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这十多天下来,令书莫名觉得,公子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等了半晌,只听上首传来魏景舟的声音,“今日,后院儿可有什么动静?”
听他这话,令书不由得为那位美貌的二夫人叹息。
自从换亲这事儿一出,自家主子就对夫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如今两人都十多天没见一面,这都能隔空得罪主子?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令书心里叹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小声道:
“小的听说,今日夫人去请安,侯夫人赏赐了不少珍贵首饰,应当是得了侯夫人夸赞。”
“然后呢?”
“然后?”
令书有些疑惑,然后憨憨地挠了挠头,“小的也是和您一起回的府,剩下的事儿还没来得及打听。”
魏景舟见半天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声音都高了几分,直接问他,
“后院儿可有遣人来请?”
令书摇了摇头,“公子,并无。”
他刚说完,没等魏景舟变脸,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二公子,夫人请您……”
下人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陡然从里打开,传话的下人都被他这一出惊的连连后退。
魏景舟看向不远处立着的丫鬟,理了理衣袍,拿着扇子朗声道:
“既是派人来请,那本公子就去一趟。”
说完就大步往后院儿的方向走。
看似慢悠悠,实则后面的令书差点没跟上他。
魏景舟到的时候,阮观南才吃完晚膳没多久。
他视线触及到近半月没见的人,这么多天烦躁的心好像突然平静了下来。
女子在灯笼下美的越发朦胧出尘,魏景舟站在院门口静静看着她,不忍打扰她的惬意安宁。
阮观南顺着白鹭的视线看向门口,这才发现魏景舟已经来了。
以往哪次去请不是磨蹭到就寝的时辰才来,今夜这么早,着实让阮观南有些意外,开口唤了他一句,
“夫君,为何不进来?”
魏景舟本就一直注视着她,猛地和不远处的她对上视线,他竟觉得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
极力忍住莫名的情绪,刚抬起腿准备进门,陡然一声轻柔婉转的‘夫君’入耳,魏景舟险些一脚绊在门槛上。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她如此唤他,为何独独这次感觉有些不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好像都酥酥麻麻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赶忙‘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摇了几下,“刚刚那个位置凉快些,我多待一会儿。”
阮观南被他这一连串奇怪的行为搞得有些懵,但也没有追问,点点头应和他,
“夫君喜欢可以多站一会儿。”
魏景舟一噎,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这次魏景舟收拾的很利索,早早回到了房间。
阮观南沐浴好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站在梳妆台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魏景舟看到她进来,刚松缓下来的身体陡然变的紧绷。
看到人走过来,他下意识想往后退一步。
反应过来后,魏景舟心里恼恨地暗骂没出息。
等到两人都坐到床榻上时,阮观南散开半干的长发披在肩上。
她微微抬起身,魏景舟瞬间双手死死地握成拳,紧张的呼吸都有些缓慢。
谁知阮观南只是脱掉绣鞋,然后独自到了床里侧躺了下来。
看着魏景舟一动不动的身影,她脸上有些疑惑,“夫君,怎么了?怎么不上床休息?”
魏景舟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背对着她的脸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来!”
床帐落下,二人安静地躺在同一张床榻上,彼此间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再次闻到这熟悉又诱人的香气,魏景舟身体难以放松,脑海里更是乱糟糟地不知想干些什么。
等他做好准备开始蠢蠢欲动时,侧头一看,旁边的人呼吸清浅,显然已经快睡着了。
魏景舟脑子一抽,直接不管不顾地伸手把人揽了过来,压在身下。
阮观南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魏景舟极力忽略头顶上惊诧的视线,闷头扯开她腰上的系带,
“尽一下为夫的责任。”
第389章
高门纨绔与换亲嫡女(12)
仅有的两次同房,每次都规规矩矩的只有一次,再想的时候就被身下的人推开。
魏景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滋味儿又被吊在半空,现在又一连压抑了近半月。
先前还好,现在躺下闻到帐子里熟悉的香味儿,这会儿实在克制不住了。
察觉到魏景舟火热的心思,阮观南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早不动,偏要在她睡着之际吵醒她。
魏景舟被她这一眼瞪的更激动了,看着她的眼神里灼热的仿佛要燃烧起来。
原本屋里一直没有动静,白鹭都已经准备安心守夜了。
可刚站了没一会儿,屋里就断断续续传出丝丝脸红心跳的声音。
白鹭赶紧吩咐下人去烧水,站的位置也越来越远。
直到水来来回回温了好几回,屋里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等了很长时间,屋里才传来细微地唤她的声音,白鹭赶紧低着头进去伺候。
阮观南被搀扶着半躺在浴桶里,心里把魏景舟骂了好几遍。
他知晓她同房的规矩,也确实是只有一次。
可她这次沐浴的时辰往后推迟了许久!
等再次躺回干净的床榻后,阮观南直接面向里侧。
魏景舟侧头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心知是自己过分,惹到她了,心里有些讪讪。
但面上可没有半分悔色,而且现在非常想和她挨的近些。
等耳旁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后,魏景舟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往里挪动。
停下来缓了缓,见她已然睡沉了,魏景舟捏住她被子一角慢慢掀了起来,然后再轻手轻脚地向她靠近。
直到把人抱在怀里,魏景舟紧张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但心里却莫名有些满足。
不管了,一连独自睡了好几日书房,现在又刚亲近完,他现在只想抱着她睡。
大不了明日他醒的早些就是了。
既保住了脸面,又满足了私心,再好不过。
这么一想,魏景舟心里瞬间坦然了,很快就随着怀里人的呼吸声睡了过去。
黑夜里,阮观南眼睛缓缓睁开,感受到腰间的束缚和背后的滚烫,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随后,两人一起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一早,阮观南醒来的时候,魏景舟已经收拾妥当了。
正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随手翻看着她丢在桌子上关于二房的账册。
听到床榻上的动静,魏景舟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阮观南正好撑着胳膊起身。
动作间,脖颈处的红痕若隐若现。
魏景舟本来就因为昨夜的小心思有些心虚。
现在陡然看到这场景,更是连看也不敢看了,故作平静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
实则耳朵一直听着阮观南那边的动静,手里的账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阮观南梳洗打扮期间,魏景舟竟然一直没离开,看起来好像有事在忙的样子。
直到白鹭开始挑选她发髻上要戴的珠钗和簪子,魏景舟这才抬眼看向她。
好巧不巧,两人的视线在铜镜里相遇。
魏景舟手心一紧,下意识把视线移到妆台前的首饰盒上。
他晃悠到跟前,没话找话问道:“这是母亲给你的?”
阮观南眼睛含笑,点点头,“母亲见我头上素净,特意给了我一些。”
她没有提及侯夫人赏赐她首饰是出于安抚的目的。
这些天她也算了解了,对魏景舟太软,他就蹬鼻子上脸。
对他一味的逼迫和强硬,又容易滋生逆反心理,实在是个难伺候的性子。
什么时候软,什么时候强硬,得把握好那个度,剩下的就让他自己脑补去吧。
果然,抬眼再看,魏景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看着阮观南的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
魏景舟不用想都知道,母亲给她赐首饰不单单是她素净的缘故。
肯定是他这些日子夜夜晚归的事情被母亲知道了,所以才赏赐东西想要安抚他的新妇。
他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作为,发现成亲这段日子确实忽略她良多。
虽然他们两人的结合是出于一场算计,让他颇为恼火。
但她明显也是被无辜牵连的。
既然已经嫁与他为妻,身为男子,又是她的夫婿,理应大度一些。
魏景舟一系列心理活动过去,成功说服了自己。
看着端坐着梳妆的阮观南,他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阮观南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些小心思。
桌上摆上早膳,魏景舟非常自然地坐下准备一起吃。
这还是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坐在一起用早膳。
阮观南吃饭时不喜人伺候,魏景舟也恰好不喜,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用膳时虽然食不言,但两人之间难得没有剑拔弩张,气氛温馨平静。
看着身边人恬静美好的侧脸,魏景舟新奇之余,胸腔莫名有些鼓胀。
好像被什么东西无形地填满了,让他感觉很踏实,很愉悦。
等到用完膳,阮观南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这下是真的疑惑了。
“你今日无事?”
深层意思就是,你很闲?
魏景舟自然听出来了,心里的愉悦顿时散了一半。
左右也待不下去了,魏景舟下巴微扬,语气很是吊儿郎当,
“我忙得很!”
说完扇子一打,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院子,背影很是潇洒不羁。
狐朋狗友再次相聚,周呈第一个发现魏景舟有些不对劲儿。
最明显的就是这脸色。
昨日乃至前日、前前日,那脸拉老长,黑压压的一片,谁惹刺谁。
现在嘛,满面春风,潇洒肆意,一看就是度过了一个颇为美妙的夜晚。
周呈搭着他肩膀笑的很是风流,挤眉弄眼道:
“我就说你前几日跟个炮仗似的,原来是和弟妹闹了别扭,昨日哄好了?”
魏景舟甩开他的肩膀,摇着扇子扫了他一眼,眼神里都是鄙夷,
“本公子像是会主动哄人的人吗?”
周呈果断摇了摇头,“谁敢让你哄啊,那不是找死?”
随即又纳闷了,“那你前几日那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是作甚?”
他欲求不满?
魏景舟惊了!
他黑着脸抬腿就踹了过去,“会不会说话?你当我跟你一样,成天想着那回事儿?”
“嘿,哪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周呈也不乐意了,挽起袖子准备和他比划比划。
魏景舟用扇子隔开两人的距离,眼带鄙夷道:
“没成亲就一屁股风流债,离我远点儿,身上的脂粉味儿难闻至极。”
周呈得意地甩了甩袖子,“我周呈唯一的爱好就是美人了,成了亲哪还能自由的春风一度?”
随后话音一转,看着魏景舟轻嗤了一声,
“脂粉怎么了?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跟你娶的新妇不用脂粉似的。”
魏景舟脱口而出道:“我夫人本就用不上。”
周呈挑了挑眉,对他这娴熟的称呼颇为纳罕,“不用脂粉?那说明不想悦你呗。”
魏景舟想到阮观南那张即使不上妆也美的脱俗的脸,也懒得和周呈多费口舌。
一群人闹闹哄哄地到京郊跑了大半天的马,这才心满意足地散了。
魏景舟回侯府的路上,偶然路过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琳琅阁,鬼使神差地叫停了马车。
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时辰,这才又回到马车上,晃晃悠悠地回了侯府。
魏景舟本想直接去后院,想了想又颇为拿乔地回了自己的书房。
直到傍晚时分,魏景舟有些坐不住地主动开口问令书,“后院没人来请?”
令书这次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回公子,夫人并未遣人来。”
魏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