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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夏醉微柔美笑着,“水运到江西就下船,我忍几个时辰无碍。我在地图上瞧见我朝与胡契族边境线有座小城。姐夫应该想不到我们会去边疆的。”

    到码头时,客船正准备启程。

    匆忙弃马车上了客船,五人给了船票子钱,得到两间客舱。

    颠簸一路,夏醉微腿有些肿胀,在杨姨娘和嬷嬷的揉捏下,她渐渐进入梦乡。

    灵隐寺西南角,侍卫将先皇下葬皇陵,灵隐寺住持安顿好皇族,又将宋承煜、澹台宁宁和宋佳慧引入禅房,主持敲击木鱼,其他人等则静心打坐。

    宋佳慧本是静不下来的性子,她忍不得嘀咕:“唉,要是醉微不走就好了,可以与她在灵隐寺谈天,我一人在灵隐寺好无趣哦。”

    宋承煜侧脸阴沉凝向皇妹,似笑非笑道:“你与孤说明白,微儿要走到何处去?”

    禅房木鱼停止敲击,宋承煜周身寒意充斥禅房,澹台宁宁和主持一脸怪疑看着兄妹。

    说漏嘴的宋佳慧忙将嘴捂上,却实在受不住太子哥哥冷似冰渣的气息,“是离开皇宫了啦,去淮南待产。”

    殊不知她的没好声没好气,惹得宋承煜狂怒,他豁然起身猛推禅门。

    “众人听令,集中所有兵力等孤号令!”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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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的女人(虐)

    暮春五月杏华盖,方亩镜湖初荷绽。

    宋承煜无心欣赏景色,走入银杏树洞,单脚踏榻,另一只长腿伸直,左手执酒盏一口口喝尽。

    借酒消愁,他脸色沉郁似夜。

    “我写了十封信,哥哥硬是一封都没拆开。我好冤枉,醉微是我知己,她说太子妃要铲除妾室,我肯定信啊。唉,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帮凶身份了。”

    茂绿的银杏树底下,宋佳慧一脸欲哭无泪,搂着澹台宁宁,虽然哥哥没有罚她,但哥哥疏远了她!

    “我心不好受,母后帮儿臣这一回,替儿臣解释解释?”

    澹台宁宁长舒口气,自从煜儿登基,她便劝煜儿放下过去,那夏醉微逃跑则表明不喜欢煜儿,何必执著!

    之后,澹台宁宁以后宫不可无妃为由,四月时,替煜儿遴选秀女,其中八位秀女精通琴棋书画又德行亮眼,将选秀花名册给煜儿批阅时,煜儿只是潦草扫过一眼,便在上方盖印。

    至今五月,煜儿还未翻八名秀女的牌。

    “佳慧,莫说你不好受,本宫又好受到哪里去?你哥哥身为新君,在朝臣面前浩瀚君威,却时常一人站在槐树底下,别再扰你哥哥了,听话。”

    澹台宁宁一门心思在后宫上,还指望秀女长进些,她不怕朝堂风云,怕的是后宫没有子嗣。她反手挽女儿朝着镜湖荷花群行去。

    二人走远,银杏树洞木质门吱呀从里打开。

    喝无数杯酒,仍然毫无酒意的宋承煜神色反倒倨傲至极。

    三刻后,他阔步至澄心殿。

    何炽和段思清闻见皇上身体酒味下意识看皇上神情,不见丝毫颓丧。

    “月前抓到的那两户胡契人审好了?还有夏家是否承认藏毒?”宋承煜目光冷漠,在龙椅上俯视二人。

    “皇上,那两户胡契人昨夜自尽,臣及时发现,经周旋已承认是他们逼迫和煦下毒,杀害和煦一家。可是…夏彦说什么也不肯招供藏毒,撇清帮儿子准备毒食盒一事。

    夏夫人则成天在狱中说要见太子妃,属下还未将太子妃被打入冷宫告知夏夫人。怕夏夫人知道后做出应激行为。”

    何炽将近来审讯新进展禀明皇上。

    站在何炽身边的段思清心中却极无所谓。

    他早年丧妻,家中有两房小妾,她们的爹娘对段思清极为尊重,不曾闹过。

    他也相信皇上不会因为一个下堂太子妃还姑且纵容夏家父母。

    两人在殿中央各怀心思,宋承煜听他们说时,已经批好他们递交的奏折。

    “大理寺出了名的监管机构,何时沦为泼妇撒野的地方了?夏家父母既然什么都不说,所得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便是。若拒不招供,依法行刑…”

    见福盛匆匆走近,凤眸褪去浓黑的雾,摆手冷道:“你们二人按朕说的做,出去。”

    很快,只有福盛一人时,宋承煜语气带了些焦急。

    “找到了么?”

    三月,侍卫乔装成普通百姓在淮南一带搜寻,连女子的影子都没找着。

    宋承煜得知女子走水运,四月派更多侍卫加大追踪,暗示各城池地方官送女子到邺城来者加官进爵。

    整个四月,送来至少百名女子自称夏醉微,地方官挤破了头送人,送来到是假货。

    寻不到夏醉微,宋承煜满心胜算,到五月时,已然被空虚填满。

    事到如今,千言万语凝成一句‘找到了么’。

    若被外人得知,强国帝君这副卑微之态…

    福盛磕绊答道:“您派出的侍卫还未找着四姑娘。奴才觉着到变成寻寻姑娘下落?”

    边城是个边远县城,与胡契小国交联,灰色地界人员混杂极不安稳。

    若微儿到那处去,别说安心产子,基本的生活更不易保障。

    她还带杨姨娘四人…不会首选边城罢!

    宋承煜正要嘲出声,不经意瞥见桌上画像女子真挚的杏眸。

    她虽表面温柔,却是个倔强性子,犯傻反其道而行,避开他追踪,也是有可能的!

    宋承煜冷了神色,召进等候多时的宫奴,宫奴端着盖了红丝巾的托盘。

    “这是何物?”

    “回皇上,是尾兀夫人送来的生子贺礼。”

    太子妃被打入冷宫,未对外公布,尾兀夫人不知太子妃境况便差人送来礼物是能理解的。

    福盛帮忙掀开时,是一整套孩童装束。

    “拿走…等等!”

    惊鸿一瞥似曾相识的绣线,宋承煜走下龙椅,拿起仔细辨认。

    “尾兀夫人可提过是何人绣的花样?”

    “夫人家奴跟奴才提过是汉族女子连夜绣好卖给夫人的,要价还不低呢。”

    宫奴话音未落,手一抖,就见皇上掀翻托盘礼物。

    好个夏醉微,为离开他,偷偷凑好了盘缠呵!

    这样的女人…他要来做甚?还傻到要封她做皇后,实在可笑。

    他乃一国之君,何以卑微到娶贱妾之女了!

    “撤回所有民间侍卫,不准再找,还有…今夜梁秀女侍寝。”

    是夜。

    梁堇仁之女梁双双像剥壳鸡蛋裸露身子躺在软塌,今夜与往常不一样滋味,紧张又激动。

    不远处,一盏宫灯燃着。

    仿佛能在宫灯看见自己与皇上交颈相拥,梁双双俏脸似烧红的炉炭。

    要与皇上说些什么呢,先说些奉承话,然后直抒情绪…间接让皇上知道她的好性子。

    如是一想,梁双双小脸热腾腾。

    “皇上驾到!”

    伴随福盛的一声呐喊,宋承煜带着一身冷肃气息走至床前,见梁双双不着一缕。

    居然慢慢浮现女子茫然杏眼。

    当初他便是毫不留情地将微儿破了处。

    在他卖力耕耘之下,那可恨的女子未动过情。

    恍然发觉,他的颜面早在遇见夏醉微时就开始崩裂。

    “皇上,妾身做的哪里不对么?”

    看宋承煜阴郁之色,梁双双期待瞬时转为惧怕,爹爹警告过她要小心侍奉君主。

    梁双双注定猜不透帝王心。

    回忆曾经的宋承煜强拉回记忆,才冷漠缓褪常服,凶狠附压女子身子。

    梁双双还没等君主动作,便情绪饱满娇吟。

    闻着她身上的胭脂味,宋承煜不由得将她与太子妃对上了号,愈加怀念可恨女子槐花香。

    他耐住那滔天的怒闭上凤眸提示自己,别想可恶的女人。

    任凭榻上女子如何虚情假意地呼唤,宋承煜却诚实的很,身下一寸都未抬。

    “原来如此,可笑!”宋承煜绝望笑道。

    这一夜,众宫奴看到俊美无铸的君王一改往日严肃,散着衣襟晃出秀女殿。

    福盛瞄了眼震惊的宫奴,“滚,爱在哪在哪呆着去!”

    一更天,银杏树洞。

    宋承煜躺榻上,把两颗早干枯银杏果狠摔出去。

    黑暗里他睁着眼,夏醉微的脸愈发清晰。

    他摸她,她却像太阳压云般消失了。

    浑浑噩噩一夜过去,翌日宵禁解除。

    侍卫互送下,宋承煜立即去了灵隐寺。

    山路倥偬,雨泥深深,由于滂沱大雨,不算好走。

    比寻常还晚了大半个时辰,宋承煜才至灵隐寺。

    灵隐寺玄妙主持站在寺门前,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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