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离开时都日落了,本是要留他们在这住宿的,容凌见她不自在,便推脱说还有事儿。一下车,钟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抱了下去。
身体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手贴着他肩膀,往下是温热结实的胸膛。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有时候不受控制,身体行动先去大脑,已经贴了上去。
隔着柔软温暖的羊绒衫子,掌心仿佛能探到那份肌理的温热。
一进门,人已经被抵在门板上,他狂乱的吻覆上来。
钟黎嘤咛一声,没什么力气地挂在他身上。
高跟鞋“咚”一声掉落在地,脸呜咽着在他胸口蹭了蹭,又被强硬的力道捞起来,显露在他面前。
四目相对,钟黎有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那仿佛是一片深邃的海,望不到尽头,会把人席卷而入。
他深吸一口气,很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却不免沉下去,按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存心的?”
不能说他不正经,因为他的语气是极正经的。
只是,语调里难免泄露出几分调侃她的戏谑。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钟黎想要自在些,但脸上的红晕还是不受控制地蔓延,将耳根一并染红。
容凌看了她会儿,亲了亲她雪白的脸颊。
他拨弄她的唇,吻一下又松开,洁白的牙齿尖尖地在他手指上留下印痕,是她不受控的时候下意识的举动,过后又涨红着脸道歉。
其实也确实不是故意的,但这给了他更好的逗弄她的由头。
“还说不是故意的?梅开二度。”他淡淡道。
她咬着唇,摇着头,心里想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明明都是他在招她惹她,怎么就成她故意的了?
屋子里明明烘着暖气,肩带掉下来到一边的时候钟黎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为了保暖,她穿的是保暖的毛衣,离开大衣的束缚,人便伶仃清瘦地暴露在空气里,犹如寒风中微微战栗任人采拮的花骨朵。
她双手交叠紧紧交叉抵在胸口,阻止他的靠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低笑,拉开她手。
钟黎受不了他,别开头,可下一秒又被强硬地掰了回来。
他吻得细密又急促,仿佛憋闷了许多,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都蕴含在这个吻中。
粗粝的舌尖抵入口腔,很轻易就撬开了她的牙关,扫荡、裹缠。
她受不了,眼尾都是湿润的红,模样别提多可怜。
吻够了,他终于大发慈悲暂时放她一马,捞着她在沙发里坐下,又拨弄揉顺她的发丝:“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吗?”
钟黎没懂,坐在他怀里摇头。
直到他指尖勾一下带子,勒了一下,她皱起眉,脸颊烧红。
人却更紧地窝在他怀里,柔软的双臂搭在他脖子上。
“离不开我了是吧?自己不能独立行走了?”他拍一下她的小屁股。
钟黎哼一声,红着脸往上欠了欠。
指尖仍是玩儿似的缠拨那一截细肩带,看回弹时微微的力度压在雪白的肌肤上,带出一条红色的勒痕。
她无疑是美丽的,不动声色间便有勾魂夺魄的魅力,随着年岁渐长愈发凸显。
那样诱人,那样软美,绵密修长而匀称的身段,惹人癫狂,让人沉沦。
“还是白色蕾丝的好看。”他松了手说,“你皮肤白,穿暗红的一般般。”
他语气真挺正经的,“不过,下次可以试试黑色和正红的。”
钟黎不想跟他讨论这个,红着脸再次别过头。
第76章
娇养
钟黎有些饿了,
肚子轻微地响了一声。
虽然只是轻微一声,容凌诧异的目光还是让她烧红了脸。
“晚饭没吃饱?”他的大手贴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钟黎受痒,
别开脑袋说:“都是荤菜,
有点腻就没多吃。”
他有些稀奇:“你不是最喜欢吃荤菜?”
那会儿她就是这样,无荤不欢,还老嘲笑他像个贵妇人一样天天清粥小菜,矫情。
他说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更软地倒在他怀里,
小声嘀咕:“也没有吧,
我都是荤素搭配。”
他鼻腔里哼出沉闷的笑声,
没戳穿她。
后又揽了她去厨房,
将她搁在中岛台上,回头去冰箱里拿鸡蛋、面条。
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钟黎不可思议,
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你要亲自下厨?”
“什么表情?我会下厨很奇怪吗?”他回身时凉凉投来一眼。
钟黎抿着唇移开目光,
没吭声,
但一下一下晃悠的腿可以证明,
她肯定在心里憋着笑。
容凌搁下鸡蛋洗了洗手,
转身回了房间里。
钟黎诧异地望着他的背影,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她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你要干嘛?”望着他手里的剪刀,
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可一双小手已经被他强硬地攥紧了拉过去,他不由分说就把她指甲一点点剪干净了,连点儿弧都没留给她。
钟黎愣怔中,
十根手指已经秃了。
虽然她早就准备去洗掉美甲,
但他这样还是让她震惊了:“……你……你干嘛剪我指甲啊?”
他将脸侧过去,指了指上面那道淡色的血痕说:“你把我脸都刮伤了。”
她忽然就觉得很气愤:“你不乱来我怎么会……”
就像之前那次,
自己大半夜躲在屋子里抱住她,吓得她给了他一耳光,他还要倒打一耙。
她还扶着手哀悼自己的指甲,人已半跌到他怀里。
瞬间的失重让人心脏几乎跌停,跟过山车似的,她手忙脚乱攀住他肩膀,人还是不可避免往下滑,只余臀尖儿抵着中岛台面感受那一点儿凉意。
手腕上攀着的、身体贴着的肌肤无疑都是温热的、滚烫的,要把她燃烧似的。
他眸色幽沉,含灼烧的热意在黢黑的眼底,好似卷成旋涡,随着目光逡巡领地般的侵略掠夺,她好似不着存丝和一缕,在他的注视下如微风中的花骨朵似的簌簌轻颤起来。
钟黎肤色白,一双杏仁眼勾挑而微扬,含羞带怯地望一人时,能滋生所有的阴暗,摧毁所有的冷静。
容凌面上挺平静,可起伏的胸膛还是泄出了几分底细。
他猛地扣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离开中岛台的撑托,钟黎难免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惊悸中便更视他为攀岩石、避风港,双臂更紧地缠绕他,如藤蔓依附大树而活。
耳边是他意味不明的低笑声,手往上托扶,相触那一刻她的心也好似微微凹陷了一下,很快很快,道貌岸然的矜持就荡然无存了。
“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他嘴里哄着,又含吻住她,指尖拨挑着揉弄她的唇瓣,轻弄慢捻极尽钻研。
钟黎更紧地抱住他,不觉已蜷曲起小腿,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里。
她不想发出声音的,可还是忍耐不住,细细碎碎的嘤咛声,如窗外潮湿的雨夜一般催人偾张。
“饿……”她可怜巴巴地挂在他身上,控诉。
他手往上揉了一下她的唇,指尖带上一丝晶莹的液体。
钟黎嫌弃地别过头,听得他又在她耳边狎笑,说自己的还嫌弃。
钟黎不想说什么,不自禁并拢了膝盖,可完全收拢不了那颗心,她手推搡他,继续控诉:“真的饿,你说要给我煮面吃的……”
“一会儿就给你煮。”望着她面上的红霞,他呼吸略有些紊乱。
钟黎挂在他身上,不由地晃荡了一下,余光里看到他另一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隐忍。
她雪白的小脸在昏暗的灯光里,更像是被灼烧似的,泛起迷人的醉红。她挣扎了一下可是滑得太深了,连堪堪挂在他身上都有些艰难。到晚8点时,雨就噼里啪啦跟鼓点似的敲在玻璃上。
像一场急骤的乐章,伴着白色无声的闪电,划亮漆黑夜色。
钟黎有些害怕,不由又并拢了一下膝盖,裙摆下飘荡荡的有些凉。原是刚才弄湿的地方有些干了,她手握成拳头在他肩上砸了一下,以示抗议。
他低笑一声抽开手,替她整了整衣摆上的褶皱:“我去给你煮面。”
钟黎感觉倏然被放松了,感慨终于解放,可心里又空荡荡的,好像又急需被什么填满。她觉得自己下作,想些有的没的,目光却忍不住追随他宽展的脊背和高大的体魄,不由去摸中岛台上的水杯。
水杯倾翻,在台面上洒出一片水痕。
他听到动静回头,就见她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一声都没吭。
面扔如锅里,瞬间翻开一层白色的碱沫。
钟黎回头去看,犹豫着问:“……你不给我弄个汤底吗?”
“汤底?你要什么汤底?”
钟黎:“……”就不该相信他,他会做饭?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她穿上拖鞋,气愤地就要朝他奔去。结果因腿脚酸软,差点打个趔趄。容凌眼疾手快,长臂一展就捞住了她,低看她一眼:“还站不稳?”
她咬了下唇,在他调侃的目光里站直了:“只是不小心……”
这当然是违心话,不用细想她都知道自己刚才在他的掌控是怎么失控痉挛的,只需看他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面孔就行了。因窗外是暗色,玻璃窗上便愈加明晰地倒映出她放空的脸。
那样不满的渴求,带着对他深深的依恋和迫切。她当时整个人几乎是伏在他身上,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浸入一片温热的泉水中,好似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起不来了。
那湖泊的中心还渐渐旋起一个漩涡,搅动着她的潮意,让她几乎崩溃决堤,嘤嘤泣泣的声音倒似撒娇,一声一声,听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她怎么就能这样,他怎么就能这样啊。
太乱了,乱七八糟。
在这样的乱意里人的思绪也是混沌一片,她虚虚趴在他身上,偏偏他的吻还要细致又缠绵地落下,在她冰凉的面孔上、锁骨上点缀出一片花海。
倏忽的完全没有预兆的,在她深呼吸想要休憩调整一下的时候,又被翻了个面儿,双手只能堪堪够着那一点儿冰凉的台面,站得艰难。
“怎么都不说话啊。”他捞过她半张脸跟她接吻。
钟黎承受不住,躲避他无休止的索求:“嘴巴都肿了,还亲……”
“哪里肿了?是哪里肿了啊?要不我一会儿给你看看。”
“滚开——”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推搡开他。
他确实是滚开了,但只是移开了一瞬,复又贴上来,捉了她的手在唇下吻,松开又从紧紧抱着她,压得她柔软的背脊成了一张可以任意弯折的弓。他以前没想过,她还可以弯曲到这样的弧度,延展性实在不错,除了先天上的优势,平时应该有锻炼。
他又捞过她的脸继续深吻,她差点呼吸都停滞了。
钟黎实在是受不了了,嘴唇这下是真的红了,可不想闭拢,微微翕张、眼眸水润地望着他,任由他吻着她。
容凌被她看得也受不了,唇上的力度稍稍放松,又重重地往前抵入:“不乖就要惩罚,不好好吃饭就要记住教训。”
“没有不好好吃饭,实在是胃里不舒服。”她徒劳地辩解着。
一切好像就这样了无可挽回了,被撞得这样支离破碎,声音断续,她只能贪婪地吸收着新鲜的空气。
沸腾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钟黎还未回头,一声轻响,一碗面搁到了她面前。
果然的清汤面,上面只有一些细碎的葱花,汤丽浮着几根青菜。
不过,他好歹还给她煎了一个荷包蛋。
荷包蛋色泽金黄,卖相倒是不错。
她拿筷尖戳了一下,皮薄肉嫩,竟然一下就戳破了,流露出金黄色的蛋液。
她怔了一下,忽的想起之前跟他说过,自己喜欢吃这种煎得很嫩的蛋。
也就那一次,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顿晚饭或者说是宵夜,实在是很温馨。
虽然味道一般,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尽力了,钟黎把面条连带着荷包蛋、青菜全都吃完了。
“好吃吗?”他双手交叠搭在桌面上,目光希冀地望着她。
钟黎很少在他面上看到这种奇怪的神情,像是急于求得她的认可。
可能不管对于什么样的人,都有让别人认可自己厨艺的执念。
钟黎当然不敢说不好说,点头:“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他挑眉,平淡地点点头,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钟黎从他不动声色的脸上读出了几分不满。
可再看,好像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不至于吧?
钟黎有些懵懵的,却见他仍是支着下颌望着她,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迟疑开口:“挺好吃的。”
他笑了笑,没搭腔,但眉宇舒展了,抄起空盘子去了厨房里。
很快,哗哗的水流声传到她耳边。
钟黎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高大忙碌的背影,洗个碗都这么游刃有余像是去参加什么超级财经大讲堂的人,还计较这种事?,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次刷新了钟黎对他的认知。
但她也就在心里悄悄吐槽两句,是万万不敢当着他的面儿说的。
钟黎洗完澡就上了床,白天陪奶奶累得狠了,眼睛酸痛,她翻了个身就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