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廖远停亲他的唇,不让他说话。他知道刘学和旁人不太一样,所以对他的宽容度无限降低,喜欢也加持着,让他无法在刘学面前做真正的自己,他无法用他所接受的教育去看待他和刘学的关系,所以他努力把他们正常化,合理化,刘学的年龄在他心里是根刺,但他非要用血肉磨平这根刺,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不该。他趴在刘学的身上,听他的心跳,和他十指相扣。
他问刘学要什么,刘学说他,除此之外,就没有了,那廖远停就给,把所有的都给他,给到刘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躁动的心感到平静,性器深深地埋在刘学体内,垂眸闭上眼睛,刘学精疲力尽,攒了些劲儿,才抬头看他,廖远停长的好看,往那儿一站就吸引所有人目光,他的眉眼很深邃,看人时专注深情,神情温柔,刘学和他对视就会脸红,所以总逃避他的目光,却总是被廖远停牵着抬头,廖远停躺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他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眼睫毛垂下,遮住所有的情绪,宛如那天在村室一模一样,他握着刘学的手腕,坐在小凳子上撑着下巴,沉静极了。
刘学摸摸他的发丝,很硬,又摸摸自己的,很软,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握住,廖远停亲吻他的手背,抬眼看他,看着他亲吻他的指尖,他亲的很慢,刘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间在这安静的对视中流逝,窗外已经泛白,渐渐升起太阳,刘学张张嘴,心剧烈地跳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廖远停垂眸,轻轻吻上他的唇,他们吻过无数次,只有这次让刘学感到他的小心翼翼,甚至是珍重,他下意识追逐那张温热的唇,对方却已经撤离。
性器从体内撤出,廖远停下床,刘学下意识想抓住他的手,却错过,他没有力气,看着廖远停进浴室,不多时,廖远停抱着他放在浴缸里,抽了床单被罩,换上新的,又跨进浴缸,让他叉开腿,手指伸进湿软的穴口,那里已经有些红肿,再做下去肯定会承受不住,廖远停将手指整根没入,抠挖精液,力度很温柔,怕伤到他的肠壁,但被操弄一晚的肠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蠕动吮吸,夹的廖远停头皮发麻,他紧绷着身体,抿着唇,性器在水里斗志昂扬,廖远停咬着后槽牙,一点一点给他清理干净,两三遍后,直到什么都没有,才把人擦干净,放回床上,自己去洗澡。
廖远停抓抓头发,任由水流顺着脸颊流下。
等他出去,刘学已经缩成一小团,却没有睡,而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廖远停笑笑,朝他走去,亲亲他的额头:“睡吧。”
刘学问:“你要走了嘛?”
廖远停点点头。
意料之内的回答,刘学却突然感到失落和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是因为廖远停不能陪自己玩了吗?他闷闷地说:“好吧。”
廖远停捏捏他的脸,给他掖掖被子,亲吻他的额头:“睡吧,睡醒李单和周姨陪你去划船。”
刘学垂眸,并不开心。
“不想划船?”
廖远停想了想:“动物园、海洋馆,想去吗?”
刘学摇摇头。
廖远停看着他,他的眼睫毛有些湿润,超小声:“我想和你一起。”
廖远停的手摸着他的侧脸,看他很长时间,笑笑:“会有时间的。”
他还是走了。
刘学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小声抽噎。
偌大的卧室,只剩他自己。
他又累又哭,慢慢睡着了,过了一两个小时,他就醒了,慢腾腾地挪到楼下吃东西,没有胃口和食欲,又挪到院子里看种下的花种子,每天破土,黄瓜没有,馒头没有,都没有。
他又回到客厅,却听到汽车的轰鸣声。
他下意识扭头,廖远停站在院子里,朝他笑,双手摊开,是拥抱的姿态。
“过来。”
47.
廖远停带着刘学走了,就他们两个,留李单和周姨看家。
刘学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也不问,和他十指相扣,跟着他。
廖远停把一切消息渠道屏蔽了,电话和短信都拦截,他去加油站给车加油,车是手动挡,不能牵手,刘学就抓住安全带,付完钱,廖远停问他想划船吗,刘学点头,廖远停就直奔市区,之前刘学住院时周梅带他去的广场花园有划船的,刘学眼里的羡慕廖远停看的一清二楚。
广场花园在河堤下方,买票后需要去河边选船,廖远停让刘学选,刘学看半天,选了个小熊猫的,看船人笑,说那是小孩子坐的,两个男人坐不下,刘学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抱歉,廖远停牵着他的手,温柔地抢话:“没关系,再挑一个。”
刘学点点头,亮晶晶的眼眸挑了一个最大的,那是小型观光船,两排,国风样式,一次能坐十个人,看船人是个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寻思这小孩儿真逗,还没说话,笑僵在脸上,高大的男人平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声音寡淡:“船我包了。”
看船人闭上嘴。
他又张张嘴:“好的。”
刘学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看他,看看廖远停,小声问:“怎么啦。”
“没事。”廖远停扫码结账,牵着他朝船走去,给他穿好救生衣,来来回回地看,确保万无一失,一步跨到船上,朝他伸手,刘学从没有坐过船,有些害怕,脚步踌躇着不敢跨,廖远停两只手接着他,鼓励他,“别怕。”
刘学咬咬唇,鼓起勇气,还后退两步助跑,廖远停笑出声,一把接住他,半抱着把人带上船,坐在第一排。
刘学茫然地看着后面一排的空座:“啊?”
廖远停面不改色:“装饰。”
刘学挠挠脑袋:“噢。”
观光船不快,但有水也有零食,廖远停给他拿瓶矿泉水和一小包红薯干,刘学趴在船边看河水,深绿色的,很沉静的颜色,像,像,他不知道像什么,但让他想起来彭怀村的臭水沟,那是他和廖远停第一次接触,廖远停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兜,微微垂眸看着他,很温柔地和他讲话,刘学扭过去看他,廖远停正抱着膀子想这是多少时速,就察觉到刘学在看他,他同样看着刘学,刘学微微歪头,朝他笑笑,忽然对他说:“廖远停,谢谢你。”
廖远停一愣。
他眼眸微动:“什么?”
“谢谢你呀。”刘学很认真地想,他低头看看自己,那个时候的他,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坐上大船,还能看到真河,他一直以为河水就是彭怀村那样,是廖远停把他带了出来,像把他从那个地方薅出来,让他认识真正的天,真正的地,真正的河水,白云,他过往的十六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廖远停喉结滚动,避开他的目光:“不客气。”
刘学看到他的耳朵红红的。
他朝他伸手:“可以牵手吗?”qu!n10⑶㈦⑨⒍821看,后章,
廖远停眼神躲闪了一下,把手伸给他,刘学和他十指相扣,深呼吸,吐出,发自肺腑地说:“我好开心呀。”
廖远停扭头看他,片刻后,也笑了。
“其实我可厉害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学突然很想和他讲讲自己。
廖远停好笑地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怎么厉害。”
“我会爬树!”刘学的胸膛都挺起来了,“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就爬到树上,他们就打不到了!”
廖远停的笑僵在脸上。
“我跑的还很快,嗖嗖的,狗都撵不上我。”刘学自豪骄傲极了,甚至还想摇头晃脑。
廖远停的笑收了。
“我也不怕虫子,老鼠,我什么都不怕,胆子超级大。”他信誓旦旦地,“我可以保护你,我还记路,把我扔到其他地方我能自己找回来!不会丢!”
他在这一刻感到很开心,就想炫耀又或者分享些什么,同时,他真觉得自己很厉害,昂扬的姿态不亚于要上台领奖。
廖远停笑不出来。
他想抽根烟,又想起来没带。
“我……我厉害吗?”刘学小心翼翼地求证他。
廖远停摸摸他的头,笑的很温和:“厉害。下次回去,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厉害的。”
刘学懵懂地点头。
半个小时后船返航,上岸,廖远停看眼时间,直接带他去吃饭。
中式餐厅,他点的全是刘学喜欢吃的。
刘学吃饭不知道饥饱,逮着好吃的就想把一盘都吃完,廖远停制止他,看他恋恋不舍的模样,又要了一份打包带回去,刘学才收回目光。
吃完饭廖远停又带他去看电影,在悬疑,惊悚,爱情之中,他忽略刘学想看爱情片的热切目光,坚定地选择悬疑。
被他靠着肩膀睡了一整场。
廖远停叹气。
两个小时,廖远停一动不动,电影散场,刘学醒了,揉揉眼,口水流他一肩膀,他伸个懒腰,懒猫似的想窝在一起,看到其他人走了,才后知后觉已经结束了,呆呆地看着廖远停,廖远停抿抿唇,站起来,牵着他走了。
单手开车到别墅,他神色自然地脱下外套去书房,关上门,抬抬手臂,麻的面部表情差点控不住。
美好的一天,他面无表情地想。
48.
周梅和李单并排坐,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俩人。
“你不要走这里。”刘学气鼓鼓地说,“你走这里,就,就……”
廖远停好笑地看着他,偏偏头,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嗯?”
刘学抿唇,不好意思看他。
他在和廖远停下五子棋。
如果这局也输了,他今晚就要被操了,这是他和廖远停下的赌注,本来他就没觉得能赢,但是廖远停又哄又骗,说自己不会下,一定会让着他,抱着他亲,他就心软了,说好吧,结果他五分钟输两局,加上这局是第三局。
他看着棋盘上的死局,急中生智,忽然抬头看着廖远停身后:“诶?小白?”
廖远停皱眉,他不喜欢狗,扭头,小白撅着屁股和李单玩的正欢,根本没空搭理他,再一看,刘学抓着他的白子就往嘴里塞。
他瞬间捏着刘学的脸,力道很大,捏的刘学眼泪都出来了,咳嗽着把棋子吐出来,沾着口水的棋子掉在棋盘上,刘学疼的挣扎,抓廖远停的手腕,廖远停甩开手,刘学被带的倾斜一下,差点坐地上。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廖远停,廖远停冷着脸。
李单见情况不对,刚想站起来,周梅就啧了一声,拍着他的肩膀,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非常小声地说:“别多管闲事儿。”
“对不起。”刘学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廖远停揉揉眉心,哑着声音:“来,老公抱抱。”
刘学走到他身边,廖远停抱着他,捏捏他的脸:“棋子不能吃,知道吗。”
刘学点点头。
廖远停看着他躲闪的目光,了然:“不想做?”
刘学迟疑片刻,又点点头,小声解释:“屁股疼。”
廖远停哭笑不得:“那就不做。”
刘学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都没反应过来。
他开心地抱抱廖远停:“谢谢你,你真好。”
廖远停捏捏他的腰,静静地看着他。
当天下午,两个陌生男人摁响了门铃。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工装,戴着口罩,背着梯子,提着工具箱。
周梅莫名其妙地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是廖先生让他们来的。
廖远停已经去上班了,不在家,周梅让李单打电话向他求证,李单挂掉电话说的确是廖远停让他们来的,周梅就开了门。
“你们来干什么呀?”周梅友好地问。
两个男人并没有回答,他们进屋环视一圈,在东南角架起了梯子。
周梅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皱起来:“诶不是,你们谁啊,干嘛啊。”
“廖先生让我们来的。”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冷硬地回答,“您听到了,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谢谢配合。”
周梅哑口无言。
李单眼尖地看到他们箱子里放的东西,抱着小白戳戳周梅,周梅看过去,下意识和他对视。
摄像头。
四个。
他们手脚利索,干活麻利,客厅的摄像头很快就装好了,闪着红光,还会动,随后,他们上了楼,在廖远停和刘学居住的楼层走廊也安了一个,然后说了什么,去了院子,同样按了一个。
他们窃窃私语片刻,其中一人出去打电话,随后回来,两人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李单忍不住了:“不是,你们,不走?”
两个男人对视,像是在选择要不要告诉他们,最后他们说:“根据雇主廖先生的要求,还剩最后一个,需要安装在主卧。”
客厅一片寂静。
李单的表情逐渐难看,仿佛吃屎。
周梅傻了:“主、主卧?那是睡觉的地方!”
两个男人纹丝不动。
李单匪夷所思:“你们确定没有搞错?!主卧有人睡觉!”
“是的。”瘦高的男人答,“我们已经征求过廖先生的意见,等对方醒了再进行安装。”
周梅有一瞬间感觉喘不上气,她捂着心口,看着这偌大的别墅,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法摧毁的牢笼,转身走了。
李单抿唇,也想走,又怕万一这俩人偷东西或者干什么,愣是留下了,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等着。
没多久,刘学就醒了。
他照例伸着懒腰下楼,看清楼下坐的陌生人后瞬间清醒了,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李单本想过去扶他,愣生生忍住了。
他感觉廖远停在背后看他。
李单的表情更难看了,太他妈恐怖了,操!
见人下来了,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略过刘学上楼。
刘学茫茫然地问李单,声音还有些困顿:“他们是谁啊?”
李单张张嘴,又闭上,说不出一句话。
没两分钟,他们就下来了,李单都起来送客了,他们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黑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块儿手表,黑底白针,非常漂亮。
“这是廖先生为您订制的,请不要随意取下。”
刘学迷茫地点头,随后又开心起来,朝着李单挥手炫耀。
李单简直没眼看。
男人走后,刘学看着腕表,越看越喜欢,甚至哼起歌。
李单想扣瞎自己的双眼。
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刘学,那俩男的其实是来装摄——”
周梅捂住他的嘴。
李单瞪着眼。
周梅皱着眉摇摇头,有些悲哀地叹气。
刘学看着他俩:“怎么啦?”
“没,没事,玩吧。”周梅尽量慈爱地笑,转身进厨房。
李单本想跟着她进去,但想起现在有摄像头,还是安稳点儿,避避嫌,他就坐在沙发上。
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照着别墅的一切,廖远停取下耳机,收起iPad。
窦静云坐在他对面,表情一言难尽:“不是,兄弟,咱就是说,你有没有可能,有点儿神经?那小刘学多乖啊,还监视,你还要不要人活了?”
廖远停淡淡道:“这不是监视。”
窦静云都笑了:“呵,这不是监视,行,那这是什么?”
廖远停:“防患于未然。”
“我呸。”窦静云朝他竖中指,“你别他妈骗自己了行不行,什么都是你的理由,想我窦静云一生光明磊落坦荡潇洒,怎么有你这么个兄弟,真特么丢人。”
廖远停面色不变,继续拿出iPad看。
“诶对了。”窦静云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他妈箩筐全他妈是你的破事儿。”他把手机推到廖远停面前,“那谁回来了,沈舒杭,想见你。”
廖远停一动不动。
“你别他妈看了!你他妈痴汉你是?要不要脸?”窦静云要疯了,“这他妈这逼快把老子手机打爆了,你倒是想个办法啊。”群员求文催更正理
廖远停:“删了。”
窦静云:“老子真是醉了,他爸是我干爹,见面我还得喊他一声哥,你跟我说删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廖远停看向他,他叹口气:“真删不了,兄弟,你以为我不想?再说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他也不那什么你了,你现在也有小刘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给彼此一个机会,别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