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宁清吃完午饭就准备先回教室,把昨天买的杂志带回宿舍,再打电话问她爸什么时候来,不要迟到。毕竟夏丹最讨厌迟到,宁清自已看老师脸色就算了,可不要让她爸也遭了白眼。结果她还没走到教学楼,肚子就疼了。她匆匆跑进了旁边的行政楼,行政楼的厕所干净没异味,单独的隔间可安静不被打扰。不像教学楼的厕所,几乎没一个隔门的锁是不坏的,没人没有经历过上厕所时被破门而开、而后一句仓促的对不起又重新合上的。
正当宁清蹲着苦思冥想,是昨晚的炸鸡块,还是今天中午的咸泡饭吃坏肚子时,厕所的外门被打开。
“夏丹好好啊,你们去买水,还自掏腰包请你们喝饮料。”
“这有什么,反正她又不缺钱。”
走进来的是两个女生,宁清还都认识,李慧和她的跟屁虫周冰呗。
周冰长得黑,嘴有点往外凸,个人特点就是八卦。不知嘴凸带来八卦心,还是面相随着说人太多是非而变化。周冰以认识很多外班同学并且跟许多人交情深到能分享私密八卦为荣。每当在班级里她压低声音跟人说话时,就知道这个八婆要开始讲人坏话了。
她自以为得意,不知是否知道别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周黑鸭。姓周、长得黑、人聒噪。
宁清知道李慧她爸是三中的教导主任,还是在周冰那知道的,谁让她课间时在班级炫耀与李慧关系好,透露了李慧的家世。爸爸是副校长,妈妈在教育局,都是光鲜且具有社会地位的职业。
她倒觉得奇怪,小道消息多如周冰,却不知赵昕远的爸爸是干什么的。可能,背景越深不见底,越是低调沉稳。也说明,李慧和赵昕远,都挺有城府的。
宁清笑自已何时这么八卦,报应也来得快。刚笑完周冰的她,自已就笑不出来了。
“你看到楼下的那辆皮卡了吗?”
“看到了,谁把那么破的车开进学校,不觉得丢人吗?”李慧想起了刚刚在他们那栋教学楼车位上的皮卡,说完觉得自已措辞显得太过犀利,又解释了句,“不是说嫌弃丢人,而是旁边都是些大众奥迪和宝马,只要他自已不觉得难堪就行。而且那个地方是进教学楼的必经之路,让人看到有这么一辆车停在那,也的确不合适。”
“宁清他爸的车。”周冰又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上次她爸晚自习来给她送东西,我看见的。那次才尴尬的,她爸拎了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来到教室,夏丹在讲台上批作业。她爸喊了声夏老师好,夏丹愣是当没听见,头都没抬。”
“啊?”
“对啊,还是徐晨认出了她爸,帮着把她的东西拿到座位上的。”
李慧叹了口气,“哎,谁让夏丹不喜欢宁清。不过她这人敏感又孤僻,一个朋友都没有,你看哪个女生要跟她一起玩?”
“感觉她就是很努力,但人不聪明。一天到晚待座位上学习,也只能排第十啊。”周冰这次是第十五名,夏丹把她叫出去“谈心”,还跟她说了句,是要跟人比成绩才有动力前进的,看女生的排名,你不要跟排在第十的宁清比,你是比她更有潜力的,要找个更好的对手。周冰深谙秘密交换越多、交情才会越深的道理,自然是说给了李慧听。
“可能是乡下学校的吧,我爸说过,从乡下初中考上来的生源不太行。就差一点的,后劲不足,能冒尖的更少。”
“管她呢。”周冰转移了话题,“你才厉害的,随便学学都能考第三,就跟你家赵昕远隔了一个名次。以后第一第二是不是都你俩轮流坐庄了?”
“你瞎说什么呢?”按压洗手液时李慧偶然间抬头看到了镜子里嘴角的笑意无法隐藏的自已。她喜欢赵昕远,只限于默默喜欢,不敢有更深入的举动,怕打破他们俩之间现在的距离。他很少与女生聊天,而她是特别的。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彼此家庭常聚会,两人每天一同回家,请教他题目他从不拒绝。
当两人离去后,第三个隔间的门被打开。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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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月为了来学校见女儿,来之前换掉了一身鸡屎臭的衣服,特地洗了澡,穿了件轻薄的玫红色棉袄。之前去镇上服装店买衣服,老板娘说这是今年秋天最时髦的颜色。
她知道老公万事不急的性子,一早边催促了蹲厕所的宁国涛动作快点,不然痔疮复发可别让我给你涂药膏。
刚刚进校门时已经在对车子限流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要是开不进校门,就得开到附近的停车场,交了费再走过来。宁国涛这个懒鬼当然不乐意,他的驾驶技术自不必说,紧跟着前边的车子开进学校,连门卫都拦不住。
刚刚宁国涛在家没上出来,到了学校后又跑去找厕所了。蒋月没去过女儿教室,就在楼下大树下站着看。有手机真好,以前看书还得去镇上租书,只有台言和武侠。以前在纺织厂里被领班看着一刻都没得休息,这两年在自家养鸡棚里闲暇时间多了些,再加上买了手机,她闲下来就抱着手机看。
她看得也不安心,看一会就抬头扫一眼,不知会不会等到女儿。在等了一刻钟后,抬头时看到了女儿正低着头慢慢从前边走过来。走到自已身旁时,都没认出自已,蒋月从背后拍了她,“你走路不长眼吗?你老妈都没看见?”
当女儿回了头,蒋月敏锐地发现了她不正常,眼圈微微泛红,“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宁清没想到在这会遇上妈妈,往旁边看了眼,果然宁国涛的皮卡停在一旁。昨天下了雨,轮胎上的泥点和稻草还没清理干净,露天后备箱更是脏乱,沾满了机油的毛巾被扔在了上面。在一排的轿车中间,的确是格格不入。
李慧并没有说错,不是吗?
同学陆陆续续地走过来,是她的错觉吗?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往她这处瞥来。她觉得尴尬又丢人,虽然她知道,该可耻的是她觉得丢人这件事。
但主观感受并不由理性决定。
“没有,就上午一道题没做出来,有点压力大。”宁清摇着头,扮乖巧地看着妈妈。
蒋月把她垂到脸庞的刘海缕到了耳后,“干什么这么大压力?这次考了第十,多好的成绩。妈妈带你去逛街,你今天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宁清听到“多好的成绩”时,只希望路过的人不要听到了这句话。在卧虎藏龙的一中里,她就是中游水平。
“诶,蒋月?”一个女声从后边穿来。
宁清向后看去,是那个女人。
她穿了件咖啡色风衣,系紧的腰带衬托出其纤细的腰围。小脚裤下光裸的脚踝之下是一双细跟高跟鞋,手里拎了个黑色包包。妆容精致,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格外温润,如同她的待人接物。
倒是蒋月有点不好意思了,今年最时髦的棉袄,站在这样的穿搭面前,她自已都觉得土,但自已个子不高,肚子上的赘肉松散着,学也学不来这样的穿搭。宁真像是后妈来参加家长会,她就是操心劳累的亲妈。
“你也来参加你儿子的家长会啊。”蒋月手搓着棉袄的袖口,略带拘谨地回应,看向了站在宁真旁边的她儿子,人长得挺高挺帅,不知道成绩怎么样,也不能尬夸人成绩好,万一人家就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你儿子长得真帅,他在哪个班啊?”
赵昕远不知道他妈为什么会认识宁清的妈妈,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都姓宁,他喊了声阿姨好。
“我儿子在三班,物化班,你女儿呢?”宁真看着站在蒋月旁的宁清低着头,“你女儿真文静。”
“太巧了吧,我女儿也在三班。宁清,你怎么没跟我讲过你俩在一个班呢?”蒋月看着不出趟的女儿,哎,一见到生人就连话都不说,“打招呼叫阿姨啊。”
宁清抬头看了赵昕远他妈,微笑着也跟着喊了声阿姨好,虽然声音有点小。
察觉到赵昕远在看自已时,宁清又低下了头,他从来没人出过自已。
“你女儿这次成绩怎么样?”
来开家长会都是攀比孩子成绩的,你再有钱有势,孩子成绩不行,脸上也无光,蒋月终于找到了场子,试图低调地洋洋自得,“考得也就那样,班级第十名吧,你儿子呢?”
宁清现在只想让她妈闭嘴,再找个洞躲起来。为什么要在他妈面前卖弄,还是当了赵昕远的面。
她尴尬地偷看了一眼赵昕远,他却朝她笑了下,是在讽刺她吗?她恼地低了头,挽上妈妈的手臂,轻掐了她一下,暗示她别说了。
宁真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这个炫耀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年级第十呢,很有涵养地没有让她尴尬,“我儿子也还行。分数排名不重要,只要自已努力了说得过去就行。”
蒋月内心暗喜,这个回答像是佐证了她的猜想,刚要说些什么时,就有人走来跟宁真打招呼。
“你怎么比我来得早。”
女人语气似娇嗔,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脚着一双丝绒平底鞋,倒像是刚从会议上赶过来。
看了站在女人身旁的李慧,这应该是她妈。
“我中午没事吃完饭就来了,你怎么晚了点?”
“上午教育局那边的会拖延了,我饭都没吃就赶来了,还是小慧给我买了个面包。”
“小慧真贴心。”
宁清盯着李慧看,刚刚在厕所说别人坏话,转头就遇上当事人,她是否会心虚?
宁清想多了。李慧对着宁真甜甜地喊了声阿姨,再转头跟赵昕远说悄悄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李慧喜欢赵昕远,瞎子都能看出来。
看着面前这对,成绩好长相佳,人畜无害好学生的模样。双方父母工作体面,家里更不缺钱,夏丹对待他们的态度都不一样。
在学校里,大家都披着一身校服,除了成绩,没什么不同。
但此时,看着李慧妈妈在与赵昕远的妈妈热络地攀谈,完全忽视了站在一旁而略显无措的蒋月。他们又显然是不同的,是来自两个世界的,几乎没有交集,也不需要有交集。
在那个日头不太足的秋日午后,懵懂的宁清生出一种恐惧,难以名状的无望恐惧。许多年后,宁清才能明白,她在恐惧什么。
她忽视了这种感觉,拉着蒋月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们去逛街吧。”
宁真反应过来旁边站着的蒋月,“你不参加家长会啊?”
“对,我老公去参加,我带女儿出去逛逛。”蒋月刚刚没走,就是想着跟宁真打声招呼再离开,这样才合礼数,“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再见。”宁真招了手,“那我们也先去教室跟班主任打个招呼吧。”
宁清离开时看了赵昕远一眼,正好撞上了他看向她的眼神,澄澈的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兴许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妈妈会认识。37|
在一中里,他们就是得待在同一个世界,不是吗?
那一瞬,她鬼迷了心窍,走上前,第二次与他主动说话,语气如此之轻快,“我俩早就见过,你是不是从来没认出我来?”
赵昕远第一次看到宁清对他笑,嘴角弯弯,她竟然会如此可爱。
有见过她跟徐晨的说笑,她不是沉闷的性子,只不过从不跟他主动讲话。他还以为,她讨厌他。
恍了心神,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看着她的背影,离他两米距离,他赶忙追问,“在哪?”
宁清回头,看着李慧的一记眼刀,俏皮地吐了舌头,“你猜。”
蒋月带宁清来买内衣,女儿还在发育。
宁清就三件内衣轮流换,身上这件的肩带已经松了,准备再给她买两件。
她将内衣递给了女儿后,站在试衣间外,“清清,在学校真没发生什么事?”
她的皮肤白皙,浓密的发披散在肩头,上半身只穿了件内衣。这件是聚拢型,虽有裸色的纱包裹着,但中间被挤出的痕迹还是若隐若现。纤长的睫毛盖着一双会说话的眼,这双眼茫然地看着镜子,不习惯这样的自已。
“没什么。”她回应着妈妈。
有在厕所隔间里流过泪,最隐秘处被刺伤,无人能承受父母被嘲讽,还是笑话他们的老土落后。
她明白自已没有做错任何事,想戏剧般歇斯底里地问为什么的心情都没有,更没有倾诉的欲望。
跟谁说?跟父母说了让他们去找夏丹吵架?还是抱怨了被问:为什么就你被针对?
从情绪到目的,只需要一步。
受到了伤害,就要以数倍偿还。这是她家的规矩,挨打了,先揍回去再说。
不论手段何种下作。
Ch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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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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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远看着路灯下的一团,她很少哭,跟他分手时,都没有哭过。
这是她活该的,不是吗?
作为一个形同陌路的前男友,他并无任何义务去关心她的生活。昨天和今天只是冲动,逾了矩。
人是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的,相同的错犯两次就是蠢。
八月十五过后,月亮依旧圆,亮得很。
指节间烟的光点在燃,抽烟的人只为了那一口的爽,但他没有烟瘾。他不会让自已陷入任何成瘾的嗜好之中。
比如此时,他很想上去找她,虽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且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理由。看着她哭,他就像陪着她,仅此而已。
但这是种原始冲动,放任原始冲动就是瘾。
他不会去,只会隔着很远的距离,抽着一根烟陪着她。看到她哭够了站起来走回宾馆后,他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踩了熄灭,开车回家。
父亲早已升迁,此城当年就是他的一块跳板。
但在这也安了家,外婆越来越老,去年在浴室摔了跤后行动再也没那么便利,宁真也两头跑。
赵昕远回家时宁真正陪着外婆在看电视,他去厨房做了个三明治,拿了瓶啤酒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吃晚饭。
宁真走了过来,给自已倒了杯刚醒好的红酒,“没在外面吃晚饭吗?今天见了谁?”
赵昕远放下了三明治,看着他妈,“如果你知道我见了谁,就不要再问一遍。”
“你什么态度?”宁真不想跟儿子吵架,他刚回国,过了节又要离开,“不要再跟她见面了。”
“谁告诉你的?”赵昕远心中一阵不耐烦,“我幼儿园小孩吗?见了谁都要跟你汇报。”
宁真冷笑一声,“她是不是来求你帮忙了?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老子,就得卖女儿来帮他是吧。”
赵昕远“啪”得放下了叉子,没了胃口吃东西,“妈,说话别这么难听。她没有找我帮忙,是我去找她。”
“这都多少年了。”一见了那个女孩,这儿子就能回家跟她高嗓门吵架,“你有的就只是回忆,是错觉。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
宁真从李慧那知道赵昕远又见了宁清之后,立马找了老公的秘书,让查了宁清。谁知道,儿子也查了这件事。老公调任前跟她说,我的任务是带领咱家往前进,你的角色就是稳固好大后方。
宁真听到这个女孩名字内心就怵,她长得乖巧温顺,可太有心机了,当年就勾引了她儿子,教唆他变得如此叛逆,差点放弃了原有的大学规划。
当看到她老子又进监狱时,她都哭笑不得,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得安生。赵昕远要再招惹了这样的家庭,她完全无法想象是何种场面,给他们家埋多少雷。
儿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宁真坐到了吧台对面,放下了质问的态度,好言好语地劝,“昕远,你爸爸现在所在的位置很重要也很敏感。她爸这件事,背后牵涉的环保集团都跨了好几个市,利益纠纷太大了,我希望你脑子清醒点。但她爸说到底也就是个司机,跑了几个业务,犯不着拿她爸开刀。”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件事?”赵昕远盯着她问。
“我是怕你冲动去帮她,咱们家现在是一步都不能错。”
赵昕远拿了喝剩的啤酒走上楼,“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帮她?”
“那就好。”
“你儿子大了,别这样跟他讲话。”李老太装了助听器,刚刚调低了电视声音,听到了厨房的对话。
“妈,你看他,一回来就跟我发火,什么样子。”宁真抱怨着,“这事处理不好,又得来怪我没看好儿子。你说宁国涛也真能折腾,都五十多的人了,还能把自已弄到监狱里去。”
“幸亏他妈走得早,不然还要跟着受罪呢。”
李老太年轻时在生产队里就跟孙英不对付,孙英总干最累的活,心有不满她的活轻松还挣更多的工分,还在阴阳怪气她睡了大队长才有好处。当然,这事是有的,李老太老公死得早,她要拉扯大两个孩子,找个男人帮帮她怎么了?跟他睡的又不止她一个人。但大庭广众被孙英这么骂,两个女人就在田地里拿着铁锹镰刀就大打出手了。孙英这么一闹,大队里分配活计时也不敢把苦活累活都分给她。
又怎样,人还是要看命的。
孙英自以为生活作风好、道德水平高,什么亏心事都不做,勤勤恳恳操劳辛苦一辈子。到老来终于运气好了点等到了拆迁,结果拿到钱没多久,就癌症。还是胃癌晚期,没拖多久就走了。听说,她走之前还在反复念叨说我妈生我的时辰不好,怎么就一辈子命苦。
李老太一脸慈祥地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是女儿剥好的柚子,说吃了这个对通便好。她的子女都有出息还孝顺,儿子家里请了保姆,她什么都不要做,享福就行。一家人和和美美,哪像邻居家,弄得妻离子散。
人到了这个岁数,倒是有了几分善心,“人姑娘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家里弄成这样,谁都靠不住啊。以后嫁人,人家一看她家这个条件,都会嫌弃,找不到好人家的。”
“人生在世,谁容易啊?自已不努力,活得不好怪谁?”宁真最听不得这个论调,“我年轻时候在钢丝厂上班,几十斤的钢丝扛在肩膀上,颈椎病就是从那个适合落下的。她只要别来祸害昕远就行。”
赵昕远洗了澡,打开电脑看点资讯。
他硕土毕业后进了家老牌互联网公司,一个盈利模式十分稳定的大公司,将风控与财报放在首位,注定了在业界的创新不会多。公司利益与个人利益不一定在一个方向,此环境下,个人的成长速度慢。进公司后,他没有选择热门方向,选了条新开辟的冷门业务线。
新的业务部门一切都在摸索中,没有标准固定的工作流程和极度分化的岗位,员工个人的摸索空间和权限都大,客户群体、产品概念、发展方向......一切都是新的,需要被重塑的做事逻辑。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出现带来了全面的产业与技术的升级,那web3是否能催生新技术革命并带动社会生产方式和管理方式的升级?
但这是他喜欢的事,学习新东西,于新兴事物中挖掘信息点与创新点。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已也投了点钱进去。准确说,是投了一年半的工资进去。他不是个赌徒,这笔钱于他是闲钱,没了这笔钱也能照常生活。
现在,他顺便看了眼账户,从持有到现在,已经涨了二十多倍。这个时候,市场已经很热了。有蜂拥而进的投机者,有心中不踏实揣了收益到口袋的离场者,更有摇摆不定的观望者。
他推开门,站在栏杆前吹风。在外边的阳台上放了张户外沙发,还有两盆绿植。小区绿化带不错,这一片的别墅区间距适宜,风吹过大树,飘来时无比凉快,还藏着隐隐的桂花香。
他没打算抛,还没达到最高峰,市场的不冷静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账户内虽有那么多钱,钱没拿到手之前,都可能随时被清空。他只是幸运地提前入场,进了个正在高速发展的行业。
硅谷里有句话: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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