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捧着失而复得的日记本，一个劲对我说谢谢。

    但我却有些沮丧。

    她爸虽坏，但目前确实找不出什么嫌疑。

    奶奶说星星的日记她看过很多遍。

    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和心事，没有什么线索。

    事情到这里，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奶奶抚摸着扉页手绘的大白，说这是星星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她说，五年前最后一次看见星星，她书包上的大白图案，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一定没看错。

    这句她重复了五年的话，我却忽然听出了一个从未关注过的细节。

    大白。

    我记得，星星书包上的大白，是她自己缝上去的。

    问题是，这个大白，并没有缝在书包外侧，而是内侧。

    也许是星星希望，这个大白是专门守护她的。

    但，这足以证明。

    当年，大家都错了。

    大家都知道中风患者发病后，后遗症通常就包含：健忘和妄想。

    特别是在另一个正常人言之凿凿的证词面前。

    人们一定会选择相信，这个中风患者一定是看到了幻觉。

    但是，奶奶，她看到了大白。

    书包的内侧，背着时，是永远看不到的。

    无论背在后面还是前面。

    除非是放下书包的时候。

    对于星星，还有一种情况：

    在她刷卡的时候！

    我之所以经常看到那个大白，是因为。

    它是一个，缝在书包内侧的卡袋。

    星星的公交卡，就放在那里。

    她每次上公交的时候，会把书包转过来。

    在刷卡机上贴一下，然后再背回去。

    在高峰期，奶奶能看到后车的星星，只有可能在星星刚上车，刷卡的时候。

    视角、时间、动作，一切都吻合。

    而幻觉与现实，出入往往很大。

    星星当年，就是上了后面那辆公交车！

    当年，奶奶明明提供了一条明确的线索、一个事实。

    却被另一个人的证词完全推翻。

    如果不是这样，搜寻范围会大大减小。

    星星说不定早就被找到了。

    而这份证词，来源于我的前同事。

    后面那辆24路的司机。

    而他不是别人。

    他就是当年和我一起去过星星家，对星星非常熟悉的。

    老李。

    7

    当晚，我找了个理由请老李出来吃饭。

    张队对我千叮咛万嘱咐：

    “这只是你的推断，你顶多问问，别再跟人起冲突，再出事我也捞不了你。”

    老李见面便是一阵寒暄：

    “现在当了公安局的人，看着就是不一样啊。”

    “唉，到哪不都是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