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喜轿落,天地拜
烈日当头,田地间一名妙龄的少女疲惫地擦拭汗水,手上的活却没有懈怠半分。“白术!”
听见喊声的白术直起腰回头就发现自己的爹娘带着两个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男人二话不说拿着麻袋就朝白术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白术警惕地举起手中的锄头。
“白术,你听话,人家孟府给了五十两呢,整个村就你的八字符合,你说你多幸运。”白母兴奋地说道,想到五十两的银子,赶紧让那两个男人快些动手。
这烈日当头的也召唤不出怨鬼啊,要是比身手,自己的身手可真不的不怎么yang。
“白术,你难道不想给你妹妹治病了吗!”白父深知白术的软肋,威胁地说道。
白术放下手中的锄头,怀疑地说道:“你们当真会拿钱给妹妹治病。”
白母见白术有所动容急忙点头,“当真!当真!”
“你们可敢发誓?”
白术背在身后的手默默地掐诀,等着那两人发誓,随着誓言完毕,诅咒也生效了,但凡违背誓言,只要自己想他们两个可以生不如死。
洛商城内
喧闹的街道上,嬉戏打闹的孩童,叫卖的小贩,一顶无人在意的轿子急匆匆地走过,绕过人声鼎沸处,急忙忙地走到一处僻静的别院。
院外就弥漫着草树木的清香,让人一下子就仿佛置身在山林之中。
落轿的别院里出来一个婆子,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轿中的姑娘,身穿着简单的红衣,连盖头都是最廉价的红布。
从怀里掏出一包看似有些重量的红布包,弯腰走进了轿中,掀开盖头,把包内准备好的珠钗都装饰到了女孩的头上。
白术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首饰,也不推脱。
结束后,由婆子扶着下了轿。
短短的几步路婆子走得都是脚下生风,生怕有人路过看见这一身红衣的装扮,完全看不出是娶亲,就算是娶个妾室也不用这样藏着掖着。
进了院内,白术跟着婆子一路上步履匆匆,本就看不见前面的路,好几次险些摔倒。
站定后就听见了意料之中的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白术的眼睛透过盖头只能打量到周围人的鞋,不过看起来家中的长辈一个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这冲喜还有什么意义。
在场除了婆子的声音也算是吵闹,可是这吵闹声没有一句是欢声笑语,听着全是装饰场地,搬花挪草干活的声音。
不过白术也没有听见任何议论的声音,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事情,下人们也都是安分守己,知道少听少看少说话。
白术坦然地握着手里的红绸缎,不知道另一端是何人,但是肯定不是传说中的夫君了。
都快没气了,肯定起不来拜堂。
拜完天地的白术还在神游就被婆子扶着往婚房走去:“白小姐,我家夫人说了,要是我家小少爷...你就拿着这些首饰当了买了也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了。”
婆子声音哽咽后面的话差点就说不出口。
“白术,在这谢过夫人了。”白术中规中矩地道了谢,不再多说什么。
感受头上的重量,这些金子也能卖上个好价钱了。
到了房间丫鬟从嬷嬷手中接过白术稳稳地领进房内。
白术静静地坐在床沿,头上有盖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听着房间里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无聊至极。
挪了挪坐麻了的屁股,她已经在这坐着快一个时辰,不理解装饰起来有什么用,过不了多久还得换成白的,麻烦死了。
夜幕低垂,一根根烛火被点亮,白术透过盖头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在屋里忙忙碌碌地收拾着,穿过烛光还能隐约看见几个丫鬟的影子好像是正在贴根本无人在意的喜字。
仆人们来来往往地穿梭,手上的活没有停,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屋里连烛火的燃烧声都能听见,那些匆忙的脚步声显得更是诡异。
不过有一个人始终静静地站立烛光之下,一袭黑色的长袍,袍摆上绣着银色的暗纹,垂至腰间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随意地束在脑后。
他一言不发,墨绿的眼眸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上的新娘,眼神凌冽隐隐有杀气散出。
仆人们从他身边几回路过都没有一人停留以及过问。
白术透过盖头模糊地打量着那个人。
“少夫人,您休息吧。”丫鬟的声音传来,还没等白术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房门关闭的声音。
“唉~”掀开盖头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许久不动的关节,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眼昏迷在床有气进没气出的新郎长什么样。
虽然说是昏迷了许久,不过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嘴唇发紫,其他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就连指甲都被修剪得干净、整洁。
但是让白术无法忽视的是萦绕在男人周身的一层层黑气,也不知道他是做了多少恶事,能有这么多的怨气缠着他。
伸手随意地搭了一下脉,妖毒?
现在这地方还能有妖?可真是稀奇了,看着男人的眉间伸手掐算着日子,应该不出三日自己就可以离开了,这么多钱到时候该怎么花可好呢?
“咕咕~”
肚子的叫声把白术从幻想之中拉了出来,低头安抚了一下抗议的肚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不远处桌上的食盒。
刚刚打开一个小缝,热气伴随着香味就钻到了鼻子里,开始不停诱惑味蕾,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砰”
风把门吹开的声音,与白术把面条端出来碗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完美的重合,拿筷子的时候顺便扫了一眼门外是什么地方,但是并未在意。
“啊~”一大口热气腾腾的面条被白术送到嘴里。
“砰”
这次的风凶猛了许多,门再次碰撞到了墙壁,就连第二口面条都不用白术自己吹了。
冷风呼啸着涌入屋内,想到床上那人应是吹不了风,而且主要是顶风吃东西容易肚子疼,不舍地看了一眼面条,烦躁地起身去关门。
等走到门口那风还就没有了唬人的架势,徐徐地吹着掉落的桃花缓缓地飘到了白术的身后,进了屋,落在掉落的的喜字上。
白术扶着门框向外望去,一个清幽静雅的小院映入眼帘,粗壮的桃树静静矗立在院子的一角。
这一刻白术就仿佛失了魂一样,被萦绕在鼻头的花香引诱,一步一步地向它走近。
等白术回过神时已经站在桃树面前,抚摸在树干上手感受到一股股的暖流从手心传来,疑惑道:“这树不会成精了吧,怎么这么热?”
忽然,阴风骤起,感觉到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