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旋律终于将手机持续放在耳边，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而你想了想，低头给三个孩子群发消息：“我见到旋律了。”给奇犽的短信则多加了半句：“旋律和我说了一些事，之后我再告诉奇犽。”
他们应该是在训练，你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孩子们的回复。
你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电视。
说起来，随着你越来越忙碌，你已经好久没有看电视节目了。
就像现在的这个，你从来没有看过。
一个成年的女性角色正在给一个小女孩讲睡前故事，很像是以前的希斯和你，又有点像是以前的你和侠客。
故事的内容是一个渔夫捡到了装有魔鬼的瓶子，明明魔鬼因为渔夫而重获自由，结果魔鬼出来了，却想要杀死渔夫。
“要怪就怪你的命运好了！”魔鬼面容狰狞地说，“谁让你在第四个一百年将我放出！”
毕竟第一个一百年，魔鬼决定给救命恩人数不尽的财富。
第二个一百年，魔鬼决定满足对方的三个愿望。
第三个一百年，魔鬼决定什么都不做。
而第四个一百年，魔鬼决定杀死他。
“那渔夫确实很不幸。”小女孩叹着气，“不过魔鬼也太坏了！”
“所以才是魔鬼呀。”女人说，“不过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后面就是渔夫用语言把魔鬼骗回到了瓶子里，然后把魔鬼重新丢到海里。
《魔鬼和渔夫》。
你很早就看过这个绘本故事，在流星街的时候。
不过你当时觉得魔鬼还挺没用，都是魔鬼了，不知道等价交易就算了，结果不但会被人类的语言哄骗，而且还很容易被封印。
‘西莉亚好像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放在了魔鬼的位置呢。’塞拉说。
‘毕竟我不是人类。’你回答道，‘而且能够实现愿望这点也和我很像，虽然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人类骗就是了。’
‘哈哈。’塞拉没有反驳你，但你觉得她的笑声里已经充满了对你的嘲笑。
你不服气：‘我还是能够察觉到人类的恶意的！’
塞拉只有一个名字反驳了你：‘西索。’
你：‘……’
你的肩膀一松：‘不能算他！虽然我一直被他骗，但西索的恶意也很好分辨！’
而且，你觉得这和西索的想法变化太快也有关系！这么久了，你唯一真正算判断错误的，也就是侠客的情况吧！
而且，你是把他的喜欢当成了讨厌，又不是反过来。
想到侠客，你又失去了和塞拉争辩的力气。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喜欢听你讲绘本故事的那个孩子。
……说起来，你的《永无岛》是不是还在他的手上？这是你现在也最喜欢的故事。
要是真的有永无岛就好了。
时间不再流逝，孩子不会长大，希斯不会死去，一切都会停留在最好的时候。
‘要是有永无岛就好了。’塞拉这么说的时候你吃了一惊，随后她继续说，‘我多希望，我的族人也不曾死去。’
面对这样诚恳的塞拉，你说不出任何话。
……说不出口。
你该怎么告诉塞拉，你还是想要见到侠客呢？
你需要自己去判断侠客现在的情况，你必须站在他的跟前，你需要和他当面交谈，就像旋律一样，只有当面沟通你才可以闻到侠客的气味。
你现在得知的所有关于侠客的信息，都是来自于别人的转述。
当然，你并不怀疑旋律他们说的真实性，也没有奢望过之间会存在误会，可那还是不一样的！
你必须亲眼去确认。
如果侠客成为了塞拉的敌人，你会杀死他。
那对于侠客来说。
如果你成为了旅团的敌人，他会想杀死你。
啊，你想。
说不定对侠客来说，因为他的愿望而降临的你，是忘恩负义的魔鬼呢。
这个时候，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了，整个房间也骤然一亮。
你转过头，不远处旋律的左手还按在灯的开关处。
“酷拉皮卡说，他的念能力已经构建了基本的雏形。”旋律右手拿着手机对你们说，“他还在和他的念能力老师特训，所以他邀请我们过去和他汇合。”
旋律看着你，而你等着塞拉的答复。
“……好。”最终塞拉说，“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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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在侠客番外视角觉得西索妹妹可能是什么糟糕的人体器官爱好者，在妹视角揣测侠客可能变成了这样糟糕的大人。
这怎么不算双向奔赴呢（bushi）
魔鬼和渔夫这个故事的2.0
侠客认为自己是魔鬼，妹认为自己是魔鬼。
假设现在是个游戏，这里很容易出分支结局的be，妹真的不能那么快联系侠客，对于妹会是囚禁结局的be（？），对于窟卢塔族就是全灭结局了。
酷拉的能力都还在摸索期，再苟一苟就要完全体了（喂）。
又假设不是妹被囚禁，而是侠客被杀（……啊），也会对蜘蛛打草惊蛇。
我是觉得蜘蛛会断腿求生的，就和当时窝金死了一样，那其实对于塞拉来说，复仇也阶段性失败了。
所以想来想去，也不是故意吊着大家，还得先交换情报再开团，打旅团不交换情报以为是隔壁柯南片场打水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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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不曾去怀疑
酷拉皮卡是你认识的第一个具现化系。
‘我现在觉得西索根据念的类系来评价一个人的性格，说不定一部分是准的。’又一次，塞拉向你说起了酷拉皮卡的坏话。
你还记得西索对于具现化系的定义，神-经-质。
……塞拉只是想说酷拉皮卡神经质吧？
算了，塞拉没有当面和酷拉皮卡吵起来就好。
酷拉皮卡的老师，是叫做伊泽纳比的一个猎人。
对于你们的到来，你能发现他似乎不怎么高兴，但还是和酷拉皮卡一起招待了你们。
你本来也想帮忙，不过被对方拒绝了：“我和酷拉皮卡去找食物就好，你们先看看木材，准备一下晚上睡觉的地方。今晚应该会下雨。”
酷拉皮卡修行的地方，是在森林。
你虽然没有搭建木屋的经验，但对于从小在森林里长大的塞拉来说，这是她非常擅长的事情。
有塞拉和旋律两个念能力者同时干活，很快遮雨的小木屋已经搭建完毕。
‘感觉酷拉皮卡的老师也是一个不多见的好人。’塞拉在称赞伊泽纳比的同时还不忘记批评起酷拉皮卡，‘就酷拉皮卡那讨人厌的性子，换个脾气不好的肯定会吵起来！’
……塞拉的话充分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容易和酷拉皮卡吵架。
一般来说，念能力的成形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具现化系的酷拉皮卡，所使用的的武器并不是他以前用的长刀，而是他自己构建出的锁链。
“当我知道我是具现化系的时候，锁链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酷拉皮卡注视着眼前跳动的篝火，他原本褐色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通红，不知是火焰跳动的反光还是因为情绪激动。
“你想要锁住他们？”塞拉的口气带着嘲弄，“法律可没有办法让我们得到公道，他们之中存在猎人……更何况，流星街人可是没有身份证明的。”
“我知道。”酷拉皮卡答道，“我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塞拉用一声冷笑代替了她的回答。
酷拉皮卡的老师皱起了眉，而旋律则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们紧张的气氛：“酷拉皮卡身上的气非常庞大，是因为在火红眼的状态下，是特质系的原因吗？”
你摇头，迟疑地表达了自己的猜测：“……誓约与制约？”
在看到酷拉皮卡的第一眼，你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不只是因为他身上凝聚着、可以和修行多年的人堪比的念量，更重要的是你能够看到他的心口凝聚着庞大的能量，甚至超过了他的火红眼。
一般来说，人类的念量是根据身体各个部分的重量来平均分配，原先酷拉皮卡最显眼的位置是眼睛，但现在变成了心脏。
“……制约的内容是你的心脏？”塞拉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加快了。
“是的。”酷拉皮卡干脆利落地答道，他将右手放在了心口处，绑在每一根手指上的锁链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响声，“为了确保和蜘蛛作战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中指对应的‘束缚之链’一旦对旅团以外的人使用，我就会立刻死去。”
‘……西莉亚。’塞拉突然叫住你，‘我想要除掉他的制约。西莉亚的能力可以做到吧？不管除念师是否可以除去念能力者的誓约与制约，但回退时间到没有发生的状态，西莉亚应该可以吧？’
‘理论上确实可以。’你诚实地回答道，‘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念量……加上酷拉皮卡对我的记忆差不多够用。’
‘没关系，还不够的话我可以许愿。’塞拉的声音冰冷，‘或者干脆回退到这家伙还没有开念的时候好了，我就知道他学会了念肯定会乱来。’
‘……可塞拉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我觉得再来一次，酷拉皮卡还是会这么做。”
这样的塞拉和酷拉皮卡，让你没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旋律。
旋律现在还是被黑暗奏鸣曲诅咒后的模样，她没有走上你替她选择的路。
虽然当时你在没有经过旋律的同意，以她忘记你作为代价治愈她的诅咒，你也没有认为自己做法会是正确的，你只是想要这么做所以去做了，但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塞拉的身上……
好像不太对。
酷拉皮卡还在向你们介绍他的能力，他小指上纠缠的“戒律之链”，可以让对方遵守制约，违反会付出死亡的代价。他也正是用这个能力向自己下了制约。
在听到酷拉皮卡描述的时候，你就忍不住开始想。
如果将这个能力用在侠客身上的话……
‘只要酷拉皮卡还记着复仇，只要他还担心塞拉的安全，他就会走上同样的路。’你对着塞拉继续说。
只要侠客还身处在旅团，只要他还在乎同伴们的安全，他就会是你的敌人。
‘除非让他忘记关于窟卢塔族的记忆，但不许愿的话我做不到，因为酷拉皮卡不会同意。’
除非让侠客忘记旅团，但你也做不到。
你只能让他忘记你，因为他对你的记忆是你可以操纵的东西，就像当初的旋律一样，你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或许这样也不错。
你可以得到能量，他可以忘记你。
‘……我知道这么做很过分。’塞拉的口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柔软，‘我也知道，经历和记忆构成了人的大部分，这会意味着酷拉皮卡会变成和现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也许本质的地方不会变化，但还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记得你的侠客，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你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你并不能完全理解塞拉的描述。
她的意思是，经历和记忆能够决定人的性格吗？
‘可即使如此，不是酷拉皮卡的酷拉皮卡活了下来，对我来说这更重要。’
当塞拉这么说的时候，你们的手突然被旋律握住了。
“塞拉和西莉亚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旋律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深入到眼底，“干脆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好了。”
就算是你，也知道这不是可以随便告诉旋律的事情。
旋律一定会生气的。
“我和西莉亚在说，可不可以对侠客使用酷拉皮卡的制约。”塞拉回答得很快，就像早就想好一样，“不过西莉亚觉得，对方并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
塞拉看着酷拉皮卡：“比起他们自身，同伴的生命会更重要。”
从你认识塞拉到现在，这是她说过的最出色的谎言。
旋律只是担忧地看着你们，但什么都没有说。酷拉皮卡则思考起来：“遵守制约和受到惩罚的对象不是同一个？这样的能力很有用，但具体的构建方式很难实现。”
“我想也是。”塞拉答道，“西莉亚的能力使用的代价，也是向被治疗的对象收取，代价不能够被转嫁。而且，还需要代价收取方的同意才可以。”
塞拉的回答似乎让旋律松了口气，旋律身上的担忧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这个时候，酷拉皮卡手上的锁链一闪一闪，它逐渐变得透明。
“看来是到极限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伊泽纳比这时候说，“现在是三十个小时。”
“啊，我确实还需要锻炼。”锁链彻底在酷拉皮卡的手中消失不见，“然后是西莉亚的事情……”
这个时候，伊泽纳比站起了身：“我先去抽根烟。”
他离开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你就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酷拉皮卡的老师，和云古一样，让你觉得是个好人。
怎么看他都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好好沟通才选择离开的。
……感觉有点像雷欧力呢，你想。
“到九月一号，我有迎战蜘蛛的把握。”酷拉皮卡注视着你，你才发现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为此，我希望你们在此之前都不去联系蜘蛛。”
“我没有必要听你的话。”塞拉想也不想地反驳道，“即使没有你，我和西莉亚也有一战的能力。”
“所以，你们还有我不知道的能力。”旋律在这个时候突然说。
你能感觉到塞拉的心跳立刻变得慌乱：‘怎么办西莉亚？不可以让他们知道许愿的事情！’
“是的。”你答道，“但我并不想说。”
“这个能力，会对你们有危险吗？”
面对旋律的问题，你知道说谎是没用的。
“对我们称不上危险。”于是你诚实地说，“不过发动的条件很苛刻，这也不是可以随便就能使用的东西。”
危险的会是它造成的后果。
可如果真的走到了需要许愿去杀死幻影旅团的地步……你想，那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在九月一号之前，我想要和侠客单独见面。”你看向酷拉皮卡，“火红眼状态下的酷拉皮卡更加强大，那我也应该是这样。只从这一点，也有从侠客的手中拿到塞拉眼睛的必要。”
酷拉皮卡皱起了眉，面对塞拉的时候他使唤的口气会更理所当然，可面对你，他会表现得客气很多：“先不提危险性……西莉亚的想法，建立在两个前提：1.你说的那个人会愿意单独来见你。2.他愿意给你。”
“这种事情只有去做了才会知道答案。”你回答道，“我很抱歉，但我想要这么做。所以，我需要一个不会给你和塞拉带来风险的办法。”
有一句话你没有对酷拉皮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