘土。

    如玉端方的君子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

    如此来回找了几天,陆瑜坐在椅子上冷静的可怕。

    “把人都撤回来,不必再找了。”

    小厮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吩咐把人都叫了回来。

    四皇子一直在暗中注意着各家动静,见陆瑜也知趣地收了手,他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风光神色。

    孰不知,陆瑜只是表面上把人都撤回来了。

    实则暗地里转了方向,悄悄派人往沿途的房舍庄子里找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察觉到了一家庄子的古怪。

    等陆瑜想方设法联系到阮观南的时候,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阮观南行动越发不便利。

    她给陆瑜悄悄递了消息,让他别轻举妄动,陆瑜这才松了口气。

    得知是谁搞的鬼后,他眉眼冷冽如冰。

    在得知某些隐秘后,他心中再无顾忌。

    在朝堂上连续多日参奏四皇子骄奢淫逸,搜刮民脂民膏。

    参的事儿一件比一件骇人。

    老皇帝本就对这个儿子越发忌惮和不满,如今更是借题发挥。

    直接借此大肆训斥了他一通,革了他的职。

    四皇子忍无可忍,当夜起兵造反,一路杀进了皇宫,速度快的人措手不及。

    当天夜里,富丽堂皇的皇宫遭到了屠杀和血洗。

    四皇子手中剑尖的血滴个不停,脸上满是阴鸷和狠厉。

    他目标明确地踏进了皇帝寝宫,与赤足站在地上,双眼猩红的皇帝对上了视线。

    四皇子眼眸微微弯起,笑的一如往昔,声音还带着往日的恭敬,

    “父皇。”

    “逆子!”

    “枉朕先前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养出个犯上作乱、弑君弑父的孽障!”

    老皇帝双眼猩红,恨不得一剑砍了眼前这个混账。

    四皇子笑容不变,还好心情地拍拍手示意把人带上来。

    在看到其余六个儿子全被压跪在地上时,老皇帝的喉咙犹如被掐住一般。

    怒意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憋的他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艰难地抬起手,颤抖地指着四皇子,

    “你、你想干什么?他们都是你的亲手足!”

    “父皇还真是天真,一面对亲生子百般防备和打压,一面又提什么亲情手足。”

    四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可皇家哪来的亲情手足呢?”

    说完手起刀落,直接砍了离他最近的七皇子的头颅。

    原先还脸带愤怒和傲气的皇子们,陡然被滚下的头颅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五皇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四哥,我没想和你争,饶弟弟一命,弟弟帮你夺位!”

    还沾着温血的剑尖挑起了五皇子的下巴,见他像条狗似的抱着他的腿哭求。

    四皇子有些好笑,“先前本殿遇刺,可没见五弟你们心慈手软啊。”

    说完毫无留情地一剑捅进了他的心窝,当场毙命。

    随即又把当初参与刺杀的大皇子、二皇子、六皇子挨个送入地府。

    一圈下来,跪着的人竟然只剩下了三皇子一人。

    老皇帝见他如此狠毒无情,当即猛的喷出一口血来,狼狈地跌倒在龙榻上。

    四皇子眼眸微顿,看着心目中威武高大的父皇如风中残烛般不堪一击,手里的剑难得没有继续砍下去。

    他本不欲继续动手。

    这个三哥平时喜好诗词歌赋,是难得没有野心抱负的人,他也愿意留他一命。

    可三皇子格外有气节,冷眼看着满身鲜血的四皇子,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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