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她强忍着泪水，走过去，将她手里的袋子接过来：“进去吃饭。”
刘曼云走路都有些不稳，每一步都很沉重。
虽然她尽力表现出没事的样子，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此刻有多虚弱。
陆清和顾西城什么都没问，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吃完饭，顾西城忽然将一颗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珠子递给了刘曼云：
“再发作时，把这个含在口中，应该会好一些。”
刘曼云看着那颗珠子愣了一下，随后惊呼道：
“这是神血凝聚而成的！”
顾西城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开了。
他刚刚悄悄问过识海中的神明，知道了一些事，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陆清难得地胃口不好，只吃了一点就停下了。
“你慢慢吃，多吃点，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陆清便离开了。
她当然不是真的去洗手间，而是去找了顾西城。
“你是不是知道曼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西城没有瞒陆清：
“是！我问了神明，他告诉了我关于刘曼云的事，她之所以会变得这么虚弱是因为被授了天劫。”
“天劫？”陆清不解。
“什么是天劫？为什么要她承受？”
顾西城：“清清，你应该知道窥探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陆清点头：
“是！每一次占卜测算，每一次窥探天机都会受到相应的反噬，窥探的天机无足轻重，反噬便小，对于天师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要是窥探的天机影响太大，那么承受的反噬之力便会相应的严重。”
顾西城：“没错！天机门素来窥探的都是隐秘天机，要承受的反噬之力自然很严重。”
“也因此，天机门的人往往活不过四十岁就被反噬而死，天机门培养人才不易，为了尽可能地保存力量，于是便发明了授劫。”
“授劫便是从历任天机门弟子中挑选出一个气运最强的，将反噬之力集中于那一个人的身上，从而让其他人活得久一些。”
听到这儿，陆清便明白了：
“所以刘曼云就是那个被选中授劫的人！”
顾西城微微点头：
“话虽如此，可现在的天机门人也不多了，刘曼云本不该承受这么严重的反噬，而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刘墨声在试图窥探一个巨大的天机。”
“加上上次在国外，我们失踪，刘曼云强行起卦，又受了很严重的反噬，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第312章
活到该死的时候
陆清眸光一紧，说白了，刘曼云现在变成这样大部分原因在于她。
如果在国外卜算那一卦，或许此刻刘曼云还能好好的。
想到这儿，陆清心中无比自责。
“顾西城，你问问他，刘曼云还能活多久？有没有办法能救她？”
顾西城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后睁开：
“他说……她会活到她该死的时候。”
“什么屁话！”陆清不由得大怒：
“什么叫该死的时候！她怎么就该死了！”
神明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
“她有她自己的宿命，谁都救不了她！”
陆清：“那你告诉我，刘墨声到底在算一个怎样的天机？是不是跟我有关？”
神明不说话了，他显然是知道，但却不想回答。
陆清咬牙道：“顾西城，你能给他两巴掌吗？”
顾西城抿了抿唇，道：“你可以给我两巴掌，虽然不解气，但应该撒气。”
陆清当然没有真的下手，她只是生气，好像他们都有一个巨大的秘密瞒着自己，这个秘密还跟她有关。
这是陆清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之前遇到任何事，即便有困难也是很快就解决了，但这一次的事，让她心中生出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下午，简明就查到了余琳琳跟那家高级会所的联系。
据那的负责人说，余琳琳曾经跟另外一个女孩一起去面试过服务员。
说是服务员，其实就是陪酒的。
那的负责人压根没有查身份证，看女孩长得不错，直接就收了。
不算员工，也没有正式入职，就跟接私活一样，只要办完事，都能拿到报酬。
所以一开始调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点。
“余琳琳不是在上学吗？为什么会跑去会所里面应聘？”刘曼云不解。
简明轻轻叹了口气道：
“应该是想为她妈妈分担债务吧！”
“余琳琳的父亲因病去世，看病花了很多钱，到现在债都没还完。”
“余红卖鱼也挣不了太多钱，除去日常开销还要给余琳琳交学费，日子过得难啊！”
陆清眉头微紧，眼底划过一丝怜悯。
“余琳琳的死应该跟那家会所和那五个人脱不了关系，会所的负责人带来了吗？”
简明点点头：“带来了？怎么？你要审啊！”
“嗯！需要他的口供。”陆清沉声道。
“你不是能算出来吗？为什么还要口供？咱们办的案子有特殊性，可以不用的！”简明说。
陆清看向他，认真道：
“我们现在办的不是邪气附身的案子，而是受害人为余琳琳的案子。”
“即便她已经不在了，即便她曾被邪气附身，我们也必须还她一个公道。”
简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才点头：
“行吧！不过你要尽快，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消灭邪气。”
“现在邪气逃走，万一再附身其他人，再闹出命案，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陆清沉吟片刻，随后道：
“简队长放心，我应该知道邪气去哪儿了！”
“顾西城，你去……”
陆清附在顾西城耳边低声说出了她的计划。
“你跟简队长一起去，带几个人设下埋伏，那邪气应该逃不掉。”
顾西城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顾西城拉着简明离开，随后陆清便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中，会所的负责人陈瑜紧张地攥着手，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陆清在外面隔着窗户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进去。
陈瑜一见是个年轻的女孩，悄然松了口气。
“警官，我都说了那余琳琳不是我主动招进去的，我也不知道她还是学生，你们要罚多少钱我认还不行嘛！”
陆清神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翻看着资料。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
“陈瑜是吧，你确定你犯的罪只用罚款就能解决吗？”
陈瑜不屑一笑：“不然呢？不罚款，难道要我坐牢？”
“警官，没那么严重吧！”
陆清：“这家娱乐会所背后有多少脏事，我想你比我清楚，要是一一查出来，你说你背后的老板会不会保你？”
陈瑜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警官，您也甭诈我，您尽管去查，要是查到了证据再来问我的罪。”
陆清抬眸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
“陈瑜，你真以为屁股擦干净了就没人知道了？你身上背着些人命呢吧！”
“让我来算算！”
陆清铺开卦盘，轻轻摇晃着龟甲，铜钱声叮叮当当的响。
陈瑜看着陆清的这番操作，先是不解，随后嗤笑道：
“警官，你们办案不靠调查不靠证据，靠算命啊？”
“你且看我算得准不准就是了。”
铜钱落下，陆清盯着卦盘缓缓开口：
“前年三月份杀了个人，死的是个老人，跟你还有血缘关系，我猜应该是你的母亲，你用绳子把人勒死的，尸体丢在了一口枯井里。”
听到这话，陈瑜的瞳孔猛然一缩。
陆清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随后继续低头道：
“前年十一月份，会所原先的经理死于触电，也是你干的吧！”
“去年五月份……”
“去年八月份……”
“……”
陆清一字一句，将陈瑜所犯下的罪行一一说出来。
终于，他破防了。
“够了！够了！！！”
“别说了！”陈瑜怒视着陆清。
“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陆清勾唇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陈瑜：“不可能！之前那些警察都没查到我头上，你哪来的证据！”
“我证据哪儿来的需要跟你交代吗？”陆清笑了笑，随后起身：
“总之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掌握了你不少证据，你犯的那些事足以让你被判死刑了。”
“当然，我也知道，除了你的母亲，其余的事情都是那位老板在幕后指使你的，你要是说出来，可以算你将功补过。”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陆清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陈瑜便急忙道：“等等！”
陆清顿住脚步：“想清楚了？”
陈瑜：“我要是说了，能免除死刑吗？”
陆清：“那就看你交代的东西有多少价值了！”
陈瑜低下头，沉默片刻后道：“好，我说！”
第313章
余琳琳的死因
陆清重新坐下来：
“先把余琳琳的事情交代清楚吧！”
“她在那家会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瑜抿了抿唇，攥着双手沉声道：
“其实那天我不想让她去陪那些人的，我看她年纪不大，担心会出事，谁知道带她来的那个女的想钱想疯了，竟然自己闯进去了。”
“吴老板又特好这口，于是就把她们留下了。”
陆清将那五个被开膛破肚的死者照片拿出来，其中有一个就是姓吴的。
“你说的吴老板是他吗？”
陈瑜看了一眼照片，随后连连点头：
“对！就是他，他是我们那的常客了。”
“我听说他死了，是那两个女的干的吗？”陈瑜小心翼翼地问。
陆清眉头一紧，厉声道：
“不该问的别瞎问，赶紧交代！”
陈瑜抿了抿唇，道：
“我知道平时吴老板那群人闹得挺凶的，而且玩起来压根不顾人命，我怕闹出大事，于是便一直等着。”
“大概早上七八点的时候，吴老板他们就散了，我让人进去看了，那两个女孩都还有气。”
“虽然是有点……那什么的，但命都还在，我就让人带她们去洗洗，还给了她们一大笔钱呢！”
陆清：“也就是说，她们从会所离开的时候都是好好的？”
陈瑜连连点头：
“对！我保证她们出去的时候都是活生生的，那个余琳琳当时虽然情绪不太好，但看见钱后也收了下去。”
“那之后呢，她们去哪儿了？”陆清问。
陈瑜：“这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余琳琳似乎跟另外那个女的吵了一架。”
“另一个女孩叫什么名字？”陆清问。
陈瑜：“她叫冯兰，在那做了很多次了，余琳琳就是她介绍来的。”
问清楚了大致的情况，陆清便将记录下来的口供交给陈瑜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