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容进来。」进门后,我本想拿起琵琶,下一秒,却手一颤,琵琶砸在了地上。
我愣了一下。
沈从戎却缓了脸色,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不怕呢。」
我长睫微颤,小心地捡起了琵琶,轻声道:「怎会不怕呢,奴家和她一样卑贱,只怕有一日,惹恼了将军,和她落得一个下场——」
沈从戎却出声打断了我:
「你和她不一样。」
但是哪里不一样。
他却不再说了。
只是让我弹琴。
等他再次出包厢内,脸上已无半分怒意。
临走时,他在马上垂眸看我,突然说了两个字——
「别怕。」
我动作一顿,再抬头,已是满眼笑意:
「奴家信将军。」
8
自此后,不少人便传,沈从戎已是我的入幕之宾。
只怕不久,就会纳我进门。
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贺摘月虽在后宅,也有所耳闻。
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派大丫鬟带着人砸了宜春楼,摔碎了我的琵琶。
满室狼藉,大丫鬟掐着我的下巴,狠狠地扇了我数十个巴掌,眉眼倨傲极了:
「一个贱人,怎敢肖想将军府?
「今日是给你的教训,再不知好歹,小心你的贱命!」
说罢,便带人离去。
等人离开,花妈妈才哭喊着朝我扑了过来。
尖声让人给我准备药膏。
决不允许我的脸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可我却笑了。
笑得粲然。
9
宜春楼一事后。
我便撤了牌子,休养生息。
等着脸上的伤慢慢痊愈。
不少人都说我被毁容了,沈从戎也不会再来光顾我。
而沈从戎也的确接连七日未曾来过。
仿佛坐实了被抛弃的说法。
楼里姐妹见到我无不讥讽嘲笑,发泄着过往被我压着出不了头的郁气。
花妈妈急得头发都快白了:「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吗!」
我看着镜中娇媚无瑕的脸,轻扯嘴角:
「妈妈,他不来,就逼着他来就是了。」
次日,宜春楼重新挂上了我的牌子。
只是不同往日,这次不再只是艺姬。
一时间,不少人都争着抢着想尝尝沈大将军用过的女人的滋味。
好似,这样就能压过沈从戎一头。
金子银子疯狂地向着花妈妈砸去。
花妈妈喜不胜收,正让人筹算着最终的胜利者。
下一秒,有人突然破门而入。
循声望去。
竟是沈从戎。