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也根本动不了,流动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也无法把这件事和靳朝联系起来,她还记得小时候她用树枝去戳一只蜗牛,靳朝都会阻止她,他说不要随便伤害一个没有反击能力的生命,大自然有它的食物链,这并不代表人类就该高高在上藐视一切弱小。可就是这样一个对世界保有最大善意的人却背负着一条人命,在卷帘门落下的那一刻,姜暮对靳朝整整十八年的认知在瞬间被颠覆了。
时间在她面前变得相对静止,她感觉自己跌入了冰窖,黑暗中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她的思维,让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直到卷帘门再次被拉开,门外已经恢复了平静,那个男人连同他的奔驰都不在了,小阳和铁公鸡也走了,只有三赖蹲在路边抽烟。
而当靳朝踏入车行的一瞬间,他看见姜暮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她在发抖,眼中的恐惧像一把利刃向他的心脏捅来。
靳朝就这样看着她,仅仅一步的距离却仿若横着刀山火海,这些日子两人重逢后的温度在这一刻全部归于冰点。
他没有说一句话,沉默地走到维修间里,拉开棚院的门,随着轻轻“叩”得一声,门被关上了,维修间再次只剩下姜暮一人,她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变得不知所措。
三赖扔了烟站起身回过头来,看见贴在卷帘门边攥着拳头瑟瑟发抖的女孩,他几步走了回来,在进店前对她说“不要去问他,什么都别问。”
在三赖进店后,姜暮转身朝着棚院走去,她拧了几下门把手,门被靳朝从外面锁住了,她敲了几声,门外都没有动静,她对着外面说“你能开门吗”
靳朝依然没有理她,姜暮有些着急了,她把手都拍红了,对着门外喊道“我不说话,你开门行吗”
直到两只手都拍疼了,她转身跑进房间爬到床上打开百叶窗,棚院很暗没有开灯,她终于在院子的角落看见了靳朝,他背对着她的方向靠在那个大篷布上,月色凉薄地洒向他的背影,他低着头,扭曲飘渺的烟丝顺着他指尖的香烟腾升到半空化为虚无。
姜暮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干嘛不理我”
他没有动,姜暮急道“你说话啊”
靳朝缓缓抬手将烟吸进肺里,声音随着烟雾从身体里送了出来“你没我这个哥也挺好的。”
姜暮的双手扒着百叶窗,在听见这句话后心脏突然沉了下去,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
他的声音融在夜色里,很淡很轻“回去吧。”
“回你爸家,没事别过来了。”
姜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声线质问他“你不是说这里也是我家,没人能赶我走吗”
靳朝嘬了口烟,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是啊,没人能赶你走,除了我。”
他深吐出烟雾,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其实你的能力应付高考绰绰有余了,我开门做生意不是开培训班的,你要真想冲清华北大,我也帮不上你,说实话,你在这也挺碍事的。”
姜暮扒着百叶窗的指节渐渐握紧泛白,她无法掩饰那压抑不住的哭腔望着他的背影“你再说一遍。”
“别烦我。”
闪电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来回在维修间哼唧着,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当姜暮冲出去时,它也像疯了一样追着姜暮凄厉地吠叫,姜暮跑到车行门口停下身来,闪电扑到了她身上,姜暮抱着闪电哭着对它说“我没有丢下你,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带你走。”
三赖听见闪电反常的叫声,起身推门而出,看见姜暮跑到了马路对面,闪电站在路边不停对着她叫,在出租车停下前,她擦干眼泪拉开车门消失在夜色中。
三赖转身走进车行,停在棚院的门前敲了敲说道“她走了。”
不一会门开了,靳朝眉骨投下一片阴影,死寂的眸中只剩下一片冰凉。
三赖不是滋味地靠在墙边“何必呢”
靳朝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掠过,蹲下身对还站在车行门口张望的闪电招了招手,说道“蚁栖树要是没了穆勒尔小体你说阿兹特克蚁还会留在它的树干里吗是我这阵子糊涂了。”
他抬手揉着闪电的脑袋轻轻安抚着它,闪电呜了一声乖乖地趴在他脚边,脑袋埋进两爪之间紧紧挨着靳朝。
Chapter
26(朝朝与暮暮...)
在姜暮平淡如水的十八年生命中,
最大的波折大概就是9岁那年爸妈离婚,尽管之前高考失利,但也在她预料范围内,
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
作为一个受到良好教育遵纪守法的高中生来说,
猛然听见一直视为亲人的靳朝背负着一条人命时,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或者说是惊吓的,在还没有缓过劲来的时候靳朝又对她说了那番话,导致她后来的两天人都是恍惚的,比起难过更多的是忧心,她试图问过靳强,
但是好像所有人对靳朝的事都比较敏感,只要姜暮聊起靳朝高中时期,
靳强总会敷衍过去,让她别管那么多。
姜暮完全想象不出这些年在靳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剧变越是猜测,
各种可怕的想象越是折磨着她。
她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往车行跑,也没有联系靳朝,可是每天早上出门,看着家门口的奶箱,
她总会忍不住浮现那天临别前靳朝沉寂的背影。
奶箱是她刚搬回靳强家后,
靳朝让人帮她移回来的,
那时靳朝还叮嘱她天冷了,
让她早起五分钟把奶热一下,
不要喝冷的。
所以姜暮每天出门,捧着手中的牛奶,
心里总是五味杂陈。
她不确定那天是不是靳朝心情不好对她说了气话,周六上午她还是没忍住给他发了个红包,
备注闪电的寄养费。
但是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靳朝没有点收款也没有回复,她又发了个过去,依然石沉大海。
后来姜暮好似赌气一样一个接一个红包发过去,直到自己的零钱包全部空了,靳朝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放了学后姜暮上了6路坐到铜仁里,可是下了公交车却看见车行的卷帘门是关着的,就连三赖的宠物店门都是锁着的,她看着车行门口的空地突然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靳昕出事后的一段时间一度让她觉得自己和靳强现在的家人难以融入,甚至在这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只有靳朝像浮木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不至于在不想回去时没有去处,不至于在狼狈不堪时流落街头,也不至于在伤心无依时孤身一人,她早已把靳朝当作在这座城里唯一的依靠,她也根本没想过浮木也会消失,留她一人在海中漂泊。
姜暮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和身边的同学相处时间不长,除了学校里必要的交集,私下并没有任何联系,平时除了每天去学校,回到靳强家沉默地关上门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此时站在清冷的街头,人还好好的,心却空了。
天气更冷了一些,太阳落山后温度骤降,姜暮的校服外面穿了件外套,可依然觉得很冷,她把手缩进袖口走到车行门口敲了敲卷帘门,没人给她开门,她的神情逐渐沮丧,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时,突然卷帘门从里面发出“咚”得一声,她听见闪电在车行里不停撞着门对她吠叫。
姜暮顺着闪电撞击的地方蹲下身叫着它“闪电,闪电是我啊”
闪电也听出了姜暮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哼叫声,把卷帘门撞得轰隆隆。
姜暮贴在卷帘门上对它说“我没有钥匙进不去,你别着急,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她蹲在卷帘门边不停跟闪电说着话,闪电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好似在回应她。
街上起了风,人越来越少了,隔着一扇卷帘门,姜暮抱着书包蹲靠在卷帘门上,闪电也逐渐不再撞门,只是在门内不停
走动着。
姜暮将手放到嘴边呵了呵气对着闪电嘀咕了一句“车行老板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冷,我要走了。”
闪电像是能听懂一样,抬起小爪子“啪嗒”一下搭在卷帘门上,姜暮也回过身将手贴在卷帘门上。
车灯闪过,白色本田在路边上停了下来,三赖从车上下来看见卷帘门边蹲着的小身影时,怔了下。
姜暮感觉到了路边的光亮回过头来,见到三赖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黑色外套牛仔裤的靳朝,在看见姜暮的那一刻,他的眉宇轻蹙了起来。
姜暮抱着书包老实站起身让开卷帘门的锁,贴在车行旁边,三赖有些吃惊地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来的”
“放学过来的。”
三赖看了下时间“这么长时间就一直蹲在这里不冷吗傻丫头。”
姜暮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撇了靳朝一眼,他轮廓清冷,打开了卷帘门,闪电兴奋地狂叫着扑了出来,姜暮还没反应过来它已经跳到了她身上,姜暮现在已经有些无法承受闪电之重,手中抱着的书包掉在了地上,大概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姜暮,闪电像狗疯子一样来回乱扑,姜暮被它扑得抱着胳膊到处闪躲。
直到耳边一声呵斥“过来。”
闪电才停止那疯癫的行为,摇着尾巴跑到了靳朝面前,高兴得就连健硕的肥臀都在晃动。
靳朝没有看姜暮一眼进了车行,姜暮赶紧从地上捡起书包跟了进去,对着靳朝说道“我发红包给你的,你没理我,所以我来看看。”
“看完了”靳朝背对着她,声音淡漠。
姜暮咬着唇脚步停在车行门口没再往里走,他拉开维修间的灯,声音很低“看完回去吧,我要拉门了。”
姜暮抱着书包的手指逐渐收紧,不肯走,也说不出一句话,就那样盯着他的身影。
靳朝脱了外套走进房间,不一会又到休息室里翻找了一会东西,开了两张维修单,弄了弄账目,又走进维修间蹲在铁箱子前找了几个小东西。
期间姜暮一直杵在车行门口,冷风从她背后掠过,她的嘴唇冻得发紫,靳朝终于将手中的工具往工具箱里一砸,直起身盯着她“你到底要怎么样”
姜暮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她就是不想他们两是现在这种状态,她知道靳朝在推开她,把她推离他的世界,可她不愿意离开,就这么简单。
靳朝见她红着眼睛的样子,紧了紧唇际,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我要拉门了,你要不走就在这里站一夜吧。”
三赖从隔壁进来,看见姜暮居然还抱着书包站在门口,有些讶异地走过来,一把接过姜暮怀里颇重的书包问道“你这姑娘脾气也够硬的,晚上吃饭了吗”
一句话让姜暮委屈得泪眼模糊,她摇着头憋着泪的模样看得三赖都不忍心,他侧过头瞧了靳朝一眼,靳朝转身进了休息间。
三赖叹了声,手搭在姜暮肩上直接将她带走了,嘴里说道“走走走,别在这待着了,到我那去。”
姜暮在寒风中蹲了一个多小时,早已脚步虚软,被三赖拽进了宠物店,店里开了暖气,一进来暖和的温度扑面而来,姜暮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三赖也没面对过这种情况,赶紧安慰道“是不是肚子饿了”
姜暮点点头。
“冷吗”
姜暮还是点点头。
三赖将他舒服的老板椅推了出来对她说“坐着先暖和一会,我给你搞吃的去。”
说完三赖将她的书包放在收银台就上楼去了,他走后姜暮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她来过宠物店很多次了,知道宠物店还有个小二层,是三赖住的地方,但是从没上去过。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听见三赖从上面对她喊道“你啊,别着急,遇到什么事不能折磨自己,这就是我的宗旨,就算要解决也要把肚子填饱”
三赖跟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半天,青春期的女孩多少都有点死心眼,他也不知道姜暮有没有听进去。
等他端着面下去的时候,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点,姜暮脸上已经看不出泪痕了,只是整个人神情黯然。
他将玻璃小桌拖到她面前,对她说“趁热先把面吃了。”
三赖煮的面料很足,放了不少三赖妈卤给他的牛肉,还加了一颗卤蛋,牛肉很烂,卤蛋也很入味,不知道是不是恶狠了的缘故,姜暮竟然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牛肉老卤面了。
三赖看见她这副饿惨了的模样,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放在她面前,姜暮愣了下,小声问道“这是营销我办卡吗”
三赖大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都这么惨了我还落进下石吗这是让你加我微信好友,下次再想过来,找我。”
姜暮拿着筷子愣愣地盯着三赖,三赖将椅子往前拖了拖跟她说“要是想看闪电,提前发个消息给我,我把闪电牵过来。”
姜暮憋下去的泪又涌了上来,鼻尖通红地说“三赖哥,你不仅面煮得好吃,人还这么好,关爱小动物有爱心,铁公鸡怎么老说你找不到老婆呢”
三赖见她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真想感激我,不妨办个超级至尊,你家小闪电以后洗剪吹一条龙服务打7折。”
“”铁公鸡诚不欺我。
Chapter
27(朝朝与暮暮...)
姜暮加了三赖的微信,
把而吃完,店里一楼有个水池,姜暮把吃完的碗筷拿去洗干净,
再把水擦干,
然后端着干净的碗筷回来放在桌子上。
三赖已经给她泡了杯菊花茶,
姜暮捧着暖和的透明玻璃杯,闻了闻菊花茶,好像每次三赖站在门口都会端着一杯菊花茶。
她不禁问道“菊花茶很好喝吗”
三赖耸耸肩“我这里只有这个茶,我一般不喝别的。”
姜暮喝了一小口,有点点苦涩,比起茉莉花和玫瑰花,
她更喜欢后两者,于是问“为什么”
三赖认真道“去火啊。”
姜暮还正儿八经地问“你火气很重吗”
三赖彻底笑开了,
没正行地告诉她“你下次问问有酒他深更半夜上不上火”
姜暮突然t到三赖在说什么了,脸颊绯红一片,
端起茶杯局促地喝了一口,打岔道“他现在不理我了”
三赖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瞧着她“他不理你,你就不理他呗,
该上学就上你的学,
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姜暮放下茶杯,
双手撑在坐垫边问道“靳朝他是不是跟人摩托车比赛出的事才没高考的啊”
这是她能联想到最有可能的猜测了,
三赖的表情却渐渐敛了起来,
说道“和这事无关,他高二以后就没碰过摩托车了,
之前跟人比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姜暮神情凝重,眼睛里的光透着急切感“为什么”
三赖看了她一眼,
提起“他家那个条件你应该也清楚,他老子,哦不,应该说你老子除了学费和伙食费之外,哪有什么多余的零花钱给他,有酒身边兄弟多,今天那个请吃饭,明天另一个人请喝水,这种次数多了,他又不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
加上他老喜欢去逛书店,随便买几本书就是他一个礼拜的饭钱,到处都要钱,他未成年去哪打工人家都不收,后来身边几个玩摩托车的兄弟加入了个地下车队,说车队,也就是当时铜岗一些年轻人经常晚上约到四荡山,一人出几十块,多的一两百押人头,押赢的和跑赢的都可以分到钱。
有酒问人借钱搞了辆二手摩托车,自己改了改杀去了四荡山,人家看他脸生,都不看好他,结果他成为黑马一战成名,当天就把借人的钱还了。
别人去跑比赛都是为了玩车子的,有酒是为了生存,所以他敢不要命,也不惧怕任何对手,往往他往摩托车上一跨,眼神扫过那些对手,别人已经怂了。
后而有空他就经常去四荡山跑赛赚点零用钱,那时候的有酒的确把名气跑出来了,不过后来警察盯得紧,一到夜里就在山道口逮人,碰到上山的小年轻就把车子收了,有段时间还直接封了山,那之后玩车子的人就散了,有酒也没再去过。”
姜暮没想到靳朝高中玩车子是为了钱,靳强如今在物业上班,这里人均工资不算高,靳强一个月扣除五险到手大概也就三千出头,赵美娟因为要照顾靳昕,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待在家里,只能偶尔去超市做促销,按小时结账,每个月的收入也非常微薄,她能想到靳朝的日子过得有多么拮据。
相比而言,在靳强离开苏州后没几年,姜迎寒就把他们原来住的老破小卖了,从单位下来拿了个门而店搞彩票店,又用剩余的钱和后来彩票店赚的钱陆续买了两套房。
再后来房价翻倍,姜迎寒拿的两套房都升值了,她出手了一套
还了另一套的贷款,手头的钱足以富足地培养她,所以她一路到现在生活都还算宽裕,她也无法想象一个高中生除了应付大量繁杂的学习量还要维持生计是件多么难的事。
她对靳朝还有气吗好像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更多的是一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倘若当初他们的生活没有分开,他会不会不用承受这些,姜暮不知道,这是个伪命题,只是她在这一刻有种连着心的难受。
说完三赖端起他的大茶缸喝了口菊花茶,在姜暮还没有机会进一步问出口时,三赖直接就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说他当时也有辆雅马哈,每次靳朝去跑车,他也跟着去,虽然他从来不参赛,但他的雅马哈绝对是整座山最靓眼的仔。
不知道为什么,当三赖说他的摩托车是最靓眼的仔时,姜暮脑中想到的不是多酷的造型,而是满车拉着花里胡哨的ed灯放着动次打次的歌,并且她觉得三赖还真能干出来这事,毕竟他现在那辆本田给他搞得全是氛围灯,就连打开车门都有一圈射灯照在地上,深怕别人不知道他要下车了。
至于姜暮问他为什么不比赛,三赖说得也很理直气壮,说他追不上最后一名是小事,关键他身娇肉贵,万一摔着哪他怕疼。
他去四荡山往出一站,造型一摆,多少穿着性感火辣的美女看到他的车就要过来自拍。
“不是我吹,我三赖想当年在四荡山就是个神话,只要我去,押注就没输过,保准赚了一口袋下山。”
“怎么办到的”
“简单啊,全押有酒就行了。”
“”
姜暮那次听到潘恺打听来的消息,还没有什么概念,可今晚坐在三赖店里,听着他描述着他们年少时的岁月,所有的一切在她脑中都有了画而,她仿佛能透过三赖的声音看到他们的曾经,有荒唐的,有激情的,有热血的,更多的是无法重现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