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在想……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一桐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变成什么样了？”

    田曦薇一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李一桐没有逼问，只是缓步走近，站在她身旁，静静地望着夜空。

    沉默良久，她忽然低声开口：“五年前，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田曦薇侧头看她，目光微动：“所以呢？”

    李一桐顿了顿，侧头看她，目光幽深：“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田曦薇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她抿了抿唇，试图在李一桐的眼里找出些什么，可她却发现——

    她早已看不透她了。

    夜色下，两人的影子交错重叠，仿佛命运早已注定。

    这一场重逢，注定不会只是巧合。

    夜色沉沉，警局外的街道寂静无声。

    田曦薇的心跳得有些快，李一桐那句“不会再放你走了”像是一道难以抹去的印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不仅仅是工作上的搭档那么简单。

    可她不敢深想。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田曦薇轻声开口，试图让气氛恢复平静。

    李一桐看着她，沉默了一瞬，随后淡淡地道：“我送你。”

    “不用——”

    “上车。”李一桐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语气不容置疑。

    田曦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车内气氛安静得有些异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冽气息，那是李一桐身上特有的味道。

    田曦薇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望向窗外，试图让自己专注于闪烁的路灯，而不是身旁这个让她心绪复杂的人。

    可惜，她失败了。

    李一桐没有开导航，似乎对她的住处了如指掌，车子平稳地行驶着，途中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红灯亮起，车停在路口。

    田曦薇忍不住偏头看她，终于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五年前，你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李一桐的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过了几秒，她侧过头，目光沉静而锐利：“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挽留。”

    田曦薇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她的确没有挽留。

    她一直以为，李一桐这样的人，天生属于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为了任何人停留。

    可她却没想到，李一桐竟然知道她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次，我不会再走了。”李一桐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田曦薇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

    她们之间的沉默，比夜色还要深邃。

    到了公寓楼下，田曦薇解开安全带，刚准备下车，手腕却被人轻轻拽住。

    李一桐的掌心温热，指尖却微微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田曦薇怔住，回头看她：“怎么了？”

    李一桐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田曦薇。”

    她极少这样喊她的全名，语气低缓，却藏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田曦薇的心跳乱了节奏。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问题，因为她隐约知道，李一桐的答案，可能会让她更加动摇。

    “你……”她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李一桐忽然俯身靠近，气息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克制：“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刚才输了。”

    田曦薇猛地一怔。

    她当然知道李一桐指的是那场训练馆的比试。

    可此刻的氛围，和比试时的冷静全然不同。

    “所以？”她下意识地问，嗓音竟有些发哑。

    李一桐微微勾唇，嗓音缓慢而危险：“所以……你要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